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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驾,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叫‘量力而行’,如果尊驾同意的话,本座允我所罗门徒停下对你的围攻,本座仍旧可以任尊驾带走单盟主。它日相逢,本座还将尊驾当自家人。至于今日之事,便当作本座和尊驾是不打不相识,如何?”
“本尊说话素来说一不二,本尊说了,即要单盟主,亦要秦王。”
“不想尊驾和单盟主都是助纣为虐之辈,居然要攘助天怒人怨的‘郑帝’王世充。”
“李唐难道就没有惹得世间天怒人怨?再说,如果本尊估计不假,人家李唐愿不愿意要你攘助还未为可知。”
也许我的话说到了所罗门主的痛处,他有些恼羞成怒,“既然如此,那便让尊驾也见识见识本座的说一不二。”语毕,他冷哼一声,大手一挥,“杀无赦。”
唉,这一回我真笑不出了。只得拿出十二万分的精力来应付蜂拥而上的所罗门徒,心中甚至邪恶的想着要不要出其不意的擒了李世民以要挟所罗门主走人。
想到便要做到。
见我飘身往李世民的方向扑来,所罗门主急忙命所有的人护着李世民、袁天罡等人后退。同时喝道:“保秦王,杀了他。”
呵呵,这是不是说明我可以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呢?
我思绪间,恍眼可见黄河对岸几个身影正起伏不定的飘来。
眼睛一亮:是天机、地煞等人。
他们终于赶来了!
心中一喜,我笑道:“本尊不想恋战了,决定将你们悉数抓了算了。”
只当我是狂言,所罗门主仰天大笑两声,还未开口,便发觉黄河对岸有数个身影借助树枝之力飞到了这边。
“属下救驾来迟,堂主恕罪。”
平时不和我讲规矩,这个时候倒讲起规矩来。我好笑的看着正儿八经给我行大礼的天机、地煞等人,随手拍飞一个青铜武士,说道:“全部给本尊抓起来。”语毕,我遥手一指袁天罡方向,“特别是他……袁天罡。”
当然知道袁天罡之于黄金战士而言意味着什么,天机、地煞等人如入无人之境般开始了第一波攻击。
由于天机、地煞等人的加入,我先前的劣势很快便扭转。
知道前景不看好,所罗门主一声长啸下,漫天的大黄蜂一时便蜂拥而至。
趁着我们急于应对大黄蜂的功夫,所罗门主急忙伸手往李世民方向抓去。
看来,他想携着李世民逃跑了。
哪容得他如意,我手中银针悉数飞出,成功的阻止住了他的抓拿。同时我再度抽出骷髅鞭,鞭风直指处,所罗门主不得不弃了李世民急急后退。
所罗门主后心本中我一掌,身上方才又被我的鞭风割伤不少地方,当然有些惧我骷髅鞭的威力,根本就不敢迎战。
趁此时机,我的鞭之罡气很好的将李世民、李襄包裹其中,令他们不受大黄蜂的侵袭。
眼见手下越来越不济,再加上袁天罡又动弹不得。所罗门主急急大喝一声‘退’后,所罗门徒手中均掷出类似烟雾弹的东西。
一时间,浓烟四起。
担心有毒,我急忙屏气出掌挥散这些烟雾。
烟雾挥散后,黄河岸边空空如野,哪里还有青铜武士的身影。即便起初那些倒在我脚下的青铜武士也未见着半个。
行动真是迅速快捷、整齐划一。佩服间,我扭头看向单雄信,“阿信,你的伤如何?”
方才混战中,我不防身后青铜武士的袭击,单雄信伸掌替我硬抓住了那个青铜武士的利刃。
单雄信摆了摆手,“无防。”
担心毒烟呛着了小襁褓,李世民的手仍旧捂着小襁褓的嘴鼻,惹得小襁褓扭来扭去的以示不满。
缓步走到李世民面前,单雄主眼中神彩莫测。半晌,他大声说道:“李世民,如果今番与你比武,我胜之不武。如果以后我和你决斗,我仍旧会胜之不武。那……我们二人便在战场上争个高低罢。不是你‘李唐’亡,便是我‘大郑’亡。”
唉,心中轻叹,我无奈唤了声‘阿信’,然后说道:“即便是本尊来替你们两个解结也不可行?”
