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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我等。”
只要待她修行散去,便能好好将这仙子整治一番,顺带毁了那张让她生厌的脸!
“大人…”
彼时笙弥仍然是个纯良少年仙人,不曾应对过这般真刀实剑的生死局面,难免有些慌张。心中黯然,对不起,没有好好习过术法,拖累你了。
单方面的殴斗也因这插曲而停止,华虹看过去,却是围攻闲歌的一众刑囚里的大部分软倒在地不能动弹,只剩少数几个勉力支撑着。
眼见着华虹制住了那少年仙人威胁闲歌,囚犯们眼中俱都升起灼灼亮光。
“原来不止人心险恶,连这仙人心么,也险恶。老仙娥,烦请放了弥儿,我便放你走,如何?”闲歌收起绢扇,打量着用一截水袖卷住笙弥脖颈的华虹,但见她眼中凶光必露,心道,难道是自己方才晃神,便让这老女人冲开了自己施的定身术么?
那厢华虹已经尖声呵斥了起来,“你不也一样将人逼至死撸?听话的便速速的自行废去修为,否则休怪姑奶奶我水袖一缠,这俊俏小仙儿便去十殿阎罗那唱名了。”
“不过修为而已,你要如何废,应你便是。”
虽然时间足够迅速一击杀掉那仙子,闲歌却更担心笙弥的安危。
这个毫无自保之力的孩子。
“两千年修为,废话少说。”
“唔,两千年修为,换条命,唔,如此倒也划算。”
“大人住手…”笙弥眼见着闲歌手拍向自己头顶天灵,不由惊呼。
可为时已晚,闲歌依旧笑得从容不迫,手已盖住天灵。一瞬之间,浩淼仙力四溢,一干刑囚心中暗暗有些吃惊,这女子竟然为了护住这少年而自毁道行。
笙弥张开的手无力垂下,紧握成拳。
闲歌放下手来,“放人罢。”
“哼,也罢,我满意了。”华虹冷笑,心中细细思索,虽然看不出这仙子来历,但废了这些深厚道行,现下约莫已经完全不是自己对手。
水袖慢慢自笙弥脖颈滑落,笙弥着急闲歌的身子状况,赶紧朝她奔去,也懒得再管落在身边重伤陷入半昏迷的矢墨止。
却猝不及防身后华虹仙子又猛然变脸发难,运起一身仙灵于一掌,残忍拍向笙弥。
闲歌被挡住视线,变故又来得太快。
等她醒神过来,还未来得及阻止,便听到一声闷哼,随着便是一道白色身影替笙弥挡住了这一掌,口中猛然喷出鲜血,身若败絮,受掌力波及而飘了出去。
卷二:为你如花美眷,露打衣袂 第六十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更新时间:2012…3…1 12:59:24 本章字数:2557
矢墨止也想不通为什么救这小仙,或许是因为自己将这二人引入这混乱事态罢。这仙子虽则乖张,却也心地善良。他自生来,便不曾于旁人有过任何亏欠,今日局面,一朝一夕便是生死,想到或许他造了孽,不禁有些愧疚。
集了华虹毕生修为武学的一掌,不吝于给他的伤势雪上加霜。
连一向冷情的他也会有替别人挡伤的一天,口中不停呕出鲜血,漫染白衣。落下的身子突然一软,一股淡香萦绕鼻尖,他勉强转头一看,却是被一叶硕大的莲花瓣托住,缓缓飘落至地上。
闲歌示意笙弥无事,让他去探看矢墨止伤势,笙弥眉头紧皱,却也还是走了过去。
闲歌收诀,莲瓣散去,矢墨止便与笙弥一同处于一方灵气缭绕的仙障之内。
“这位仙子,你可知我素来有两处忌讳,一是受骗,二是身旁人受欺。我应你要求,你却出尔反尔,你欺我亲人,设计暗算。今日此二条忌讳,被你犯齐全了。”
闲歌玉眸中的瞳仁渐渐变幻为银白,笙弥看着不由惊愕,她发怒了。
华虹仙子犹自态度强硬,将将散了修为的小仙一名,不论方才如何厉害,现今也要跪在她面前求饶告罪!
计策被打断,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准则,华虹水袖流动,腾起半空,携着雷霆之势向闲歌卷去,大有生死一搏的意味。
周围仍旧能走动的一干囚犯见状,不由犹豫了片刻,又想到自身命运,不由心一横,纷纷凶相毕露,又持着各自法器上前相助华虹。
“老身最为看不起,便是这自掘坟墓的无知之辈。”
华虹仙子不顾一切中听得这句话,隐隐有些心惊肉跳,她不是已经废了修为仙元么?
