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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身边喽。”
露出淡淡的笑,单雄信只是摇头,“观音婢,怎么也对我说起谎来。”
心事被他看穿,我扭过头,看向远处的花灯。
他再度步到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说道:“我很好奇,如果在这条街上,碰到了李世民,你会如何?”
心中吃了一惊。我快速的睃了眼四周,并没有发现那个只要一出现你就不得不关注的身影。
“听闻,他为了寻你,已将整个太原翻了过来,如今太原人人自危。”
这是他的劣性根,而且事关我,一点不足为奇……苦笑一声,我低下头,仍旧没有作声。
“观音婢,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在逃避的……是他!”
霍地抬头,看着单雄信不悲不喜的眼神,我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李世民的武功修为不在我之下,若说你真真是在寻求保护,有他保护你,你会更安心才是。如果说到探听消息……唐国公虽然僻居太原一隅这么多年,但不管哪一次打仗,他可是常胜将军,是以我估计,李府的探子只怕不下我二贤庄的探子,他们一样能够很快的将你要打听的消息探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你却不为所动。”
“我不是不想连累李家么。”
“你同样也不想连累我二贤庄。”
“你是怨我连累你了吗?”
“你明明知道,我从来没有说你‘连累’我的话。”轻叹一声,他伸出手摁住我的肩,“观音婢,你之所以逃避李世民,是因为……因为……你不喜欢他,是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
在他一步步的霸道蚕食之下,在他一次次的左哄右骗之中,在他一次次出手救我之机……他给了我两世所不一样的感受。
若只说喜欢,似乎还不够。
只是如今,心结未解,我很失落、也很迷茫而已!
“观音婢,是不是……你对这段婚事很是排斥?”
若说初时排斥,可后来我却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他的。心潮起伏间,我笑看着单雄信,“排不排斥、喜不喜欢对于阿信而言,很重要吗?”
定定的看着我,单雄信悠悠说道:“我只是不希望在我和他决斗的时候令你左右为难。”
一个是喜欢的人,一个是救命恩人……如果他们真相逢在这条路上,现在就拼了起来,说句实在话,我肯定会为难。
“阿信,过去的都过去了,再说当年……那个时候,我也在现场,真的是误会。你……能不能够放下?”虽然这个机率渺茫,但我仍试图以私心化解他和李世民的矛盾,是以我继续说道:“阿信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英雄,当知道放下方得解脱的道理。”
“那么,这段时日,你郁结眉头的又是什么呢?有什么是你放不下的呢?”
不答反问,言词虽利,却带着别样的关心,这份关心一如杜如晦的眼神。
我猛地明白我的心事为何逃不出他的眼,因为他的心和眼都用在了我的身上,这……可不是好事。
看向远处那个牡丹花样的花灯,我轻声说道:“阿信,我不但喜欢着他,而且还……爱着他。他为我做过许多许多事情,即便我是块石头,也会被他捂化。我如今排斥着他是因为……因为我们之间出了点状况……”
身边很静很静,静得我以为只有我一人沉浸在这夜色中。许久,耳边传来一声轻叹,只听单雄信说道:“原来,你也是个放不下的人。劝人容易做人难……你若都无法放下,又何苦来劝我放下?”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劝人家放下?人家是三条人命、十年仇恨,而我的不过是一夜情!
