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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苍好不认输的倔强让霜降真真正正的放下心来,每当擎苍下决心要做什么事的时候那眼眸中的认真简直和昭妃娘娘一模一样,脸庞上的青涩已经慢慢褪去,成熟坚毅的神情模糊了霜降的眼,擎苍真的长大了。
比武之事在军中传的沸沸扬扬,大家分成两派一派是雷家的部属元老,他们支持雷逸铉;一派是青年将领和一些小头目他们支持擎苍,认为擎苍既有身份又有手段。两派人现在见面势同水火纷纷口舌抨击,擎苍看到这个场面感觉非常不安,军心思变是让敌人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毕竟他们现在面临的危机并没有完全消除。
擎苍觉得此事有必要和雷逸铉说一说,在把敌人完全打败之前统帅之事暂且不提。在雷逸铉的帐营中擎苍诚恳的说明了这其中的利害,雷逸铉阴沉的脸色依旧愠含不散。而雷逸风更是一脸愤怒的站在雷逸铉旁边,脸色臭得可以把苍蝇熏死。自打君鸣扬当众揭开擎苍的身份后,雷逸风的肚子里就憋着一股气,他一直当做好兄弟的朋友却一直隐瞒他,而且还是来把他雷家取而代之的,这股份怒岂会那么容易咽得下去。
擎苍避开雷逸风那咬牙切齿的吃人摸样,他也私下想和雷逸风说说的,可每次一见他,雷逸风要不掉头就走要不就置之不理,冷漠的态度让擎苍苦笑不已。往后有功夫再和他好好说说吧。
“少将军,我们现在要面临的是敌军不知道何时的进攻,而不是在内讧。我希望选帅这件事可以再我们完全打败敌军后再进行好吗?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同心协力的作战,少将军您说呢?”
擎苍从来不以身份压人但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让人不得不正视他说的话,面对现在军中发生的这些事雷逸铉并不是看不见,他赞同擎苍的话,“殿下言之有理,不知殿下有何良策能够退敌?”
☆、第九十三章 新的身份 3
擎苍微笑将心中的想法据实相告,“少将军,这一役对咱们而言非比寻常,虽然形势对我们有利,但图染犹如困兽现在的他说不准他会做什么,所以我们要做的主动出击、一网打尽。”
“主动出击、一网打尽?呵呵,殿下真是说笑了。殿下难道不知道图染现在的疯狂吗?若是现在主动出击不正好给图染一个反咬的机会,殿下的这个玩笑可真不好笑。”雷逸风一点情面的都留给擎苍,他憋着的一肚子的火现在终于对擎苍喷发了。
不过雷逸风也不得不说,擎苍刚才所说的让他还是为之一振的,因为在他来之前他和雷逸铉也正巧说道这一点上,面对疯狂如丧家犬的图染他们最有力的就是主动出击,这样好胜心极强的图染一定会在即集结军队,进行再一次的进攻。
这便是雷逸铉他们的机会了。只是他们不曾想他们的想法和擎苍的居然不谋而合。这个家伙还真是聪明得让人气得牙痒痒的。
雷逸风说的话含枪带棍的,擎苍又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他话里是对自己的怒气,擎苍没放心上,站起来朝雷逸铉拱手弯腰一拜,“少将军,大敌当前我们还是先同心协力对敌吧,至于其他事我想待事情完结后再说。我不会以自己的身份来要求什么,只希望少将军能让我冲锋陷阵,报国杀敌。”
擎苍的话说得铿锵有力,雷逸铉虽然面上冷冷的未见任何表情,但心里还是有一丝悸动的。他点点头,同样以礼相待的答应了擎苍,在擎苍走后默默思考了很久。雷逸风可不像他哥哥那样沉默,擎苍前脚刚走,后脚他便立刻叫嚷起来,“哥,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就任由他在军中站稳脚跟?这可是咱们多年打下的攻击,难道就这样拱手让给外人?为什么不在选定大将军后在攻打图染,要知道由你担任大将军谁都不会有意见的,就算是~”
“住口!”
