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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于雷霆之音。
众人瑟缩发抖之际,只见李世民走到了紫萍的面前,直接举起手掌,重重的劈下。
随着嘴角鲜血的流出,紫萍趴在地上瑟缩发抖,“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从怀中掏出一方罗帕,李世民轻轻的擦着手,然后将罗帕丢在地上,“没得脏了本王的手。”
紫萍闻言,急忙自己伸出手扇着自己的脸颊,一边扇着一边讨饶,“王爷息怒,王爷恕罪。”
“哦,你有何罪,倒是说给本王听听。”
闻言,怔怔的停下扇自己的手,紫萍看向杨丝蕊的方向。
不待杨丝蕊开口,李世民喝道:“如果过两天有人在本王面前说紫萍姑姑说了些‘即便是小王爷也不能’的话,本王定然不会相信。因为在本王眼中,紫萍姑姑一如王妃所言,是两朝的老人了,哪有不懂尊卑礼数的道理?可今天,本王不但亲耳听见而且还亲眼看见,看见你们这一帮狗奴才见了王妃居然都不参拜,只在这里争名夺利。王府的奴才不懂礼数都是被你们这一批老奴才给带坏的。”
语毕,李世民一脚踹在紫萍的心窝,再度怒喝道:“来人,将这个为老不尊的狗奴才拖下去,杖责100。”
“王爷,王爷,紫萍知错了。”一边跪行向李世民的方向,杨丝蕊一边哭诉,“王爷,这100杖打下去,是要紫萍姑姑的命啊。念在紫萍姑姑教养妾身多年的份上……”
不待杨丝蕊说完,李世民截住话道:“就是因了她的教养,你才不知道什么是尊卑有别。”
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红,杨丝蕊仍旧一迳跪行到李世民身边,一把抱住李世民的腿,哭道:“王爷,紫萍知错了。妾身也知错了。改,我们改,求王爷给时间,我们一定改。”眼见李世民要将她摆脱,杨丝蕊再度紧紧的抱着李世民的腿,“王爷,您出战在外,妾身生产之日差点一尸两命,是紫萍,是紫萍救了妾身也救了我们的孩儿啊……王爷,看在紫萍的这点子功劳上,求您了,饶了她罢。”
眼见李世民眉头一蹩,我知道他定然有心软的成分,更何况杨丝蕊如今拿长沙郡王说事。
念及此,我心中一动,在李世民面前轻施一礼,“王爷,不过内院之事罢了,请王爷不必盛怒,一切交给妾身来处置便是。”
“你?”
“内院之事本就是妾身的管职范围,如果管教不严,也是妾身失职。”
久不说话的承乾这个时候走到李世民身边,摇着李世民的手,“父王,就让母妃处理罢,你帮蚕儿摘桑叶,这长时间了,蚕儿的蚕宝宝肯定都饿坏了。”
摸了摸承乾的头,李世民点头说道:“好,交予你母妃处理便是。”语毕,他一脚踹开杨丝蕊的手,狠狠的剜眼看向仍旧趴在地上的紫萍,一脚踹在她的肩上,“你……你个狗奴才,替小王爷摘桑叶去。”
骤不及防跌倒,紫萍急忙爬起来,颤抖着答着‘是’后,在一众人的注目下艰难的爬上了桑树……
在她将桑叶悉数放入如云手捧的盒子中后,她再度跪下,趴在地上,不敢瞧李世民一眼。
承乾乐不可支的捧过盒子,惊叹的看着盒子中蠕动的蚕宝宝。
眼见一众跪在地上发抖的人,李世民冷哼一声,“怎么,还要本王教你们尊卑礼数不成?”
恍惚大悟,杨丝蕊急忙率着她苑中的一众人和紫萍急忙转向跪在我面前,“王妃娘娘万安。”
我安然受礼,和颜悦色说道:“都起来罢。”
眼见一众人站了起来,李世民突地似想起一事,看向杨丝蕊说道:“蕊夫人,你不是一直希望本王替这个孩儿取个名字吗?”语毕,李世民伸手逗了逗一个小丫环抱着的长沙郡王。那孩子仍旧在沉睡。
一直害怕的眨着眼睛的杨丝蕊欣喜的看着李世民。只听李世民说道:“本王今天想好了。”
要知道,这王府中的一应庶出还没有一个得李世民赐名的隆恩,如果李世民亲自替这孩子赐名,说明这孩子的无上荣宠。受宠若惊之下杨丝蕊笑靥如花,“请王爷赐名。”
看着杨丝蕊期待的容颜,李世民一字一顿道:“李恪,便唤作李恪。”
闻言,杨丝蕊如花般的娇颜突地变得惨白。只听李世民又道:“本王是要蕊夫人时刻记住,恪守妾职、恪守本分、恪守尊卑礼数、恪守教儿心得。千万不要将恪儿也教得如你、如这个老奴才般只知有大隋却不知有我大唐,明白了没有?”
