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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他’太像你的原因才引起我的关注,还是‘他’太像你的原因让我再次不自觉间便总是想起你,总而言之,无论是‘他’还是你都惹得我浑身的不自在,我的心似乎又在拼命的渴望着燃烧。
打败刘武周,回长安后,舅舅和无忌分别找到我,问我为何冷落于你。
“谁说我冷落了我的秦王妃?”
“这些年,观音婢无出,谁心中又没数?”
“有的女人一生只生一个孩子,这很正常。”
“但你从未入足三思园?”
“我的秦王妃病了,要静养。你们是知道的,我太闹,闲不住。”
“二郎,观音婢的身子是不好,但也有好的时候。好的时候你何曾踏足过三思园?瞧你如今口口声声‘秦王妃、秦王妃’的叫着,一别原来那亲腻的‘观音婢、观音婢’之称,如果说你们二人之间没出什么问题鬼都不信。”
“二郎。观音婢打小失去父母,是我这个三哥带大的,我难免宠她,那就难免造就她要求你待她一如我待她般,这些你都得体谅。当然,很多地方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可能尽到母亲该做、该教导的事,所以如果观音婢在某些方面惹你生气,但便是看在我们兄弟的情份上你也得原谅她才是。”
“是啊,二郎。你冷落观音婢,难道真只是对观音婢一人?不要忘了,观音婢的身后有长孙府、高府,你冷落她便是对长孙府、高府不满啊。虽然我知道你这个人公是公、私是私,但其他的人呢,泾渭不如你分明啊,又会如何看待此事?”
“你放心,观音婢那边,我和舅舅会去和她说,让她不要再小性、任性,我们自会让她知道她这个王妃的位置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是属于整个长孙家族的,属于整个高氏家族的……”
唉,便是你们不这般苦口婆心,其实我也早就答应过乾儿要‘宠’他的母妃。便是我没有答应过乾儿,因了无极的原因,我的秦王妃在我的眼中已然成谜。所以,无需你们的谆谆教导,我都会去三思园。
是夜,我踏进我从未入足过的三思园。当然,为了搜出无极所有的装束,我以‘看看王妃还缺什么’为由让府中下人大行其道的开始了检查。
奈何,似乎早就算到我有此一着,在我将整个三思园翻了个底朝天之后,狡猾的你使我未有分毫收获。
“以后,每月初一、十五,本王来这里休息……本王说过不招惹你便一定不招惹你,如今来这里,全是看在蚕儿的面子上。他求我来看你,求我来体贴你……你好生休息罢,无需担心本王会越界……今天虽然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但却是本王战后归来的第一天。来这里,明着是给你长脸,实则是为了给乾儿长脸……”
虽然从此我睡在了外间,但却总是静下心神想听出里间有什么不一。奈何,没有,没有任何异常。
尤其是你安静得出奇,出奇得让我愤怒起来。
唉,我不得不承认这世间只有你才能牵动我愤怒的情绪。
这个愤怒的情绪我懂:是恨,我恨你不在乎我。从来便没有在乎过我。
因为不在乎,所以你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躲着我。
一如你小时候,无论什么时候看到我,便似一只老鼠看到了猫般躲我躲得远远的。
一如长大的你,便算我们有了婚约,但你总是以‘男女授受不清’为由似避瘟神般的避着我。
一如现在的你,就那般躺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却恬静得若一朵睡莲。
你要当睡莲,我便偏要搅乱一池的池水!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我对你再次产生兴趣是因了无极,还是我对你的爱根本就从来没有摒弃过?