雷逸铉适时打断了雷逸风的话,他知道雷逸风接下来的那一句要说点什么。可是就算知道,他雷家也不会再像昨日风光了。雷逸铉轻叹一口气,对于这个弟弟雷逸铉觉得是时候和他说说了。
“逸风,和我去走走吧。”雷逸铉起身,也不管雷逸风答不答应,径直的出了军帐,雷逸风满头雾水的跟着雷逸铉身后大步而去。
隆冬时节,今年的第一场雪正飘飘扬扬的飘落而下,天地间那股冷冽之气肆无忌惮的席卷整个大地,雷逸铉站在空旷的地面上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气息,顿时胸膛中像有千刀万剑刺疼一般,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雪花在他手里瞬间融化成水,一脸严肃的他竟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转身看着满脸不解的雷逸风,“逸风你知道吗?其实爷爷他曾经告诉过我殿下的身份。”
雷逸风一愣,随即惊愕的大喊一声出来,“什么?爷爷说过,那爷爷早就知道了?那他为什么~”雷逸风大惑不解了,为什么爷爷早就知道为何还让擎苍领军,难道他就不怕擎苍在军中站稳,培植自己的势力?
雷逸风的惊愕没让雷逸铉感到太过吃惊,他点点头决定告诉他一些他不知道的事,这一次他也像爷爷那样赌一把,希望他所押的宝不会让他血本无归。
“逸风,是时候告诉你一些事了。这些事本来应该由爷爷来告诉你,可是没想到爷爷战死沙场一句话都没有留下,逸风你知道皇上是怎么看我们雷家的吗?”
雷逸铉严肃的望着雷逸风,那眼眸中的悲伤随着说出来的实施让他感到深深的悲凉,他雷家的日子已经到头了。
皇上已经不再相信雷家了,在很久之前皇上已经开始着手夺了雷家在军中各处的兵权,现在除了雷震德还握有一些权力之外,永州、瓜州、惠州的边关驻守将领已经慢慢换成了皇上的心腹之人,雷家的人不是被架空就是被派任到其他地方做些无关痛痒的差事。
皇上已经不再重用雷家了,因为雷家在定妃那件事上参与其中,虽然事后雷家没有实质证据表明和那场政变有关系,可是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就如同一艘孤行大海的小舟,只要一翻手这条小舟便再无翻身之力。
当初擎苍来从军,雷震德以为这是皇上属意的,可经过一番观察下来他发现擎苍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堂堂皇子竟能和普通士兵一样吃穿一样,而擎苍也恪守本分并没有在军中拉帮结伙的意思。
雷震德对擎苍不止一次的进行试探,希望他表现出来的低调不是刻意的,事实上擎苍没有让雷震德失望,在凌贤和裕兰峡的事情上,擎苍表现出来的冷静睿智和大将之风,让雷震德心里最后一点疑虑统统打消。
如果上天安排是让擎苍代替自己的话,那么他也心甘情愿的退位让贤。因为这支军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即使在那件事上自己有负皇恩,但他还是希望这支军队不会因为他而土崩瓦解。
只不过这席话雷震德当初也只是和雷逸铉说了些,并没有告诉身边心腹之人,因为那时他便已经知道身边的人已经不能相信了,在他身边有奸细。
雷逸铉将这些话慢慢向雷逸风道来,雷逸风听罢久久没有说话,良久以后只是低低的告了声辞便出了大帐,雷逸铉没有追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头仔细摩擦手中的长剑,思绪也随之飘远了。
擎苍回去后,霜降忍不住好奇上前询问雷逸铉他们的反应,擎苍调皮的咧嘴一笑,摇头晃脑的沾沾自喜,“本殿下亲自出马岂有失败的道理,你放心好了。”霜降知道他的秉性,他这样说那就是雷逸铉和他达成了共识,她也稍微放心了。
自打君鸣扬挑破这层秘密后,他们在军中的处境一下子变得非常微妙,一些趋炎附势的人从不掩饰的上来表示他们的忠诚,而一些人却对他们嗤之以鼻的表示不屑。
霜降不在乎那些人的眼神,只是担心这样两极分化严重的军队擎苍将来如何统帅,她不想看见兵变的事情发生,所以霜降瞒着擎苍秘密监视了那些对擎苍意见颇大的人,希望能探听到一些关于他们如何对待擎苍的事。
这些事都是霜降私下而为,瞒过了所有人的视线,不管怎么说绝不能让人伤害到擎苍一分一毫,大将军之位势必要让擎苍顺利坐上。