低下头,泪若雨般滚到杨丝蕊的裙衫上,她颤声说道:“明白了。”
“还有,今儿个起,你和杨贵人的寝居便换一换。至少,杨贵人知道的尊卑礼数比你们多,至少哪天本王的蚕儿一时兴起要来摘桑叶的话,杨贵人不但不会阻止,而且还会帮忙。”
平时嚣张的紫萍,如今身若筛糠。杨丝蕊更是低下了她高傲的头,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蚕儿,走。”带着承乾走了数步,李世民又回头看向我,“这里便交予王妃了。如何处理的,到时候支会本王一声便是。”
我微微福礼,“是。”
074章 凤求凰4
三思园。
秦妈妈凑近我耳边,“王妃娘娘太过仁义,就这般放过她们?娘娘莫不是忘了那一年,她们二人差点令娘娘溺水而亡的事?”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妈妈没见王爷日间已有心软之态。人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蕊夫人生恪儿的时候差点毙命是事实。王爷既然给我在一众人面前立了威,我也得在他面前好好的表现表现自己的贤。”
“依蕊夫人素来高傲的脾性,今日之罪如何能受?它日,她必会要令她受罪的人在她面前比今日的她更羞辱十分。若她们再出诡计又如何?”
“就看她们的诡计狠不狠、毒不毒,我担心的就是不狠、不毒,只有狠毒了,我才能够一击即中。”
“一击即中?”
“若不能一击毙命,我便送个顺水人情又如何?”眼见秦妈妈不明白的看着我,我继续解释,“与其让她们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莫不如我大仁大义的放她们一条生路。我这份贤名也是为了给二哥、三哥、长孙家长脸。若真拿几片桑叶说事,传出去……被人笑话的是我们。”
“如月方才回来说,杨贵人和蕊夫人的院子已然换了。”
久不出声的如云闻言,气鼓鼓的说道:“换得好,将她的颜面换得都没有了。生了个儿子又如何,不过是庶子,还取了个‘恪’为名。”
一边替如云仍旧泛肿的脸颊涂着清凉膏,我一边问道:“还疼不?”
“早就不疼了。”
“怨不怨我没用?连手下人都保护不了。”
“谁说娘娘没用?如月一来使眼色,我就知道该如何演了。这记耳光打得好。要不然,王爷那记耳光如何打在紫萍和蕊夫人的心里去。”
“你这个妮子。好了,今天也累了,你快去洗洗便休息去,不必陪我进宫了,有秦妈妈陪着便是。”
太极宫。
所有的人都奉承拍马的说着些好听的话恭维着承乾,拿着些好玩的奇珍异宝讨好着承乾,而承乾的眼珠更多的是盯着他手中的蚕宝宝。
我估摸着,看他们的恒山小王爷这般爱蚕,这些见风使舵的人将开辟以养蚕为乐的官场、民间之风。
我正自笑得出神间,突觉得有人拐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回头看去━━郑盈盈。
唉,她方才不停的喝酒的一幕幕我皆看在眼中,只是要我如何劝她呢?
哪怕她行事再怎么干脆,哪怕她行事再怎么果断,但身陷情场的女人行事一向不会有什么理智。
看了看四周,杨曼青和红拂正说得热闹,一向爱关注我的她此时对我不算关注,二嫂、三嫂、冰巧、卢雨烈、雪主等人在大谈育儿经……
不着痕迹的起身,避开一众人的眼光,我缓缓的随着郑盈盈来到御花园。
遣退所有的宫女、内侍,郑盈盈突地扑到我怀中痛哭失声。
哭得累了、久了,她才喃喃说道:“不甘,我真的很不甘心。”
我扶着她在石椅上坐定,然后亦随着她坐下,“大嫂,何苦?”
