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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啊,这样一比较,较之于称心的遭遇,承乾的遭遇真算不上什么。
许是被称心的话感动,也许是称心的遭遇激起了承乾心底的保护欲,看着称心眼中坚毅、沉寂的光芒,承乾一把拉住称心的手,激动的说道:“称心,和孤结为兄弟,如何?就像我父皇和我三舅一样,一生共患难、同富贵。”
兄弟?我吃了一惊。
虽然义气相投结为兄弟是人生快事,但……倒不是门不当、户不对的问题。而是未来的皇帝和宦官结为兄弟有可能产生‘宦官干权’的问题。
念及此,我正要喝斥承乾的荒唐提议,不想你却又快速的拉了我一把,示意我静观其变。
“太子殿下的厚爱称心没齿难忘。只是这结为兄弟一事却是万不可行。”
“为什么?”
“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君王!”
很快参透其中的厉害关系,承乾笑道:“我们背地里结为兄弟,谁人也不知,这样的话,便不会有人说什么‘宦官干权’的话了。”
“可是,太子殿下……”
不待称心语毕,承乾一把拉了称心跪下,举起手掌发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
听着承乾义结兄弟的誓词,我的思绪不知不觉便回到了和无忌义结兄弟的岁月中……等我再清醒的时候,称心正在努力的摆脱承乾的拉扯并说道:“还说奴才是冒失鬼呢,殿下这般冲动行事才是真正的冒失鬼。”说话间,称心摆脱了承乾的拉扯站了起来。
很显然,称心不愿意结拜。
这个称心,真令人难以捉摸,一时胆小如鼠,一时又胆大之极。
见称心不愿结拜,承乾又恼了,站起来怒道:“才给你一点颜色你便学会开染房了啊。你跪不跪,孤可都说了誓言了啊。”
“这件事吧……奴才……奴才想征寻一下皇后娘娘的意见。”
依当朝皇后的深明大义,定然是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如此犯浑的。好个称心,不枉皇后救你一场、护你一场。倒也知道疏重疏轻,不随着我这个意气用事的儿子胡来。
当然知道在你那里肯定要碰壁,承乾乜斜着眼睛看着称心,“称心,你是存心的吧。”
“奴才……不敢。”
“你是瞧不起孤?”
“奴才……不敢。”
“你做都做了,反对都反对了,还说‘不敢’?你口是心非啊你。”
虽然二人同龄,但承乾几近高称心两个脑袋,气势上已将称心压倒。再加上承乾咄咄逼人的语气,称心吓得节节后退,再度退到了墙角,慌张中抱起地上的洗脸盆挡住脑袋,不再看承乾迫人的眼光。
“你是又打算去服侍这个洗脸盆了吗?”
“太子殿下既然不要它了,便赐给奴才罢。反正,奴才那里有许多殿下所‘赐’之物……”
呃,这个回答再度出人意外。
只是我骄傲的儿子啊,也有黑脸的时候。看得我倒有些忍俊不禁了。
你小声的凑近我耳边说了一通,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称心那里被‘赐’的东西不少,大到宝剑、宝刀,小到笔墨纸砚,这些可都是承乾用来‘砸’人而后被称心‘捡’走的。
终于奈不住隔着洗脸盆和称心说话,承乾一把将洗脸盆掀开,瞪着称心的眼睛说道:“要孤赐给你也成,学两声猫叫……再或者学光芒叫两声也成。”
太过分了,这哪还有皇太子的形象。
眼见我要发怒,你又拉住我,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能清楚的看到称心眼角在抽搐,半晌,称心结结巴巴说道:“奴才……没听过。”
“怎么可能没听过?你这明明是推辞。”质问间,承乾怒摇着称心的胳膊,导致称心惊叫了一声,承乾这才发现碰到称心的受伤处了,急忙问道:“又弄疼了?”
