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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出来了?白玲的血将你封印了啊?”张三顺眼睛瞪得很大,再加上他浑身是血,恐怖的样子比碎脸女人差不了太多。
碎脸女人淡淡地说:“不是你说等你把镜子找回来后咱们一起走吗?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谁放我出来的?哼,白玲妹妹,出来吧!”
又是一个白色的影子,但是相貌却非常清秀,眼睛是南方人的那种特点,但更显得有点异域风情,样子不过十六七岁。
张三顺大惊,“白玲,你疯了?你怎么把她放出来了?”
白玲淡淡地说:“不是我疯了,是你疯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你为什么要骗我呢?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却为什么要骗我,说完成你的大业后就和我在一起?为什么骗我说姐姐如何害你?”
张三顺手已经有些发抖,“我骗你什么了啊?”
碎脸女人说:“真没想到你禽兽不如。当年你为了你的学术研究不被损毁,你竟然答应让红小兵的头头强奸我。还让我不要声张,我为你流了多少屈辱的泪?”
“你自己根本就没有性能力,去云南之后,还要骗白玲回来?你跟我说长生不老和我在一起就必须让我死,抛弃我的肉身,然后我的灵魂再加上白玲的处女之血就可以让你的灵魂也恢复男人的能力,然后我们就永永远远在一起。”
“可是,我摔死在玻璃上之后,连死了都是一副碎脸的恐怖模样,你连看都不敢正眼看我一眼,哪里会跟我在一起?还骗我说用铜镜吸收的阴灵可以修好我的碎脸,真是圆满的谎话啊,你一来利用了我的怨念去制造整个大楼的阴气,二来利用铜镜帮你制作这些献祭的女尸,其实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
白玲等着她说完了,叹了一口气,“我这么相信你一个做学问的人,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而你为了给我一个假希望,就跟我说是你老婆勾结奸夫才把你迫害成这样,所以我一开始答应帮你复仇,帮你害死你老婆,甚至愿意拿我的血去封印她,原来我真是太傻了,你自始至终就没有爱过我,而且你还利用了我对你的爱,我恨你……”
白玲已经呜咽着泣不成声了。
张三顺阴谋被揭穿,脸上已经无法看出是什么表情了,胸前因激动而起伏有些打,“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胸前的红光一闪,幻化出了“许安妮”:“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先告诉了白玲,又和白玲一起破除了诅咒,将你老婆放了出来。”说罢,“许安妮”却深情地看了我一眼。
“哈哈哈……”张三顺磔磔地笑了起来,入耳令人异常难受。“你们知道了又能怎样?时辰马上就要到了,‘九阴转魂’大法就要炼成了,你们几个孤魂野鬼阿修罗,能奈我何?”
的确,张三顺的老婆和白玲本身是鬼魅,阴攻上对张三顺作用不大,而“许安妮”乃阿修罗道中物化之人,没法与人道得升者完全抗衡。
而我虽然身处人道,但茅山道术一知半解,也不能发挥最大作用。
一时间,战起来之后,双方人手虽然4:1,但实力也相差不大。
张三顺淋满全身的鲜血,正是暹逻谶术中的“血降”一法,威力无穷。
几个回合下来,张三顺一掌拍向他老婆的头骨,碎脸女人登时摔在地上魂飞魄散。
而趁张三顺的手的空档,我的一记紫薇驱鬼咒也拍到了张三顺的腿部,立时燃气三味真火,将张三顺烧伤。
而铜镜幻化出的“许安妮”毕竟只有一魂一魄,法术能力大打折扣,伤不到张三顺的关键部位。
张三顺有“血降”护体,与我们交起手来顾忌不大,在避过了我的一记伏鬼驱魔令之后,张三顺泛着紫色光芒的双手拍向了“许安妮”的后背。
我已是无法转身回救。
危急时刻,白玲飞了过来,硬生生承受了张三顺的双掌。
大概张三顺也没有想到白玲会过来挡这一掌,一事件竟然愣在那里。
“许安妮”焦急地扶着白云,“好妹妹,没事的,坚持住,我一会把你的魂魄收进铜镜中,以后你轮回或者永居铜镜中都可以……白玲妹妹……”
白玲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整个人魂飞魄散消失了,“许安妮”兀自两手托着,伤心万分。
狂风突然大作,天上“九星连珠”之星大亮,其光辉盖过了月亮的光辉,北斗七星竟然换位组合,远远望去,竟似组合成了大大的“九字”。
“哈哈哈……时辰到了,‘九阴转魂’……”张三顺疯狂大叫起来,“献祭!”
