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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在军营里左思右想了三天,终于懂了老夫子的意思,派关一和高仲明如此这般的去操作,没过几天在徐州南部发生了几次恶性事件,一伙身披南梁军的贼人平阳郡和临潼郡内到处作奸犯科。抢劫百姓。这件事对陈贤达的影响很大,他在定陶防守全靠当地百姓的支持,如今这些黑锅都要他来背,试想一下当地百姓会如何想他,会如何对待他的远征军?
这件事任凭陈贤达如何解释都没用,只能越描越黑,但是他不出来解释又不能平民愤,真是两头为难。他只能暗骂高欢的手段太下做,如此栽赃嫁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真是手段无不用其极。
下邳的地主财阀们来在慕容绍宗的部众撤走以后又想迎回曹贤。可是一听说了陈贤达的部众如此在徐州境内肆意妄为,加上高欢开仓赈粮笼络人心的做法正大行其道,愈加没有人愿意站出来造反了。
老百姓能吃饱了就想要安定的生活,他们不愿意造反,甚至敌视仇恨造反的人,因为害怕被牵连进无辜的冤案里,所以整个徐州境内,除了彭城、定陶和洷城三个孤城以外,其他地方都恢复安宁,重回东魏管辖的怀抱。
这是陈贤达、曹贤以及王法度他们所不愿看到的。随着攻心计的成功实施,连彭城都最终陷落了。鲜于谱都没来得及穿好衣服逃跑就被高欢的人马抓住了。其实彭城早在被围的时候就有人内通高欢了,后来的南梁军抢劫杀人事件只是一个爆发点而已。
徐州人善战是一方面,但是更多是他们团结。一州之内能做到同仇敌忾这是很难得,这是在其他州几乎看不到的。要不然也不会出来刘邦萧何曹操这些人了。
随着彭城的陷落,陈贤达在徐州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撤退只是时间问题,但是高欢怎么可能让他逃回梁国,说好的全歼然后再谈判的戏码肯定要照剧本演啊。于是小小的弹丸小城定陶。被高欢的十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洷城的王法度早就落荒而逃,远遁到北扬州去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高欢的人马越打越多,得人心者得天下,多了一点人马又算什么呢?陈贤达不想莫名的死在高欢手里,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守城,想尽一切办法求援,梁武帝萧衍亲自率领而是大军御驾亲征到汴州北部,但是就是不敢越过淮河来支援他。
高欢本来想灭掉陈贤达在跟萧衍谈判的,但是萧衍不想让陈贤达死在高欢手里,也是豁出去了开出大面额的支票:五十万银子外加三年向东魏称臣纳贡。可是高欢觉得萧衍诚意不足在此提高价码,一百万银子,五年向东魏称臣纳贡,且要先预付三年的贡钱,合计是两百二十万的银子,才能放陈贤达回梁国。
萧衍果然不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换取陈贤达,于是高欢继续日夜不停的攻城,整个定陶的外城都沦为焦土,城墙被投石车砸的体无完肤,有一阵子甚至北门的城墙都塌了,要不是陈贤达拼死组织民夫抢修,估计他是活不到回国的。
萧衍眼看这高欢是认真的要弄死陈贤达,且情况也越来越危机,出于日后东山再起的考虑,只能同意高欢的谈判条件,萧衍觉得用金钱换取一个得力干将还是值得的,毕竟有了人才能有日后翻盘的机会,守着一堆钱能有什么用呢?更何况花这么大的代价赎回陈贤达,那他不得更加死心塌地的为梁国卖命?
