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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连我这份也喝了,你知道我不喜欢甜食的。”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喜欢太过甜腻的容易,普通的可以接受,只不过……
沈临风依言结果慢慢喝下,扶风拿起碗筷扒饭,一双眼却直直的盯着对方,对到沈临风喝下最后一滴后方放下手中碗筷,秀眸笑得眯起成弧,趴在圆桌上慢悠悠道:“沈临风啊,你可知道这木瓜炖燕窝书干嘛的?”
“……”沈临风抬头看她,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
“给女人丰胸的。”特意放慢的语调,一字字说来,还故意加重了后面两字。
“……”沈临风拿着勺羹的手一抖,面上顿时五颜六色的难看。
“哈哈哈!”
扶风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扶风发现,若是细心观察会发现沈临风对喜恶的表现其实很明显,就好像他刚刚对那些菜的态度。
“本少爷看上你是给你面子。”
突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了扶风的话,细听竟是有些耳熟,抬头朝楼上雅间看去一眼,就只看见个女子的背,正一抖一抖的抽噎着。
“哭,哭什么哭,跟了本公子还用的上在这里卖唱吗,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这话也很熟。
正在这时,那开口的富家公子朝那女子走了过来,伸出指手掐着女子额头,同时大半个身子让扶风看了去。
喝,不正是那个瘦猴富家公子么,几天不见还是这般嚣张。
突的眼珠一转,带笑的美眸就看向一旁沈临风,精光毕现。蹙上前去用着仅有两人可听见的声音无比暧昧的说道:“要不……今晚我们活动活动。”
夜晚,富家公子哼着小曲大摇大摆的走着,身后跟着他那群附院,途经小巷时,乌云遮了月,突觉一阵阴风袭来,一个麻袋兜头罩下。
“谁,是谁?”富家公子慌乱挣扎,然后就感觉一阵拳打脚踢袭来,疼的卷下身子,嗷嗷的乱叫:“疼,啊,哎哟,救命啊,狗奴才,都哪里去了,哎哟,别打了,别打了。”
一方麻袋挡了所有视线,正因此看不见四周倒下一片的护卫。
“这就晕,真没用。”
踢了踢一动不动的人,扶风满脸失落。
沈临风丢了手中麻袋:“就这么扔在这里?”
“那怎么行,不给点教训就学不乖,恩……”扶风摩擦着下吧沉思,末了猛的抬头:“有了,找个人最多的地方。”
若说夜幕降临后哪里人最多最热闹,就当属那些红灯高挂的逍遥窝了。而蓝炎城中最大的窑子就要数城中那边的‘醉凤楼’的,偌大的一家几乎占据半条街,里面还设有赌坊,地下城,浴场……可说是娱乐一条街了,所以天一黑这里就都是人。只是今天的‘醉凤楼’好像比往常还要热闹,只因不知是谁把个光溜溜的男人挂在‘醉凤楼’最高处的那个琉璃瓦上,底下看热闹的围了好几层。
“哟,连个遮羞的布都不给留,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啊,这么狠。”
“这好像是那什么什么加的公子啊,哎哟,真的是,那谁,赶紧去通报一声,那谁可是宝贝这位公子宝贝的紧。”
“这谁这么大胆,不要命了么,连这小祖宗也敢得罪。”
“……”
而现在,众人口中那不要命的两人正混在人群中看这一出好戏。
“啧,这身子虚的,白斩鸡般,在看那处,就跟鸡崽的差不多,谁找到这样的还不红杏出墙了。”
“……”沈临风面上一片平静。
扶风看了看四周,觉得这事也差不多了,闹也闹了,玩也玩了,吃也吃了,该回去了,整装备叫沈临风走,突然一声嬉笑,两个窑姐儿走过,身上阵阵香气袭来,扶风眸光突的一闪,看着两人发起愣来。
“怎么呢?”
见她突然发呆,沈临风不解问道,话刚出口,扶风就突然拉着他朝前面‘醉凤楼’走去。
“吃了玩了闹了,现在就带你去长长见识吧。”
“姑娘这是?”
