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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梧桐,真是天大的笑话。樊家多年为非作歹,要不是我父力挽狂澜,指不定。。。。。”皇上素来恨外戚,勇义侯还不知好歹,要不是郭丞相站在女儿这边,皇上的位子是谁还难说。
底下的宫女都胆战心惊听着皇后和贵姬说着宫中的隐秘事,这样的事听了哪还有命在。
荣贵姬看着状如疯妇的皇后,眼里有不自觉的怜悯。可怜做了赵煦十几年枕边人,竟然连他的心思半点也没猜到。权贵和谋臣本来就是相伴相生,皇上不过让郭丞相和勇义侯相斗而已,越斗的厉害,皇上越高兴。只有傻子才以为皇上喜欢直臣,不管能力大小,皇上肯定最喜欢忠于自己的,勇义侯越是跋扈,皇上越是高兴,相反那位碌碌无为的郭丞相临老入花丛,自然是顺从了皇上的意思。
皇后不喜欢荣贵姬眼里的神色,那是什么,怜悯,皇后还要怜悯么,她扯起一抹诡异的笑,把她拖到血人前,道:“妹妹,你说好看不好看。”
那个血人如被撕裂的布娃娃,任人摆在地上,□成了马蜂窝,鲜血一个劲往外冒,汇成了一道小小的血溪。那是浮云!荣贵姬认出了!她胃口酸水汩汩,哇的一声吐了隔夜饭。红红黄黄,狼藉一片。
“贱人!你也有喜!”皇后用吃人的眼神看着撑着胃又欲呕的荣贵姬。
作者有话要说:养孩子不容易,两个小孩的故事全取自身边的真事。
☆、螳螂捕蝉
荣贵姬扶着宫女的手慢慢站起身来;皇后比自己看来还要愚蠢些;她一个人能种玉!
皇后自然是日日都要翻阅彤史;自沈懿之有孕以后;她便再也不信了。又来了一个贱人;皇后眼里迸出凶光,不让她活,她便不让贱人活。
荣贵姬瞧见皇后不善的眼神;不敢再纠缠下去,回头看见那报信宫女朝自己点了点头。又故意笑道:“娘娘可是有好东西要赏赐给臣妾。”将捂着胃的手往下挪了挪;装作捂着肚子。
这番动作落在皇后眼里;她冷冷笑道:“樊家已经出了一个太后,你以为皇上还会让樊家出一个太子吗;若生了帝姬还好,若是生了皇子,死期也不远了,到时候你的孩子叫本位母后,哪管你坟头长草。”
这话倒也有理,要是皇后真的贤淑明理,皇上或许会考虑一二,可惜皇后实则暴虐,皇上定然不会这么做。樊贵姬被她刺中了心事,也不生气。她回道:“谢谢皇后为本位考虑,娘娘身在阵中,看的清别人,却从来看不清自己。在其位,谋其政,皇后生了宠妃的心,便作茧自缚。”
“敢以下犯上,本位还容不下你来教训!桂妈妈,教贵姬娘娘规矩。”她双眼猛地眯了起来,早就看不惯这张端庄的脸了,平时说话滴水不漏,皇后抓不到错处,今个可让她逮着了。
桂妈妈有些迟疑,虽说是皇后的意思,还是不敢下手,后宫里面打人不打脸,就是宫女的脸也打不得。她战战兢兢搀着皇后,劝道:“娘娘,这不合规矩,贵姬娘娘花容月貌,奴婢伺候不来,娘娘您还是算了吧。”
皇后猛的睁开眼,寒气逼人,一把推开桂妈妈,怒道:“这里本位就是规矩!”
