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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看不见,是因为潜意识里不想看见;不能明事理,是潜意识里在逃避现实的处境。
我了解凌天这孩子,意志坚毅能吃苦,绝不是个受伤就软弱逃避的人,他曾经接受过更残酷的训练。之所以还是现在这样,可能是他心里真的有过不去的坎。”
雪卿咽了咽口水,沉声问道,“什么样的坎能让人意识崩溃?”
老头看向雪卿,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每个人的心理底线都不一样,可能是无法承受的痛觉,亲人遭受威胁,也可能是,失去爱人。”
雪卿点点头,这些不论是她还是雨墨都亲身经历过不是吗。她失去的是爱人,雨墨失去的是亲人,唯一不同的是雪卿逝去是为了成全,雨墨逝去却是因为至死未过心中那道愧疚的坎。
看着雪卿的脸色有些黯然,徐老慈爱的看着她,沉静平稳的说道,“尘世经历一遭,为的不光是得与失,而是在得失之间心性的成长。我们所有经历的苦痛分离,是劫难也是生命的一种赋予,赋予你坚定的意志,感恩的心。你一直为父母的死苦苦内疚,殊不知你的父母和兄长在生命最后一刻,还在担忧没有他们的守护你是否能过得安好。你的苦痛内疚,为难的不是你自己,是在生命最后时刻仍然惦记你的至亲。所以,你必须更加的坚强,让爱你的人安心,让仍陪在你身边的人放心。”
雪卿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在听到那样一番话后心神巨震,仿佛切实感应到雨墨的剧烈情绪波动,故作轻松地扔下一句,“您是想我把墨送给你才故意这么说的吧,您的目的达到了。”便姿态昂然的抓起西恩的手转身踉跄离开。
留下身后徐老看着被汗浸湿的古墨无奈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
☆、定情琥珀
回到自己的卧室,徐老拿起早已偷偷接通的电话“喂”了一声,电话对面立即传来苍老浑厚的声音,很难让人想象对方也是一个年迈古稀的人,“老伙计,谢谢你了啊!”
徐老摇摇头,“咱们哥俩还用说这个吗!而且当年邵钧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有事拖延,邵钧他们可能也不会发生意外,小默的病情也不用等到现在才救治!”
“当年我就说了,那件事和你没关系,如果一定要怪,就怪命好了!”电话里的声音透着一股看透世事后的苍凉。
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因此两人对逆境的感触自是比一般人要深些,一阵沉默后,徐老欣慰的说道,“刚才听到小默的声音,没有认回他们兄妹不觉得遗憾吗?多好的两个孩子啊,善良,重情义!”
知道他故意转移话题,对方也顺着他的话冷哼道,“重情义?当年邵钧不重情义吗?当年何家的事说翻脸就翻脸!为了何家母女,尽然丢弃了那么大的家业,背弃我这个老头子!三个孩子的个性都随他!”电话里一阵叹息,“算了,认回他们只是更给他们增添一层束缚而已!你也知道,我这边的日子就是刀口上舔生活,没必要让他们也趟这趟浑水,就这样吧!”
徐老说,“就知道你是油炸豆腐,外焦里嫩!即使不认回他们,适当的表表亲情总没错吧?你这样,也活该小默不记得还有你这个能只手遮天的爷爷。对了,我怎么听说他们兄妹最近遇到的事情都是何家那孩子在背后操使的,他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
“哼!还不是何老二搞的鬼!放心吧,他们翻不起什么大浪!那俩孩子不是重情义吗;,正好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喂不熟的白眼狼,省得他们把生活想的太理想,怪我这老头子太无情!何家那孩子和他爹当年一样的心黑手辣,青梅竹马也说翻脸就翻脸!”
徐老说,“就知道你不会真放任他们不管!斗气归斗气,要控制着点局势,别让那两孩子真被伤到,否则到时有你难过的时候!”
“哼,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就不配做我叶家的子孙!对了,楚家那小子怎么样了?”
徐老说,“放心吧,经过我手的什么时候出过岔子啊!那帮没人性的孙子这次真是下狠手了,伤就不说了,身体内部光是被注射的控制神经的毒素就不下十数种,能够被活着就回来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了!老首长这次是真的怒了啊!”
“老首长也真舍得,那么矜贵的孙子也敢就这么一下子扔进狼窝!乌雅氏那里这次也不好交代吧?”
