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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如果今天的我,勉强可以称为有价值的美玉,那曾经的我,最多只是一块顽石。感谢所有曾经打磨雕琢过我的每一个人。那些或严厉或爽朗的导演,那些兢兢业业守在片场的编剧,那些力求完美心细如发的灯光师和摄像师,那些将我装扮成各种角色的造型师和化妆师,那些为我摇旗呐喊的粉丝和观众。那些,一直站在我身后,守着我、护着我的亲朋好友。”
目光静静的落在邵正泽的身上,她唇角的笑容越发轻缓温柔,好似一整个春天都盛开了,“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我曾经说‘我会变成很优秀很优秀的人’,希望今天这样一个我,已经值得他们因为我而骄傲。这是我第一次站在奥斯汀金像奖的颁奖舞台上,可我相信,这不是唯一的一次。我不是第一个站在这里的华夏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相信,这样美丽耀眼的舞台,她会见证并接纳更多的华夏电影人。我会加油!我们会加油!请检验我们的努力,谢谢。”
话音落地,晶亮的泪水又漫上她的眼眶,她微笑着深深弯下腰去,不同于一开始同主持人交流用的英文,她字正腔圆的汉字发音让边上的女主持人微微愣了一下,底下第一排认识她的一些宝莱坞明星也是微愣。
她英文说的十分流利,是她能顺利融入这样一个圈子的先决条件,这样一个瞩目璀璨的舞台上,她却是用自己的母语发表了获奖感言。
亚瑟·道格拉斯听得懂,玛丽莲·黛米微懂,边上的女主持人配合的笑了一下,男主持人在她深深鞠躬的时候,用流利而纯正的英文完整的翻译了她的话。
全场寂静的间隙,徐伊人再起身,朝着男主持人道谢,朝着全场人微笑,脸颊微微泛红,对着麦克风声线温柔道:“谢谢大家对我的包容。让我,先和我的同胞们分享了我的喜悦。”
颁奖厅潮水般的掌声再一次将她淹没,对上一向温柔略带腼腆的她,所有人,总会不由自主的生出更多的疼爱和怜惜。
舞台下,《城市护卫队》剧组好几个人挥着手喊了她的名字,他们许多时候将她直接称呼为“安琪儿”,跟她一同前来的十几人之中也有人激动地喊着她的名字,他们说的永远是“徐伊人,加油。”
一片热烈喧嚣的掌声之中,唯有邵正泽一直端坐在座位上鼓掌笑着看她。眼里心里只有她,他看着她,捧着小金人,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站起身将她拥抱入怀,邵正泽微微俯身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柔道:“依依,我为你骄傲。”
徐伊人抬眼看他,他在她额头上落了郑重其事一个吻,温柔缱绻的眉眼十分醉人,徐伊人笑着踮起脚,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周围响起一片戏谑的低笑声,两个人握着手坐回了座位上。
与最佳女主角失之交臂,却意外地捧回了最佳新人奖,坐在位子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徐伊人还是觉得恍惚不已,边上几个人低笑着开口道喜,轻松地气氛持续到了最佳外语片奖项揭晓前。
最佳新人奖是个人的荣誉,最佳外语片却是集体的荣誉,尤其,两部影片都凝结了许卿的心血和努力,来的一众人都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本届最佳外语片奖项提名里,华夏的电影也就只有这样两部,从比例上来说,也占不上什么优势。
前面落败的次数太多,饶是两部电影在国内都取得了火爆票房,在国际上也获得了好些赞誉,徐伊人一颗心却依旧是七上八下。
五部影片的片段在舞台大屏幕上次第播放,《歌尽桃花》里自己的面容一闪而过的时候,徐伊人一颗心彻底的揪到了嗓子口,紧张的心情一点都不亚于刚才,她手指紧扣着邵正泽的手背,舞台璀璨的灯光下,男主持人揭开手中的卡片,儒雅一笑,开口道:“第三十四届奥斯汀金像奖最佳外语片,《清宁大地震》……”
掷地有声的男音传到耳边,徐伊人脑海里彻底成了虚空一片,也唯有“清宁大地震”五个字来回盘旋在她的脑海中,而后,她突然回想到了上一次影片落败,许卿严肃板正的一张脸,眼角的皱纹,还有那紧紧抿着、一直不曾放松的唇角。
如果能亲身经历这一刻,他那沧桑满布的一张脸,定然能出现从未有过的欣慰。
眼泪再一次浸湿了她捂着嘴的一只手,边上的邵正泽伸手搂了她的肩膀,让她依偎在了自己的怀里。
舞台上的苏源是国内后劲正盛的新锐导演,此刻中年的男人明显也是激动不已,接了奖杯,说话的音调都稍微的打颤,一字一句,态度却是沉稳端和:“感谢评委组的肯定,感谢所有观众对《清宁大地震》的支持和喜爱。这部影片历经颇多周折,最终取得这样的成绩,和每一个为影片付诸心血的人分不开。在此,不可避免的,要提及我们已经逝去的许导,《清宁大地震》是他最后的呕心之作,里面每一个角色都在他的反复琢磨中成型。可以说,如果没有他,就没有这部影片,这样的荣誉属于他,属于为影片付诸心血的所有人。千言万语汇成感谢二字,华夏电影人会更努力,呈现给全世界观众更好的作品。谢谢!”