‘醉凤楼’的老板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了,却是没见过大姑娘来逛窑子的,还是个这么标致的姑娘,一时呆愣在原地忘了回神,在看女子身后那黑脸的男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这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自然是找姑娘了。”扶风轻笑着回。
“可,可是姑娘家的。”老鸨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嬷嬷这是什么话。”扶风不认同的摇头:“嬷嬷既是开店又是营业,哪里还有挑客的道理,在说了,谁说姑娘就不能逛窑子了。”
一个漂亮大姑娘逛窑子本就奇事,一时间搂着客人和窑姐儿们都好奇的围了过来,再听这话,好几个喜欢闹事的吹起的口哨,以及夹杂着几声下流话。
一阵杀意袭来,那说下流话的男人猛地抬头,就看一双幽蓝的眼,吓得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争执在默默看见扶风手中银票后停罢,默默笑眯一双眼,摇着手中香扇子扭动着身子说道:“姑娘说的事,来来,二楼请,二楼雅间已为两位准备好,姑娘也给你们准备了对上等的,秋菊,翠红,有贵客了。”
对嬷嬷来说,认得不是人,而是银子,她不挑客,她更不挑银子。
扶风含笑随着嬷嬷上楼,回头对沈临风说了句上去吧,沈临风应着跟在身后。
正如嬷嬷所说,秋菊和翠红都是有些姿色的女子,一个柔弱如水,一个千娇百媚,各具特色,才刚上二楼就出来相迎,莺声细语的醉人,那身子更是软,嫩的能掐出水般,拿起蒲扇轻扇,顿觉阵阵香风袭来。
“公子是要听曲还是看奴家舞一曲?又或者公子想要奴家陪你喝酒。”
扶风看着秋菊和翠红围着沈临风卖力的讨好,轻轻的笑了,执起面前酒轻轻抿着:“姐姐们若想这一晚的露水姻缘,就别让他喝酒。”
上楼时她就偷偷跟嬷嬷吩咐了,叫两个机灵点的姑娘好好伺候跟她一起来的人,看这两人卖力的样子就知嬷嬷办事的牢靠。
“那怎么行。”两人抿唇一笑,放下手中酒:“不喝酒就喝茶吧,翠红给公子斟上。”
“公子也尝尝这糕点吧,我们‘醉凤楼’的糕点吃过都说好,来,公子,奴家喂您。”
沈临风太过严肃冷硬的摸样让人第一眼见了怕,可是细看很好看,并且越看越耐看,所以凭去刚开始的好怕,呆久了就觉得这男人真不错,觉得若是能跟这样的男人也是不错,只是这男人从进来开始便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动不动。秋菊和翠红也算是头牌了,什么样的客人都见过,来往的男人哪个见了她们不是恨不得扑过来,可今天,料是她们使下浑身解数的讨好,这男人都连视线都不斜一下,老僧般。
两姐妹对望一眼,眼中精光一闪:姑奶奶就不信你是那柳下惠。
秋菊拉了拉本就单薄如莎的衣裳露出大半个香肩和酥胸,眉眼轻抛,柔弱无骨的身子就这么靠了去,声音婉转:“公子,你觉得奴家如何?”
如此香艳的画面,料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扶风饮下杯中酒,感觉着那股子辛辣过喉,然后袭遍全身,朱唇微微弯起而笑,视线落在窗外嫩叶之上。
从进这香闺开始就一动不动的沈临风终于动了,低头看了眼蹙近的人,秋菊见此顿时心花怒放,更加卖力的眨动美眸,就见男人微微蹙了眉,然后拉开些距离。
“好臭。”
“……”
秋菊面上的笑意有瞬间的僵硬,扶风拿酒杯的手更是一抖,一旁的翠红见此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公子怕是不喜欢菊妹妹身上的胭脂吧,那让翠红给你捶捶肩可好。”说着柔荑便顺着沈临风背后贴了上去,刚好落在肩膀上。
“啊!”
一声尖叫伴随着咔嚓声,娇柔的身子就这么被摔了出去,翠红捧着自己脱臼的手臂疼得直掉眼泪。
那清脆的声音震得扶风也是一愣,到回神一切都晚,沈临风看了看被自己摔出的人,拧起了眉:“不要从后面出现。”
警惕性强的男人总容易做出些‘条件反射’性的动作。
扶风看着眼前三人慈悲高座椅上站起轻柔笑道:“你们慢慢来,我先出去找嬷嬷说点事。”话落朝屋外走去,只是在关门的时候朝秋菊翠红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很明显,也正因此她没有看见沈临风看过来的视线,或者说看见了却装作不知。
其实扶风也没有去哪里,就在屋外的回廊旁,从侍者手中拿过拿来一个苹果无聊的啃着,趴在护栏上看下面人来人往的人,听那些莺莺细语以及身后门内传来的娇笑声,朱唇微弯而起,咔嚓一声咬上一口,苹果清脆水润足,在看下面不知哪家的夫人找来,拿着把菜刀满屋子追着叫骂,那老爷提着裤衩四处逃。‘醉红楼’外,那位什么什么老爷领着家丁放下被高高吊起的儿子,咒骂声不断,指天立誓,说定要让那些害他儿子的人好看,而那富家公子正哭的稀里哗啦,一声声娘的叫。
“哈哈。”忍不住跟着满园子的人一起笑出声来。
“砰!”
