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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两月,丈夫背叛,妹妹走失。难不成她受不了打击,神经出“事故”了?
闻言,她轻笑出声,握住我的手掌慢慢抬起,在手背上亲了一口:“没事,好着呢。”又亲了一口,这次加上了牙齿轻咬和舌头轻舔,“好得很。”
亲昵得好像情侣之间暧昧的小动作……
……
花素见不正常了……
见她开始顺着胳膊往下亲,我猛地回过神想缩回手,手腕却被她使劲揪住。低下头,将脸贴近我的脸颊:“身上还有股奶味,香喷喷,令人怀念的青春时光,千金难换。”
……花素见真的不正常了……
花执是她相依为命的妹妹,花素见不正常与花执失踪能没关系?
内疚之情让我一下子心头发堵:“姐。”
“嗯?”顺势一口啄在我的嘴角,很快的一下。
好久没和同性这么亲近,一时间思维停滞,半天才顺利说下去:“姐姐,回上海我带大世界去玩?顺便认识几个朋友。”
“朋友?你说的朋友,自然是男的。”
“聪明。”冲她眨眨眼,“非常好玩,明不明白?”
治疗失恋最好的药方是下一场恋情,到大世界玩几天,保证让她明白世界原来如此精彩。
“哦,”她应道,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明白,我真把你宠坏了。要什么有什么,想闯什么祸闯什么祸……”她停顿了下,“站起来。”
我依言站起身。
用手支着头,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有必要对你进行一番传统美德教育,今晚把《女诫》抄五遍。”
抄书?果真是中国传统美德教育。
“姐……”我赔笑问,“能不能不抄?”
“天亮之前抄完,抄不完就跪,跪到抄完为止。”
在这个时代,母亲早亡,身为长姊她确实有权利罚我抄书,也确实有权罚我跪。我不想刺激她,哀叹一声:“是,姐姐,我去抄书去了。”
她坐直身体:“等等,让你见个人。”说完拍了拍手。
一个身着棕色长衫,头戴尼帽的中年妇女拨弄着念珠,喃喃地念着佛从外厅走进来。
冲花素见一拜:“见过二小姐。”
“多谢林先生对我妹妹这阵子的照顾。”花素见扭头看向我,“小执,你在林先生清修之地叨扰两月,还不谢谢林先生。”
我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民国时只有两种女人被称为先生,一是女教师,还有一种是从事宗教事宜的女人。雁荡山中多的是这种住在深山老林中修行的女人,道教,佛教,萨满,什么教能升仙修什么,都被人称做先生,这位林先生恐怕就是其中一位。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在深山失踪了两个月还活着,肯定有什么特殊原因。很多人会很乐意探究这特殊原因究竟是什么,在现代此类探究可能会上头条。而在依然很传统的民国,这种探究对当事人来说有致命的危险。
白家的情况比花家复杂多了,我自然明白花素见想保全花执名声的意思。遂上前对林先生拜了拜:“多谢林先生。”
林先生笑笑,拉起我的手道:“小姐,这是咱们的缘分。这两个月你给我抄了三本《金刚经》,每天一早还起来帮我打扫经堂……”
……
花执的名声我不关心,但不忍让花素见这位好姐姐的心血白费,我耐着性子记“供词”。
“都记住了吗?”等林先生说完,花素见问我。
“记住了。”
于是花素见挥手让林先生退下。
待林先生关好门,花素见强调:“记住,这两月你和林先生在一起。”眼神一凝,“连这点谎也撒不好,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觉着神经不正常的花素见比正常的花素见更有生气,不久前还是遇事只哭鼻子的大小姐,现在就会威胁人了,可见任何事都有两面性。
我嬉皮笑脸地问:“怎么不客气法啊?”
