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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答。伦巴特跪在地上从钥匙孔里往里窥视了一下,然后谨慎地把小手指伸进锁孔。他说,“钥匙不在门里面。”
布劳尔说:“也就是说,他从外面锁的门,把钥匙带走了。”
菲利浦点点头说:“干得很谨慎。我们去找他,布劳尔,这次我们可要抓住他,用不了一分钟。”
他朝着维拉的房间喊∶“维拉。”
“哎。”
“我们去追阿姆斯特朗,他出去了。不论有什么情况也不要开门,懂吗?”“哦,我懂。”
“如果阿姆斯特朗回来说我死了或布劳尔被杀了,不要理他,明白吗?除非我和布劳尔一起叫你,否则别开门。明白了吗?”维拉说:“明白了,我还不至于那么没脑子。”
伦巴特说:“那就好。”
他走回来对布劳尔说:“现在一跟上他!要快!”布劳尔说:“我们顶好当心些,记住,他手里有一支手枪。”
菲利浦咯咯一笑,跑下楼梯。他说:“这你可错了。”开大门的时候,他评论说:“你看,插销推了进去,他想这样回来的时候可以方便些。”又说:“那支枪已经在我这里了。”一边说,一边把手枪从衣袋里抽出一半。“这是今天晚上在我抽屉里发现的。”
布劳尔猛地停在门口,面色变了。菲利浦看出这一点,不耐烦地说:“别犯浑,布劳尔!我不会对你开枪的!如果你要愿意你就回去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我去找阿姆斯特朗!……”他冲进外面的月色中,布劳尔踌躇了片刻也眼了出去。他寻思着,“我反正要搞清楚,况且……,况且在这之前他也对付过那些带有手枪的罪犯。布劳尔也可能欠缺点儿别的,但是绝对不缺乏勇气.见到危险,他会毫不犹豫地迎上前去。对于公开的危险他从不退缩,他怕的就是那种带有超自然色彩的东西—不知来自何方的危险。
六
维拉留在房里等待结果。她起身穿好衣服,向房门瞟了几眼。房门非常结实,上着锁,插着插销,门把手底下还顶着一把橡木椅子,不可能从外面撞开。阿姆斯特朗身体并不强壮,要想破门而入是绝对办不到的。如果阿姆斯特朗打算害人,他一定使用狡计,而不是借助暴力。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设想阿姆斯特朗可能采用的手段。他很可能象菲利浦分析的那样,声称那两个人中有一个死了。也许他假装受了重伤,呻吟着爬到她门口。
还有其它各式各样的可能性。譬如说,告诉她房子着火了……不错,这很有可能。把那两个人诱出别墅,然后在地上洒上些汽油,再把房子点着。于是她就象白痴一样,被禁固在房子里等死。维拉走到窗口,还好,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可以从这里逃命。只不过要摔一下—好在近旁有一个花坛。
她坐下来拿起日记,用清晰秀丽的字体写起来,反正要消磨时间。
突然,她周身一紧,她听到一个声音,好象楼下什么地方的玻璃被打碎了。但是当她支起耳朵仔细去听的时侯,那声音又消失了。
她听见—也许是幻想自己听见吧—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吱吱嘎嘎的楼梯声,习习索索的衣服声……但这一切都无法确定.她得出结论同刚才布劳尔的一样.这些声音纯粹出于自己的想象。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又听到一种实实在在的声音。有人往楼上走,窃窃私语,坚定的脚步登上了楼梯,一扇门打开又关上,脚步走上了顶楼,接着顶楼上发出更多的声响。最后,脚步声又沿着走廊向她的卧室这边走来。伦巴特的声音问道:“维拉,你没事吧?”“没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布劳尔的声音说:“可以让我们进去吗?”维拉走到门旁,搬开椅子,拧开门锁,拉开门拴,把门打开。
进来的两个人气喘吁吁,脚和裤腿都湿淋淋地淌着水。
她又问了一遍:“发生什么事了?”
伦巴特说:“阿姆斯特朗失踪了。”
七
维拉叫了出来:“什么?”
