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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先生,你不过是证明了凶手很可能不是黎斯理而已,你又根据什么肯定真凶是我?而且肯尼袭击酒店时,我不也险些被杀吗?”
“是的,当时你还没有得到控制感染者的能力,而肯尼袭击酒店会场的这个意外,反成了最好的掩护,令我大部分时间都没怀疑过你。”
“喂喂,警察先生,你这样是强辞夺理。”
“不,我是有证据的,就是你安排嘉维斯那假造的临时藏身处被发现,那画蛇添足的行动。”
“呃?”
“嘉维斯“藏身”的地点是在那个叫什么夏威夷花园的住宅区,不过你漏提了你也住在那儿。”银凌海想起本雅明车子玻璃上贴的住客泊车证,道。
“那算是什么证据?我是恰巧也住在那儿,那又……”
“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我们当时中了你的计,误以为那位闯入者是嘉维斯后,警方当时曾四处向住宅区内的住户查问此事。简而言之,那儿的住户都知道嘉维斯曾在附近出没过。”
“这又怎么……”本雅明忽地脸色大变,欲言又止。
“你想到了吧,那天下午在超市停车场,你把票交给我时,不是说过一直留意有关肯尼等人的消息吗?你当时也说知道嘉维斯是和肯尼等人同一伙的。
“那么请你告诉我,他在同日的上午被发现于你住的小区中出现,以你一贯紧张的性格,竟然不吭半句,问也没问,为什么?”
“我……”
“在现场发现的宝特瓶,你大概是擦掉自己的指纹,喂嘉维斯喝了两口,再印上他的指纹吧,不过你忘了瓶盖的内侧,我想只要对比你的指纹和瓶盖内侧的不明指纹,符合的机率很大。”
对方再次沉默。
“但那时我心里只有个疙瘩而已,直至黎斯理被击毙后,我由头至尾,思索整件案子的所有过程及细节,发现了一个古怪的不合理之处。”
“警察先生,愿闻其详。”对方深吸一口气,突然平静的道。
“因为手。”
“手?”
“人有种生物习惯,分左右撇子之余,右撇子当然右手较灵活,比如在射击中会把惯用的手称作“强手”。而右撇子的右脚灵活度及肌肉强度也和左脚略有分别。
“最重要的是,某些动作,比如反射神经下的防御动作,坐跑跳跃,甚至普通跑步起跑的瞬间,右撇子会自然的用右脚,反之亦然。
“如我们警察在受训破门而入的技巧时,右手持枪者一定要牢记着用左脚踢门,因为以惯用的右脚踢门后,半边身子会自然地跨进室内……”
银凌海猛地顿了顿,想起现在不是列举这种例子的时候,忙续道:“总之,我认真回忆和狼人多次“会面”的过程,发现了他在车站攻击我们时,无论攻击、移动或是跳跃时都以左手或左脚为主轴,但在演唱会场外,狼人袭击莎依娜时,却是个右撇子。
“此时我才醒悟到,此狼人可能不同彼狼人,然后你的名字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本雅明不语,只古怪的笑了一下。
“所以,”银凌海以下结论的口吻道:“既是左撇子、了解案件发展、知道黎斯理官司及独家标志的事,以及之前不自然的话语。综合以上各点,假如还有第三名狼人的话,你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
银凌海叹了口气,道:“你的整个计划,其实破绽及漏洞甚多,只要事后细心推敲及认真调查,铁定可以令你原形毕露。
“不过如我刚才说过的,整个诡计的本质并非避免自己被发现是凶手,而不过是拖延自己被发现是凶手的时间。呃,也即只要在今晚这个月圆之夜前,尚没露出马脚就成了。就这点来说,你很成功。”
“就是因这些……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令你看穿整个真相?”
“嗯,事实上还有些技术问题,比如你怎样把握到我们到达车站的时间,还是你其实一直待在那儿守株待兔?可以告诉我吗?”
此时躺在地上的莎若雅动了动,发出几声似是回复意识的呻吟。
本雅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大笑数声,道:“我很愿意告诉你,不过你和我在此穷磨,你不觉得市立医院的人会太可怜了吗?”
他顿了顿,道:“还是说,你故意长篇大论,解释了这么久,是想争取时间回复体力,又或是怕真要开打时没有胜算,拖延时间好让帮手赶来?”
