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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条件说明他们心里没底,这时候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立刻回去和他们磋商,一定为你据理力争。”
张化仁又捞起一根大骨头上面全是肉,好像很烫的样子,他吹了口凉气然后笑着骂道:“任约啊任约,你真当老子是三岁小孩,放你回去了,你还会为我据理力争,娘的那才叫有鬼了!”任约立刻赌咒发誓起来,信誓旦旦的样子就好像是**间的海誓山盟一样。
张化仁懒得听他唠唠叨叨的,挥挥手道:“闭嘴,老子已经把投降的条件让人写成信函准备好了,一会就让人送去陈霸先那里,至于你嘛先暂时在我这里住几天,咱哥两不是很久不见了吗,听说你小子现在在湘东王手底下混得不错。”称呼从萧铎变成湘东王,看来张化仁的确是要真心投降过去了。
第二百零七章 气场强大的陈霸先
任约立刻脸上堆笑道:“张兄看你说的,只要你愿意投效过来,大王手下要官的官,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张化仁看着他笑道:“看来这些东西你都有了,湘东王看来人不错,比侯景大方。”说着从锅里拎出一根大骨头来递给任约道:“来吃吧,老子这里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就这点肉还没有酒,你凑活吃点。”
任约一想到吃人,他哪里敢接这骨头,于是笑着说道:“我来之前吃饱了,现在还不饿,你先吃吧。”张化仁没好气的把骨头王锅里一扔,然后骂道:“妈的,你以为老子真的吃人?这是老子的马,人都没吃的了哪有粮草喂它这个畜生,索性宰了吃肉。你别说马肉味道还行。”
任约有点不信的看着锅里的骨头,仔细一看还真是马肉,想想自己刚才吓得胆颤心惊的确有点失态。张化仁笑道:“哈哈你他娘的真是个怂包蛋,还真以为老子吃人啊。”任约尴尬的笑笑,闻着锅里的肉香,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拿起勺子舀起一勺肉汤,嗞溜一下喝进肚子,爽快啊。其实他早就饿了,刚刚因为害怕所以一直忍着,现在一说这不是人肉,他就觉得饥饿难耐。
张化仁笑着骂道:“你小子不是说不饿吗,娘的这也要骗人,你个老小子就是心计太深。”任约放下勺子信誓旦旦的说道:“咱两早就是一起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的兄弟了,我心计再重也不会用在自己的兄弟身上,再说了我就是想要自保,并不想要害谁。”张化仁没说话低头继续吃着马肉。
宋子仙、郭元建和张化仁他们三个都是北方人,最早跟着侯景打天下的就是他们三个。特别是张化仁,他没有宋子仙的机智狡诘,也没有郭元建的勇猛威武,他从马兵队长一步一步省道今天的位子全靠自己的时机把握和善于跟风,哪边强势他跟哪边,哪边能让他活命他跟哪边,所以才会跟着侯景造反,饭后又跟着宋子仙围攻侯景,一个人想要苟活在乱世有时也不一定要多么足智多谋和勇猛无敌,只需要善于把握机会察言观色。
张化仁对谁都没有百分之百的绝对忠诚,在他眼里有的只有利益和荣华富贵,谁能给他这些东西他就跟着谁,所以他手底下的那些武官都是和他一个路子,全是有奶便是娘的主。
城外陈霸先对于张化仁的投降条件很不屑,十分鄙夷的说道:“这样的人投诚过来对我们有什么用?万一哪天高欢打过来,像他这样的人肯定是头一个摇尾乞怜的。”打击都很赞同,萧誉这是说道:“可是目前我们的目的不是要和他作战,而是尽量减少损失的把侯景的地盘接手过来,要知道长沙还有宋子仙的一万多人的部队在等着我们,如果我们在这里就徒耗军力的和张化仁死磕,后面打长沙哪里还有士气呢?”