一旦这样想了,心便似活了。“也许,也许我从来便没有将你从我心中剔除,只是封闭了,封闭在了某一个角落。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封闭的门便会开启……”
曾经,我以为,你在三思园日日过着以泪洗面的生活,更多出现在我脑子中的是你托腮看着蜡烛燃尽到天明的画面。
但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原来我对你真的不重要。有我、无我的你一直就都生活得好好的。我甚至开始怀疑佟儿的事一直便是你期待的,因了期待所以你绝不放过,然后以它为名,终于能够躲我躲得远远的,让我招惹不起也不再招惹……从此,你就可以真正过上远离我的平静的生活。
原来,你的生活中根本就不想存在一个我,只有我不在你的身边,你才会过得平静、悠闲、自在。
你越是生活得平静、悠闲、自在,我越是愤怒。
这种愤怒,这种恨之于我而言,再明白不过:我将尘封的你放了出来,本想搅乱池水惊扰睡莲,却不想搅乱的是我的心。
在乱了的心房上添上一把火的是单雄信,他居然出现在了三思园……
假借燕小满的洞房花烛,我还了我们一个洞房花烛。那一夜,我知道,之于我而言,再也离不开你了。
只是面子啊,面子,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一个男人才是天的面子却始终令我下不了台。你有你的骄傲,而我亦有我的自尊。
可是,你随后做的事桩桩令我胆颤心惊。我不得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去净土寺为元霸祈福,我担心你真要青灯古佛一生,于是便去那里打猎,血腥使得所有的人怕了我,不得不劝回你。
你要滑掉胎儿,我便命无忌守着你,否则我和他的兄弟情将不再。
虽然远在洛阳,战争艰辛,但我仍旧假借禀报军机为由亲回长安,其实就是想看看你,也看看我们的那龙凤胎如何了。
万不想,那一夜,你们母子遭劫,青雀被人抢走,等不及你苏醒,我便追踪青雀而去……那个时候,我发誓,便是以我命换青雀的命我也愿意。
因为,他是你生的,你生的啊。
一桩桩、一件件,背后所做的一切其实说明我是那般的紧张你,紧张你说明什么,说明原来我仍旧爱着你。
可是,我清楚了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洛阳一战,我成了废人,一个废人般的李世民又如何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也许,是到了我和你告别的时候,是到了我和你彻底分开的时候,死牢之中忆及往日种种,心酸无奈下,我哼出了《凤求凰》。
可是,无极救了我。
不再怀疑无极是不是你,也不再疑惑你是不是无极,我坚信你们是两个人。
无极,永远不会离开我,他只会帮我、助我、懂我、疼我!
你呢,不信我、不要我、离开我、不在乎我!
特别是在我和单雄信最后的一场决斗之际,你眼中只有单雄信,关心的也只有单雄信,你甚至质问我‘他都愿意自废武功和你决斗了,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不放过他’的话。
呵呵,那个时候,我悲哀的发觉:便算我再度将心给了你,但原来我仍旧没有了解过你。一颗从来便没有了解过你的心,有爱吗?
没必要了,一切都没必要了。
无论是否我杀了单雄信,单雄信确是因我而死。
无须解释了,一辈子都没有了解过的人,何必解释些什么。从来便都是一颗一厢情愿的心━━徒劳无益!
我和你,原来不过两个陌生人。
你的身份,仅是我孩儿他娘。
我孤身回了长安,独留你在洛阳。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别就是五年。
这五年……
远方的天际渐渐发白,鸟窝内也有了动静。
万不想那些过往前尘我便这般想了一夜。
回转身,通过门缝,我看见你一如以往的在枕头下寻找着《女则》,但今天,你虽然抓到了《女则》,可你并没有将它打开,而是又闭着眼小憩。
知不知道,每每看着你似猫般慵懒的只想偷懒的这个时候,我多想上前抱着你再爱一次。但我怕吓着你,吓得你打破了习惯。
所以,我只能一动不动。
猛然,你睁开眼睛,将手中的《女则》举到面前看了看,接着你便将它扔在一旁,高兴的翻身而起。“二郎,二郎。”
咦?我有些糊涂了。
心中虽然诧异,但我仍旧快速的进入鸟窝关上门,“观音婢,怎么了?”
一下子扑到我怀中,你兴奋的说道:“二郎,我怀孕了,怀孕了。”
恍惚间,我突地觉得这一幕怎么这么熟?
