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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坚”意为山口,由没庐氏王墀松杰达囊公等,管理东方汉绢与食物之山口;桂氏墀聂沃玛公,管南方米和糜子之山口;仲。琼萨沃玛公,管西方蔗糖和染料之山口,琼波。邦觉公管北方盐与犏牛之山口,组成吐蕃对外的四大山口。四大对外山口之外又有四小山口,为国内交通要道枢纽,全蕃封领臣民交易所用。
事实上为了这场战争,已经耗尽了吐蕃国库里的牲畜和谷米,到了战争后期,连各地封臣领民的积藏也被搜刮的七七八八,为了解决这个困境,目前只有用战争积存的财货,从外域购买补充吐蕃所需的各种物资。
东方大国唐朝开帛绢与各种谷物的山口,自唐蕃十数年前开战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从西方波斯、尼泊尔、拉达克开吐蕃氆氇所需的颜料草、紫梗贸易的山口,虽然为吐蕃带来了财富,却属于典型远水解不了近渴;
从北方于阗和粟特诸国进口盐、牧业生产物资的山口,因为唐人的封锁和破坏,只剩下一些数量有限的走私活动;
而从南方门地、印度开大米与糜子等吐蕃没有的粮食、果类的山口,才是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
数百里之外的祁连山口,横七竖八被投枪和箭只贯穿的吐蕃人,随着流淌浸透的鲜血倒了一地,代表王臣身份的大银镀金告身和木版文书、金鹘箭令,被一群打扮成党项人的袭击者,逐一搜出来,清洗干净,然后换上他们的皮袍和冠带,举起代表宫廷使臣的牛角旄丈,策马扬长而去……
“分兵,为什么要分兵……”
苏毗的部帐中顿时鼓噪起来。
“我们的部众已经被打散再编,若是在分出一半会孙波茹,不是更加势弱……”
“你以为不分兵,我们就就有足够实力,不用再仰仗那些唐人的鼻息么……”
“这些唐人岂不是在利用我们做他们的马前卒……”
“利用也要有足够被利用的价值啊……”
“难道你还觉得有机会回去重投吐蕃……”
“悉补野王家势弱,岂不是我们的机会……可以要求更多的条件和更好的领地……”
“然后作为王家的屏障,挡在唐人进军的路线上?……”
“反复之臣,又有谁敢放心任用……你敢保证我们做过的那些事情,就没有人会把消息传回来么……”
“就算我们不会传,那些唐人呢……”
“我们或许别无选择,但是那些唐人却不是,他们还有哪些青海部,还有党项羌……”
“为什么眼光一定局限在达巴蔡一隅呢……”
“当年我们苏毗坐地千里,带甲数万……又是谁给我们的”
“上百年前悉补野人吞并苏毗的百姓附族,娘氏为首的四大功臣和蔡邦家瓜分了苏毗最富庶的土地和最肥美的草场,将剩余不愿改俗易教的苏毗人,集中到相对贫瘠的达波和澎域之间的达巴蔡……”
“从此我们一直在受制与人,除了贡税外,年景稍差我们就需要用战马和士兵,从王家哪里换取粮食……”
“孙波茹的十一个东岱,孜吞、普吞、郭仓堆只有三个苏毗人的东本,其他郭仓麦、绛堆、绛麦、哲麦、喀惹、喀桑、纳雪等都是悉补野人的本官……”
“现在娘氏也好,农氏也好,都在低地损兵折将,他们在尼域奔那和耶夏顶布切的领地就像是没人看护的肥羔,我们难道不能把祖上的东西,重新夺回来么……”
“告诉那些臣民,愿意跟我们走的,将祖上的家园得到土地和牛羊的补偿……不愿意的,也请看在同族的份上,为我们让开一条道路……”
“宝玉之王家,已经不复光彩,象雄人也自顾无暇,退浑和党项都失去了领头人而如一团散沙,还有谁能真正妨碍我们,八臂修罗之战旗将在海西之地复兴……”
高声叫喊出来。
众人散去后
“我的少主,您是否一早就算好了这一切……”
从小和他长大的白部首领叙力则低声道,只有他才能稍微理解,深藏在这位心中的野望和欲念的汹汹火焰。
“借助唐人的大势,将那些部领名下的将士打散重编,也是你的期望么……”
“他们已经老了,老的不敢承当自己应当负有的职责,也害怕过于剧烈的变化,眷恋王家施舍的哪一点好处,却刻意忘却了苏毗人为此失去更多的东西……如果没有唐人强势逼迫,哼哼”