“既然我们都不是想放下的人……那就只好见招拆招了。走啊,我们看灯去。”单雄信语毕,一把拉了我的手,往前面人头攒动的地方走去。
一簇簇、一围围,到处是观灯赏花的人群,也有即兴表演的场子,我和单雄信二人的不郁很快被人们的欢声笑语驱散。
手捧着一堆烟火,来到一个踢蹴鞠的场子,这里围观的人最多、最是热闹。
无论男女,皆可上场比试。只需将那蹴鞠用脚踢进那指定的彩门即可,若连中十枚,即可得彩头纹银四十两。
见我感兴趣。单雄信将外袍前摆一撩扎在腰间,步进围场。
本就生得高大威猛,再加上那一头如血的红发,单雄信的出场自是惹得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有的猜测他是武林盟主单雄信,有的说他是外番来的番子,各种说词应有尽有。
不理会周围的议论之词,单雄信只是招手,示意那捧蹴鞠的小伙子将蹴鞠传给他。
小伙子身边放着一个竹篮,满满一篮蹴鞠,约摸十数个。见单雄信准备好了,小伙子利索的将蹴鞠扔向单雄信。
只见单雄信抬起右腿,灵巧的接住蹴鞠,轻轻一蹦,蹴鞠借着力道,轻松落入彩门。
“好!”围观的人群纷纷拍手称赞。
紧接着,小伙子又从竹篮中拿出一个蹴鞠,再度扔向单雄信。
只见单雄信用肩膀接住,轻轻扭动身躯,那蹴鞠就像听他的指挥般的,又轻松落入彩门。
围观的人群再度称‘好’,场面热烈起来。
知道碰到了高手,那扔蹴鞠的小伙子不再迟疑。快速的抓起竹篮中的蹴鞠一一扔向单雄信。
只见单雄信或用背、或用眉心、或用鼻、或用腿、或用手拐一一将那些蹴鞠踢进彩门,没有落下一个。
种种姿势,有一种阳刚的舞蹈之美。
围观的人群沸腾了,直是手舞足蹈、齐声喝彩。直惹得其它地方看花灯的人都围了上来,见单雄信蹴鞠功夫之高,一时间亦拍手称奇起来。
一直将单雄信看作是举手投足都可毁山填海的大丈夫,肯定不屑于这些小玩意。没想到这些小玩意他也热衷得很,一时间我亦是兴奋的鼓着掌。
“观音婢,你玩得有些乐不思蜀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我耳边。我吃了一惊,看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的一袭白袍的人,微睇绵藐、皎如秋月,就算他想用白袍遮掩他那一身风华,但这袭白袍穿在他的身上,怎么低调也显得华贵。
是他━━罗成!
见我震惊的看着他,他对我眨了眨眼睛,颇是无辜的神情看着我说道:“观音婢,你好像不是被劫的新娘子,更像是出逃的新娘子。”
见我仍旧在震惊中,罗成又道:“你知不知道,我们瓦岗差点就被李家二郎踢平了?”
他找到瓦岗了?他是如何将我被劫和瓦岗联想在一处的?
看着罗成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多有揶揄的成分……我摸了摸鼻子,讪讪说道:“你现在不是很好么?”
“裴三被赵王的锤子打得起不了床了,唉……可怜的小三子,锤子遇锤子,终于认了输。”
看着罗成脸上千变万化的神情,看着他无比幽怨的脸,知道他口中的裴三是指隋唐第三条好汉裴元庆,我‘卟哧’一笑,“他……二郎为何偏找你瓦岗?他就这般肯定我在瓦岗?”
“还不是阿信?”说着话,罗成幽怨的睨了场地中玩兴正浓的单雄信一眼,这才说道:“阿信将我给他的解毒药丸丢在你和李家二郎的洞房了,能不让李家二郎看出破绽?”
罗成的解毒药丸我曾经用过……难怪李世民这般快就找到了瓦岗?看着罗成,我没有作声。
“主公已下诏书,命阿信回瓦岗。”
李密命单雄信回瓦岗……“啊”的一声,我脸上露出十分遗憾的神情,这样说来,我不能再‘赖’在单雄信的身边了?
罗成震惊的看着我,“你这是什么神情?你还真是乐不思蜀啊?”接着,他看了看我四周,又用无比可怜的语调说道:“好歹给瓦岗留点面子,别人我们不怕,那个李家二郎和赵王,我们……唉,真打不过啊。再说,这么多反王,总不能让我们瓦岗先散了伙吧?好歹我们是牵头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的看着罗成。只听他又叹声说道:“李家二郎限我们两个月内交出你,要不然,他真就要踏平瓦岗了。”
踏平瓦岗?!
真狂……也够笨。
人说兔子被逼急了还要咬人呢,他这般逼李密,如果我真落在李密的手上,指不定李密要如何挟着我呢。
正在我思索的功夫,前方却是起了骚乱,紧接着却见秦琼和程咬金跑了过来,乍见我和罗成一处,他们二人同时吃了一惊,紧接着,他们二人一个拽了罗成,一个拽了我,直往城门口的方向奔去。
早看出变数,‘诶’了一声,单雄信将最后一个蹴鞠踏入彩门后,灵巧的飞出场地,一下子拦在我们面前,紧盯着秦琼、罗成、程咬金等人问道:“你们做什么?”