突的一声震响从身后房中传来,笑意在脸上顿住,脚下一转,扔了苹果匆匆推门进去。
乓一声门被大力推开,屋中沈临风趴在桌上,那两位窑姐儿手足不错的站在一旁,一旁清酒打翻,一股子酒香扑鼻。
“这是怎么回事?”眯起的眼扫向两人,眸中寒光扫过。
两人骇得一颤,匆匆跪下摇头:“姑娘,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是他自己……”心下一急,越说越不明白。
怎么刚刚还眉眼含笑的轻柔姑娘这下竟这般恐怖,那眼中并射的光跟刀子似的割人。
扶风冷冷扫了两人一眼,沉声喝道:“滚出去。”
见她突然变脸,两人哪里还敢停留,匆匆逃了出去,临出门时还反手关上了门。
一声震响,房门关系,屋中就剩下两人,扶风看着这充斥着暧昧飘带的屋子,以及那满室的胭脂香,视线最终落在沈临风身上。男人完全睡死过去,就这么扒在那里,就跟那次在涿鹿一样,越朝近走,那股子酒香就越加浓烈了。
弯下身子在男人身旁蹲下,望着男人微侧的脸,扶风眼中神色复杂,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描绘男人俊酷的冷阔,耳后落在他束起的墨发上,勾起一缕,转动在手指上,余了,轻叹一声。
“我给过你机会了,却是你不要。”
蹲下的身子微微蹙上前去,嗅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以及那股子陌生的胭脂香,柳眉蹙起,缓缓闭上眼,唇落在他的侧脸上。
视线相错间,男人紧闭的眼轻轻睁开一条缝,薄唇几不可闻的弯起。
我又何尝不是给了你机会。
“铛——铛——”
更声敲响时四下安静一片,月夜人尽眠,少了烛光的屋中昏暗的难以辨清方向,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开启时,屋中正穿衣解带的人转过头来。月光朦胧下,女子看着她轻轻的笑了,着他解下衣裳的手笑意更深了几许,柔荑轻动,单薄轻纱尽褪,朦胧月夜如蝉翼般笼罩在那如雪肌肤之上,吹弹可破。
她望着他,朱唇轻动,笑意流泻:“我们成亲吧。”
朦胧月色中,那人美的如精灵,反若一碰即碎,眸中神色却是坚定,末了噗的一声笑了,一抹温情在毅的脸上化开,抹去原有的冷硬,揽着她柔弱无骨的身子跌倒在身后榻上。
“好。”
唇齿交缠间,她轻声耳语。
“那两个窑姐儿可美?”
他说:“没有你美。”
“呵呵。”她轻笑出声,柔荑绕过,落在他的肩上,末了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你不会把我摔出去吧。”
“不会。”略带沙哑的声音却透着坚定和恼怒。
她笑的更大声了,摊开的双臂紧紧抱住身上人,微仰的头承受他的给予,迷蒙的眼看窗外正对的圆月,嘴角微微弯起。
以月为证,许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承诺,自此便是夫妻。
长臂一扬,床帐散落,挡去一室旖旎,隔着纱帐依稀可见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子,粗重的喘息低低回响,青丝交错,散落一榻,遗落在幔帐之外垂落而下,轻碰地上轻薄衣裳,蜿蜒而至,一如窗外倾洒的月光。
“哗啦”扭动的水声让扶风睁开疲惫的眼,脸上温热一片,正对上一张放大的脸
“醒了。”
见她醒了,沈临风把手中帕子重新放入水中加热,然后再扭干为她擦拭:“我让小二给你准备了粥,待会就送来,先洗了喝点水。”
“沈临风。”刚醒了人迷蒙一片,尚不知发生了什么,末了猛然惊起跃身抓住面前人的手臂,四下查看,最终落在他脸上,一通翻转后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淡了,真的淡了,炎帝没有骗我。”
沈临风摸了摸自己脸,不太在意:“淡了么,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