“这本就是一份错缘,不想我却是错上加错。”
心中一滞,我愣愣的看着郑盈盈红得似桃子般的眼眶:她这是要向我讲述她的姻缘么?
“观音婢,知道么,其实我初喜欢的……喜欢的人是……”恁她再怎么精明强干,终究有着女子的的矜持,郑盈盈在一而再的纠结后,终是长叹一声,“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如今,我喜欢和爱着的人都是他呀!”
故意强颜一笑,我俏皮的说道:“大嫂对太子殿下之爱,羡煞我们一众旁人。”
“可如今,不过面和心不和罢了。”
“谁说的?大嫂是身在局中当然迷茫,我们这些局外的人可都看得明白。你看看,太子殿下对永宁的宠便知道他是如何的宠爱你。”
一提起永宁,郑盈盈眉间便有了母性的光辉。只是一闪便逝,又蹩眉说道:“那又如何,终究不是男儿。”
“却是我大唐第二个受封的公主。”第一个是李雪主。
“起初,是我糊涂,看不到他待我的好,只知道一味的替他纳妾,让他生了那许多的庶子、庶女……你知不知道,其实……其实在没有接受他的日子里,我一直……一直避孕来着。”
心中一惊,我急忙捂着她的唇看向左右,确信旁边无人,我才回道:“大嫂,糊涂,这话断不可再说。会伤太子殿下的心的。”
“我的心被他伤得如此之深,伤伤他又何妨?”
看着她绝望的眼神,我心痛说道:“大嫂,好则一起好,祸则一起祸,夫妻亦是如此,何必要让二人都痛呢?”
语毕,我愣了神,这是不是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也是‘劝人容易、做人难’的道理?我怎么觉得这些话也非常的适合我和李世民呢?
见我愣神,郑盈盈突地伸手摇着我的胳膊,“观音婢,你懂我在说什么,是不?你也知道我起初喜欢的人是谁,是不?”
避开她灼人的眼光,我轻声回道:“昨日之事昨日过,不值得留恋。重要的是把握住现在,为未来铺好一条不再崎岖的路。”
“可如今,这条路上只剩下我一人,我该如何把握?”说到这里,郑盈盈泫然而笑,即便是那声音也透着诸多令人不知不觉的疼惜。“我当初不知被什么蒙了眼睛,看不到他的好,做了许多对不住他的事……可后来,知道他差点葬身敌军阵营,那个时候,我心痛得无以形容,这才知道在他一日日的温柔相待下,我早就交出了自己的一颗心。”
说的是霍邑之战吧,李世民救了李建成的那一次。我有明显的感觉,感觉也是从那个时候起,郑盈盈的转变。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你便不再避孕了罢。而且生下了你们的第一个孩子━━永宁。
“恁我原来如何的精明能干,一旦陷入情涡原来也不过是个痴儿女。我把持不住自己对他的情、对他的爱,也不再避孕,我甚至想着他身边只我一人便好,可那些妾都是我替他纳的啊,我又怎么能够过河拆桥?我又想着,只有这些便罢了,不要再加便好。可如今,在我不愿的情形下,他却亲自将一些女人纳入宫中……现如今更是,更是……”
当你放下自己骄傲的心去迎合你所爱的男人,就不要怨那个男人只会偶尔施舍一点情爱予你。
你如今虽然梨花带雨,但我如今今非昔比。
你此番是来试探于我还是真情流露……我一问便知。
心中一硬,我明知而问:“大嫂,可知大哥为什么这么急的想有一个嫡子?”
我问得突兀,郑盈盈吓了一跳,她定定的看着我,最后叹气说道:“观音婢,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没有想透么?”
怎么可能想不透?
随着秦王河东大捷,太子党和秦王党的势力再度均衡。李建成急需一个嫡子来打破这种均衡。有了嫡子的他腰板自然会硬一些。
“他听了裴寂他们的谗言,不知道成天在想些什么?原来那么一个温润的人变得阴诲之极。一天到晚的担心着自己的太子之位不保……有个嫡子,他觉得太子之位稳妥些。”
闻言,我心中一宽,她对我是没有隐瞒的,是说出了真心话的。是以我问道:“那大嫂觉得呢?”
“起初,我还劝他不必担心,太子之位定则定矣,哪是说废便能废的?可随着秦王的战功越来越多,他……他又担心起来。我劝他说秦王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太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