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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覆雪的青瓦!
极重的一声响,撞击瞬间整片瓦砾尽数碎裂,尖锐的碎片震荡到空中,散落在了两人身上。那巨大的黑色骨翼铺散在碎瓦之间,入眼是厚重漆黑的一大片,看着竟是有些叫人安心。同样鲜艳的华服,此刻衣摆终是交叠在了一块儿,青黑发丝铺散开来,丝丝缠绕再难分离,阿零迷茫抬眼,对上那双仍旧清冷如冰的竖瞳,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一刻本能想要爬起来,却是一动,背后本是轻轻揽着她的手臂竟是一瞬用力将她压了回去,死死,禁锢在了身上。
他搂着她,他,搂着她了…
此时此刻,静静望着她,用力,搂着她,当那冰冷华服之下带着熟悉绵软和温度的小小身子再次入怀的这一刻,他在,想些什么…?
初见她的…那一年,那年,她哭着求他牵着他的手,他鬼使神差同她订立契约,至此,她是生是死,生生世世都是他的所有物,他以为她是知道的,知道当日悬崖一别,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她那样离他而去,都等同于背叛。
尔后相伴,十年光阴,她笑着天真着,曾经多少次认真承诺过他一生一世的誓言?只是原来,说过的话顷刻就会变,承诺过的事经不起任何风浪,随便一点挫折都能把她从他身边夺去,这样轻易背弃,叫他以后,还如何能信她…
金瞳之中,这一刻,冷色愈盛,用着这样一副冷漠到了极致的眼神看着她,他的手却是松不开,十指交缠,紧紧扣在她的身后,如同溺水之人,带着绝望却祈求生存,明明是抱着沉落的浮木一同坠入了深渊,却仍是抵死纠缠绝不松手,只因,那是他最后的救赎。
是啊,最后的救赎,她便是他的,最后救赎。那一日,悬崖一别,他倾尽所有却留不下她的那一刻,要说不怨,那是笑话,说不恨,绝不可能…只是,再怨再恨,那所有决然的情绪恶狠狠的责备设想了千百遍的惩罚,他便是在没见到她之前就早已心知肚明,在看见那张澄净又乖巧的小脸的那一刻,再大的决心,也绝对没有办法,实现…
所以,便只能像这样一直下去,在她挣扎着企图脱身,狠狠划伤了他的掌心的那一刻,他神色淡淡,毫不动摇,在她终于拼尽全力站了起来,拉着他再次重重撞上那巍峨宫墙的这一刻,他还是紧紧拥着她一同落下,再不,分离。
如果他真的放得下,就不会在三日之前清醒之后,每日每夜都疯了一般想着她恨着她,时时用束缚咒感应着她的状态,几乎把自己逼迫成疯;
如果他真的舍得掉,就不会在悬崖那日万念俱灰的最后一刻,还拼尽了全力非要在记忆里留下一刻她的身影,生怕醒后将她遗忘…
其实明明,就是她离开他,不要他,选择让他忘记她!
他却仍是追过来,强留她偏要她,死也不能放弃她!
如果说一段感情里,投入越多用情越深的那一个注定输得越惨死得越快,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在终于重新拥入怀中的这一秒,他只能心叹自己已经惨到了这样的程度真的不在乎再多悲哀那么一点。放低姿态而已,他没有什么做不到,舍弃一切罢了,没有她,他还剩得下什么?这一次,只要能好好的把丫头带回去,就是要逼死他他都愿意,只要她能和他,死在一起。
…只是,似乎,她却是从来没有过要和他死在一起,这样的念头…
越是痛苦,越是悲哀,越是看不清未来的时候,她就越是推开他远离他从来不信他,宁愿自己留在黑暗里承受一切也不要他,这就是,他的阿零。
…他能,怎么办?狠狠的骂她一顿,或者是打上一顿都好?还是先冷着再也不理她,等她知道怕了学会了听话再原谅她?下一刻,心底一声长叹,金瞳之中终于带上了一抹怅然,人都还没有领回去,原谅的事情就已经想好了,面对着她的时候,他实在是,完全没有一丝原则可言…
这样想着,苦涩着,下一刻他终是缓缓扬起手来,轻轻拂过了她的长发,怀里的丫头瘦了很多,苍白的小脸下巴都削尖了,衬得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都有些大得异常。这几月的分离,她过得并不好,受了很多苦,伤了很多心,那眼底隐隐带着的青灰色,怎么看都是忧思过度。
浊气…侵体么…
寿命…不长了?…
那…还有多久呢?阿零…
即是这样,你留在这个世上的时间还有多久?