陵钦赞囔囔自语道
“当马向的大军越过积石山的
第五百六十七章经略
第五百六十七章经略
陵钦赞囔囔自语道
“当马向的大军越过积石山的那一刻,苏毗人的命运,就做出了决定……不是么”
不好意思,上章结尾已经修改……
“道理很简单”
陵钦赞还记得那个漫不经心的语调
“大军肯定深入吐蕃,……但除了财货俘获,我们对吐蕃发源的苦寒之地,没有兴趣……””但是我们又不想轻易放过这些吐蕃人,既然招惹了我大唐,没付出足够的代价,怎么能让他好过呢,所以你们的机会来了……“
“我只要青海,以及靠近西域、天竺的道路附近的土地……”
“其他不管这些土地上做主的人是谁,党项人、吐谷浑人、还是苏毗人也好,只要恭顺效事朝廷,可以慢慢商榷……”
“缺少兵器,甲马,粮秣,都不是问题……就用悉补野本部的人头和财货来换好了”
“苏毗要复国,也没有问题……吐蕃伍茹十八域之大,我们可以慢慢经略规划的……总有合适的地方”……
“该死的,安西军最后的荣耀,就要终结于此了……”
安西兵马使李元忠,拄着已经砍卷的长剑,望着身边人数越来越少,伤痕累累的亲兵队。随着战线的纠缠和僵持,祁连山附近越来越多零星的部众,在吐蕃人人的号令下投入战场中,将战场的天平慢慢压过一端。
滚卷的血红战旗,重新被伫立起来,虽然经过惨烈的争夺和厮杀,已经变得更加的破烂,旗下相互搀扶的将士们疲惫的面容。
作为对吐蕃的奇兵,他们选择了一条最艰险也最简短的路线,从安西东部南下沙州,沿着甘泉水(党河)逆流而上,走吐蕃通往西域的青海羌塘道,从子亭镇最后一次补给后,越过龙勒山、大雪山,进入青海北部,一路履雪饮冰,
当这只长途跋涉的偏师出现在祁连山南麓西海以北的时候,海北草原各部的一片恐慌,他们的大半青壮和头领们,都去了河西,仓促组织起来的抵抗几乎是一触即溃,像惊慌失措的羊群溃逃的满地都是。那是他们进入高原后最美好的日子,补充了大量的牛马,享受了肥美的羊群。
但是随后就在一种相当意外的情况下,遭遇了这只吐蕃军队和莫名其妙的苦战中,结果是几乎两败俱伤的惨胜后重新整队对峙,但这里毕竟是吐蕃人的地盘,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逃散的部众,自发开始集结在这只吐蕃军队的周围,作为一只千里奔袭的孤军,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一鼓作气的打垮敌人。
击溃了一阵又一阵,但是他们似乎总有更多的人手补充上来。这些天且战且走,只要一有受伤掉队落单,马上会被那些狼一样的部族骑兵兜住砍杀,剥走甲胄和兵器。李元忠决定继续向青海突入,或许在这只孤军覆灭之前,能够给吐蕃人造成更大的创伤。
战场的间隙,并没有持续多久。
奇特的呼啸声再次响起,低伏的丘陵之后涌出一条细细的,然后象高山雪水融化的溪流一样掩过高矮起伏的小丘,咬住唐军大队的侧翼。
“该死的泥婆罗兵……”
李元忠忍不住恨恨骂了一声粗口。
作为吐蕃人的附庸,在安西边境的小规模冲突中,其实不乏他们的身影,这些身材矮小仅着短甲,执细弯刀小圆盾的泥婆罗兵,正轻巧而捷键而穿梭在接触的战线中,相比吐蕃人彪悍不退的难缠,他们更加灵活而坚韧,丘陵间起伏的坡地似乎并不能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
他们可以在狭小的接触面内,灵巧的躲避各开穿刺的长枪,三五成群的突入贴身厮杀,然后疾步如飞的脱出战斗的范围,弹性的保持着接触,而象黏胶一样纠缠着唐军的队形,让他们始终走不快。
“可惜没有火器……”
李元忠再次恨恨叹了声,若是有火器,就可以打这些个尼婆罗人措手不及,然后一鼓作气留下一大片尸体。
可惜穿过大雪山的时候,遭遇的暴风和崩雪,让他们损失了为数不多的车马和辎重,其中就有金吾军匀出来的火器。现在不但是火器,连番的战斗,就是好容易带来的弓箭也用的七七八八,还要分配在少数神射手中,用作压制对方的游射骚扰。