坚毅的美目中流下几滴泪,称心点了点头。
这个承乾也有个一如我般的毛病,见不得人哭。一见称心掉泪,他便慌了,急忙‘唉呀’一声松了手说道:“一点痛都受不了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奴才不是男子汉,所以……所以算不上大丈夫。”
再度‘你’了一声,承乾怒而无语。半晌,他不耐烦摆手道:“算了算了,你既不愿结为兄弟便不愿罢。反正,孤将你看成兄弟便是。既然看成兄弟,那这伤的费用便算在孤的头上罢。”
“这是奴才自己伤的。”
“可现在是被孤捏出的血渍,所以算是孤伤的。”看着称心又想反驳的神情,承乾不耐的戳着称心的额头,“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算在孤的身上又没损失。再说,孤的一切费用都算在父皇的用度上,如果说是孤伤了你,父皇肯定会命最好的太医拿最好的药在最短的时间医好你,你何必替父皇节约呢。”
好你个小兔崽子,居然这般宰自己的父皇。
我正恼得不知是好笑还是好气间,只听称心茫然问道:“太子殿下觉得奴才死脑筋?”
承乾不答反问,“难道不是吗?”
“这么说,奴才不灵光?”
承乾郑重点头,“不错。”
一时间,失望写满称心的眼,他看着承乾,说道:“皇后娘娘救下奴才并愿意给奴才一条干净的活路便是看在奴才很是灵光的份上,可殿下居然说奴才不灵光。如此说来,奴才并不适合在这里服侍殿下。殿下,要不这样,您去和皇后娘娘说一声,让奴才去服侍皇后娘娘罢。”
起初这个称心是不愿意离开‘光天殿’的,如今却想离开……我想可能是因为承乾那祈愿结为兄弟的意气用事吓着了他。
看来,这个称心识大体得很,只是做得让人不易觉察而已,更会故意‘挖坑’让人生出觉得他是‘一根筋’到底的主。
━━大智若愚不过如此啊!
只是不知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儿子可曾看透称心的大智若愚。
我思绪间,耳边传来承乾拔高的声音,“想走……门都没有。”
还想看下去,你却是悄悄的拉了拉我的手,然后不动声色的将我拉出‘光天殿’。
“观音婢,有这个称心,我便放心许多了,我相信乾儿尘封着的心也会一天天的向我们打开的。”
“合该是缘罢。万不想一时救下的孩子最后居然能够救赎乾儿。”
也许,这便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罢。你的善良、容忍、宽厚终于一一得来了回报,如今更是回报到自己的儿子身上了。
“陛下,请先行回宫,臣妾要去处理一段内廷公案。”
公案?
一如你从不干涉我的朝政般,我也从来不干涉你的内廷之事。轻吻你的额头,我说道:“好,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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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多更,共祝三八快乐。
084章 天可汗14
回到丽正殿,只有秦妈妈一人在内室。
我心不在焉的抓起一本书斜靠凤榻,问道:“可知娘娘今夜要处理什么公案?”
默默的看着我,秦妈妈摇了摇头。
“朕虽然说过不干涉内廷之事,但看方向,娘娘去的是淑妃的寝宫。”
“这内廷之事,陛下还是由娘娘处置罢。”
总觉得秦妈妈神态间颇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看着她略显为难的神情,我放下手中的书,“好了,去睡罢,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陛下。”
今日月圆之夜,便是在皇宫中,我也放心不下你。
总觉得心跳得厉害,等秦妈妈告退后,我极快溜下凤榻,然后放下帐幔造成我在其内休息的事实,略一迟疑,我消失在丽正殿中。
见我出现在夜色中,侯君集很是明白我要做什么,于是他指了指东宫最东北角的‘宜春北苑’,并说道:“娘娘在竹林。”
奇怪了,这大晚上的你们去那里做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公案要使得你们去那般僻静的地方呢?
“娘娘有吩咐,任何人不得踏足‘宜春北苑’半步。”
听着侯君集的话语,我更感诧异了。居高临下看着夜风习习的竹林,心中满是好奇。“知道了,你们下去罢。”
眼见着侯君集等人告退,我仗着一身武功悄无声息的潜进‘宜春北苑’,继而潜进竹林。
漫漫竹林,充满着诡异的气氛。一亩有余的竹林黑暗无光,唯有竹海中的‘竹亭’有亮光。
可以清晰的看见你和杨丝蕊对面而坐,杨丝蕊的后面站着紫萍。而你的身后站有如云、如月。
很显然,因为太过专注,你们一众人都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不动声色,我选了个有利地形躲了起来,可以清晰的看见并听见‘竹亭’中的一切。
看情形你们二人应该已经谈论许久了,而且涉及了许多的话题,并且看样子似乎谈得很是融洽。
“观音婢,多少年了,我们二人再也没有像今夜这般促膝而谈。”
“是啊,算起来,我们两个认识已二十载了。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二十载呢?”