“朕竟不知道,皇后好大的规矩!”皇上站在回廊后头,面上无波,嘲讽回道。
皇上竟站着后头,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荣贵姬将刚说过的话在心里暗暗过滤了一遍,并无出格之语。皇后的脸色很不好看,又青又紫,她甩开桂妈妈的手还未收回,讪讪的垂在半空中。
场面僵持,只有沙沙的衣料摩挲青石板,给在场的人滚烫激烈的心上又加了一把火。皇上走到皇后对面,他抬起头轻轻一笑,道:“皇后的癔症又复发了,桂妈妈还不扶娘娘下去吃药。”
皇后呆呆的回望着他,好像不认识一样。心里的怒火委屈如火山爆发,喷涌而出,她大声嚷道:“本位没有病,本位不要吃药,皇上,你别被小贱人骗了,她和老太婆是一伙的。”
皇上当然不会和她一般计较,怎么会和病人计较呢,他脸上的笑慢慢转淡,把目光投向还在哭闹的皇后,并未开口,皇后却觉得如泰山压顶,难以承受,她喃喃的收口。
荣贵姬偷偷翘起的嘴也憋了下去,皇上根本是什么事都看到了,可是他不想把事闹大。这招不过是保住皇后而已。疯子皇后总比暴力皇后更让人容易接受些。
“娘娘,这是御膳房送来的宵夜,娘娘您趁热喝吧。”宫女的恭敬的奉上内造红莲旧窑碗。她从回忆中惊醒,心头闪过淡淡的不悦。声音越发柔和。
“今个口里腻味,去泡茶来,夜宵赏了你。”她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御膳房那起子倒人会巴结。
后宫的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皇后被软禁隔三差五还要闹腾一番,看在郭丞相的面上,到也无人为难她。据诊脉的太医道皇后的脑子确实有些问题,且病的不轻。病由心生,她一日想不开,病一日好不了。
繁英阁的德妃娘娘还真真有福气,跟着宸妃有喜了,皇上在软禁期间略坐了会,梦熊有兆可喜可贺。这位娘娘却出乎意料的低调,甚少要求,除了要求见皇上和见苏夫人。皇上特别言明,德妃新孕,胎未坐稳,消息不能外泄,外人也不能见,大喜大悲都不利于生产。
别说宫里,宫外还有两拨人盯着呢,南诏的贵女和西夏的公主待年后一并入宫为妃,她少不得好生招呼着。要是往常年,番邦小国还不是弯腰缩背进京拜陛下,眼下大周和燕国在边境交火,南诏和西夏也跟着出了点力,自然想拿点甜头。
贵妃心里有些索然无味,大权在握的满足感冲淡了。皇上于她,不过稀薄的表兄妹情谊。勇义侯府的人对他总有些轻慢,贱婢生的种,运道好养在皇后跟前罢了。旧年她总角之时,他已是翩翩少年郎。她被奶妈抱着怀里远远的见过他一回,只觉得这个哥哥格外好看些。怎么好看,说不上来。胞姐相思待字闺中,樊家是有意让她走姑母的路子。却不想他开始留恋花丛,放诞不羁。先皇道,小儿顽劣,纳妃尚早。哪是是什么尚早,待相思姐一出嫁,先皇立马指了郭青蘅给他做正妃。勇义侯府的人才明白,先皇并不想让樊家人再进宫,可是太后尤在,樊家还能风光一时,待太后百年归去,樊家没了指望。所以不管怎样,樊家的女儿必定要入宫。
皇上对她并不差,份例赏赐高出一般妃嫔,言语之间也很亲切。是的,很亲切,和家中兄长对妹妹无二致,全无男女之间的亲昵。她曾故意当着衣衫不整出现在他面前,他不闪不避将衣服拢好,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她又休又恼,脸上是红的,心是凉的。他唤她表妹,从来都是表妹,连一句敷衍的爱妃都不愿。他说表妹照顾母后辛苦,夹在三方之间不好受。哪里是不好受,简直是在火上烤。樊家人要她争宠为娘家谋福利,太后百般任性,千般挑剔,一昧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皇上这边就是一直碰软钉子。谁也不讨好,谁也讨好不了。他道,表妹应该明白父母子女皆不可依仗,只有夫君才能同你同甘共苦。皇上是在逼她选择,逼她只能依靠他,即便这个依靠并不牢靠。
同样的深夜,垂拱殿灯火通明,一室寂静,曹德举着婴儿臂粗的蜡烛跟在赵煦后头。旁边错金螭兽香炉中并未燃香料,投了几枚新鲜的橘皮在里,袅袅白烟升起,盘旋在宫殿里。这是沈懿之最爱的水果香。
案前摆了一副绘制精美的大周地图,赵煦竹枝似的手指点在西边的山脉上,静静的思索着。过了良久,他将眼神从地图上收回,扫了一眼角落里的盔甲。
“安之送的这幅地图甚好,将大周江山一览无余。”他看了一眼曹德笑道。