他的语调渐渐平稳下来,沉稳而有力地声音透过话筒传遍全场,在他说话的停顿间,男主持人完整的翻译了他的话,舞台上的苏源同样是深深弯腰答谢,他身后定格着电影画面,全场掌声雷动,汇聚成一片,这一刻的属于华夏电影人的荣耀被再一次定格。
多少年的辛苦,多少人的追逐,这一次的德城电影节终于收获了一次圆满。
一众人喟叹感动,归心似箭,电影节刚一结束,就搭乘第二天最早的航班回国,抵达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
明亮的机场大厅里,乌压压一眼看过去都是人,刚一出站,一众人被蜂拥的媒体记者所包围。
“德城电影节荣获最佳新人演员奖,伊人此刻心情如何?”
“《清宁大地震》获了奖,苏导眼下心情怎么样?简单说两句吧。”
“顾凡第一次前往德城电影节,出演的影片就获了奖,会不会觉得很激动?”
“烨男神、徐尧看上去可都是春风满面,随便和咱们说两句吧!”
无论是徐伊人的最佳新人奖,还是《清宁大地震》的最佳外语片奖,消息刚传到国内已经让等候良久的媒体和粉丝们倏然间沸腾起来,几乎是从下午开始,赶到的粉丝和记者们就造成了机场大厅的堵塞。
这一次去到德城电影节的团队太年轻,可无论是徐伊人、上官烨、徐尧还是顾凡,每个人的粉丝群体都不容小觑,此刻拉长的横幅和挥动的爱心牌一眼望不到边,许多人脸上挂着笑,也有人眼眶中含着泪,可偏偏,呈现出秩序井然的一种状态。
知道他们累,粉丝们大都挥动着爱心牌,却是根本没有人吵闹着往上拥。
徐伊人第一眼注意到她的粉丝们,年轻的男生女生们站在最醒目距离出站口最近的位置,他们笑着落泪,她明白,那正是她在颁奖大厅上台领奖的一种心情。
她们因为她而骄傲,而她,这一次,也终于没有让她们失望,真好啊!
徐伊人眼眶又是发酸,她微笑着吸了一口气,边上的徐尧和上官烨应接不暇,回复了几家媒体的问题,脸上发自内心的爽朗笑容又是让她十分动容。
记者的话筒递到了面前,徐伊人略微沉吟了一下,唇角的笑容如花朵一般绽放,对着话筒,声音清晰、一字一顿、充满着外放的喜悦,“有你们一直陪着的感觉,真好。好庆幸,这一次,我没有让你们失望。我爱你们,爱你们,所有人!”