闲歌双手结莲,瞬间祭出一茎细长冰凌长剑,寒气缭绕。
冷着唇角,她极缓慢的吐出一句,“天诛,凝水兮瘦月,八荒天雷兮,葬、飘、蓬。一群无耻鼠辈,姑奶奶今日便赐你们一具全尸如何,死之前且记住了,今日让你们命丧三十三天的人,名为木渊。”
就在众囚犯距闲歌身侧将将一掌之遥的时候,时间仿若静止。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迅速暴涨开来的白光从迅速从闲歌周身蔓延出来,如柳絮轻云般,迅速裹住冲过来的众囚犯,又无声无息漫了过去,瘦月剑上吞吐开阖银光极其耀眼。
光晕只漫溢片刻,便又迅疾消散开来。
枯叶尘土上,只余矢墨止先前洒下的血,淡红一片。
待笙弥回神,便见眼前空空,华虹仙子一干囚犯等,俱已不见踪影,偌大空地,只余闲歌三人。
云梦泽常年游荡的浓浓云雾,未曾因这打斗而减淡一星半点。
闲歌凝眉,眸中瞳色已然恢复往日模样,她一手握着瘦月,慢腾腾走过去,扶住半身趴在笙弥肩膀上矢墨止,一语不言。
这时的矢墨已经露出泰半原形,洁白狐尾耷拉着,毫无生气。
闲歌看了一眼狐尾,“狐尾?唔,这公美人,难道是传闻中十里仙乡青丘的仙人?”
笙弥点点头,作为默认,心中仍在为方才闲歌散修为之事耿耿于怀。
闲歌嘿然一笑,“倒是个很正直的少年仙人,感激他救了弥儿,本大人便好人做到底,送他回青丘养伤罢。”
“嗯…”
华虹那一掌,想来十分凶狠,闲歌当下便携了矢墨止,与笙弥一同御风,往青丘而去。
……
“大人。”浅黄衫子的温润少年抑郁道。
“嗯?”
“两千年修为,你倒真是舍得。”笙弥皱眉。
“该说你家大人护犊情深。”
“呃…那些,嗯,囚犯们呢?”
“方才招来大荒天雷,便是为了将那些混账东西该劈得渣滓也不剩,现今该是神魂俱消了罢。”闲歌一副无所谓的神色。
“杀了这么多…唔…好歹之前该是仙人的…刑囚,那大人你岂不是犯了天条么?”笙弥话语里微微带了担心。
闲歌怒了努嘴,面上没有丝毫愧疚,“善恶分明,善就是善,恶就是恶。本就是做了大恶,本大人那叫替天行道。弥儿不用担心。”
笙弥不由默然,大人也太过善恶分明了罢。
……
御风不过半日时间,闲歌同着笙弥一起到了青丘,十里仙乡果真不负盛名,处处烟雾缭绕,找过路仙人问了问,便知这青丘大小事务俱由帝君管理。
闲歌思索这救来的俊俏白狐狸看上去算是个仙官了,否则也不会去押送刑犯,于是便到了青丘帝君府邸。
递了拜帖过后,将半人半狐的矢墨止与门前小仙儿一递,那小仙乍一瞧见便大声叫嚷着进了门去。
闲歌与笙弥二人在外头相互干瞪着眼,方才听那小仙儿大叫着矢墨少君,才知道这白狐狸姓矢墨,挺有趣的名字,想不到的却是他们误打误撞救了青丘少君。
不多时,便见一个胡子大把,面色红润的老头匆匆出了门来,后面尾随了浩浩荡荡一大群仙友,闲歌觑眼,敢情这便是青丘帝君了,长得着实同他儿子不大像呀。
老帝君见着是闲歌似乎是惊了一惊,不过毕竟年龄大阅历大,又立马平定了下来。
隐世神子入世,剑挑昆仑墟的事迹,在九重天已经算不得什么新鲜传闻了。
随即老仙君恭恭敬敬鞠了一礼,捻着花白胡须,客套话又说了一大堆,诸如多谢木渊神上对小犬施援手以助,大恩大德青丘无以为报此类,还请神上一定要留在青丘多些时日,以待矢墨止复原之后必亲身前来道谢。
闲歌虽然敬老,却被这话痨帝君磨着左右不得空,便托了个借口拉着笙弥离开闲逛。
“大人,我们真要留在此处很久么?”