犹记得你怀上丽雅的那一年,你风风火火的扑进御书房,无视那一屋子跪拜的臣子,迳自扑到我怀中,语无伦次的说道:“二郎,我怀孕了,怀孕了……”
那个时候的你哭得梨花带雨,但我却清楚的感觉到我的皇后回来了,后来事实也证明,我的皇后确实回来了。
如今,一样的语句,一样的神情,一样的动容,我不觉惊喜交集:我的皇后又回来了。
震惊中,我似乎有些隐约觉得,我的皇后为什么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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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章 春游曲12
一整天,你就似一个第一次要当母亲的人,兴奋得有些手足无措,甚至于有些载歌载舞。
鹣鲽宫上下,莫不被你的兴奋感染。一众宫人都行到你我面前跪贺。
“有赏,有赏,全部有赏。”说话间,你一把拉起仍旧如云里雾中的我,“走啊,我们为这孩子挑选房间去,我要在这里生下这孩子。”
然后,我就似木偶般的恁你牵着,一间房间挨着一间房间的找。
可是,哪里的房间你都看不上,最后决定将孩子的寝房暂时安排在我们主寝的外间。然后,你开始命宫人们开始布置起来。
粉红,所有的一切都是粉红。从床帐、床幔到被衾、摇蓝,都是粉红色。你为这个孩子准备的一切都是粉红色。
我好笑的看着你,“观音婢,这些……太脂粉气了些。”
“你不是喜欢女儿吗?”
“可你也曾经说过,不是我喜欢什么便有什么的啊。”
“我有感觉,这一次,定是女儿。”
就像你怀上丽雅的时候,你说是‘感觉到’的。虽然一个月后孙思邈证实你确实已经怀孕……
孙思邈!
我脑中一个机灵,脑中回映着那天我和他说的关于失忆之人在某个特定的原因下也许可以恢复记忆,只是当这份特定原因再度用空的时候,那个人又会变成一个全无记忆之人的一幕幕。
我的观音婢,那个时候,我还在想你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拾回自己的记忆,但现在我隐约有些明白了:你是靠拥有我们的孩子拾回记忆。
那么,你‘感觉怀了丽雅’便解释得过去了,一如你感觉如今又怀了孩子般。
因了骨血交融,因了我们骨血不可分割,所以我存在你生命中的记忆又都出现了。
呵呵,如果真的只能以骨血换回你的记忆,我倒不介意我们一直生到老。
终于,那个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似乎终于被我解开了。
但,有什么似乎又是不对的。
对了,对了,孙思邈还说过,“……便算这失忆之人因了什么外力导致他重新恢复记忆,但这份记忆却只能供他用一时,不能供他用一世,当这份外力用完的时候,他又会恢复到失忆的症状。如果说最初他逐渐丧失记忆要用一年的时间,即便随着外力的介入他恢复了记忆,但当他再次失去记忆的时间会明显的短缩许多,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三个月,再然后,也许就是一个月、一天,总而言之,无论他如何努力改变、躲避,终究逃不出宿命。而且这个努力活下来的过程会更长、更痛苦……”
如果我没有记错。自玄武门醒来后,发现你不对劲是在一年之后。而自从丽雅出生后,发现你不对劲是在丽雅满半岁之时。
那么这个孩子呢,如果这个孩子出生了,你将只有三个月……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又会将我们忘得一干二净?再或者不是三个月,也许是一个月、一天……
看着笑嘻嘻的指挥着一众宫人叠被铺床、忙碌不停的你,我的眼睛有些浅湿。
是为了待在我身边,是以愿意不断的忍受那种对前途未知的害怕和恐惧,而且是那般的心甘情愿。心甘情愿的忍受更长的过程、更长的痛苦!
“二郎,瞧瞧,好看不?”
听到你的声音,我猛地回神,看着满室的粉红,感觉整个人置身于粉红色的云彩中。
抬头,努力将眼中的浅湿逼回眼眶,我静静的抱着你,“可有替我们的孩子想好名字?”
“呃,你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