“太原之时已说得明白,无极又何苦再来相劝。”语毕,单雄信利落跃上马背,横槊胸前,又道:“无极,这里是郑地,危险重重,不便久留。它日有缘,我们一醉方休。”语毕,他‘驾’了一声,策马而去。
月光之下,我突地觉得,单雄信的背影很是孤寂。
。。
077章 虎牢关1
武德四年(621年),3月。
北邙,青城宫。
夜风习习,一曲箫奏毕,我缓缓的将箫放下,静坐在巨石上看着远方的洛阳城。
忆及这一个月来的桩桩凶险,好在都能够逢凶化吉,只是我的身体明显比以往虚弱了许多,想来是月子中太过劳累的原因。
一如我所安排,秦妈妈、顺德已从突厥发回了信件,他们二人在突厥的大地上联合着‘我’演出一出戏,一出我身在突厥的戏。
“无极。”
听到这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我嘴角撇过一抹无奈的笑,回头看向远处那个缓缓向我行来的身影。月夜之中,一袭白袍的他似乘月而来的谪仙人,脸上永远挂着温润不变的笑颜。
只是如今,他的笑颜虽然一如往昔,但好看的眉却是微微向上勾起,眼神中有太多的试探和耐人寻味。
“杜参军!”
“无极的箫吹得可撼日月,可感花木,如晦佩服之致。”一迳说着话,杜如晦一迳若朗月清风般来到我身边坐下,然后静静的看着我。
“杜参军过奖了。”
“很久以前,有个女孩儿,她的那手琵琶技艺一如无极所吹的箫般,闻之或豪情满怀、或感花溅泪。”
早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我怎么不知你是有意试探?故意似笑非笑的问道:“杜参军所言的女孩儿不会是秦王妃吧?”
出其不意,杜如晦怔愣的看着我。我继续说道:“其实,自从柏壁之战攘助秦王以来,他手下大将多说及无极似秦王妃一事,杜参军并不是第一人。”
“原来如此。”
自从救李世民、李襄、面团儿归青城宫,原来熟悉我的人自是对我没有多加揣摩,倒是李靖、杜如晦是新近知道我的存在,其中更以杜如晦对我是怀疑连连,三番四次想揭下我的面具,在知道想揭我面具根本是不可能之后,他更是屡番故意亲近我想套出许多话来,可惜屡屡败北,最终总是失意而归。
如今我的这曲箫音应该会彻底的让他不再对我生疑。
“本尊希望杜参军不要再将本尊和秦王妃相提并论,好歹本尊是个男人,总被人拿着和一介女流比较,难免有些伤自尊。当然,本尊之意并不是不待见秦王妃,只是觉得拿女人来和本尊做比较……不妥。”
“还有谁拿无极和秦王妃作比较。”
原来他还是不相信,仍旧在怀疑。一笑,我勾唇答道:“秦将军、程将军、罗将军他们,特别是罗将军还和本尊比试过一场。当然,还有刘将军、段将军等人。还有……你们的秦王也说本尊像他的王妃但却不是他的王妃之语。”
“世民说不是?”
杜如晦的话有些咄咄逼人之势。我仍旧稳若泰山的答道:“他说他的王妃素不沾酒,没有绝世武功,不懂得箫……而本尊的爱好和他的王妃绝然不同。”
“唯一相同的是身形?”
我不置可否,点头叹道:“说实在话,来洛阳之前碰到秦王妃……唉,确实有些像,本尊很是自伤。”
未有理会我的唉声叹气,杜如晦仍旧定定的看着我,轻声说道:“无极,我曾经破获几起案子。”
这个话题扯得有些远,与方才的话完全不着边际,但杜如晦这个人喜欢设陷阱,他说这话定然是想将我绕在某个陷阱中。念及此,我不敢大意,由衷说道:“杜参军的断案之准早有耳闻,无极打小对断案之事颇感兴趣,它日战争结束有了闲暇时间,无极还望杜参军多多指教指教关于这断案的事,到时候,看在无极这般相助秦王的份上,杜参军可不能藏私。”
一笑,杜如晦微微勾唇,语中莫不带着戏谑之彩,“果然啊,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一点像极、像极。”
呃,他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心中警铃大作,我决定暂不接话。
“知道我破获的这几起案子中最引起我好奇的是什么吗?”