伦巴特说:“从这个岛上消失了。”
布劳尔赞同说:“消失了—这个词用得好,象魔术一般地消失了。”
维拉不耐烦地说:“胡扯!他一定藏在哪儿了!”布劳尔说:“不,不可能!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岛上没有隐藏的地方,光秃秃的,一目了然。今天夜里月光和白昼一样亮,可就是找不到他。”
维拉说:“他又折回别墅了吧。”
布劳尔说:“我们也这么想过,刚刚搜了一遍。当然了,你肯定听到了,告诉你,他不在,他不见了—彻底消失了,溜之乎也……”维拉怀疑地说:“我不信。”
伦巴特说:“亲爱的,这是真的。”他顿了一下,又说,“还有另一件小小的事.食堂窗户有一块被打碎了,桌上也只剩下三个小瓷人了。”
第十五章
一
三个入坐在厨房里吃早餐。外面,太阳正在冉冉升起,这是晴朗的一天。风暴己经过去了。随着天气的改变,岛上囚徒们的情绪也改变了。他们觉得象刚刚从恶梦中清醒过来一样。危险依然存在,但这是白昼的危险。昨天狂风怒吼时他们象裹在厚毛毯里动弹不得似的恐惧气氛已经消失了。
伦巴特说:“今天我们可以在岛的最高处用一面镜子试着发发信号。我希望哪个在峭壁上游玩的小家伙能有脑子认出sos的信号。晚上我们还可以点起一堆篝火—只是木柴不多了—他们很可能认为这里大家都在唱歌跳舞,尽情狂欢呢。”
维拉说:“肯定有入认得摩尔斯电码,到不了晚上就会有人把我们搭救出去。”
伦巴特说:“天是晴了,海可并没完全平静。多大的浪啊!明天天明之前,他们的船是无法在这个岛靠岸的。”维拉叫道:“在这个岛上再过一夜!”伦巴特耸耸肩膀.“还是面对现实的好!有二十个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如果我们能坚持过去,我们就胜利了。”布劳尔清清嗓子,说道:“阿姆斯特朗出了什么事,这一点我们最好查清楚。”
伦巴特说:“呜,我们已经有一个证据,餐桌上只剩下三个小瓷人了。看来阿姆斯特朗已经不在人世了。”维拉说:“那为什么没找到他的尸体呢?”
布劳尔说:“说得对。”
伦巴特摇摇头说,“真他妈的怪—想不通。”
布劳尔疑虑地说:“他可能被扔进海里了。”
伦巴特严厉地说:“谁扔的?你还是我?你看见他从前门出去了,你回来在我房里找到我。我们一起出去找寻他。我又从哪来的时间杀死他,再背着他的尸体在岛上转?”布劳尔说。“我不明白。可我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伦巴特说。
布劳尔说,“那支手枪。你的那支枪。它现在掌握在你手里。没有什么迹象表明它不是一直在你手里。”
“我说,布劳尔,我们都一个一个搜过了。”
“是的,你事前把它藏了起来,事后又立刻取回来。”
“我的傻兄弟,我问你发誓它是被放回我的抽屉的。当我发现它又回到我抽屉里的时候,我一辈子也没有那么吃惊过。”
布劳尔说:“你要我们相信这种事!阿姆斯特朗也好,其他某个人也好,到底为什么要把它放回原处呢?”伦巴特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我一点也不理解。这是发疯,世界上最意料不到的事,毫无道理。”
布劳尔赞同道:“是的,毫无道理。你可能应该编一个更好一点儿的故事。”
“更能证明我说的是实话,对吗?”
“我不这么看。”
“你不愿意。”菲利浦说。
布劳尔说:“听着,伦巴特光生,如果你是一个正人君子,象你现在装的这样……”菲利涌郸咏道:“我什么时侠自称为正人君子了?没有,宠实活,我从没这么说过。”
布劳尔不依不饶地说:“如果你说的是真话—只有一条方法可行。你拿着手枪就意味着克莱索恩小姐和我都在你的手心里攥着。公正的方法是把手枪和那几样东西一起锁起来—钥匙仍然是你、我各一把。”
菲利浦·伦巴特点着一支香烟,一边喷着烟,一边说:“别在这儿痴人说梦了。”
“你不同意吗?”
“嗯,我不同意。手枪是属于我的,我要用它自卫—我得带着它。”
布劳尔说,“照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得不下一个结论了。”
“什么结论?我是U.N.欧文?随你的便。可我问你,假如就是这么回事,为什么我昨天晚上不用枪打你?我可以有二十次以上的机会。”
布劳尔摇摇头,说:“我不明白—不过这倒是实情。你一定有其它原因。”
维拉一直没有发表意见。她心里一震,说道:“我觉得你们表现得就象一对白痴。”
伦巴特看了看她.“什么意思?”