她朝着薏仁粉的方向挥了挥手,人群被她的喜悦点燃,异口同声的“我们也爱你”再三回旋,整个机场大厅都是爱的表白和爱的祝福。
大厅成了热烈而欢闹的海洋,邵正泽也是一路微笑着拥着她,差不多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众人才是从粉丝们自发让出的道路中出了去。
三月底的夜晚依旧是有些凉,催促着粉丝们快些离开,徐伊人也在粉丝们的叮咛中上了车,窝在邵正泽的怀里,他温暖的怀抱像个旖旎的美梦。
回到家时间已经接近凌晨,老爷子连带着几个孩子都已经睡去,只大厅里留了温馨的夜灯,两个人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房间里的灯倏然点亮一方天地,他们在温馨的灯光下对视一笑。
徐伊人伸出手去,邵正泽直接拉了她一把,她碰撞到了他的胸膛上,两只手顺势搂上他精瘦的腰身,邵正泽低头,温热的吻落在她微凉的脖颈上。
徐伊人在他怀里缩了一下,邵正泽亲吻着她的脖颈,双手掐着她柔软的腰肢,两个人撕扯间跌落到柔软的大床上,床中心深陷下去一块,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到她脸颊上,徐伊人一偏头,咬住了他温热的唇瓣,横冲直撞的磕碰进去,同样是搂着他的腰,忘情的亲吻纠缠。
成婚五年,两个人亲密过无数次,可却是从来不会觉得厌烦,每一次,都好像第一次般悸动难言,每一次,也都会有不同于第一次的缠绵情意。
他沉默的亲吻总让她觉得怕,徐伊人觉得自己好像离了水的鱼,缺氧的感觉让她整个人差点晕眩窒息,她大口大口的汲取着他的气息,邵正泽伸手掀了被子,抱着她滚了进去。
她光溜溜的在他怀里,柔若无骨的身子好像肆意攀援的花枝,一寸一寸的捆缚着他,邵正泽有些魔怔了,埋头在她脖颈间忘情的啃咬了一口,她的嘤咛呼唤被他尽数吞没,徐伊人的手指紧紧的扣着他带着薄汗的肩膀,被迫抬起的胳膊疲软无力,被折断一般的痛。
身下的床单被汗水所浸湿,徐伊人只觉得自己似乎被揉碎了一般,到了最后,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邵正泽凑过去在她绯红的脸颊上落了轻柔一个吻,喟叹一声将她再一次揉进了他的怀里。
“阿泽?”徐伊人软绵绵的唤了一声,邵正泽又是吻她,一声“嗯”也柔情百转,徐伊人熨帖的一颗心化成了水,水里面又晕开了糖,怎么想,都觉得此刻熨帖的一颗心,都好像浓稠的化不开的蜜糖。
一只手游离在她光裸的后背之上,邵正泽紧紧地拥着她,埋头在她颈项里嗅了一下,脸颊蹭着她的脸颊,带着些痴恋道:“你真香。”
徐伊人柔软的长发原本都被汗水打湿,柔软无力的依在他怀里,被他低柔迷醉的嗓音闹了个大红脸,嘤咛一声,直往他怀里钻。
邵正泽低笑着将她拥紧,两个人却都是没什么睡意,盖着被子声音低低的说话,他嗓音低柔温醇,她语调低婉缠绵,交织在一起,一方空间里都是温馨缭绕的情意。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过,夜愈深,徐伊人终归是困倦的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睡梦里她秀丽的眉眼依旧是微微弯着,乖乖的蜷在他怀里,酡红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就像一个备受宠爱的被呵护的孩子一般。
邵正泽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一寸一寸的从她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上逡巡而过,此刻她恬静安然的样子,让他一颗心安慰愉悦不已,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细心地裹了她圆润裸露的肩头,邵正泽在她发间落了爱意满满的一个吻。
这一觉,他也睡得分外香甜,梦里头出现了极美的场景,他看到了三月里,绽放在枝头的灼灼桃花。
旅途劳顿再添上睡得晚了些,两人这一觉都睡得有些长,邵正泽是被耳边叽里咕噜的说话声给吵醒,动了动胳膊,抬手在自个眉心揉了一下,他才是慢慢睁开了眼睛。
“爸爸,你醒啦?”床边排排站着安安和长乐,眼见一向规整得体的他神色间带着说不出的慵懒,微微眯着眼睛的样子散漫随意,长乐笑嘻嘻的开口道:“爷爷让我们进来看你醒了没有?该吃午饭了呢。”
“中午了?”邵正泽习惯性抬手看表,手腕上空无一物,他摸过床头的手表看了时间,果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他伸手在自己额头拍了一下。
站在长乐后面的两个小尾巴互相对看了一眼,小开心轻轻挑了一下眉,小核桃一本正经的重新扭头看向了邵正泽。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自个这爸爸貌似已经不是第一次延误公务了,这样,真的好吗?
小核桃粉嫩的一张脸上,两条眉毛拧成了毛毛虫……
转身看了他一眼,长乐嘻嘻笑开,伸手扯了扯他的耳朵,隔着小核桃,小开心连忙伸手将自个两只耳朵捂了起来。
眼下两个人好不容易熬到了九个月,能说话也终于能走路了,可偏生因为小胳膊小腿的,终日处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