“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嘛!”敏感话题,徐老不愿多说,“我倒是觉得楚家那孩子配小默倒是正好,性格坚毅开朗,虽然现在痴傻了些,但我保证过了这段时间绝对连后遗症都找不到!而且他背后可视乌雅家偌大的商业帝国。”
“呵呵,老首长家的孩子还有什么说的,算上来还是小默高攀了!不过,孩子们的事情,还是由他们自己来决定好了!”
“你少和我在这打马虎眼,老首长是那种只看人身份背景的人嘛!对了,还有件事情,我和你说了,你先不要激动!”
对方仿佛瞧不上徐老小心翼翼的口气,“行了,都是一只脚埋进土里的人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是这样的,听参与这次救援的士官说,欧洲本地一起参与营救的那批雇佣兵里有一个人和仲霖很像,你说会不会是?”
“你说什么?!”浑厚的嗓音仿佛穿透耳膜,徐老把电话拿的远离耳朵。
“他们也是看见仲霖以后觉得巧合往上报我才知道这件事的,一个两个都这么说,我才敢和你说这件事,就怕你白高兴一场!虽然当年我们都看见那孩子的尸体,但是那血肉模糊的样子,我们也不能确定一定就是那孩子不是,所以我觉得,如果有可能你还是找人查查吧!”
“这件事我一定会查的!先不和你说了,老伙计,小默就拜托你了!你自己也要多保重!”对方匆匆的结束了这个越洋电话。
“好,你也是!”
雪卿无力的靠坐在床上,双眼迷茫的看向窗外,落地的窗台色彩斑斓的山景却未在她眼中投射下半分神采。
孩子心性的楚凌天对环境尤为敏感,他摩挲着抚摸雪卿的头发,带着潮湿的轻声说道,“默默,不要难过!”
一句话,像是奔涌的情绪找到发泄的出口,眼泪霎时落下。雪卿蜷缩到床上,抓起楚凌天温暖宽厚的手掌覆盖在不能停止也不愿停止的无声奔涌的眼泪上。
她不想分析自己的情绪,可是过去的事情想闪光片一样不断充斥着空白的大脑。她和雨墨的回忆不断转换,队长对她严格甚至残酷的训练,队长心疼为包扎伤口时心疼的表情,自己对他无法倾诉的爱恋,队长对那个人的温柔缱绻,最后自己甘愿为他挡下致命的子弹;小默父母宠溺的把她抱在怀里慈爱微笑,骄傲而疼惜,兄长亲昵的刮她的鼻梁,露出无奈疼爱的微笑,兄妹三人共同创作弹奏的曲子,快乐而满足,二哥叶仲霖对她的心疼和无措,他从未因父母兄长的事对她心存怨怼,只是疼惜她的在自责和哀痛命运的捉弄。
脑中似真似幻闪现更多地事情,临死前听到的撕心裂肺的喊叫,母亲说愿意拿她的命换她的健康,父亲搂着母亲的肩膀,向她点头,兄长上飞机前神秘的说将送她一份大礼,二哥在她痛苦迷茫时无声的承担了所有的重担。
原来始终都是自己的作茧自缚,苦了自己也伤了至亲,雪卿就这样脑海中思绪纷乱,直到脑子再次空白,昏然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近黄昏,睁开酸涩的眼睛,看着趴在床沿红肿着眼睛睡着的西恩,有些内疚更有些窝心,在脆弱的时候能有这样一个人无声陪在身边,即使什么都不说,只感受着你的悲伤,负面的情绪好像也被分担了一半。
雪卿想要下床拿一块毛巾给他擦拭,却在站起来时脑中一阵眩晕,长时间哭泣令脑中缺氧加上低血压让她再次扑倒在床上,一番折腾惊醒了趴在床沿的西恩。
西恩不安的摸向雪卿,担忧的问道,“X,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有些眩晕,你醒了就去卫生间洗洗脸吧,梨花带雨的,看得我就想欺负!”已经和他说过很多次,我是叶雨默,但每次一着急,他就会喊“X”;问他是否记得前事,却总是摇头,雪卿不敢太逼迫他,毕竟他变成今天这样,定是经历过很多苦楚,她不是个会把自己疑惑建立在别人痛苦身上的人。
洗过脸的西恩小脸又恢复弹润光滑,手上擦拭时没有轻重,脸上多了几条红印,虽红肿着眼睛却并不影响他瑰丽的颜色,难为这么棱角分明的俊帅脸上却是孩子气的无辜表情。
他手里还拿着滴着水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摸到床边,西索的摸到雪卿的脸,把湿答答的毛巾敷在她的脸上轻柔擦拭,引着雪卿又是一阵酸涩。但她到底不是黏糊的人,接过毛巾自己擦拭起来。
“西恩…”
“默默…”
俩人同时开口,雪卿看着他凝神细听的模样笑笑说,“你先说吧。”
这时西恩倒有些扭捏起来,把紧握的物品塞到雪卿掌心中,“送给你!”
