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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哥仔细看了半天:“我不太确定,但看上去确实极为眼熟,似乎见过,但这张照片年代久远了,人都是会有变化的。怎么了?这个人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倒是没有,她已经去世了。”陆冬回答。
郑哥说:“生死确实不是自己能够抉择的。”
“但她的确是抉择了自己的生死,她是上吊自杀的。”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这种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真是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陆冬没有回答,因为他心里觉得高姨一定不是自杀这么简单。
“那你和棍爷接触的时候,他都说过什么么?”
“哎呀!那个老头子,一天到晚嘴里喷没用的,神神叨叨,竟讲些鬼啊神啊,我也都没仔细听,他已经糊涂了,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是有一天,他竟然突然清醒过来了。
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精神,他的眼神特别恶毒,就那么瞪着我,然后问我,我是谁,我当时就乐了,我说,棍爷,你别逗了啊,我天天都告诉你我是谁,你也记不住,你现在啊,问了也是白问,几分钟之后你就记不住我了。
棍爷说,你叫我什么?
我说,棍爷啊,你看,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棍爷气急败坏,嘴里骂骂咧咧地,说什么小兔崽子害他到这个地步,说要给谁点颜色看看之类的。”
第279章 孤老终生
“这时候到吃饭的点了,我说棍爷走,我带你去食堂,结果棍爷一把握住了我手腕,他说,小子,我给你个发财的机会你干不干?
我当时就乐了,我说棍爷,你还是拉倒吧,要有发财的好事还能轮得上我,我上辈子没积那么多的德,这辈子也就不指望发什么大财了,饿不死就行了。
当时棍爷好像还打算和我说点啥,但他又犯病了,只见他突然神情木讷,然后竟然走到墙边,脑袋砰地一声就往墙上撞,我一把拉住棍爷,我说棍爷,你这是要干啥,自残啊?
结果棍爷突然扭过头,走到床边,拿起床底下的小脚凳就要往自己头上砸,我吓坏了,赶紧抢下他的脚凳,我说棍爷,你有啥话你就说,怎么这么大人了,还寻死觅活的。
我当时看情况不对,我就按了警报器,一下子就来了好几个护士,他们给棍爷吃了药,我不知道那些药到底是啥,但棍爷吃了之后就迷迷糊糊的,他们把棍爷扶到床上,让他躺下。
我当时感觉没我什么事了,就准备离开,我刚转身要走就发现棍爷拉住了我的衣角,我回过头,想掰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嘴唇一直在翕动,气若悬丝,好像要和我说点啥,我就凑近他,只听见他微微地说出了三个字……”
“哪三个字?”陆冬身体一冷。
“杀了我,他对我说,杀了我。
我当时惊呆了,我觉得棍爷一定是糊涂了,要不能么能说出来杀了我这样的话?
之后我还是经常去看棍爷,只可惜棍爷的情况每况愈下,他越来越糊涂了,每次我去敬老院,他都是趴在窗台上,唱一首非常古怪的儿歌,时间久了,我都学会了!”
“什么儿歌,唱来听听!”王浩宇好奇地问。
“我想想啊,好像是这么唱的:回老家,十里台没有花,歪脖子老树吊小仨,长辫子定是疯婆子,还有湿泡子黄大仙,白毛子山没有雪,阿壳子地下去不得,过年供上黄米饭,来年地里冒肥油。”
陆冬腿一软,生生磕在桌子上,钻心的疼。
“你咋了!”郑哥也吓了一跳。
“没啥,没啥。”陆冬跌坐在椅子里,脑子里全是那首儿歌,棍爷竟然也知道这首儿歌。
“反正之后我这边也忙上了,我也就去看棍爷的机会少了,我想,到后来,他应该也彻底忘记我了,记不住我是谁了。”郑哥叹了一口气:“突然想到棍爷心里竟然有点不好受。”
“咋了?”王浩宇给郑哥倒满酒。
“你说我们老了,会不会也和棍爷一样。”
“咱俩不能,陆冬那小子未必。”
“靠!为啥我就一定要孤老终身。”
王浩宇切了一声:“连苏静怡那么好的姑娘的心你都要伤,你什么事做不出来。”
王浩宇继续和郑哥喝上了,陆冬心里一阵憋屈,他直接走出了饭店,郑哥喊了陆冬一声,王浩宇拉住了陆冬:“别管他,他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陆冬走出了饭店,时间还早,他记得那家农林敬老院,就在学校后身不远的地方,陆冬走到农林敬老院门口,这会儿恰好是傍晚,夕阳照射在敬老院的外墙上,墙上的玻璃反射着夕阳的光芒,不是闪烁着血红的光。
陆冬走到敬老院门口,大门紧锁,恰好这个时候走出来一个年轻人,看上去比陆冬大个三五岁,穿着休闲西服和滑板鞋,他走出来打开了门:“您来找谁?”