综合以上种种因素,陈贤达大难不死逃回梁国,但是萧衍也许想不到这个陈贤达的儿子陈霸先会在日后灭亡梁国取而代之建立陈朝,所以有些事情的结局往往就是这么讽刺。
老夫子给高欢的密函里对他说不要放走陈贤达,可是密函送来的太晚了。前一天他就已经放陈贤达的残部南下回梁国,此时就算按照慕容恒的意思去追也无济于事,陈贤达和他的部众只怕早就进入两国境内了。
接下来的事情原本会是这样,高欢安抚徐州百姓的民心。在重要的位置安插几个心腹,留下大批驻军以后就班师回朝,但是故事情节并不是这样顺利的发展的,高欢在徐州的这段时间遇到件有意思的事情,让他最终在徐州的行程延迟了近两个月。
再次接管徐州以后。高欢让徐明之根据慕容恒的意思重新挑选各州郡的主管人员,于是之前各级官员全部裁汰,重新任用和提拔了一大批比较清廉有为的年轻官员起来,每天高欢的主要任务就是查阅这些新官们的奏章,看他们办事的能力处理问题的方法是否得当,其中南徐州宿豫郡的太守叫杨休之的人十分有意思。
徐明之在给高欢的公函里是这样描述杨休之这个人的:恃才傲物,出口不逊,不涉公事,贪杯好色,不堪一郡之官长。毫无文士之楷模,理应裁汰退返乡里。高欢以为这个杨休之肯定是走后门花了钱混进来的,所以让青萝私底下去探查他的底细。
谁知道青萝回来禀报的消息让他十分意外,这个杨休之家无余财一身清贫,年轻的时候还是山东一带有名的任侠,什么叫任侠?就是劫富济贫的豪侠,说明他还能文能武。后来被山东著名的老夫子阮元临收为门下弟子从此好学不断。
这个杨休之家里也没有什么背景,一家都是寻常百姓,之所以能担任宿豫太守,完全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考取出来的。
“这么说来。这个人还是老夫子慕容恒的门生咯,这些年的科举考试不都是他主持操办的吗。可是我怎么对这个人一点印响都没有,如果他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厉害。”高欢放下手里的密函,转头问青萝。
青萝冷哼一声道:“我可没说他厉害。你别冤枉人,是我寻访的那些人告诉我说他是个清官好官,说他才华横溢,以他的本事做到宰相都绰绰有余,可惜生不逢时上面贪官污吏横行,他刚正不阿自然无法升迁咯。”
“这么说来那还是我的错。我昏庸无道,导致山东官场一片黑暗。”高欢笑道。青萝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不过嘛你这话其实说的也对。”
“嗨,你这叫什么话?啊?”高欢当时就有点不乐意了,再怎么样自己也是一个受过未来新时代教育的现代知识分子,怎么能跟千百年前的迂腐书生相比呢,心里当时十分不服气,对青萝说道:“照你这么说,我还真要会会这个怀才不遇能力却超凡脱俗的卧龙了。”
青龙听他这话不置可否,面无表情的说道:“随便你,我该说的都告诉你,我累了,先下去休息,你慢慢看吧。”
高欢连忙拦住她道:“你急什么,再陪我一会,我这边还有点事想找你帮忙。”青萝看着高欢不怀好意的眼神,心知肚明的清楚他在想什么,当下十分冷酷的说道:“你别想懂歪脑筋,信不信我阉割你?闪开!”
高欢有种被人看穿的尴尬,连忙道:“你看你,又生气!一点都不可爱了。”看着青萝铁青着脸要拔刀子,他赶紧让开出路躲到一边。这小丫头一言不合就动刀子,这习惯太不好了。青萝转身出去关上房门,站在门口掩嘴轻轻偷笑,然后快步离开了。
杨休之今年才二十六岁,比高欢小了六岁,他祖籍是河北易县,后来五胡乱华的时候他家的祖先南迁道山东青州,随后因为博学多才历任青州郡县的主管,甚至当到青州州牧的治中别驾。后来到了杨休之的曾祖一代才渐渐没落了。
杨休之幼年丧父,十四岁丧母,自幼跟着叔父杨彦之生活,杨彦之是济州濮阳的太守,为官清廉做人孝道著称,对于杨休之他也是悉心教导,为他专门聘请了文武师傅。加上杨休之自幼聪明绝顶,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学东西也快,脑子灵活,从小深受杨彦之的喜爱。
可惜十八岁那年杨休之做任侠惹出人命官司的大麻烦。无奈之下杨彦之为了保留住哥哥的血脉,才硬是逼迫他弃武从文,走了好多门路托人想办法才让儒家大学士阮元临收为关门弟子。从此杨休之的文学造诣简直叹为观止的增长。
第一百零六章 名士杨休之断案1
可惜这个人在读书的学生时代就是个狂傲的家伙,阮元临门下的弟子大多是门阀豪族或者封疆大吏的后人,杨休之却经常拿着文学才能来明嘲暗讽他们家长的为人处世。这样搞的那些同学大部分都很讨厌他,阮元临出于无奈,只能匆匆结束他仅三年的学业,让他回濮阳找他叔叔杨彦之。