萧誉说的没错,正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仰仗着强大的军力想要压制张化仁、宋子仙,可是如果一路上扫荡过来见谁打谁,只怕到了长沙城下,宋子仙以逸待劳随便就能轻松击败陈霸先,大家都不说哈了。这个道理陈霸先也明白,可是他就是看不惯萧铎军中这种懦夫和怕死的劲头,一点都没有鱼死网破血战沙场的气魄。
陈霸先嘴硬道:“哼,以我陈霸先的能力,真要拿下这小小岳阳城根本不非吹灰之力,谅他城中有百万雄兵又有何妨?”萧衍也寸步不让的说道:“将军威猛我们都知道,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两个宋子仙和张化仁与我们为敌的,我们更大的敌人在东面。正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被高欢坐山观虎斗,坐享渔人之利,这我想不是将军所愿意看到的吧。”
陈霸先把他的话硕大哑口无言,萧誉每句话都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他心里就是不服气这个年轻的后生,当即怒道:“本将在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你区区一个监军居然对我的战略指手画脚,你想要干嘛?”其实萧誉本来就对陈霸先这样的外来将领担任主帅就心存疑虑,他心里一直是想要为自己的叔父减少损失避免不必要的损耗为目的,现在看来这陈霸先果然在胡闹,完全是在瞎搞。
萧誉气得也面脸通红,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下官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监军,可是也是在战阵上拔过刀见过血的,虽然没有将军能征善战,可是一些常人所熟知的道理,下官还是懂的,我不想干嘛,只想减少损失,避免人员伤亡,正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上策,为何将军一定要大开杀戒弄得原本不想抵抗的人都纷纷拿起武器来,难道将军就是这样显示您的勇武的?”
陈霸先被他气坏了,当着这么多人一点面子没给他留简直是当他于无物,心里更是气得不行,大声道:“本将才是这次的主帅,哪里轮得到你在此胡言乱语?好好一个大军居然还派个什么监军来,这是出来打仗的吗?”周围的将领纷纷都起来劝解他,大家原本都是好意,毕竟萧誉是萧铎的亲侄子,还是监军,这一劝解反倒让让陈霸先认为他们都觉得是自己的错,更加怒不可遏。
萧誉被人硬是从帐篷里拉出来送回军营。一旁的参军老将劝解说道:“主帅不必为一个年轻人动怒,再说了这大战在即将帅不和是兵家大忌,我们目下最需要做的就是先把张化仁的岳阳城拿下才是。”陈霸先虽然心里有气,可是也是个听劝的人,见萧誉已经被人拉走,也就不再张牙舞爪跳着脚骂街了。
陈霸先给张化仁的答复是可以接受条件投降,因为的确如萧誉所言,在还未到达长沙前如果徒耗军力跟岳阳的张化仁正面硬磕是不明智的,但是陈霸先给张化仁是有条件的同意投降,那就是他的一万多人要作为主力前锋军攻打长沙的宋子仙部。
张化仁是个见风使舵的主,他也不敢明着跟陈霸先闹别扭,因为他的小胳膊还拧不过陈霸先的大腿。但是长沙城里的宋子仙也不是笨蛋,他早就带着部队从长沙南逃至衡阳,长沙城内不过是他的老弱病残两千人,真的是老弱病残,陈霸先看着这些俘虏的时候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宋子仙从来刨出来这些老弱残兵,有瘸腿的军曹,有瞎眼的伙夫,有七十多岁的老爷子,也有才十一二岁的伢仔。
一大帮降兵俘虏站在校场上陈霸先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他,陈霸先觉得很可笑,原本听说宋子仙逃跑了,他以为可以接收对方的部队,至少是部分接收。谁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一大帮子的老弱病残不但每天的吃喝拉撒,还要派人看着他们,防止他们胡来,这么大个报复宋子仙机智的甩给了他。
陈霸先一点底气都没有的开口道:“你们,啊你们,都不好好在家种地务农颐养天年,这把岁数这个状态还要出来打仗,我作为将官感到很欣慰也很无奈,你们到底他娘的是怎么想的呢?”他实在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实在是被气得不行。
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兵颤颤巍巍走上前,陈霸先都害怕这老头随时倒下死了,赶紧问道:“你有什么话说?好好站着说,别靠过来了。”老头见他一脸嫌弃的样子,于是止步咳嗽两声答道:“回老爷的话,我们实属无奈,咳咳才跟的宋子仙造反,你刚才说的我们都懂,可是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我们村子两年前就被战火烧没了,家里的儿子媳儿妇都死了,去年老婆子也病死,我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没吃没住的,心想找个活路吧,还好侯景的部队正在招兵,所以就进来了。”
陈霸先瞪大双眼道:“他连你这样的兵都敢要?”老头一听这话颇为不满的说道:“老汉咋了,您别小看了老汉,我这有首打油诗念给老爷听听,说的就是俺们老兵的。老汉今年六十八,扛包垒墙顶呱呱,虽然年纪大了点,干活打仗不落下。”
陈霸先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老头,就你这状态还能打仗?”老汉自豪的拍拍胸脯道:“我一顿吃三大碗豆荚饭不含糊,看看粮草喂喂马还是不成问题的。”陈霸先点点头,心道:娘的你还好意思说出口,三大碗饭干下去就看看城门喂喂马,于是没打算再理他,刚转身要走却被老汉一把拉住道:“老爷您别走啊,您说说这诗写的咋样?”