啧,被看穿了吗?银凌海心中大急,表面上却仍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本雅明忽露出一个古怪带点苦涩的笑容,道:“肯尼突然闯进酒店,老实说当时我真的很害怕,同时又感到很讽刺……嗯,应该说是极度的讽刺,要是他当时开枪的话……算了。至于我杀的第一个女人,我相信你也查到了吧。
“她喜欢装作热情的歌迷,接近偶像,又或是其身边的……呃,工作人员,然后再把艺人的行踪、私生活情报及偷拍的照片等卖给那些八卦杂志,在网上流传莎依娜那几张换衣服照片,其实也是其杰作,为此我几乎饭碗不保。”
银凌海思索了一下,道:“她……呃,骗了你吗?”
对方闻言再露出古怪的笑容,道:“有时男性是很单纯的,而且很容易自视过高……算了,我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什么。不过我认为,你和我在这方面相似,一样的自以为是。
“我并非视人命如草芥的怪物,我所造的一切,只为了背后一个……一个……总之,你半点也不明白,半点也不。”
“你想说你背后有一个崇高的目标,改变世界那一类?”银凌海叹了口气,想起之前案子面对的凶手,道:“本雅明先生,我希望你明白,即使动机正确,不代表那个人做的事都是对的。”
“嘿,你果然是个自以为是的混……”
本雅明话没说完,异变倏至。
“嗯……发生什么……什么事?”昏迷不醒的莎依娜不知何时回复意识,她半支起身子,瞧瞧对峙的二人,先露出疑惑的神情,再摇摇晃晃欲爬出车厢。
“莎依娜,小心……”
“吼!”本雅明瞬间发出如野兽的怒吼,身体开始兽化,同时手一抄,一把掐断身旁行人道围栏上的几枝铁支,再一挥,铁支立如利箭般,往倒在地上的莎若雅射去。
“危险!”银凌海犹豫了半秒,一把抱着莎若雅滚了开去。
已化成野兽外表的本雅明趁此机会,猛地冲前至车子旁,轻轻一拳,击向似是仍搞不清状况的莎依娜的小腹,再一把将少女抱起,复几个跳跃,高速逃去。
同一时间,市立医院。
无数尖叫声及野兽吼叫于传染病大楼内交替响起,新改建而成的建筑物陷于巨大的混乱中。
康薇尔扶着一名脚部受伤的清洁工,与另外几名护士穿过走道,逃至大门处。
数名待在大门处的医院警卫及医生忙上前协助,康薇尔抓住警卫队长的肩膀,急道:“怎么样?人疏散完了没有?”
“嗯,我和手下逐层搜索过,应该大部分人都逃出来了,好在那群疯子之前都被安置在远离其它人的顶层,要不然……”警卫队长咽了沬唾液,恐惧的道:“凯医生,这到底是怎……怎么一回事?”
“嗯,我也不清楚……”康薇尔暗忖幸好自己放心不下,之前利用职权影响力,改动安置病人的楼层,否则后果会更不愖设想。她再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快……”
猛地哗啦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接下来一团黑影从二楼处掉到地上,再发出巨响。
“什么?”
黑影原来是名男子,因为从高处摔下,他的一只手奇异的扭曲着。不过他如完全没痛楚般,一拐一拐的半支起身,盯着二人,脸上挂着一个怪异笑容。
男人再低吼一声,双目冒出叫人心寒的黄芒,如猎食野兽般冲向二人。
对方的黄芒彷佛宣示弱肉强食时代的重临,警卫队长发出一声惊喊,终于被恐惧击溃,一把推开女法医,转身就逃。
康薇尔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野兽已冲至她面前。
“不好了。”生死一线间,康薇尔脑中浮起莫凡及银凌海的样子。
野兽张大嘴巴,利爪往女子伸去。
一道黑影倏地掠过猎物身旁。
下一秒,处于猎人位置的生物如被横挥的巨锤击中,整个身子带着血花往横飞了开去,旋舞几圈后再重重落在一旁的树丛处。
一道俏丽的女性身影落在女法医身前。
“谁?”
