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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松下一口气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二皇子自会抓住这一时机成就霸业。只是为防万一,我们最好可以偷盗赫连帝的兵符,让他们出不了兵。”
“这兵符事关重大,肯定隐藏深秘,很是难办。”
“我会继续打听的。”
“有了消息通知我。”身边一轻,小丁又走了。
合衣躺了一会儿,却说什么也再睡不着了。
掀被坐了起来,又发了一会儿呆,口干舌燥,起身倒了杯水,这才发现外面纷纷扬扬的竟然下起了雪。
推开门一看,这场初雪下得突然不说,来势也很凶猛,只是小半夜的功夫,已经把整个世界妆点的银装素裹分外妖娆了。折身披了件外衫,走将出去,心情果真立刻舒畅起来。冬天的夜晚本来就分外清冷,再加上这一场大雪,更是使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种安然的冷寂中。触目所及,都是松松软软的雪丘,迎着灰蒙蒙的天,竟然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银光。一时间,恍惚以为自己跌进了童话的世界里。
随意地走着。来的这些天里,我并没有到处刺探,只是留在院子里等待。来来去去的也只是一些已经熟悉了的面孔。而那个第一天就看到的皇帝老儿反倒诡异的可怕起来。就像只猎食的野兽一般,对这充满美人的院子并不走近,直是远远的看着,冷冷的一眼过来,等你发觉的时候只能看到一闪而过的雪白背影。
好几次,感觉到那冰冷视线而转身看他的时候,就看见那雪白华发在猎猎寒风中发出点点银光,正如他冰冷而又萧索的身影,坚硬落寞,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视线之内。
每当这时心里就会隐隐作痛起来,是对他的同情。我们这一院子人都是各地送过来的美人,据说和那皇帝已经阴阳相隔的真心爱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似。
叹只叹音容依稀,斯人已逝。满园的美色,满眼的落寞。
于是又想起了尘尘,当初看到他的时候,也是这样冰冷而又寂寞,一腔深深的悲哀淡淡的隐于胸臆间。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倾城佳人才能让这两个站在世间最高峰的男人真心相待、黯然伤神?
如果我再也回不去了,尘尘是否也会像对待他的旧爱一样,为我魂牵梦绕、茶饭不死?
摸摸自己已经瘦得尖尖的下巴还有单薄的胸膛,再想想尘尘对于胖子诡异的喜好,顿时觉得这个可能希望渺茫的可怜~~~~~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心里已经开始咕嘟咕嘟的冒酸水了。我就是我,跟别人是怎么比也没有任何意义的,尤其还是已经过世的人。朱大常,你要大度一点啊!!!
回过神来,竟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前面一个高高隆起的雪包稀稀拉拉的戳起几根干扁杂乱的枯草。走的近些仔细看,竟然是一座孤坟!
心里一下就炸了毛。恰逢一股阴风吹过,我的妈呀~~~~~~
赶紧双掌合十,南无阿弥陀佛,阿门,哈里路亚,我只是正巧路过,不是存心惊扰的,罪过罪过~~~~~
这风也实在是怪,吹得更急了。吓得我动也不敢动,只是闭上眼睛等待那冒犯冤魂平息怒火,好让我安然脱身。一片黑暗中,我被掀起的雪打得瑟瑟发抖,一身长衫更是被吹得飘摇不定,要被雪卷走了似的。
就在我惊魂不定的时候,寂静的夜里竟然远远的传来一声梦回般的喃呢:“小猪~~~~~~”
我大喜,有人来了。转身回眸淡淡一笑,那声音传得更近了,明显慌张起来,声嘶力竭的一声长啸:“不要~~~~~~”
我还没有看清,一个雪白的身影就扑了过来。
迎接我的是几乎让我骨碎的拥抱和狂乱的气息。
“不要走,不要走……”
85 真实与梦
大爷啊,就你这样死箍着我,别说跑了,我还有小命在就不错了。
念由心生,我软软的喊了一句:“不走不走,大爷饶命~~~~~~”
两个钳子似的胳膊依然没有松,气息却明显稳了下来。他的头埋在我的肩窝,非常别扭的姿势,却像个孩子一样执拗而又伤心。
我傻呆呆的站着,说实话心里有点害怕。虽说是我半夜乱晃在先,但是被误认为成别人可不是我的错。可怕的是偏偏犯错的这个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儿,一会儿事情揭发,他老大一个下不来台,再恼羞成怒,我的小命焉在?