“莫不是杜参军现在便有闲暇时间教无极断案的本事?”
并不回答,杜如晦练迳自说道:“无论是为权、为情、为钱……那些人在犯了案后都会逃走,然后在另外的地方以另外的身份出现,当他以另外的身份出现的时候,和先时的他必然是决然不一的一个人。”
呵呵,原来他的用意在此。
“如果说原来的他聪明,那后来的他必然愚笨。如果说原来的他习惯用右手,那后来的他必然习惯用左手。如果说原来的他习惯吃荤腥,那后来的他必然只吃素。当然,还有更狠一些的,会做性别上的改变……诸如男人易成女人,而女人却易成男人等等,这一切,无非是为了让人对第二个他完全不起疑。”
如今的我虽然不是案犯,但确实和原来的我决然不一,也确实是为了让所有原来熟悉我的人不起疑。自己都感觉得到自己的笑有些牵强,我说道:“联系着先前杜参军说本尊像秦王妃之语,杜参军这后面的话很是让无极遐想啊。难不成杜参军给无极讲些什么案子的意思是秦王妃犯了什么案,如今化成本尊的身份逃脱罪责,然后好继续为非作歹、祸害世间?”
出其不意,杜如晦‘你’了一声后定定的看着我,半晌作不得声。
“杜参军,夜凉,本尊想,该休息去了。”
不待我起身,杜如晦突地说道:“这世间不一定只有案犯才会伪装自己,不一定只有案犯为了逃避罪责而褪掉他原来所有的喜好后蜕变成一个和他原来绝然不一的人。某些人……也许有某些不能说的苦衷,一样可以伪装、一样可以蜕变。”
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这样下去的结果十有八九我会被他揭穿。眼神突地转冷,我的语气也透着入骨的寒,“那杜参军的意思是秦王妃并没有犯案,她只是因了说不得的苦衷而化身成无极在暗中攘助秦王?杜参军仍旧认定本尊便是秦王妃?”
不予否认,杜如晦肯定说道:“无极,如果我是你,必然不会抛却原来所擅长的一切,正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而无极你呢,所有的一切和秦王妃绝然不一倒让人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倏’的站了起来,我厉眼看向杜如晦,“本尊是男人,秦王妃是女人,兴趣爱好不一是性别所使,怎么能够强行将本尊和一个女人做比较?如果照杜参军所言本尊和秦王妃有太多的不一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那杜参军和秦王妃又有多少相似之处?那本尊是不是可以对杜参军妄加揣测,杜参军亦是女扮男装的秦王妃?”
被我的话问住,杜如晦脸上抹过丝丝不自然,有些狼狈的随着我站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对不起,无极,是我……是我太过唐突了些。”
他终究是比我的亲人还要亲的人,想着他在我最痛苦的时期开导我的一幕幕,我叹声说道:“罢了,本尊不过按我堂规攘助秦王,待他的事一了,本尊也该归去,免得在这里惹得你们不关注洛阳战事倒也罢了,反倒时时的关注起本尊这么一个局外人。”
“诶”了一声,杜如晦急忙拦住我的去路,深深作了一揖,“其实,我虽对尊驾有怀疑却也是强迫自己去怀疑。仅武功一论,秦王妃的武功对付几个泼皮无赖也许是绰绰有余,但真要入一流高手之列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和秦王妃打小一起长大,她的武功到底有多深哪有不清楚的道理?今夜一谈,如晦冒犯了,在这里陪个不是。”
你能够打消疑虑最好,我郎声说道:“杜参军不必如此自责。本尊也不是那种心里藏得住话的人,有疑问便想坐实是人之常情。杜参军能够这般心无城府的和本尊打开天窗说亮话说明杜参军没有将本尊当外人看待。方才的事,本尊就当没发生过。”
“难怪你和世民会成为生死之交。”
看着杜如晦莫测的神情,我‘哦’了一声,“此话怎讲?”
“你们两个真的很像。”
再度‘哦’了一声,为了调节气氛,我故意戏谑说道:“难道杜参军怀疑本尊才是真正的秦王爷,而那个卧病床榻的秦王爷是假的吗?”
起初一怔,紧接着杜如晦被我的话逗得‘哈哈’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