曹德听见他开玩笑,脸上的菊花皱纹朵朵开放。“沈将军骁勇善战,计谋百出,定能将鞑子驱除我大周。”安之是沈岁晏的字,今日来报,沈岁晏所率领的军队干太海大捷。在燕国和大周的交界处有一处盐湖,名曰:干太海。此处沼泽众多,水域辽阔,但对擅长在荒漠地带对战的两国将士来说,无疑是个禁区。沈安之幼年随父亲在江南沿海长大,在水上如履平地,他在西北训练一批精锐的水军,同薛家军配合,绕过干太海进入对方的营地骚扰,将对方粮草烧了精光,杀了一批鞑子。两军交战以来,有胜有负,这次功劳很大。
赵煦着玄黑绣金龙的袍子,在漆黑的夜里越发显的阴郁,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眸如点漆,带着慑人的寒意。在龙椅上坐定,道:“今日的战报送来了吗。”
宫里专门饲养了一批信鸽,用以传递机密要闻,自从开战以来,他每日必要看信。今个的信略迟了些。
三更时分,战报终于到了,赵煦展开密信,扫了几眼,松了一口大气,身形晃了一晃。
“陛下”曹德赶紧去扶。
赵煦摆摆手,慢慢思索着。
这个消息祸福难辨,沈安之将大燕的皇帝萧弥勒引了出来,薛怀雍一箭将萧弥勒当场射毙。如果燕国就此罢休还好,先帝爷在位期间,大周将燕国打的落花流水,为了边疆安宁,还是划出了一些地给燕国,签订了五十年和平的国书。如今堪堪过了十年,燕国遭天灾,民不聊生,贵族的日子也不好过,萧弥勒还算讲点信誉,小打小闹并未大举进攻。罗布丹膝下儿子众多,大皇子年逾三十,母亲是个奴婢,有勇无谋,不堪重用。太子是老皇帝的老来子,只有十岁。母亲是皇贵妃,深的皇帝宠幸,其父为吏部尚书。除了这两人,十皇子和七皇子都是有实力角逐皇位的人。燕国的皇上历来是能者居之,不管嫡庶。老皇帝死在阵前,燕国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是大皇子或者太子登基,还有胜算,如是其他年富力强的皇子坐了龙椅,胜算大不了多少。
他的下一步关乎整个大周的局势,必定得慎之又慎,重之又重。
赵煦沉默半响,道“宣蔡太师和沈大人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 还是不要太甄嬛 德妃没给皇上戴绿帽子。假孕好了。看到这里,我不会再写小三出轨什么的。后期是真的要扣题了。
☆、御驾亲征
皇上昭告天下德妃有喜;群臣激昂。消息传到洛河行宫;彼时沈懿之正抱着昭女的襁褓哄她入睡。昭女出了月子就能睁眼了;她的瞳仁又黑又亮;好像两朵嫩生生的巧克力果冻养在水里。最是喜欢晚上用无齿的牙龈咬着小手玩;奶娘哄到三更才肯眯眼。沈懿之平时是极宠两个孩子的,却希望他们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不得一昧的宠溺。刚点上灯;她轻轻拍着襁褓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小婴儿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迷茫看着眼前的嘴一张一合唱着好听的歌儿;本能觉得曾在母亲肚子也听过。她将沾着口水的小手从鲤鱼小嘴里抽出来;笑咯咯的往沈懿之嘴里塞。
“娘娘。”冬虫眼皮跳了跳,劝道;“您抱了这么久,手也酸了,奴婢来吧。”
沈懿之看了一眼冬虫的反应,笑道:“手不酸,这孩子精怪着呢,你看她眼睛眯眯的,就要睡着了吧,本位要是把她放在摇篮里或者换了人来抱,她肯定会哭。”
冬虫看着帝姬口水洗过的手往娘娘脸上戳弄,心里止不住难受。娘娘一路奔波挺着大肚子来行宫生产,差点遭遇不测,幸而上天保佑,母子平安。皇上还道月子后接娘娘回宫,怎的没见接人的影子来,倒盼来了传旨的太医。娘娘诞下龙凤胎,德妃那边就有喜了,这不是抢人风头嘛。
“你下去,这里不用伺候了,让奶妈将琛儿抱过来。”因皇子身子瘦弱,便按照习俗给他起了小名琛儿。
冬虫还想劝,见娘娘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带着焦虑退下去。
暗哑的关门声如病人的呻吟把怀里的小儿惊到了,摇晃的幅度略大了些,昭女吐了两朵口水泡,又睡了过去。她看了一眼掐丝珐琅花鸟图案木柜,上面立了一个绿地套紫花玻璃瓶,里面插了几朵粉嫩流云的菊花,花瓣微微蜷缩起来。沈懿之喜花香果香自然的香味,宫女们采了最时兴的花儿插在瓶里,第二天便丢了去。花开不重样,日日朝颜夕容。
全身的血都往头上涌,心如煮开的沸水,汩汩开着花心,就怕一不小心溅撒出来,烫了旁人,灼了自己。她死盯着那粉菊,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