死死的被他搂住,我是进退不得,也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他比较讲理,让我全身而退。
心里想得明白,便再也不能让他继续错认下去了。虽然就连白痴也看得出他的伤心,但是这片刻的慰籍拖的越长,他受的伤害恐怕也就越大。
我挣扎着勉强抵住他的腰身,向外推去。纹丝不动,反而束缚更加得紧了。
很长很长的叹了口气,“皇上陛下,您认错人了。”
没有反应,我又坚定的重复了一遍:“您认错人了。”
紧紧搂着我的身子重重颤了一下,密合的身体慢慢的灌进了冷冷的风,吹得我的心也莫名抖了起来。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他一字一句,干巴巴的声音,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皇帝陛下,你真的是认错人了。”
他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我也坚定的回视过去,一片清明。
“没有,没有……”他嘟嘟囔囔的说道,眼睛中一片失望。
我一口气这才算松了下来,心里没有他,眼睛里也没有他,又怎么会是他的亲密爱人?
突然双肩被紧紧握住,转向了那座孤坟,“他呢,他呢?”
我淡淡的扫了一眼那隆起的雪包,不知何意:“什么他,哪个他?”
那皇帝老儿死死盯着我脸上最细微的表情,一点点也不肯放过。我任他看。终于那双本来还残存着一点光芒的眸子也全然黯淡了下来。一张刚刚还哀伤痛恸的脸瞬间冰封,在飘飞的雪雨中若隐若现。
他慢慢的转过了身,走了。
平展的雪地上,坑坑点点是他深深的脚印。猎猎的风雪中,撕心裂肺是他苍凉的笑声。
我怔怔的看着那雪白的背影渐渐融在一片冰冻之中,头疼,心疼。
一夜无眠。
萦绕在脑海中的,竟是那个一身疲倦却冷若冰霜的皇帝老儿。
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有了睡意。
蜷在被窝里,一觉天黑。
醒过来的时候,混混沌沌,昨夜种种,只是一场梦境。反而最清醒的,是肚子里强烈的饿意。
起身点灯,安排伺候我的小公公立刻端上可口的饭菜,狼吞虎咽一番。酒足饭饱后接着睡觉。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担心皇帝老儿伤心之余会来定我的罪。谁想忐忑不安(?)的等了两日也不见动静,猜想这件事算是了了。凑巧小丁也销声匿迹,全无音信。可怜我一人困在这皇宫的方寸之间,每天也只有吃喝玩乐,调戏调戏美人度日了。
这日,吃完晚饭,正腆着肚子在椅子上歇气呢,就听见门外小公公阴阳怪气的唱道:“朱大常朱公子今夜侍寝。”
这下可吓得不清,一个屁墩就跌到了地上,侍、侍寝?
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各位公公手捧器物鱼贯而入,丝毫不顾我的挣扎反对,就把我生吞活剥了。
扒皮、褪毛、洗漱、上色,一番整顿,我立时成了最生鲜活色的顶级贡猪,八抬大轿抬着就上贡去了。
一时间心急如焚。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是守身如玉,还是玉石俱焚?
心心念念的尘尘,真心爱恋的尘尘,是要我回来,还是要我不贞?
汗一点一点地从额头上滑了下来,心却更乱了。
却不知远方的爱人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眼睛里星星点点的是汇集的月光,成全自己还是放手,是比我还要痛苦的选择。
平平展展的摆在床上,用最诱惑的姿势,可笑的是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那皇帝老儿并不靠近,不近不远的坐着,轻轻啜饮的美酒显然比我还有吸引力。
我一刻不放松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染晕的红霞寸寸爬上他的脸颊,迷乱了他的神志。
终于酒尽夜深。
他放下了早已温热的酒杯,脚步凌乱的踱了过来。
我死死盯着他,我的幸福,我和尘尘的幸福就要毁在你的手上么?