“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你略歪着脑袋,点头笑道:“那个时候,炀帝西巡,我有幸随驾左右。在凤辇中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当时我就想,这是哪里来的个瓷娃娃啊,那一扑一扑的睫毛便像蝴蝶的羽翼,好可爱。”
“是……是吗?”说话间,杨丝蕊的声音明显的哽咽起来,眼中更是滚下泪珠来。“你,真的觉得我可爱?”
你郑重其事的点头。
“可是,我不喜欢你,觉得你一点也不可爱。”
轻叹一声,你说道:“因为你觉得你的父皇更喜欢我,是不?”
“是,是的。一直以来,父皇最爱的是我。可自从你出现,父皇便不再爱我了,只爱你。我清楚的记得,西巡路上,汾阳宫中,我们遇刺时,他第一个救的不是我而是你。”
“那是因为我离他近一些。”
“我们二人在他左右,哪谈得上谁近谁远,观音婢,不要再否认了,他先救你是事实。”
闻言,你不再出声。只听杨丝蕊又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魅力,紧接着,大哥也喜欢上了你,更为了你不惜和父皇绝裂。”
杨昭,虽痴心一生,但也差点将你带入‘陪葬品’的万劫不复中。于他,我从来不觉得他对你好。倒是你救下杨侑,颇有些以德报怨。
“我不明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喜欢你。更不明白,无论父皇去哪里为什么都要带上你。”
眼见杨丝蕊越说越激动且站了起来,你缓缓说道:“那是因为,我太像一个人。”
“人?”
“北周的千金公主。”
“宇文千金!”
“不错。”你亦缓缓的站了起来,迎着竹林的夜风,缓缓的讲述着千金公主、炀帝和岳父间的恩恩怨怨。
只到听完这一段恩怨,杨丝蕊才不可置信的倒在石椅上,喃喃念道:“盛衰等朝暮,世道若浮萍。荣华实难守,池台终自平。富贵今何在?空事写丹青。杯酒恒无乐,弦歌讵有声!余本皇家子,漂流入虏廷。一朝睹成败,怀抱忽纵横。古来共如此,非我独申名。惟有明君曲,偏伤远嫁情。”
“这首诗,便是千金公主的最后遗言。”
“她是公主,我也是公主,公主的命在世人眼中看起来何其的珍贵,却不知原来不过浮萍、荣华难守。这般才华横溢的公主倒也值得被父皇爱慕一生……只是我,却没有一个爱慕我一生的人。”
“所以,为了有一个全心全意爱慕你一生的人,你生了杀我之心。”
乍听这话,我吃了一惊: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杨丝蕊有杀你之心!
我震惊间,杨丝蕊淡淡一笑,“只是,我不明白的是,观音婢,你是从什么时候起知道我有杀你之心的呢?”
“那一年,江都‘丹阳宫’的大海中,我应你之邀泛舟采荷,那是我第一次领教了你欲杀我之心。”
那一次,我是真的差点失去你,也第一次让我领教到了人生中什么是害怕。素来狂妄不羁的心第一次知道了害怕的滋味。从此我发誓,无论以后遇到什么情况,第一个,我要救的人是你。
只是今夜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我清晰的记得那一日,我们一众人在‘见山楼’中亲眼目睹了杨丝蕊救你不得自己倒先掉进海中的一幕幕。一来她是帝王的女儿,她若出事你定当难辞其咎,搞不好又一个陪葬的命;二来在我后面的无忌肯定来得及救你,所以我去救了她……
往事一桩桩回映我脑中,我实在不知道到底在哪个环节杨丝蕊生了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