“啊……没谁……哪个,我只是来看看。”
“哦!我知道了,你是来应聘志愿者的对不对!”年轻人误会了陆冬的来意:“我叫李清华,就是负责管理志愿者的!”李清华和陆冬握了握手,他的手很有力量,掌心微微有些粗糙,却滚烫。
陆冬抬起头,这个叫李清华长得倒是俊朗,和韩国电视剧里的男二号有得一拼,一看就是帅气、出身好、多金。
李清华带着陆冬到了敬老院里的接待大厅,大厅接待处这会儿只有一个女生,年龄不大,长得倒也清秀:“小洁,你给他找一张志愿者应聘表。”
小洁露齿一笑,只是那双漂亮的双眸一刻都没有停留在陆冬身上,而是含情脉脉地看着李清华。
“你来得正好,我们这段时间一直缺人手呢,雇来的几个人我都不算太满意,小洁,我这边还有急事,先走一会儿,你带……”李清华低头看了一眼陆冬填写的表格:“你带陆冬四处转转,哥们,我先走了,我们回头再聊。”
李清华匆匆走了,小洁的视线跟随着他的背影,半天没缓过神来。
之后小洁带着陆冬在敬老院随便逛了逛,敬老院里一共有两栋房子,其中一栋是平房,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年龄不大,能自由活动的老人,平房里有麻将室、台球厅和乒乓球台,大概有三四十间房,有单人的也有双人的,更有多人间,沿着大门向里一直走,走到尽头就是浴室和洗衣房,洗衣房里还有一个门,走出来之后就恰好是另一栋楼的大门,那是一座六层小楼,一楼是图书馆,楼上有康健中心和理疗馆。
再往楼上也是房间,只是这里住的都是卧床不起,长期瘫痪的老人,需要二十四小时有人照顾。
“现在人住的多么?”
“百分之八十的都已经住满了。”小洁说:“不过现在年轻志愿者少了,你怎么想来这里做志愿了,这里大多数的志愿者都是女生,而且都是为了李清华而来的。”小洁直言不讳:“我也是。”
“啊,那是因为我哥以前也在这里做过志愿服务,我这不是和他比着来么。”
“原来是这样啊。”小洁点点头。
“对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个叫棍爷的老头。”
“你说棍爷啊!他去年已经去世了啊。怎么?你认识他?”
“我哥当年就照顾过棍爷,棍爷去世的时候,我哥也没能来看,我是过来弥补一下他的遗憾。”陆冬继续胡诌。
第280章 没有骨灰
小洁指着走廊尽头:“棍爷就住在里面那个单间里,但不瞒你说,自从棍爷死了之后,就没人敢再去那个单间了,那个房间一直空着,没人住。”
“为什么?”陆冬好奇地问。
“因为棍爷死的特别奇怪,棍爷到后期已经特别糊涂了,他几乎一天要睡二十多个小时睡醒了,吃口饭就接着睡,我跟院长反映过,但院长说,老人嗜睡很正常的,不用担心,但我就是觉得棍爷不正常,因为有两次我去棍爷的房间喊他吃饭,我发现他都睡得不踏实。”
“怎么个不踏实?”陆冬问。
“他在做噩梦,他一直在大喊,然后说一些奇怪的,听不懂的话,而你要是真把他喊醒了,他就恢复那种痴痴呆呆的表情,好像啥都不记得了一样。
他临死的时候,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我,我那天帮他换床单,我想把他扶起来,让他躺在另一张床上,可是我刚喊他,他腾地就坐起来了,然后握住我的手,然后他冷笑,眼神完全不像之前傻傻呆呆的模样了,他说,原来他是想要我的命啊。
我当时就愣了,我说棍爷,你说什么呢,大家对你都很好,为什么会要你命。
棍爷说,你少装蒜了,别看我糊涂,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呢!你们都是一起的!