擎苍见霜降呆呆的不说话,只觉得奇怪,用手拍拍她的肩膀纳闷的问道:“霜降你怎么了?最近这些天来你好奇怪,经常走神。想什么呢?说来听听啊。”霜降的沉默寡言擎苍是看在眼里的,外人也许看不出什么,但擎苍一眼便能看出霜降心里是否有心事,他摸不清头脑霜降的想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非常在乎霜降心里在想什么,看见霜降蹙眉他就不舒服、看见霜降展颜,他便感觉这世间上一切都是美好的。
哎!看她现在愁眉不展,一副忧郁难当的样子,擎苍心中像是被猫儿挠抓一般,拉着霜降的手坐下,非要搞清楚不可。
霜降摇摇头,淡淡的说:“殿下我没事,我只是在想六王爷和皇上为何这么巧会在这个时候安排您做这件事,您不觉得事情太蹊跷了?也许是我多想了,但是我始终感觉所有的事都是有人在操纵的,我们只不过是按部就班的一枚棋子。
殿下我担心您的安危,会不会因为此受到威胁。六王爷的信我始终读不懂,难道他是想用殿下的力量,助他登~”
“好了,这话不必说下去。”擎苍打断霜降的话,用眼神看看外面给霜降一个噤声的口形,擎苍装模作样的站起来揉肩捶腰的朝门口走去,猛地一把掀开布帘往外看看,果然一个身影迅速朝一边一闪消失不见了。
“说话小心些,咱们现在可不比以前了。”擎苍放下布帘转身看向霜降,悻悻的笑了笑,“霜降你知道吗,六哥对皇位是志在必得。他知道我无心皇位所以他这是在拉我站在他那边,如果他日等位由我手握一方重兵,那么无疑是对他有益的。
父皇那边就更好理解了,雷家他早就想动手了,只是大将军行事低调且在军中威望颇高,要动他谈何容易。所以皇上对他的速度是慢了些,可谁知道事情往往有了逆转的变化,这才有了我现在的处境。
君鸣扬当然和六哥是一条心的,别忘了六哥的王妃是君家小姐。他是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危害的,霜降你知道的,我对皇位没有那个意思之所以来这里也就是想避开夺嫡的风暴,可是我还是想错了身为皇家的人这件事是无法逃避得了的。”
一阵风卷着残雪一股脑的滚进帐来,顿时寒冷裂肺的冷气倒灌,霜降被冷风突然的这么一吹激得一阵冷战,抬眼看着外面去雪又开始下了。
☆、第九十四章 新的身份 4
擎苍和雷逸铉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自从那次谈话后他们俩人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见面依然还是温和有礼的行礼打招呼,只不过雷逸风还是对擎苍意见重重,擎苍找他总是得到一片冰霜,擎苍也不在意微笑的一带而过。可霜降却咽不下这口气,看见雷逸风这么不讲道理肚里的火也是蹭蹭往上窜。
碍于擎苍的吩咐不可过多表露出什么情绪,霜降才对雷逸风不温不火,可是就算是这样雷逸风好像不打算放过他们,雷逸风拦住霜降,口气闲闲的打量着霜降,“哟,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殿下身边的人啊,那你岂不是个公公?看不出你这个阉人武功真不低。”
霜降脸色暗了几分,抱着草料筐站在马匹前继续喂马,将雷逸风的话当成这股冷风一刮便过,霜降的不理不睬让雷逸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真心把擎苍和徐双当成朋友,可没想到他们竟然隐瞒了身份,这且不说他们的到来就是取而代之的。
想他雷家几代艰辛,为东越立下汗马功劳才得到今天的地位,那都是家中祖辈用鲜血生命和幸福换回来的,为什么一霎那之间就变成了别人的东西,还得到的如此理直气壮。他不服,擎苍要想得到统帅之位要先过他这一关,看他有几分本领能够胜任。
而徐双嘛,哼!一个废物他就不信他打不过他,雷逸风斜靠在马厩边上看着霜降对他的挑衅毫无反应,依旧认认真真的喂马,他满腹的火气再次被挑起,接着又用十分难听的话刺激霜降。
霜降当他是在放屁,充耳不闻便是了较真就活该让自己难受,就让雷逸风过过嘴瘾,擎苍不是说了让他发泄发泄就行。霜降除了觉得他呱噪如雀也没什么了,雷逸风滔滔不绝的挑衅真是越发放肆了,周围听他说话的人渐渐围聚上来他们有恃无恐的跟在一边起哄,含沙射影的说着一些很难听的话,霜降双手死死的扣住簸箕的边缘手指的指节阵阵发白,背对着那些人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怎么不说话了?那道我说错了不成,但凡皇子身边的人不都是阉人?难道要咱们动手看看你是不是~”雷逸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