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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一听这话,大为光火,跳将起来吼道:“你这黑厮,又来胡闹!小心寨主砍下这颗黑头!”
李逵听了,大叫道:“俺这颗黑头是公明哥哥的,俺想看看谁敢动俺一根毫毛!”
宋江的心思祝彪一眼便看透了,他是存心想激怒李逵,将这局面给搅和黄了才好。祝彪道:“铁牛哥哥说的甚是有理!这射死晁天王的箭根本就不是曾头市的箭,既然都不是曾头市的箭,那又怎么可能是史文恭射出的箭呢?这个史文恭与我祝彪无亲无故,杀了也就杀了,可是这射杀晁天王的罪过绝对不能由他来担。他担了,那就可能放过真正的元凶巨恶!再者,杀他祭奠天王,天王有灵,岂不怪罪我祝彪没有给他报仇吗?其三,放过了元凶巨恶,有朝一日传到江湖上,我等兄弟还如何敢自称好汉呢?兄弟们意下如何呢?”
鲁智深道:“寨主所言,洒家觉得最是有理!来人啊!先将这个史文恭关押起来,元凶巨恶可以慢慢来查!”
祝彪道:“师兄所言才是正理。”
宋江道:“只是如今天王丧期已满百日,不杀史文恭这厮,如何告慰天王在天之灵!”
祝彪道:“我是这样想的,先让天王入土为安,也从了师兄的主意,也先将史文恭这厮关押起来。待日后捉得真凶,再去天王墓前告慰天王之灵吧。”
既然鲁智深领头赞成先关押史文恭,真凶日后慢慢来查,众头领中是有许多人都赞成鲁智深的意见的,就是那些不赞成的,也就一时不好再说什么了,也纷纷颔首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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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子时,在宋江的房中,宋江、吴用、花荣与戴宗齐聚在一盏小油灯下商议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戴宗显得有些着急,道:“众位哥哥,再不动手,我们这些人恐怕便都要成为他祝彪的刀下之鬼了!”
“动手?怎么动手?”花荣道:“这个祝彪可不是晁盖,他麾下也聚集这不少的人马,要是真动起手来,谁胜谁败,尚未可知啊!”
吴用道:“不动手怕是不行了,这个史文恭他不肯杀,时日一旦久了,必然会查出是谁射死了晁天王,真到了哪一步,那咱们就被动了!”
“可是要动手,得有个好的明目啊,贸然下手,恐怕众家兄弟不服啊!”花荣又道。
“明目我当然有,不肯为天王报仇,这就是最好的明目。”宋江轻言细语的道:“只是要选个好时候动手,不动则以,动不仅要将祝彪那厮杀了,还要将他手下的弟兄也都杀了,一锅烩了,斩草务必除根!”其实宋江原本还要说将晁盖留下的头领也杀了,可是见了吴用在场,到嘴边的话又都缩了回去。
戴宗道:“有个时候或许可以。”
“什么时候?”宋江问道。
戴宗又凑近了一步,放低了声音道:“晁天王入土为安的日子,就让这个姓祝的去给晁天王陪葬吧!”} )
第0093章 最后再称呼一声公明哥哥
宋江问吴用道:“军师,时候有了,地方也有了,再该如何具体行事,就要靠军师的神机妙算了。”
吴用思索了片刻道:“仅靠咱们这些人当然是不够的,还要知会更多的星弟一同动手,方可成功。公明哥哥,还有那些兄弟愿意与哥哥一道除了祝彪这厮?”
宋江沉吟片刻,搬着指头道:“铁牛不必说,自然会跟着愚兄一同起事。另外愚兄还能说动呼延将军、徐宁将军、秦明将军、朱仝兄弟,雷横兄弟、李应大官人、孙立将军、黄信将军、韩滔将军、彭玘将军、凌振将军一同举义。”
花荣道:“公明哥哥,做此等事,需得谨慎小心,只要有一人说漏了嘴,那就大事不妙了。公明哥哥如何能确定这些头领一定会跟着哥哥起事呢?”
宋江道:“这些头领都是一时无奈,被迫上的梁山,他们日日夜夜都盼着朝廷降职招安。而这祝彪上山,却极力反对招安,只要与他们说明,祝彪做得一日梁山泊主,我等兄弟便一日没有招安的机会,他们自然愿意共同起事,诛杀祝彪的。”
吴用问道:“公明哥哥,莫非你也有招安的意思吗?”
宋江苦口婆心道:“军师,招安终究是正途,莫非你想做一世的强盗不成?”