话一出口,她笑了起来,伸手朝我拍拍身下的沙发:“来,坐下。”
我笑嘻嘻地坐下。
猝不及防的,头发被她狠狠扯住拉向后边,脸被迫抬起。而她依然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眸中波光闪闪:“我会列出三百五十一种不客气法给你自由选择,每一种都精彩万分。如果你不想选择时为难,从今天起,就乖乖地当莫宁可的好名声未婚妻,别转花花肠子。”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两位小姐。”
是别墅总管吴叔。
花素见手劲微松,我趁机挣脱开远远地站到一边。头皮被扯得又麻又疼,脑门渗出了层冷汗。
我低估了花素见的异常,这种异常让她坚强,同时也让她变得十分危险,以后和她打交道要十分小心才行。
门开了,吴叔同一个婆子架着个丫鬟进门,将丫鬟摔在地上:“二小姐,就是这丫头传闲话,说执小姐这段时候被狂徒掳走欺凌,败坏执小姐清誉。”
丫鬟瘫坐在地不敢抬头,捂着嘴呜呜地哭。
花素见冷笑一声,拿起茶几上夹松子的钳子看了看:“我怎么叮嘱的,不该说的话不说。你多嘴多舌,想必觉得你的命加二十块大洋也强不过传闲话的痛快,可知诽谤害人,要下拔舌狱!”手一扬,把钳子扔到丫鬟脚边。
丫鬟吓得几乎从地上跳起来,她惊恐地哭着,爬到我脚边哀求:“执小姐,我再也不敢了,小姐饶了我。”
伸手想搀她起来,忽然瞥见花素见朝我投过来的目光,我收了手:“要不是有林先生作证,花执真要被你这张冤死。你让我饶你,要是花执被流言棒杀,又有谁能饶了花执?”
话一出口地上的哭声更大了。
我轻声一笑:“你也别在我面前哭,想你得的教训也够了,要求去求我心软的二姐去……”
没等我说完,花素见打断了我的话:“老吴!”
吴叔一个眼色,两个婆子上前,叉住嚎啕大哭的小丫鬟拖了出去。
我急了:“姐……”
眼角瞥向我,周身散开迫得人发冷的气。语音里没了丝毫温柔的气息,冷冷的,犹如她眼里闪烁着的冷光:“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我可没有精力像狗叼骨头一样每分每秒叼着你,让你不被害死!”
突如其来心脏一阵急跳,下意识的抓住了手腕,因为心底深处某些最可怕的记忆。
没多久,窗外传来尖锐的惨叫,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靠着墙角,蹑手蹑脚刚想偷溜,被她大声叫住:“站住。”
脚僵在了半空。
依旧用冷冰冰的语气:“你还没跟我交待,这阵子去哪了?”
终于开始算账了,有些不妙。
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道:“姐姐你忘了,我在林先生那。”
冷冷一笑:“哼,不错,林先生那。”
见她语气停顿了下,我僵硬的脚落地,继续往前走。
“明天回家。”她又道。
愣了片刻,大后天就是肖起良和花琳琅的婚事,现在回去做什么?
“去贺喜。”放佛跟我解释一样,花素见补充道。
“哦……”我加快了步子。
忽然她豁的站起身,抓起什么东西朝我掷来:“林个头!”
我凭本能往下一蹲,一片西瓜在我头顶开了花,汁水和西瓜籽撒了我一头。余光朝边上一瞅,发现花素见满脸冷笑,又抓起了把樱桃,赶紧双手一撑就往门外冲。
樱桃和呵斥声一起噼里啪啦从我身旁掠过:“《女诫》抄十遍!”
我逃得飞快。
在现代有个暴||力BT哥哥,如今原本温婉的民国姐姐又变成了BT暴||力,我到底得罪哪路神仙了我?
172、第十二章 。。。
……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
《女诫》上尽是荒唐话;灭绝人性,欺压女人,抄这种东西简直是对心灵的摧残。
“shit!”我一边抄书,一边骂。
……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
“shit!”我再骂。
我身上没半点传统中华妇女的美德,也根本不想学习这些美德。在我看来;被这些所谓美德约束了几千年的中国女人简直苦透了。而我居然要把这些东西抄十遍……十遍……
我早已入了意大利籍;Sono un italiano,我是意大利人),学习神马中华“传统美德”有意义吗?
薄伽丘,救救我吧!易道,救救我吧!