他坐了下来,深深的凝视着我,好像比我还要痛苦。
一只手伸了过来,捂住我的眼睛:“不要、不要这样看着我~~~”浓烈的酒气飘了过来,是涩涩的苦楚:“至少今夜,哪怕只有今夜,不要这样充满恨意的看着我。”
他酒力不支的倒了下来,眼睛深深的埋在了浓郁的醉意之中。紧紧抿住的嘴唇拒绝在透露出任何的悲伤软弱——这是他仅存的一点点理智了。
没有任何我想象中的不轨,他只是躺着,直到深深沉入睡眠的时候他才翻身抱住了我。巨大的强烈的力量勒得我几近折断,却让我感受出一种一触及碎的脆弱。
清晨最先醒过来的是我,睁看眼睛,近在咫尺的是一张极尽英挺俊秀的脸。
仿佛是感觉到我的视线。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露出了一双懵懂迷糊的眸子。
当那黑洞洞的瞳孔映出我的脸的时候,就像是什么启动了的感觉,那张尽被冰冷哀愁占据的面容如春雪消融,绽放出一朵温柔清丽的花朵。
在霎那间,心,一阵剧痛。这次,不是同情。
也只是霎那,短短的一瞬。美丽的花朵又瞬间冻结。他清醒了过来。
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翻身起床,被伺候着整装着衣,上朝去了。脊梁在微弱的霭霭晨光中,是一贯的倔强的直挺。
动动已经麻掉了的身体,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改变。
在内心的深处,我真的不愿意,去恨这个男人。
侍寝的次数越来越多,却再也没有第一晚的抵死拥抱。更多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地看我一眼。
我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要存在。
可喜的是小丁终于有了音讯:兵符极有可能就藏在皇帝老儿的寝宫里。
对于别人来说,皇帝的寝宫就像是龙潭虎穴,鼠蚁难进。但对于拥有特殊身份的我来说,却易如反掌。
抓住每次机会,一点一点的搜过去,总会有被我找到的一天。
这天,我又早早的被送了进来。皇帝还没有来,大概是被什么事拖住了。
我轻车熟驾的翻身下床。这房间里大部分的地方已经被我搜遍了,兵符却依然不见其踪。我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翻箱倒柜,却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颓然得倒在床上,到底是放在了哪里呢?
倒下去的时候身势猛了一点,一头撞在里侧的墙上,咚的一声,天才立刻变成白痴。
摸摸脑袋,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心也亮了起来。
趴在床上一阵摸索,玉枕的一角,是小说中常见的小凸起。使劲按下去,嘎嘎的是机关开动的声音。
86
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却没有意料之中的潮湿腐败,反而随着墙壁的开启,透出温润柔和的光来。
只是一间在平常不过的暗室罢了,但是却又透着一股诡异。这股诡异正来自于房间中表面上的平凡。各位看官想想,在守卫森严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皇帝寝宫,暗藏着一个密室,您说说这个密室得隐藏着多少的财宝机密啊。可我眼前的这个房间,通风良好,墙角四颗硕大的夜明珠随意摆放,照的整个房间烁烁生辉,纤毫必现。但是偌大的地方,就摆了那么一张普通的木几,上面分分散散的几样东西,很平常,但平常的恐怖。
我小心翼翼的挪了进去。
迈一步,停一停,生怕有个什么机关暗器突然飞出来,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走得近了,桌子上的东西才看了个清清楚楚:一个带着污渍的纸袋,一块龙型玉佩,还有一个锦盒,再无他物。
我先拿着纸袋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任何异常,只是有点臭臭的味道~~~~~再看看玉佩,也没有什么——不过就算是有着什么绝世秘密以我的资质也是万万看不出来的。
最后也只剩下那个最有可能藏有宝贝的锦盒了。我眼珠一转,先从外头找了个银器,在盒子上东噌西噌,也不见黑,这才放下心来,把盒子打开了。
正说探头探脑的把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宝贝藏在这里,就听见极近的地方悠悠飘来一句耳语:“你,再干什么?”这冰冷的声音浮现出我从未听过的愤怒,一股寒气直直直穿透我的心脏,登时吓得五脏剧裂。手一抖,那锦盒还未及全开就被我一下摔到了地上。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摔了出去,撞得我背脊碎掉一样,生生作痛。
爬起来的时候,正看见那不可一世的皇帝老儿不顾形象的在地上捡着什么。我一想,可不是我刚才把那锦盒掉在地上,肯定是把皇帝的宝贝给摔出来了。当下也顾不上腰身疼痛,忙过去帮忙,收拾残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刚要伸手就看见地上散落的不是别的,竟然是森森白骨,那上面斑斑血迹,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耀着狰狞的色彩。我手再一软,又趴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