秦琼急道:“阿信,快跑。老程杀了宇文化及的大公子。”
杀了人了?而且还是当朝宰相的儿子!
知道不能耽搁,单雄信大掌一摆,隐身在暗处的青龙、朱雀等人跃出垫后,而他却是一把拽了我,和秦琼等人如飞而去。
一路鸡飞狗跳,锣鼓喧天。我们身后传来阵阵‘抓住他们,不要让那帮贼人跑了……快闭城门’的话。
好不容易跑到城门口,那守城的兵头见后面有官府的人敲锣打鼓的喊着‘闭城门’的话,急忙挥旗示意士兵关闭城门。
眼见着城门要闭上。程咬金哪里肯依。一柄宣花斧若飞轮般转出,只听‘轰隆’一声,城门被宣花斧劈得粉碎,趁着这空档,我们一行五人奔出了城门。
一阵猛跑之下,将那些追我们的官兵远远的抛到了身后,一众人才停下脚步,只听单雄信问道:“老程,你为什么杀宇文化及的大公子?”
“那个花花肠子,众目睽睽之下当街调戏一个女孩儿,我看不过眼,杀了他。”
果然是个混世魔王,只因看不顺眼就杀人……只是那个宇文家的大公子,当街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来,也是死有余辜。
“倒是你,阿信,你怎么做出这么不地道的事?居然劫人家的新娘?起先那李家二郎说我们瓦岗的人劫了观音婢,我们还喊冤。后来那李家二郎拿出罗成老弟的解毒药丸,我们不得不怀疑到你,你可是拥有解毒药丸的第二人。”
程咬金语毕,秦琼继续说道:“主公知道你手上有解毒药丸,他将这事告诉了二郎,二郎想起十年前之约,是以……”
后面的话未尽,单雄信撇嘴叽笑截住说道:“就算是我劫的又如何?我的私事,不会牵涉到瓦岗。”
“还不会牵涉?”罗成惊叫着,跳到单雄信的面前,将方才与我说的李世民要瓦岗二个月内交出人否则就踏平瓦岗的事又说了一遍。
单雄信听得眉头倒立起来,“奇怪了,他没在瓦岗找到人,照理说应该去二贤庄才是,哪有找瓦岗要人的道理?”
“我们这是被你连累了,这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知道不?”
听着罗成痛彻心扉的语调,单雄信怒道:“哼,踏平瓦岗?我这就联络着二贤庄的人去踏平了他的太原。”
罗成瞪大他那若秋水含烟的眼,幽幽说道:“你以为,世上还有二贤庄?”
单雄信脸上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什么意思?”
秦琼长叹一声,拍了拍单雄信的肩,“三天前,我们接到消息,你的二贤庄已被李家二郎履为平地……”
后面的话,我再没听进去半分,只是闷哼一声,有些头疼的将手捂着额头,种种误会未澄清之下,万不想李世民发起狠来居然如此……我终究是连累二贤庄了。
‘轰隆’一声,将我的思绪惊醒。只见道旁的一块青石被单雄信的掌风击得粉碎,他恨恨说道:“李世民,兄嫂之仇、灭庄之恨……不共戴天!”
“主公已发下诏书,令你回瓦岗。”
“回瓦岚作甚?我去太原,找李世民报仇。”
苦笑连连,秦琼一把拉住单雄信,“你是要置我们瓦岗于不义么?”
脸露诧异,单雄信不明白的看着秦琼。只听秦琼又道:“不说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说如今,你是主公的臣子,主公有令,你哪有不归的道理?”
程咬金亦是上前说道:“是啊,阿信。我老程一介粗人都知道‘君要臣死,不死非忠;父要子亡,不亡非孝’的道理,你可是忠义双全的武林盟主,既然投到瓦岗门下,当以主公的命令是从,就算你不给主公面子,也得给我们这帮愿意和你同生共死的兄弟们一个面子。一切,等回了瓦岗再说,看魏公如何发落。”
罗成则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笑道:“再说如今,你的二贤庄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