你预备留给我的时间,又是,多久?…
下一刻,那经历了一次次翻越重创的青瓦终是再也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一瞬破裂,再一次陨落的瞬间,他的掌心用力扣上了她的后脑,感觉她温热的吐息就在他耳旁,下一刻,神志迷乱的小丫头倏地偏了偏头,凑上他的颈项,张嘴,狠狠的,咬了下去!
尖利犬齿一瞬划破皮肤,鲜红的血溢出来,沾染上了那微凉的唇瓣。咬下去的那一刻,也许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却是那温热中带着丝丝甜腥的液体一瞬触上舌尖的那一刻,那奇异的味道竟是让她有些喜欢,迟疑不到一秒,下一刻红唇再次覆上,小舌在伤口上轻舔而过,她欣喜低头,用力吮吸了一下。
那一刻,绵密的刺痛从颈项之间传来的那一秒昼焰行一瞬蹙眉,下一刻他们已是一下落地,扯落了一整片赤色帷帐。阿零还在兴奋,昼焰行皱眉望向四周,入眼,室内成套装潢摆设竟是艳丽得有些刺目,让他一瞬微愣,下一刻,借着极好的夜视便是毫无光亮的一间房也迅速被他看了个真切——大红鸳鸯帐,喜烛对成双,身下绵软的触感竟是十重十的秀鸾凤大红被褥,金钩绕着喜帘,露出的窗帷之上那剪得精巧的大红窗花他看的时间最长,那是一副百年好合,衬着一副儿孙满堂——这是一间,婚房?!
下一刻,覆在他身上生生咽下了几口鲜血的丫头终是反应出了异样,一瞬扬起了头来。这一次,他没能再次拉住她,她完全坐起来了,一身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衫随着这个动作一下散了散,长发半拢着搭在一侧肩头,她微微迷茫着对上了他的眼,墨瞳因着黑暗更是没了焦距,那张原本苍白了小脸不知是不是因着血的原因竟是透出一丝红晕,衬着那染血红唇一瞬撞入那片鎏金亮色,倏地,那浅浅金色之中翻滚的情绪,猛的,暗了一暗。
他竟是忘了,早先在那魔宫寝殿他中了花倾城的芙蓉软香毒,一路用灵气压抑着,却是现在突然想了起来…
…这可不是件好事。
金瞳之中情绪变得微微复杂,丫头这时竟也是突然乖了起来,坐起身后就再也不动了,瞪着一双异常迷茫的大眼睛,有些拘谨的坐在一片黑暗之中安静无声,只是这样的安静有多诱人,他想,傻丫头自己一定完全不知道…
呼吸终是在不期然间乱了,那如同从身体深处缓缓渗透出来的灼烧感也开始一点一点挑动起了神经,极品媚药,加上心爱的姑娘,难道他还想得到其他的答案?下一刻,愤愤咬牙,这战场之上敌人的地盘,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他还没亲手宰了那百里容笙,这一刻他哪里还有什么答案可以想?!
眉头轻蹙微微带起烦躁的那一刻,身上的丫头却终是尝试着开始动了,她体内的符咒许是受视力的影响,到了室内完全不可视物的时候就完全卸下了一身战斗力,便是连动作都小心翼翼的,衬上那张还保持着淡定的小脸,怎么看,都很可爱。
昼焰行在心中叹气,却是不动,也移不开眼睛。彼时,那飘零了整夜的雪花终是找到了入口,洋洋洒洒再次纷乱而下,他们就躺在屋顶破洞的正下方,雪花幽幽全部落在他们身上,静静抬眼,看着那丝丝细白的雪绒一点一点妆点上她的雪肤黑发,感受那隐隐冰凉的寒意一点一点渗透她繁复的衣衫,墨瞳淡淡望下,从那张清丽的小脸看到盈盈腰肢,目光流连过腰带,忍了一刻停驻在衣领上,却是下一刻,透过那有些凌乱的长发和衣襟,他竟是隐隐看见了一抹有些异样的红色从乌黑的发丝中透了出来,他的视力不受光线影响,他的神智也没有什么药能控制,微愣的下一秒他已经反应了过来,那是,吻痕。
吻痕…
落雪纷飞的这一夜,室外,鱼龙混杂的大混战还在继续,基本延续着傀儡一族对死灵士兵的单方面屠杀。巨蜈蚣攀上了城墙,骨蜥蜴已经坦克一样冲破屏障杀向主殿,主人灵力恢复之后,所有的傀儡都已经可以完全脱离本体单独行动,肆虐而疯狂。只是室外闹成这样,奇异的是,这处隐于重山之中的宫殿四周却是出离的安静,静得一片死寂,唯于下两人之间浅浅浮动的鼻息。下一刻,摸黑的姑娘终是撑着床沿,微微站起身来,下一刻,金瞳之中寒意一凝,他一个倾身扬手扣上她的手腕狠狠一拉,翻身而上,将她整个人死死按在了床榻之上!重山之巅,万重宫阙,这么多宫殿,这么多房间,偏偏就是这一间是婚房,像不像是,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
一身嫁衣,衣衫半解,她主动投怀送抱,他欣然接受所有,没有丝毫不妥。
离开他,却是保护不好自己,他该如何…惩罚她?