他回来以后杨彦之没有办法,只能安排他去参加科考,那时的科考还没有隋朝那么正规统一,也就是一些地方政府为了吸收人才,私下举行的一些非正式考核,就这样他被定州刺史提拔为常山真定的县长。为官一年就因为政绩斐然而破格升迁为赵郡太守,可惜才上任两个月就因为不畏强权,将亲尔朱氏的贪官处死而被朝廷除名。
过了三年的清闲时光,他被南徐州刺史看重,担任州内唯一的一个郡:宿豫郡的太守。南徐州靠近梁国,属于边疆战火之地,杨休之既感叹百姓水深火热的生活,又悲愤朝廷贪污成风,奸臣当道,没有一个明君能注意到这个边远的地方,所以自暴自弃的每日饮酒作乐,因为附庸风雅,他甚至喜好上了女色。两年下来政绩一般,但是至少没有再惹什么麻烦。
他对于高欢政权和高欢本人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生不逢时,如果能在汉武帝或者司马炎手下任职,定能做出一番成绩。因为喝花酒他的身子日渐体弱多病,他一点也不在意,还是整日高歌宴会声色犬马,叔父杨彦之几次劝诫他都不听,弄得杨彦之也不再管他。
这天杨休之还在房中昏睡,前一晚的房事让他浑浑噩噩精疲力竭。他身旁各躺着一个半裸的歌姬。这两个都是此地烟花巷里有名的女子,昨夜受邀前来歌舞助兴的,宴席散去两位美女被杨休之留下来讨论舞艺,这两个女子平素也是十分仰慕他,索性的做了**双飞的露水鸳鸯。
三人搂作一团正在呼呼大睡。门外小厮着急的拍打房门大声喊道:“主人主人不好了,上司州府衙门的老爷来衙署巡查了,你赶紧起来啊,不然就麻烦了。”
小厮也是被衙署的差官告知此等消息。当值的时间主管一郡事务太守却在家里和歌姬胡搞,这事要是被刺史知道,丢官是小,万一追究下去恐怕这杨休之还要吃官司的,这叫渎职。是玩忽职守的大罪。
杨休之这个小厮叫于童,今年有十四了,是个机灵聪明的少年,平时就陪着杨休之骑骑马,写写字,弹弹琴,下下棋。别看他年纪小,在杨休之的熏陶下这小子也是琴棋书马样样精通的,很受杨休之喜爱。
这房里三人听的于童在满口大喊大叫,都无法安睡被吵醒了。杨休之睡眼朦胧的一边摸索衣服。一边问道:“是哪家的衙门老爷在巡查?”一伸手摸到歌姬的****,杨休之不好意思的缩回手,继续摸索,房里光线实在太暗,他又不小心摸到另一个歌姬的大腿,又滑又嫩的,杨休之有点尴尬,两位歌姬倒是十分开朗,毫不介意的笑他:“你看你这人,胡乱的摸索道人家身上。怎地昨夜我姊妹二人你还没摸够?”说罢两人笑嘻嘻的看着他。
门外小厮着急的说道:“说是朝廷的吏部侍郎徐明之徐大人和刺史大人一道在巡查政绩,今日正好到我们这里,你赶快起来啊。”
杨休之一听是中央大员,也有点找急忙慌的找衣服裤子来穿上。这平时难的一见的大官怎么今日有闲心来他的地盘巡查。这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那边姊妹花却和他捣乱,故意把他的袜子帽子藏起来,杨休之急的跟她两作揖求饶道:“二位姑娘,快别胡闹了,在下这边谢过了。尽是不同往日,不可耽误时辰啊。”
“都说你杨大人看轻世俗名利,我看到也未必,就不给你,就不给你。”年纪稍大的那个歌姬拿着他的帽子故意逗他。杨休之恼怒的光着一只脚去追赶她,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官帽,有点生气的说道:“玩笑也要有个限度,我杨某人虽然不是争名夺利的俗人,但是我的家人亲戚还在这世俗里活着,我总要为他们想想吧,百善孝为先。”说罢戴好官帽转身出门。
那歌姬颇有幽怨的在他身后喊道:“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么,小气鬼!”
杨休之急匆匆的跑到衙署办公地,他住在太守府后院的别院,前院是办公地,来回走动一次也要十几分钟,所以距离也不算太近。
杨休之来到书房门口,赶紧在于童的帮助下整理下衣冠,迈步进去。只见屋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翻阅他整理的公务文档,此刻南徐州刺史正点头哈腰的在给徐明之讲解一些公务案情,众人一见杨休之进来了,徐明之故意问刺史道:“刺史大人,这位是……?”
不待刺史回答,杨休之自己上前一步作了个揖大声道:“学生杨休之,此地太守是也,不知大人今日前来巡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