吴用听了这话,顿时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他之所以背叛晁盖,跟随宋江,那是瞧中了宋江的威信与本事,他指望着宋江能够领着梁山的兄弟们成就一番大业,没成想宋江竟然是要招安。这与吴用心目中的理想完全是背道而驰的。可是如今他已经背叛了晁盖,上了宋江的贼船,再要下去,还如何下得去啊?一叛再叛,他吴用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宋江接着对众人道:“愚兄会提前与这些兄弟说好,至于具体如何行事,还请军师妥为谋划。”
吴用没有说话,只是颔首。不颔首他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只能颔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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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宋江而言,这或许是最好的夺权机会。但是对于祝彪而言,这也是最好的除掉潜伏在自己身边的定时炸弹的机会。
宋江觉得自己做的密不透风,天衣无缝。可是他却哪里知道,祝彪早已时时刻刻让时迁在监视着宋江。只是时迁飞檐走壁的手段高超,几番在宋江的屋顶上偷窥宋江说话做事宋江都浑然不觉。
宋江准备发动叛乱的时间终于到了。晁盖的葬礼很隆重,所有的兄弟们都披麻戴孝,请了道士和尚同来超度。安葬晁盖的地方四周景色十分优美。在一条小溪的旁边,水清见底,在晁盖的坟墓旁奔流,冲着溪中大石,溅出银色浪花,又翻过大石倾泻而下,发出小瀑布那样澎湃之声。溪前溪后,高山重叠,虽然已经是初秋,但林木依旧茂盛,处处苍翠。不断有鸟声从竹树中间传来,只觉宛转悦耳,却看不见在何树枝上。晁盖坟墓的后面是一处小小的临水悬崖,布满层层苔藓,老的深暗,新的鲜绿,苔藓剥落处又露出赭色石面。溪水里有几条细长的鱼儿正在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
超度完毕以后,再由祝彪、宋江、吴用、公孙胜、林冲、阮小二、刘唐和白胜八人将晁盖的棺椁抬进墓穴。
墓穴刚刚盖上泥土。忽然宋江站出来道:“众位兄弟,众位兄弟,在下有一句话,请众位兄弟静听。”
在场的左右人都稳住了心神,听宋江说话。
“晁天王虽然已然入土为安,可是,杀害晁天王的凶手就在后山关押着。”说到这里,宋江看着身旁的祝彪喝道:“祝彪!射杀晁天王的仇人就在后山,你为什么不将仇人杀了,祭奠晁天王!”
祝彪微微一笑,寻了张椅子坐下,没有反驳宋江的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听着宋江给自己编造罪名——当然,如果今天宋江胜了,祝彪败了,那这些才能算是罪名。
“祝彪,你知罪吗!”宋江指着祝彪的鼻子问道。
祝彪瞧着二郎腿,轻言细语的道:“公明哥哥,我为什么不杀史文恭,那日在聚义厅中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难道你没听见吗?或者说是你听见了却装作听不懂?再或者,你是借题发挥,还有其他的什么阴谋吗?”
宋江道:“我有什么阴谋?只不过是见不惯你这种吃里扒外,不为众家兄弟们日后的身家性命作想,看不惯而已!”
祝彪问道:“那以公明哥哥之见,如何才是为众家兄弟们的身家性命作想呢?”
宋江冷冷一笑:“这些你都用不着知道了!来人啊——”
呼延灼与徐宁站出来道:“听凭公明哥哥差遣!”
“将祝彪给愚兄拿下!”
祝彪问宋江道:“公明哥哥,请允许我在最后这般称呼你一次,你真的要杀我吗?”
宋江笑道:“的确,你的确只能最后一次再叫我一声哥哥了。至于如何处置你,愚兄要听听众家兄弟的意思。。。。。。”
宋江的话音刚落,忽然他只觉得双手被人拉住,还没醒过神来,就被人按倒在了地上。宋江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回头看去,原来将他按倒在地的不是别人,正是病尉迟孙立与小李广花荣。
“你。。。。。。你们。。。。。。”宋江做梦也未曾想到,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孙立与花荣并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随时将自己拿下。如果说孙立反水,可能是受了祝彪的蛊惑,可是花荣却是自己心腹中的心腹,如何也会作出这等事来呢?