白骨的指尖,轻轻触上身下细致肌肤,缓缓绕过蔓延纹路,眸色愈深。
浊气侵体,阿零,你还有多长的寿命?多长…都好。一年,半载,数月,即便仅仅只是一天——
——你也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长睫轻阖上,轻声诵出这句符咒式的低喃,下一刻,冰凉指尖掐起丫头的下巴抬高,他一低头,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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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杂事太多(其实是老公太烦…)再加上眼睛痛超级影响速度啊…今天晚了,字数还少,大家抱歉,明天会万更,尽量调整时间固定下来,事多事杂的时候,大家多担待一下哈,么么哒!
☆、076 亡者归来 非她不可的理由
刚刚恢复的灵力,在体内疯狂肆虐,那一身极其邪媚的毒,在暴走灵气的催生下愈演愈烈。说实话,此刻并不是做这样的事的好时机,他没有把握自己之后会不会失控,伤了她。
幽冥空间,落雪一夜,无星无月无灯火,这样的处境很不公平,阿零瞪圆了眼也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能隐隐感觉到有细碎雪花轻轻落在脸上,冷冷的融化,透心的凉…而他,却是可以看清她的一切,看她迷茫紧张用力抿唇,看她眼含秋水容色绯然,他低头吻她的时候,呼吸间尝到的全是血的味道,他咽下她的气息,接受她的全部,听她有些难受的低声呜咽,那个声音很哑,听着很委屈,他不理她,指腹轻轻拂过她的小脸擦去落雪融下的水痕,进而缓缓探下,轻轻触上了那绣着繁复花云的赤色腰带。
微微仰头,那双金红色的眼里已是难以压下的*,起身的那一霎,身下丫头本能的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不知是要他还是挣扎。他的动作很柔和,黑暗中几乎让她难以察觉,腰带上的结轻巧的被长指挑开,指尖滑过那冰凉细滑的缎面,他伸手到她腰后用灵气很轻的托了一下,在她晃神的时候一把将那两米多长的腰带整根抽了出来。他的眼在黑暗中本是亮的,却是在这时候刻意隐去了光华,刻意的收敛,反是因为再难收敛的情绪,下一刻他伸手毫不怜惜的死死扣上她的双腕,并着往上一提,用力压在了床头。
突然的戾气侵袭,一瞬钳制,墨瞳一顿下一刻阿零开始拼死挣扎,掌心一瞬聚起的灵气带出明亮金光,却是在她还没来得及借着光亮看清些什么的时候灵气就被冷冷一道幽蓝闪电击破。色彩交替之间,很近的地方一双金色的眼眸瞬时闪过,今夜,她心中一直紧紧锁着一个奇怪的指令,要她想尽办法杀掉有着这样一双奇异眼眸的人;可是这样双眼,看着却是那么好看,让她冥冥之中觉得有些喜欢…立场不坚定的最直接后果就是完全败下阵来,她手不能动,灵气拼不过对方,只能用念力一瞬逼出神器“风镰”近距离发出最后一轮攻击!巨大的黑色镰刀一瞬击出,金瞳微沉,他甚至看也没看就偏头避了开,镰刀锋刃在空中划过凌冽的弧,所到之处带动的狂风在墙体上割出寸寸裂口,再是一个回旋反击回来,这一次力度更大速度更快,却是在将将触上床帏的前一秒,撞上无形戾气瞬间粉碎,只是轻轻浮动了一小下那绣着鸳鸯戏水的轻纱帷幔。
“玩够了?”极轻极淡的一声响,缓缓在耳边轻散,带着寒意,下一刻,冰凉缎面一瞬覆上手腕,缠绕数圈之后用力拉紧,一把扯着她起来死死绑上了床头横梁!喜服广袖沿着手臂滑落,露出细腻如雪般的肌肤,暗处金瞳光泽幽深,映上的那双淡漠黑瞳里,终是有了掩不住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