雪卿拿起手中的物品,对着光亮处细看,黄色的圆润晶莹剔透,里面一点朱砂痣,仔细看的话能看到朱砂上的小细纹,像某种生物遗落的翅膀,她吃惊地看向西恩,这是西恩最喜欢的琥珀,上一世她就看见西恩没事时经常把玩,被别人笑话孩子气时也不在意。
他曾说过,这是将来娶媳妇时要作为定情信物使用的。
“这是你最喜欢的东西,为什么送给我?”
西恩“看着”雪卿,认真的说道,“拿着它,不难过!”
是因为她难过,所以才把他最喜欢的物品送给她吗?真是单纯的让人心疼。
“给我了,西恩不难过吗?”
仿佛说到他痛处,俊脸顿时垮了下来,“难过!你哭,更难过!”看见你哭,心脏像被密麻的线团紧紧勒住,疼痛,无法呼吸。所以决定把最珍视的东西送给你,希望你开心。
这个傻瓜,难道他不知道他喜欢的东西别人不一定喜欢吗。心里却像被注入了暖暖的液体,温润轻柔,满满的快要从眼角溢出。这就是徐老说的感恩的心吗,因为经历,所以更懂得。感受到自己被珍视被需要的心情。
“谢谢你,西恩,我很喜欢!”雪卿真诚的说道。
西恩高兴的笑起来,帅气的脸上充满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
☆、遇袭
阳光正好,温度正好,风景正好,空气中偶尔飘过海水的味道。每天的这时候都是雪卿和楚凌天的放风时间,看着西恩包裹在深灰色围巾中的茫然苍白俊脸,雪卿想到徐老的话,有些伤感。
徐老说,他身体底子很好,这两周也一直配合治疗,身体已经痊愈大半,身上的毒已经基本清除,眼球也恢复清明,至于仍然不能视物,不是不愿,是心底深处产生的倦怠,意识里就告诉自己不能看见。所以,想要恢复,需要一个长期的彻底的心理治疗。
“西恩,想不想去海边看看?”
看着他一直昏昏欲睡无精打采的脸,雪卿提议道,现在她的身体经过徐老的调养,只要不要剧烈运动和大的情绪波动,小范围的活动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可以去海边吗?”
后一句试问随行保护的林佑的,不知为何,这段时间警卫增加很多,问林佑也得不出任何结果。这林佑果然像他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小狐狸。如果方烈在就好了,至少憨憨的他能偶尔透漏两句信息。
林佑有些为难,不过仍然拿起电话向上面请示。不一会示意雪卿可以,并吩咐其他人注意警戒,雪卿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过雪卿仍然感激的冲他点头,转身说道,“西恩,我带你去看海吧!”
楚凌天温柔的微笑,无神的眼睛盯着雪卿的方向,“好啊。”
楚凌天拥有四分之一外族血统,面部本就比一般亚洲人立体,再加上深邃晶亮的蓝黑眼睛,卷翘浓密的睫毛,修长流畅的眼线,俊挺的鼻梁,薄削的唇形,偏白的肤色,第一次见面就会让人印象深刻,过目难忘,但当他笑起来时,翘起一边嘴角,却会给人一种坏坏的痞痞的魅惑感觉。
有什么不一样了,雪卿看着西恩的笑脸,还是那张脸,眼耳口鼻也没有发生移位,却和原来印象中的西恩完全不同。眼神朦胧游离没有焦点,却没有被抛弃般的孤凉。有的只是纯净的犹如喀什圣湖般的笑容,澄净安宁。
“氯化钠的味道!”
楚凌天的嗓音像细砂缓慢流淌带着质地的声音,声线优美的像空谷回音,纯净的让人着迷。
雪卿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个让人头疼的执拗,她任性的通过一个人的声音判断一个人,进而决定对这个人的第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