“反正也闲着无事,可巧那矢墨止还是个美人,便呆那么些时候也无妨,左右弥儿陪着我,这日子过得逍遥得紧 。”闲歌抚着手中不知何时变出的绢面折扇,悠然感叹。
二人御风在青丘游荡,不经意寻到了一处杳无仙迹的幽谷,幽谷成半月形状,因外头被疯长的长藤盖住,便未曾被发现,也幸得闲歌眼尖,才从藤蔓中窥得谷口。
卷二:为你如花美眷,露打衣袂 第六十一章 弥月
更新时间:2012…3…1 12:59:26 本章字数:2483
越过长藤进去,一棵千年老树枝繁叶茂,盘虬入土,遮住谷内大片天空,只听“啾啾”鸟鸣,水声清沥,还有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开了满谷,处处都飘荡着幽幽的香气。
笙弥驻足,“大人,此处看着却是甚好,唔,只是再有点特殊景致,便更好了。”支额思索一气,笙弥抚掌,与闲歌道,“大人不是想来日隐居么?此处若是有半片新雪竹林,一汪暖泉,并着一袭精舍的话,那就是个不错的隐居之处了。”
笙弥说完,但见闲歌笑而不语,未几,幽谷中竟慢慢便出现了他适才话中所提及的一切,暖泉周遭开满野花,竹林半片,紧紧依偎着精舍,连翠竹上极不符时的白雪,也是一片清透之姿。
“这般如何?”
笙弥转首看着对他悠悠浅笑的闲歌,心下虽然早已见怪不怪,却是极其感动受用,神祗造物之力毕竟同仙人幻术不同,所造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物事。
闲歌总是最宠着他的。
“弥儿可也还满意?”闲歌摇着绢扇,依旧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背着光,白衣蹁跹飘荡,如一只张开羽翼的鹤。
“大人总是对我最好。”笙弥欣然。
闲歌抚掌,“看着也是一处无人往来的地界儿,不如就将这谷取名‘弥月’罢,酸是酸了点儿,不过与弥儿而言,却是名副其实,以后待我二人找了各自伴侣,或者逍遥独个,有朝一日累倦了这尘世,也可来此隐居。”
那时谁曾想到,愿望愿望,本就只是希冀难以实现的东西。
正在笙弥提出要去竹舍里瞧一瞧时,却见一片白云由远飘来,云头上摔下个小仙官。
小仙官来不及扶好歪了的头冠,便匆匆与闲歌见了一礼,“小仙见过木渊神上,大事不妙,我家帝君请神上过府一趟,矢墨少君他、他方才已咳血散修,药石罔及…”
“什么?!”折扇一收,闲歌有些吃惊,回来时她有探过矢墨止的脉息,虽则重伤,却并未到离魂的地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弥月谷里依旧暖泉淙淙,蒸腾着温热雾气,可主人还未来得及欣赏,便又匆匆离去了…
或许很久之后的闲歌想起来,当初是万万不该救矢墨止的,如此便不会引得自己因情而伤。
可很久以后的闲歌却再没记起过这一桩。
当她随着小仙官匆忙赶到帝君府邸一暗室里间时,只见一头四尾白狐静静伏在万年玄冰榻上,一会儿变幻成面色惨白的少年的模样,一会又变回狐狸身子,这正是离魂之兆。
老帝君在冰榻周遭念咒,只见淡青荧光缭绕,护着那仅存的半丝仙灵。
见到闲歌过来,老帝君收叠印伽,便要来见礼,却被闲歌手中绢扇挡住。
她往前几步,指尖释出一缕白光,探入矢墨止额前,屏息片刻,只感觉他周身气泽渐渐弱了下去,有趋近消散之势。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而已,不是已经救治过了么?怎么不见好转,反而愈发沉重起来了?”闲歌不禁吐出心中疑惑。
老帝君心痛爱子,声音萎靡,“这…神上且容小老儿禀明,吾之小儿矢墨止今年两千零四百岁整…”
闲歌皱皱眉,阻了老帝君的絮絮叨叨,“说重点罢,否则你这儿子神魂俱消了你也没说完。”
老帝君不由擦了擦额上的汗,说道,“不知神上是否知道,这兽族化仙,都有天劫。前些日子小老儿掐指推算,犬子的天劫,便是在前阵子押解刑囚去往极东汤谷的路上。小老儿本已细细告知于他,特特说明了此事,要求换人替他前去,奈何小儿执拗,仍旧坚持押解囚犯。这部,出事了罢。”
老帝君声音愈见沉痛,“依小君看来,大抵是前几日里犬子经了天劫,一干囚犯才会趁机叛乱,犬子遭了天劫之后如何还有气力与之抗衡,好不容易得以苦苦支撑住,若不是神上路经云梦泽,犬子恐怕已经……”老帝君说着便要跪伏在地,涕泗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