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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似是听到了什么旷古难闻的笑话,嗤之以鼻冷笑出声。“若姑娘,方才还口口声声说要给姐姐讨个公道。现下怎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若瑾被呛的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反应。海氏本就悲痛欲绝。又素来反应不快。自然不知如何应对。盛瑾此刻小心翼翼的躲在后面,唯恐自己出头,被卷入是非。
而如瑾,已然被不怀好意的苏姐夫拉扯了进去,只能硬着头皮上。
她往前走了一步,对着苏夫人行了一礼。道,“母亲和三姐姐方才略有失态之处。全因痛失大姐姐而悲痛不已。苏夫人也为人之母,也懂姊妹亲情。该能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比之割肉更甚。我们姊妹失去长姐,便如稚儿丧母一般难过。人在悲痛之时,总会做出一些过激举动。还请苏夫人谅解。况,我姐姐却也是死的蹊跷。且不说,她是不是真的在昨夜被人失手掐死,但之前我们花家众人未来探亲之前,姐姐却因误食了药物,险些丧命。”
如瑾声音柔和,语速缓和,吐字清晰。一双眼睛,惯性的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苏夫人。
众人听得毒药二字,皆是倒抽一口凉气。顾不得三三两两交头接耳,交流此刻感受。都瞪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苏夫人。
苏夫人看着如瑾镇定自若模样,心中一凛,好厉害的一张嘴!方才苏誉所为,本已经让众人对花家小女儿起了疑心。可谁料,她不过简短的一句话,又将局面搬了回来。
花家探亲之前,似瑾便险些中毒而亡。那时候,可全是苏府所为,与花家毫无关系。苏誉虽是纨绔不假,可却也不敢当众便显露出与妻妹有暧昧之情。他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无非是想要将嫌疑都推倒花家身上。
可如瑾这一番话说下来,倒是让苏誉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若瑾和盛瑾在一旁,略略一想,也反应过来。不由的都振奋了精神,挺直腰板,准备时刻挺身而出帮如瑾一把。
这一瞬间,众人脸上神态各异,苏姐夫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耐人寻味。
苏夫人迎上如瑾淡定目光,她本就沉稳,遇事不慌。此刻面对如瑾,也不过是碰见了一个,有点战斗力的对手,倒也不足畏惧。于是,收起轻慢之心,全心对付。道,“怪道你大姐姐常说,你是她姊妹中最剔透的人。光这一张嘴,就是了不得的。如姑娘一句话,于情于理都要咱们难为。人情上,我若计较方才亲家太太和若姑娘的出尔反尔,便是不懂人情,有意刁难。即便是我全心想要替儿媳妇讨个公道,也不过落得一个铁石心肠的说法。道理上,先前我治家不严,不知拘束下人,她们轻慢二奶奶,用错了药,本是我苏府不对,如今又出了害死儿媳的疑案。管他是不是我苏府之人所为,我苏府都少不得落下个治家不严,纵奴欺主的骂名。”
分析的真透彻,如瑾心中暗赞聪明。这位的分析能力,比之海氏那个棒槌不知高几个层次而已。当年,花奕为何要结这样一个亲家,是对海氏充满信心,觉得她有朝一日总能开窍上进,还是压根就没想过,会有一天,两家人闹的如此之僵。想来,应该是第二种可能。如瑾心中赞叹苏夫人的战斗力,脸上却是一副惊骇不已神情,“苏夫人想的太多了,如儿不过是替着姐姐和一对儿外甥考虑。死者为大,本该入土为安,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何必在她灵前,还来提凡尘之事来扰她清净。且,不若姐姐死因为何,两个孩儿痛失母亲本已十分伤心,若再要他们知晓母亲并非善终,岂不给他们幼小的心里留下难以抹去的伤痕?”