满腹牢骚,却因为花素见的威胁不得不忍住要吐的感觉抄书。担心她疯得更厉害是一方面,怕她是另外一方面。确切的说,是怕疯了的花素见身上某些白知秋的影子。
白知秋是什么人物呢,简单的说,道貌岸然,心狠手辣,天下第一笑面虎是也。偏偏这只笑面虎最喜欢折磨的就是我,还折磨了我好多年。我爱他,但我更怕他。有些怕已经渗透进了骨髓,成为一种本能存在着。怕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我可以和他在一起,但我不想他朝夕相处。假如他同意,在知道他平安的前提下,我宁愿顶着白知秋女人的名头飘在家外,一年见两面也就行了。
如今花素见某些小动作像极了白知秋,自然教我看得心惊胆战。如果花素见身上的魂魄是白知秋……
不不不,我赶紧把脑海中这个念头给否定了。前两个月我和易道过得很幸福,这种幸福在白知秋看来绝对是罪无可恕。犯了错的小孩最怕见家长,此时要是白知秋出现绝对惊吓大于惊喜,还是实实在在的“惊吓”,所以我这段时间不想见他。
其次,私心里我还想和易道好好过段安稳日子,不想被别人打扰,白知秋一出现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再者,附在女人身上……自高自大,及其爱面子的白知秋会折磨我灭口的……
所以花素见绝不是白知秋,绝不能是白知秋,那么我就发挥我白霖最得意的本事——装糊涂,把花素见当花素见伺候吧。
我抄……
我抄……
我咬牙切齿地抄……
正抄得头昏眼花,门嘎吱一声开了。
回头一看,花素见裹着张床单弯着腰跑进屋。关好门,做贼似的爬到床上用被子遮住了头。
平时白知秋大半夜跑进我的房间只会做一种事……很黄很暴||力的事……
花素见进我房间做什么?
有前车之鉴,我不免小心了好几分。
小声问:“哥?”
被子里那个人没回答,只是身形轻轻晃动,像是在哭。
“姐……”我轻声喊。
“小执……”被子里传来模糊的回答,带着哭腔。
我小心翼翼走过去,掀开被子。
只见花素见跪在床上,身上穿着睡衣,像受惊的小兽似的抱着脑袋缩成一团,肩膀抖得像筛糠。
“怎么了……”我问。
她慢慢地抬起头,脸色蜡黄,满头大汗,泪花在眼眶里晃动。接着她一把拥住我,呜呜地哭起来:“小执……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姐姐找了你好久……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身体颤抖得异常厉害,以至于连带着我的身体也跟着一起颤抖,让我不知所措。
就这样抱着我哭了半天,她睡着了。手依旧紧紧地缠住我的胳膊,就像抱着救命的浮木,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我敢确定,刚才的花素见只是个被吓坏了,好几天没睡好的普通女孩,而且我敢肯定她就是花素见本人。之前罚我抄书的花素见是谁我不知道,貌似花素见本人都不知道,因为她好像忘了之前许多事,就好像我回来后才跟她见第一面一样。
咚咚咚……
正在琢磨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
这么晚了还来敲门,莫非有急事?
“什么事?”我问。
对方没回答,仍然敲着门。
咚咚咚……咚咚咚……
哪个家人,只敲门不说话,这么没规矩?
我还没再发问,突然嚓的声轻响,台灯灭了。
一下子眼前除了团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外面的敲门声一道接着一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躺在床上只觉得不安,心急忙慌迅速起身去摸墙上灯的开关,手刚碰到开关的底座,突然手腕上被另一只手狠狠地钳住。
心脏突的一跳。
这当口壁灯被我摁得亮起来,骤然而来的光刺得眼睛不太舒服。缓过劲一看清楚那个紧抓着我手的身影,又是一惊。
头发乱蓬蓬地披在脸上,一双原本温柔和善的眼睛瞪得老大,透过头发缝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双手紧紧攥住我的右手腕,细微而疯狂地不停颤抖,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我的手折断。
“姐……姐?”半晌定下神,我试着叫了她一声。她的样子太吓人,我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而此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