他说完这句话,好像有些体力不支,脸色忽然发青,我赶紧喊人,他却说,不许喊!
我说棍爷,你要是难受你就得看,我最后还是按下了救治的铃,然后就来了几个保健医,他们给棍爷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大碍,就走了。
我再一回头,发现棍爷又睡着了。
之后我就关上门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棍爷就死了。”小洁咬着嘴唇说。
“怎么死的?”
“李清华说,棍爷应该就是正常老死的,他都这个年龄了,再活下去也是痛苦,这算是喜丧。
我也很伤心,我去整理棍爷遗物的时候,发现,他的床铺下面的褥子上都是血,黏糊糊的一大片,可是我记忆力,棍爷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多血,我后来又检查,发现他被褥的里侧还有好多字,但全是鬼画符,一个都不认识。”
陆冬心里一沉:“那被褥还在么?”
“在,不过被我洗干净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上面的血洗干净呢。”
陆冬暗暗想,美女啊,你也许洗掉的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啊!
“之后来了好多好多人,都是来吊唁棍爷的,他们都无法相信棍爷死了,唉。”小洁摇了摇头:“但是自从棍爷死后,那个房间就有些古怪了。”
“什么地方古怪?”陆冬问。
“那个房间里的灯经常会自己打开,有时候我在楼下,通过监控器,会发现那个房间的灯竟然自己亮了,可是每次我跑上去检查,会发现,那灯竟然又自己熄灭了。
而且那房间里有时候会发出窃窃私语的说话声,可是推开门,却发现房间里根本就没有。
再后来,房间里还住进过别人,可是都是过不了几天,房间里的老人就会暴毙而亡。其中有极为老人年龄并不算打,却也都突然死了,让人怎么想也想不通,所以我就怀疑……”
“怀疑什么?”陆冬问。
“怀疑那个房间闹鬼。”小洁心有余悸地说:“我们还是下去吧,天快黑了,只有晚上才会闹鬼呢。”
陆冬不禁很想笑,他心里知道,那个房间里绝对不是闹鬼,而是有人在房间里装神弄鬼,那些装神弄鬼的人一定是想找到棍爷留下来的东西,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棍爷留下唯一的东西已经被小洁给洗掉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陆冬暗想,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和《开天玄鬼经》有关的。
“来吊唁棍爷的人你都认识么?”
小洁摇摇头:“几乎都不认识,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恐怖。”
“什么?”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啊,这个我和李清华说过,他当时就说是我太敏感了,但我怎么想都古怪。”
“没事,你可以和我说。”
“棍爷出殡那天,确实来了很多人,虽然他们彼此之间很少说话,可是我总隐约觉得,那些人彼此之间都认识,只是假装不认识一样。”
“这怎么能看出来?”
“因为他们举手投足之间,总是有那么一点点默契。我也说不清,这只是我的直觉罢了,而且来的人除了少数几个面露难过,其他人的视线都死死盯在棍爷的遗体上,就好像要用视线把棍爷的遗体给扫描一遍一样。
反正我虽然参加的葬礼不多,可也没见过,有这么多人,在葬礼上想把死者的尸体用视线刺穿的。”小洁似乎表情很疑惑,还隐约带着一点苦恼。
陆冬心里暗想,难道棍爷遗体上还有什么问题么,真是奇怪了。
“我还没说完呢。”小洁说:“最恐怖的事情还是在最后,这次可不光是我一个人看见,整个敬老院的人都知道的。”
“什么事情?”陆冬发现小洁神色确实极为恐惧。
“火化的时候,我们几个志愿者还有院长、主任都在场,我们看着棍爷的遗体被推进了火化炉,但等遗体炼化之后,推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放尸体的平台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