如瑾本就生的美丽温婉,此刻一副无辜温柔神情,让众人皆对苏夫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径嗤之以鼻。人家花家根本什么都没算计,你苏夫人说的一套一套的,岂不是说明你本就有所准备?众人望向那四个瑟瑟发抖的眉毛丫头,当下便自动补脑故事概况。大抵是苏誉与这个悍妇名声在外的夫人不和,起了杀心下毒,而后花家人匆匆赶来,欲为花似瑾讨个公道。眼看着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之时,苏誉狗急跳墙,将妻子掐死,并连夜以或武力或招抚手段,找了四个丫鬟,准备合演一出好戏。并在今日,拉着小姨子下水。
大家都不住去看站在大堂中央,落落大方的花如瑾。这等妙人儿,最和苏誉胃口。想来这厮,是早就相中人家,此刻正要用卑劣手段,逼起就范,嫁他为填房。
大家对于自己的揣度津津乐道,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花如瑾的身上,倒都忽略了,盛瑾为何会在听见要审问命案是突然晕倒。
苏夫人听的如瑾这一番话,暗骂自己轻敌。方才啰嗦那么一大堆,本是想要让大家知道如瑾居心叵测。可如此一来,却成了她自己恶毒,不知体恤他人。
苏夫人脸色在红白之间不停交替,一双手紧握着帕子,青筋暴露。
躲在乳母身后的华姐儿,听到这里,忍不住探出头来。大大的孝帽下面,一张小脸苍白毫无血色。此刻嵌在巴掌小脸上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紧紧盯着如瑾。不知,小心思里,正在打什么算盘。
容哥儿站在姐姐身边,静默看着。眼睛红肿,显然还在哭着。
大家都把他们姐弟忘了,唯独小姨母记得。他觉得娘说的没错,只有她接替娘的位子,他们才不至于吃苦。
容哥儿觉得自己得帮助如瑾,便挣脱开乳母的手,跑到苏夫人面前。跪地,便给苏夫人扣了三记响头。
那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蜷成一团,磕头的姿势做的十分到位。抬头是,额头已是一片红肿。
苏夫人心疼不已,忙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我的好孙儿,你这是做什么。”
容哥儿被祖母拉拽着起身,略带哭腔道,“祖母,我娘都已经不再了,您就莫要再欺负她了!”
一句话,犹如平地起雷,震撼全场。
苏、花两家人都傻了眼。外人,则皆是一副了然神色。哦~~ 原来事情是这样,果然苏夫人是个刁钻婆婆,逼死了儿媳妇。
如瑾瞠目结舌的看着容哥儿,那小小的身自,羸弱不看。可脸上神情却是那般坚定。她看见苏夫人拉着容哥儿的手突然松开,脸上上过意思狠戾之色。于是便上前,将容哥儿搂在怀里,挤出几滴鳄鱼般的眼泪。轻拍着他小小的身子,道,“好孩子,你这般孝顺,你母亲纵然是生前受再多的委屈,也可释然了。”
容哥儿,把鼻涕眼泪都蹭在了花如瑾的身上,直哭的一抽一抽。
苏誉傻眼的站在一旁,真心不清楚,这个孩子到底是自己亲生的,还是花似瑾从娘家带来的。
而此刻,吊唁二来的徐容卿觉得好戏已经渐渐落下帷幕,便阔步向里走来。他一双深邃双眸,未曾离开如瑾一刻。这个姑娘,若是能嫁给他,他便大可放心扔下一整个侯府,然后去鲁地做自己该做的事儿了。
☆、第一百零八章 新绯闻
苏誉侧头,正好瞧见徐容卿的身影。现下,他可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大好青年,也是苏誉近来走的最近的朋友。
虽他对于自己府上之事,知道的颇多。可如今这等丑事,这样被爆在日光下面晾晒,又要徐容卿看了个满眼,不禁觉得有些丢脸。
横了一眼,肇事者花如瑾后。拱手迎向徐容卿,“让贤弟笑话了。”
徐容卿笑着摇摇头,也拱手做了一揖。看着早已被抬置院落正中的棺木,道,“看来,我来晚了。没来得及给夫人上一炷香。”
“内子哪里经得起,贤弟能来,为兄便已心中感激涕零了。”苏誉却是脸上露出感激之色,想着,这襄阳侯府世子来了,花家总不会在不知轻重的纠缠下去。
一旁如瑾,看着突然走来的年轻人。只见他身子倾长挺拔,眉目俊朗刚毅,一身玄色暗秀云纹长袍,腰间也只简单的挂着一只玉佩。打扮虽是不修边幅,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矜贵。再仔细看他容貌,犹然瞪大眼睛。这不正是曾经救过自己的人吗?
如瑾忽而觉得心如小鹿,忙低头,不敢去看。徐容卿侧过头来,见她慌张之色,只觉得分外有趣。对苏誉道,“今次我带了严先生来,不若要他来给这位姑娘瞧瞧手臂之伤吧。”
苏誉听闻,和如瑾一样神情一滞。前者凤眸微微眯起,盯着徐容卿平静毫无波澜的脸庞看着,对他的突然关心显然有些警惕。而后者更是紧张不已,这位可是曾经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人,若是他突然认出自己,怎么办?