所有的行尸走肉突然跪了下去,一人提着一颗自己的心。
张三顺突然瞅见了古槐下病床上昏迷着的许云。
许云还没有被剖心献祭。
张三顺大步跑了过去。
救人要紧,我和“许安妮”也跑了过去。
“许安妮”本为魂魄,自然不受肉体限制,最先飞了过去,挡在了许云的前面。
张三顺已如发疯一般,大喊:“挡我者死。”双掌间紫色光芒暴长,势必是全力一击。
而我的速度依然追不上了。
天上,“九星连珠”,与北斗七星光芒相接,产生了一个巨大的耀眼火球,直奔古槐树击来。
在张三顺双掌拍到“许安妮”的同时,耀眼火球也同时击到。
“轰隆!”如同近距离的炸弹爆炸,我被气浪高高抛起,又重重摔下,整个人昏了过去。
白色的房顶,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
难道是在天堂?
白色的影子?嗯?
怎么又是白色的影子?难道又是那些行尸走肉?
我挥起拳头击向靠近我的一个白影子。
我的手被牢牢地抓住了,我挣扎不动……
我无法反抗,我想哭……
我救不了你们,“安妮”、“许云”……
“林东,醒醒!”
一声温柔而又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使劲睁开了眼睛。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盯着我看。
许云!
我一高兴,想扶着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几乎没有力气。
“林东,坐着别动!你都昏迷了四天了,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呢,躺着,多休息!”
什么?我昏迷了四天?
许云告诉我,四天前,我和许云被发现昏迷在那两棵古槐树下。
许云当天就醒了,只记得有个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我一连昏迷了四天。身体很好,就是莫名其妙地昏迷,就如同当初许云一样。
许云一直在我耳边嘟囔着让我把一切经过讲给她听。
我却怎么也组合不起当时的一些画面。
我有时候感觉耳朵有些疼,在医院检查后说是我的耳膜受了巨大声音的震动,但不是很严重。
慢慢地,我恢复了一些记忆,想起了最后似乎那个闪亮的大火球下来的时候,张三顺、“许安妮”以及那些行尸走肉全部都被炽化成了灰烬……
我不由得眼泪流了下来。
我没有告诉许云,只说我脑子受了震荡,什么都不记得了。
住院的第五天,我就出院回家了。
我没有告诉许云和许云的家人。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卧室,看那面铜镜。
结果,在我拿起铜镜的那一刻,整面铜镜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我大哭起来,泪眼迷蒙中,仿佛又看见了“许安妮”对着我调皮可爱地笑。
正文 第二十九章:尾声
我回到公司继续上班。
请了好多天的假,要加班补上。
每晚我都很疲惫地回家倒头就睡。
我没有时间想任何人。
期间,许云给我打了好多个电话,说她已经说服自己的父母要继续留在北京了,想约我出去谈一下,我都以工作太忙为由拒绝了。
那天许云到公司里找我,非得要见我。我让前台小王以我开会为由,没有见她。
许云等了我2个多小时,最终走了。
后来,小王给我一张许云留给我的字条。
“林东,
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什么,你躲着不见我,本来我想留在北京的,可是现在看来,我也没必要留在北京了。我知道你喜欢安妮表姐,我本来想联系她,想让她回来,可是她已经和当地的一个华人富商订婚了,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已经办了美国的签证,我明天就去那边参加表姐的婚礼了。如果你还当我或者安妮表姐是个朋友的话,明天我在出租屋等你,我去收拾几件衣服,我们见最后一面。
许云字。”
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轻轻嘘了一口气。
我依旧穿那套只在公司的年会上才穿的衣服,又特意喷了一些古龙。
途中我依旧去了那一家名字叫做“骆驼花房”的花店,店员竟然还记得我,问我要什么花,我就让她再来一束跟上次一样的花。
她就很热情地帮我挑了一大捧粉红的风信子和几支香水百合,并加了一些满天星做点缀,扎成了大大的一捧,非常漂亮。
开车进小区的时候,小区比平时多了很多人,正在议论着什么。
原来,小区里的两棵古槐突然枯死了。我找了一个小区的老太太问了一下,古槐枯死的那天正是我昏迷的那一天。
许云对面张三顺伪装居住的房门紧闭着,门上落了一层土。
许云的房门半开着,我直接走了进去。
许云的卧室收拾得干干静静,已经打包好了一个行李箱,不过许云竟然没有在卧室。
“林东!”那间空无一物的房间传来了许云喊我的声音。
我赶紧走了过去,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许云穿着一身华丽的缎子衣服,正在对着一面铜镜梳理自己的一头长发。我甚至从铜镜的反光中看见了她在对着我笑。
一切是那么地自然,仿佛以前就有过这样的情景,仿佛这场景是那么地熟悉,仿佛我是久离家门的游子刚刚回来。
“林东,你终于回来了……”许云幽幽地说,嘴角上浮现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我的手一抖,整束的花都掉在了地上,四散开来……
全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