宋江哪里会知道,孙立虽然虽然与祝彪有些过节,虽然孙立也曾想过招安,可是他的兄弟们——解珍解宝孙新顾大嫂等人早就对朝廷早已死了心,是他们说服了孙立,不能跟着宋江叛乱。可以这么说,以孙立为首的登州系的头领是首先知道宋江有招安心思的头领,当初宋江招抚孙立,便是打的招安的旗号;而花荣也对宋江下手,那原因就太简单了,因为在安葬晁盖的头天晚上,花逢春睡在了扈三娘的怀里。虽然花逢春离开了妈妈吵闹的特别厉害,但是吵累了就沉沉的睡去了。扈三娘也算是实习了一回如何做一个母亲。并且祝彪还与花荣约定,平定叛乱以后,叛乱之前的事一概不予追究。祝彪这就是在暗示,射杀晁盖的事,他也不会追究。
呼延灼、徐宁、秦明、朱仝、雷横、李应、黄信、韩滔、彭玘、凌振一看形势不对,立刻对祝彪下拜,并且表示他们从来就没有跟着宋江一起叛乱心思。
李逵手中虽然没有板斧,乱起拳头就打祝彪。卞祥见了,一把抱住李逵,扈成也上去按住李逵。可是李逵力大如牛,卞祥与扈成按不住。杜壆也上了,合三人之力,终于将李逵按倒在地,五花大绑了起来。
戴宗想奋起一搏,控制祝彪。可是卞祥、杜壆早有准备,那容得戴宗阴谋得逞。瞬息之间便被拿下。
吴用呆呆的看着,嘴中喃喃道:“大势已去。。。。。。”—
第0094章 善后整军
现在摆在祝彪的面前不仅仅是一个宋江如何处理的问题,而是如何处理跟着宋江一起叛乱的梁山头领。
历朝历代,叛乱一旦发生,就必将会有一场血流成河的杀戮。只是看杀人的多少而已。
而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大多是先有内讧而后失败,祝彪心里清楚,自己现在已经进入到了这个历史周期的边缘,不能妥善处理好参与了此次叛乱的头领们的前途问题,恐怕自己领导的梁山的结果会比招安以后,征讨方腊的结果还要悲惨。
祝彪只关押了宋江、吴用与李逵,其他人等一概不予追究。就是宋江的父亲与兄弟宋清,都没有乱抓乱杀。那祝彪为什么要关押吴用呢?因为在晁盖留下的头领的眼中,吴用是叛徒。如果不处理吴用,就有失去晁盖系头领们的拥护与支持。
关押李逵就不用说活了,祝彪得先煞一煞李逵的杀气,煞杀气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关,先关他个一年半载再说,不行再关,等关得没脾气了,再看这个李逵还能不能用。
祝彪没有审问宋江,也没有审问吴用,原因很简单,他不想审出一些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你说要是宋江畏惧自己被杀,一口咬定射杀晁盖的是花荣,吴用也在一旁作证,那如何处理花荣呢?如理了花荣,宋江又胡乱攀咬,那怎么办?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审不问,直接关起来。
聚义厅上,左右的头领分立两侧。祝彪对梁山上所有的头目道:“宋江吴用叛乱,现已全部擒拿,那么从今开始,我们兄弟应该同心协力,继承晁天王遗志,将我梁山的事业越做越大,推翻大宋,建立新朝。至于宋江叛乱之前的事,无论是什么人,以前无论说过什么,无论做过什么,全部一笔勾销!”
说到这里,众头领还不及议论,又听祝彪问道:“如何不看见我花荣哥哥与戴宗哥哥啊?”
站在众人最后面的花荣与戴宗互看了一眼,略微有些紧张的站了出了,声音低低的道:“末将在。”
祝彪一皱眉头:“咱们站在那后面,兄弟我还以为你们没来呢?来来来,往前站。”接着对戴宗道:“戴院长,兄弟有一件事,想请戴院长帮忙。”
戴宗心里没底,不知道祝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道:“寨主有事只管吩咐。”
祝彪道:“戴院长,我是这样想的啊,日后我们梁山的事业只会越做越大,可是呢,这专递消息的活,只靠着戴院长一个人,兄弟怕戴院长分身无术,忙不过来。所以兄弟想成立一个传递院,戴院长继续做院长,让戴院长在兵士们中间选一批人出来,戴院长教他们神行法,让他们个个都能似戴院长一般日行千里百里,这样既可以让我梁山军马能如臂使指,还能使得戴院长轻轻松松的坐镇指挥。戴院长觉得如何啊?”
戴宗是戴罪之人,就算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不敢拒绝,于是赶紧道:“一切遵从寨主将令!在下明日就去选人。”
祝彪微笑着点头,然后又对花荣道:“花荣哥哥,你那百步穿杨的箭法,小弟是佩服得紧啊。所以,我也想让花荣哥哥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