维拉说:“你们忘了那首儿歌。你们没看到这里还有一条线索可寻?”她意味深长地背诵道.四个小印第安孩子乘船出海,一个失足落水,被一条青鱼吞咽。
她继续说:“一条青鱼(路上的一条青鱼是英语中的一句成语,意思是障人视线的事物.)…….这是极为重要的线索。阿姆斯朗没有死……他拿走了那个小瓷人使你们觉得他已经死了。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阿姆斯特朗还在这岛上。他正是扔在路上的一条青鱼,为了吸引你们的视线。”
伦巴特重新坐下。他说:“也许你是对的。”
布劳尔说:“是的,如果真是这么回事,他又在哪儿?我们搜查过这个地方,里里外外,哪个角落都看到了。”
维拉嘲讽地说:“我们不是都寻找过手枪吗?找到了吗?可是它却一直在某个地方!”伦巴特嘟囔道:“亲爱的,人和手枪在尺寸上多少有些差别埃”维拉说:“我不去管那些事,我相信我是正确的。”
布劳尔唠唠叨叨地说,“确切点儿说,他是把自己藏了起来,对吗?诗上确实提到一条青鱼,他不可能写得再详细些了。”
维拉喊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他是疯子?这件事是狂人干的,一件件的事都按照诗里描写的发生,这意味着疯狂!把法官装扮起来,在罗杰斯劈柴时杀死他……让罗杰斯太太吃毒药一睡不醒……布伦特小姐死的时候弄来一只大黄蜂!这真象一个可怕的孩子在玩游戏,什么都不能走样。”
布劳尔说,“是的,你说得很对!”他想了一会儿,“无论如何,岛上并没有动物园,下次他不会那么顺手了。”
维拉喊着.“难道你们看不出来?我们就是动物……昨天晚上,我们已经不是人了。我们就是一群动物……”
二
他们在峭壁上待了一早晨,轮流用一面镜子向陆地发信号。没有任何迹象说明有人看到了他们发的信号,更没有人回答。天气好极了,只有一些薄雾。大海波涛汹涌,没有一只船出海。他们对小岛又进行了一次搜查,但一无所获。还是没有发现失踪的医生。
维拉抬头望了望别墅,她说:“我往这里觉得更安全些,到底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咱们不要回到房子里去了。”她的声音有些硬咽。
伦巴特说,“主意不坏。我们在这里挺安全.一切都在我们视线之内,没人能偷偷摸摸地接近我们。”
维拉说:“我们三个人都待在这儿吧!”
布劳尔说:“怎么也得有个地方过夜,看样子还得回到别墅去。”
维拉惊悸了一下。“我不能忍受,说什么我也不能再在那所房子里过夜了。”
菲利浦说“锁上你的门,你会相当安全的。”
维拉嘟囔道:“我希望这样。”她张开手臂,喃喃地说,“太可爱了—重见阳光……”她想,多奇怪……我几乎可以说很快乐。但是我仍然认为我并没有脱离危险境地……怎么搞的—现在—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了……白天对什么也不在乎了……我觉得充满力量—我不能死……布劳尔看了看表,说,“两点了,午饭怎么办?”
维拉顽固地说:“我不打算回屋里去了,我要待在这儿……在露天里。”.“哦,来吧,克莱索恩小姐,你要明白,需耍吃点东西保持体力。”
维拉说:“我只要一看到罐头口条就恶心.我什么都不想吃。人们节食的时候有时也可以几天不吃东西。”布劳尔说:“好吧,我可得按时吃饭。你呢,伦巴特先生?”菲利浦说:“你知道,我对罐头食品不特别感兴趣,我和克莱索恩小姐留在这儿。”
布劳尔有些犹豫不决。维拉说:“我不会出什么问题。我不相信他会等你刚一转身就开枪打我,假如你是担心这个的话。”
布劳尔说:“这么说就好。但是咱们说好了不要分开。”
菲利浦说:“你是准备深入虎穴了?需要的话我奉陪。”
“不,你不用去,”布劳尔说,“你留在这儿吧。”
菲利浦笑起来了。“这么说你仍然对我不放心,是吗?如果我有这个心,在这一分钟里我就能够开枪打死你两次。”
布劳尔说:“不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