“没挂的话就快点站起来。”少女背向康薇尔,冷冷的道。
康薇尔如大梦初醒,慌忙站起。她看看前方的大楼,听到传来愈来愈密集的吼叫声,见对方仍自站着,急道:“小姐,这儿很危险,你也快……”
突然几道又急又怒的吼叫声响起,几名状若疯狂的感染者从大门处缓缓步出,其背后远处还有数十道黄芒在急速接近。
“喂,女人,我问你,”少女如没事人般平静的道:“我刚才观察过这儿的地形,这下坡道是唯一通往山下的路,对吧?”
“嗯,”康薇尔不明所以的回道:“这儿是传染病大楼,当初也是因为地形关系,方便有需要时作隔离,这才把原来的建筑改建成……”
“很好,你可以走了。”对方点点头,打断康薇尔,道。
“老天,你在胡说什么?”康薇尔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抓着少女的手。
少女一把摔开对方,仍旧背向女法医的她半举犹带血迹的右手,展了展,如普通人般的指甲竟瞬间伸长约半个指头,雪白甲面也变得鲜红如血。
“老天,这……”
“看到没?”少女的背影传来嘿嘿的冷笑,续道:“我和你们不是同一类的,和那边的家伙还比较像呢。”
“不,”康薇尔深吸一口气,明白了对方有关地形的古怪问题,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何人,但只要你站在那儿,和我就是同一国的。”
“哼,你的口吻和某个傻瓜挺像,不过你可别误会,我只是散步累了,在这儿歇歇脚而已。”少女忽地柔声道:“好了,别再耍嘴皮子,快走吧。”
“狼群”再次吼叫起来,他们先在大门前的平台逐渐聚集,然后再成半月形散开,有如军队在布置阵式般。
康薇尔半转过身子,正欲举步,忽又回过头来,道:“我叫凯·康薇尔,请问小姐你的名字是?”
“哼,我……算了,我叫雯妮莎。”
“雯妮莎小姐,谢谢你。我知道有家酒吧挺不错,事后我们去喝一杯吧。”
“嗯哼,到时再算吧。”
“雯妮莎小姐,这是约定,你要守约,所以你不可以死。”
“知道了知道了,傻瓜家族真是麻烦。”
“不好了,阿海,他捉了老妹,我们要快追……”刚醒转的莎若雅咬紧牙关,摇摇晃晃地欲支起身子,却一阵晕眩,旋又跌坐于地。
“我明白的,但你现在这个状态……就由我……”
“给我十秒!”莎若雅倏地打断对方。
狼族战士随即坐在地上,摆出一个如某种瑜伽动作的姿势,再以古怪的节奏一呼一吸。瞬间,无数汗珠自其身上各毛孔溢出,令她如刚跑毕马拉松般。
莎若雅再长长的深呼吸一口气,虽仍脚步虚浮,但已能勉强站起。
“莎若雅,这是?”
“这是我族战士的一种舍身解毒法,能以极快速度解除毒物及药物引致的异常状况,不过每用一次都会消耗五年寿命就是了。”
“莎若雅……”银凌海看着眼前的女性,心中既惊讶又佩服。
“别再磨蹭了,阿海。快点追吧,我感觉到他的气场,可以追踪他。”虽然身体尚没复原过来,但因为亲人有危险,令莎若雅的精神涨至到前所未有的最高点。
“嗯,我明白了。”银凌海点点头,左手拦腰抱起莎若雅,少女登时玉颊霞烧。
“一定要阻止诅咒之狼完成月祭。”
银凌海深吸口气,双目倏地闪现如血石般的红芒,眉角向上高竖,鼻子皱成一团,上牙龈冒出如野兽般的獠牙。
吸血鬼状态觉醒!能力全面发动!
下一刻,夜空在二人足下急速飞退。
呈满月状态的月亮隐身在厚厚的乌云后,如剧院租下包厢的贵宾般,居高临下欣赏舞台的表演。
而舞台就是由无数建得密密麻麻的大厦组成的建筑群,假若有人抬头仰望的话,将会看到如特技电影般的奇景。
两道黑影在大厦的墙壁、霓虹灯骨架之间你追我遂,万有引力及其它的物理法则尽皆被践踏在脚下,可惜哥特市市民都喜欢脚踏实地,没人有夜观星空这个闲情逸致。
凭着莎若雅的指示,银凌海终于追上诅咒之狼,可是二人的距离始终未能拉近,对方在月夜下彷佛有用不完的力气般。
“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