陈霸先没好气的说道:“老头你以后不用看粮草了,干脆写诗算了。”老头竟然信以为真的问道:“真的,老爷您没糊弄俺吧?”校场上的气氛顿时十分显得十分诡异,陈霸先连一分一秒都不想呆在这里。身后紧跟而来的两员副将问道:“大将军,如何处理这批降兵?”
陈霸先没好气的咒骂道:“天杀的宋子仙,他最好跟菩萨祈祷千万别让我抓到他。”回头又看了一眼那群“降兵”,简直是场噩梦,他于是说道:“先把他们中间还能用的尽量留下,这些人虽然是降兵,但是毕竟也是无依无靠无家可归的人,能尽量安排的都安排掉吧,实在安排不了的发点军饷遣送回家。”
陈霸先这个人性急如火,刚直不阿。遇到什么事就直接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也不管方式方法是否得当,别人能不能接受,不过总体来说这个人心眼不坏,甚至有点古道热肠,只是不善于言辞表达。
萧誉不愿意回襄阳,因为他要在这里盯着陈霸先,他始终不放心这个人,生怕他会带着部队投奔萧道全。陈霸先也看不惯这个说话文绉绉的娘娘腔,他觉得萧氏一族大部分人都是男不男女不女的心理变态者,看着就不舒服,就连独眼龙萧铎都被他私下里骂成裤裆里的“独眼将军”。
他和萧誉的不合众人皆知,而且萧誉这个人也不肯向他低头服软,于是陈霸先就决定让萧誉领兵前去挑战宋子仙,战场上可不是耍嘴皮子的地方,既然萧誉不肯走,那就别废话,拿出点真本事来让他陈霸先服气。萧誉没想到这个陈霸先这么卑鄙无耻,用他最不擅长的方式来打击他。萧誉当然要求一个强力将军和他随行,其他人一致同意(他们可不想因为萧誉的丧命而回去后背萧铎质问)陈霸先无奈就选了张化仁这个叛将作为他的手下。
萧誉对此还有异议,陈霸先不屑的说道:“如果你害怕了大可以自己会襄阳去。”萧誉心想我就是赌这口气也要让你知道知道我们萧家也是有良将在的,于是不再言语,带着张化仁的一万人和自军一万人南下追击宋子仙的最后本部:衡阳城。
第二百零八章 复杂的死因
“所以你说你是羊耽的人?”陈霸先奇怪的问道,那个仆从点点头,小声说道:“我家主人有要事想和大将军商议,但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派小的混进您的大军里做随从。”陈霸先对这个人的身份还是抱有怀疑,于是又问道:“本将最不喜欢做事躲躲藏藏,好像见不得人一样,你家主人有什么事让他亲自来找我就好。”
那仆从之前就听羊耽说过这个陈霸先说话做事有时挺出人意料的,现在一见果然如此,于是只好老实的说道:“我家主人现在身份不同以往,而且想和将军说的事情也非同小可,亲自来见面只怕会被人误会。”陈霸先用怀疑的口气问道:“你家主人不是南司州的治中别驾吗?有什么事是见不得人的?”仆从见他对自己的主人说话很不逊于是也毫不客气的说道:“如果是关于将军您亡故的父亲陈贤达的事情呢?”
这下陈霸先不说话了,陈贤达的死与其说是意外,倒不如说是谋害,至今陈霸先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十分忌讳,这仆从说出这话来让他心里相当不高兴,于是喝问道:“放肆,家父的事情十分清楚,你家主人有什么胡言乱语?”仆从没想到这个陈霸先如此耿直,说难听点就是太一根筋,于是只好实话实说道:“我家主人说知道您父亲的死因真相,但是事关重大,只能对您一个人说。”
陈霸先早先就在还以自己父亲的死亡有古怪,哪有无辜故自杀的,还捎带脚的把老管家一块带上。可是他苦于没有证据,加上当时的皇帝萧正德告诉他侯景多次对陈贤达进行策反,可能是因为这个陈贤达才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