随着牛角号的声响,一只陌生的队伍出现在战场外,毡帽皮衣,很多人还光着头,露出散乱披肩的发髻,他们打着黑色镶牛角的旗帜,却让李元忠为首一众安西将士,心情再次沉了下来,吐蕃人尚黑,因此军队旗帜多以黑、楮之类的暗色调为主。
看到这只队伍,那些聚集在战场周围的吐蕃部众,欢呼雀跃起来,分出一小队头领迎上前去,双方就合流将那些人被让进去,然后冒出一阵骚乱和惨叫声,这个变故让人错愕了一下,然后就是一个照面的冲锋,那些“援军”已经突入那些吐蕃部众之中,大肆砍杀起来。
一连串冒烟的火团,也掠过天空,落进那些正好以暇的吐蕃部众中,轰的碎成一片火雨,覆盖了十几名哀嚎惨叫的吐蕃人。
“火器……”
李元忠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住吐蕃“援军”里飞出来的火器,有些觉得思维错乱起来。
在那些吐蕃“援军”背后,还紧随着数十辆马拉的大车,正在飞出箭矢和火团来,
滚烫的铁筒留在被踩的稀烂的草地上,吱吱冒出白烟,焦灼不堪的皮子被扯下来,泼水重新裹上一张湿皮子,
领头的校尉,一身连体明光铠,站在大车上,不紧不慢的填装手弩,然后抵近将一个抡着长柄大斧的彪壮吐蕃人,穿颊射翻在地。身旁的数名亲兵再次整齐的沉声突刺后,错落在涌动的枪槊中道刀光,将来不及退开的吐蕃人剁首斩足。
“河西招讨军右路神武军都虞候曲环,前来迎侯安西将士……”
一边战斗,一边用一种传遍战场的高声道
“愿大唐武运昌盛……”
“万胜,威武……”
残余的安西军将士也爆发出一阵彻天的欢呼声,咆哮的扑向面前的敌人。
“这些是什么人……”
合流之后,李元忠坐在全在指挥的车台上,看着奋勇拼杀在前的吐蕃人,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他们虽然衣衫褴褛兵甲不全,但人人争先恐后,很有些不死不休的味道。
“这些就是三锋效节军,又称赎死队……”
都虞候曲环
“想不到吧,这些可都是正宗的吐蕃人啊……”
原来,他们便是低地内被俘获的吐蕃军民的一份子,由于河州之战后,俘获的吐蕃军民太多,怕一下消化不掉,以五抽一抽出来的吐蕃青壮,本来是用来杀鸡儆猴处刑的当死之人,却是枢府大人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他们都是特别挑选出来悉补野本部以外的吐蕃人,既有内四族的臣民,也有下种的中小贵姓子弟,既有吐蕃附族的头目,也有王姓的庸奴;唯一的共同点式,有大量家人亲族沦陷在河西的唐军手中作为人质,以残酷的连坐法为担保,让他们效力军前,为犯唐之罪过,进行赎免的特殊编制。
只要有异动,比如有人试图进行反抗或者逃亡,所在编队就会受到集体严惩,而他们留在后方的家眷和族人,将会遭受比死更可怕的命运,不是可能而是必然,同样作为代价,他们的家人,可以暂免给大规模拍卖为奴的命运,
凡每队将士,配一伙效节听用,日常只给当日口份,为引路和前导,临战则聚于军前,排在选锋、跳荡之右,或为首发、或为前驱、或为侧翼。
“所谓三锋,按照内府大人的要求,只要替朝廷大军冲锋掠阵三次而不死,就可以赎免军奴身份,以番军的待遇,追随作战……”
“若是再能立下功劳不等,则可惠及家人,乃至亲族……不用再被卖为奴役……”
“就这么放在军中,就不怕他们反乱么……”
李元忠皱了皱眉头,却是想起当年横罗斯城下葛逻禄突厥倒戈的往事。
“反乱,反乱也要有反乱的本钱……”
曲环顿时冷笑了起来,冲阵三次还能不死的话,手中也应该沾上不少吐蕃人的血了,还想回头或是倒戈过去,也要看对方肯不肯饶过他们。吐蕃人一贯恩怨分明,睚眦必报。
用那位大人的话说,这就是对吐蕃的礼尚往来而已。对他们这些俘虏来说,什么身为吐蕃人的荣誉和还是传统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确保妻子不至于被配入营妇,儿子被当做货物给卖掉。
就在他们的数百步外,
前吐蕃战兵甲巴,冷冷的砍倒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