两人都是神情紧张,倒让众人捕捉到一丝玩味。又开始新一轮的猜测。考虑这位新出现的世子,在这场杀妻谜案之中扮演什么角色。
徐容卿说完。无人应答。便转头对自己身后随行小厮道,“去请了严先生来吧。”
苏姐夫也反应过来,对岳母海氏拱手作揖,“小婿逾越。自命人带四妹妹下去处理伤处。”
海氏看着如瑾可怜小样,思及方才她全力反转局面。心里一暖,点头,对如瑾道。“我儿受苦了。”
这一句我儿受苦。道叫如瑾一愣。海氏从不是喜欢买好之人,断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示自己慈母作风而故意做作。她更一直打心底里不承认如瑾这所谓嫡出身份,虽不在外人面前表白如瑾庶出,却也觉不会表露是自己女儿。如今这样做法,岂不是告诉众人,如今是真正嫡出?
见海氏本圆润的脸庞。此刻消瘦,两颊凹陷。如瑾竟觉得有些如鲠在喉。忙点头,行过礼后,跟着得命上来引领自己的小丫头走了。
如瑾被领着穿过一个垂花拱门,又绕过了几个挂了鸟笼,盆栽的回廊,方才走到苏府用以安置外客的庭院。
见如瑾等一行人进来,早有丫头行礼,掀了帘子,躬身请进。
如瑾扶着蜜桃之手,进了门。
有一青山老者,等在屋内,显然是不耐烦至极,一直不停踱步。听的门帘响动,忙转身望过来。目光自如瑾娇俏小脸一路滑到被托着,浸了大片血迹的手臂。一个箭步冲上来,道,“原道是手臂受伤,这么久不来,我倒以为是腿受了伤呢。”
那小老头,生的干瘦枯槁,却精神矍铄。一张脸上褶皱层层,一双绿豆大的眼睛也被耷拉下来的眼皮生生遮成了三角眼。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如瑾诧异看向他,明明见过他为大姐姐瞧病,与苏夫人说话时,不知何等儒雅正经。当时如瑾还道,当真人不可貌相。可却不料,今次却是换了一副模样嘴脸,泼皮玩赖的很,不过这样瞧着倒与外貌十分相衬,少了让人别扭的违和感。
那小老头见如瑾上下打量着自己,眼底似乎又有些笑意。略有些不满意,一转身做到了铺着厚绒绣福桌布的八仙桌旁边。用手指瞧了瞧桌面,一样下巴对如瑾道,“小女娃,你过来坐这儿,老夫给你瞧瞧。”
如瑾鲜少见到这般表情生动,性子活泼之人。颇觉有趣,便阔步上前,隔着小小八仙桌于小老头对坐。将手臂搁置在桌上,略有一些为难的掀起袖管。手肘处竟是磕的一片血肉模糊。
那小老头瞧见了,眉头微蹙,有些不耐烦,道,“不过是些皮外轻伤,急的什么似的来要我瞧。小女娃,你是谁家姑娘,怎这般金贵了?”
这是皮外轻伤???轻伤?如瑾看着自己磕掉了大片皮肉的手肘,欲哭无泪。就这血肉模糊的模样,还不知道,日后能不能养好,会不会落下疤痕。
这老头,到底有没有医德!
正心中抱怨之时,却听的门口一个低沉声音响起。“若非金贵之身,何来劳烦先生亲自诊治。”
如瑾诧异回头,正见徐容卿阔步进门。他俊逸面庞,此刻带着几分笑意,对如瑾点了点头。如瑾也忙欠身,算是行礼。
徐容卿走到如瑾身后,站住脚步,向其手臂伤处望去,眉头微微蹙起。“这怎算的是轻伤?伤成这样,日后岂不要留下疤痕。严先生,可莫要轻慢了。”
徐容卿虽是客气有加,可语气中却带了森严。严老头抬头,看着徐容卿,不满的撇撇嘴。“你何时学会这般照顾人了?我瞧着,便是你嫡亲的妹妹受了伤,你也不会如此上心。我到好奇,这是谁家的姑娘。”一面说着,一面还用透着精光的眼睛打量如瑾。
那目光不闪躲,不客气,实在是让久居深闺的如瑾觉得十分不自在。哪里有君子要用这般眼神看人的?要人觉得,似乎是在一层一层扒人的皮,非要瞧瞧此人内里装的是什么。
如瑾不自在的低了头,徐容卿脸上却是闪过了一丝不悦。“我没有嫡亲妹妹。”
语气中带了几分怅然,又似乎有几丝愤恨。
徐容卿本有一个嫡亲妹妹,与自己是龙凤胎,可却在八岁时无故夭折。旁人说是夭折,可徐容卿却最是明白妹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