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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冬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凝固了,那指甲所到之处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陆冬猛地一回头,发现自己身后正站着一个女生,年龄似乎比自己大一两岁不多,穿着一条白色的粗布裙,头发披散下来,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看不出来到底是人是鬼。
女生慢慢靠近陆冬,一头撞在陆冬的肩膀,陆冬刚要躲闪,却只觉得自己脖子一阵冷冰冰的疼痛,陆冬猛地推开了女生:“你要干嘛?”
女生舔了舔嘴边的血迹,脸上带着惊愕的神色:“你叫什么名字?”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女生咧开嘴,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活像个吸血鬼,她笑得开心:“这血我已经好多年没喝过了!上一次还是在十二年前。”女生拨乱了自己的长发,陆冬发现她的眼睛不是黑色的,而是琥珀色的,看上去相当奇怪。
“你到底是谁?”
女生说:“说了你也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姥姥。”
陆冬说:“别逗了,我姥姥去世的时候我还挺小的,你要是认识我姥姥,我就肯定认识你!”
女生拉过陆冬的手,捏住他手臂中间的部分,奇怪的是,那个咒符闪了一下,陆冬却没有觉得酸疼,倒是有一股清清凉的感觉。
女生盯着那咒符,眼睛竟然有些湿润,她似乎有点感伤了起来,用指甲轻轻触碰那咒符:“我是看见你姥姥亲自把这个咒符埋进去的。”
陆冬心里一沉,姥姥?难道当初在自己身体埋咒符的那个老人正是自己的姥姥?不可能,陆冬记忆里,姥姥那样和蔼可亲,追着他身后喂饭,她从来没显现过什么特殊的才能,和其他老人差不多,她不识字,眼神也不太好,后期也是重病缠身。
不对,一定是女生搞错了,不可能是姥姥,绝对不可能。
第190章 儿时歌谣
陆冬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女生问:“既然你都和我姥姥熟识,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什么要害我!”
女生说:“谁要害你?我只是贪恋你好喝的血而已。”
女生微微一笑,露出尖利的牙齿,陆冬伸手触摸了自己刚才被咬的地方,伤口已经平复了,并没有流血。
女生歪着头,却并没有让人觉得可爱的地方,反倒是令人毛骨悚然,感觉好像要扑过来吸干陆冬的血一样。
“你是……吸血鬼?”陆冬问。
女生噗嗤笑了出来:“哎呦呦,于姐的外孙子竟然连我是个什么都看不出来,这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啊!”她只笑了短短十秒,就忽然收起了全部笑意,她死死地盯着陆冬:“我来找你,只是为了带一个口信的。”
“什么口信?”陆冬对于女生的忽然变脸有点不适应。
女生慢慢地靠近陆冬,当她的脸距离陆冬只有不到十厘米的时候,女生忽然翻起了白眼,她的两只眼睛都只剩下了眼白,陆冬赶紧到她身体里有一股强大的煞气,扑面而来,渗进陆冬的骨头,陆冬只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女生的身体里传出来,但却不是她刚才的声音。
“冬冬啊!”女生第一声呼唤就让陆冬险些瘫倒在地上,这声音他既熟悉,又陌生,他小时候曾无数次听到这声呼唤,冬冬啊,快回家吃饭,冬冬啊,那个危险,冬冬啊,你可不能乱跑。
这个声音竟然是属于姥姥的,陆冬只感觉仿佛被一桶带冰块的水从头浇到脚。
“冬冬啊,回老家,十里台没有花,歪脖子老树吊小仨,长辫子定是疯婆子,还有湿泡子黄大仙,白毛子山没有雪,阿壳子地下去不得,过年供上黄米饭……”
“来年地里冒肥油。”陆冬跟着女生一起念完,这算什么口信,这明明就是他小时候姥姥给自己唱的儿歌。陆冬还记得自己小时候长了榨菜,就是腮腺炎,那时候家里大人都忙,因为榨菜是传染病,陆冬被幼儿园老师遣回家,陆冬倒是撒欢了,可是陆冬爸妈都一筹莫展,没人看。
最后思来想去,只能要么把陆冬送去乡下,要么把陆冬的姥姥接来,在家里住一段时间,来照顾陆冬。
陆冬的爷爷奶奶都死的早,当时家里老人也就剩下了乡下的姥姥,而且陆冬妈说,姥姥有治榨菜的偏方,好得也能快。
但陆冬隐隐觉得,老爸确实平日里有点惧怕姥姥,他怎么都不同意把姥姥接来同住,一说到这个问题就常常气得面红脖子粗,很多时候陆冬的老妈也很无奈。
经过家里人的反复讨论,最后就只好把陆冬送到乡下,那还是陆冬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姥姥。
陆冬妈妈说,陆冬刚出生那会儿姥姥特意从乡下来看过她,还抱过他,帮他拍后背,打奶嗝。
之后陆冬的妈妈每年春节和十一都会回乡下看姥姥,一直到姥姥弥留之际,从未间断过,但是毕竟路途遥远,之前就也没带上陆冬,怕陆冬一路上遭罪。
那时候从市里到姥姥家每天只有一趟大客车,要是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陆冬还记得那是自己第一次走了那么远的路,他一路上都趴在车窗上,贪婪地看向窗外。
陆冬第一次见到姥姥,心里怕得要命,因为陆冬的老爸经常提起,说姥姥是一个极为严厉的人,所以他从心里就有点抵触,加上,陆冬老妈把陆冬送到了,就搭乘晚班车走了。
眼前熟悉的人都没了,只剩下个满脸皱纹的陌生老人,陆冬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谁哄都哄不住。
这时候姥姥就把陆冬拉到怀里,给他唱刚才女生给她唱的儿歌:回老家,十里台没有花,歪脖子老树吊小仨,长辫子定是疯婆子,还有湿泡子黄大仙,白毛子山没有雪,阿壳子地下去不得,过年供上黄米饭,来年地里冒肥油。
也不知道怎么,陆冬一听这首儿歌就不哭了,两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姥姥,姥姥笑了起来:“哟小子,你还记得这儿歌呢,你知道不,你出生那天我当时就抱着你这么哄你来着,你一听就不哭了呢!”
姥姥拉过陆冬的脸:“让我看看,哟,你这榨菜都长都要长天上去了啊!我给你治治。”
现在回想起来,姥姥当年用的偏方子和现在的也没啥不同,就是一大块黑膏药,糊在长榨菜的地方,别的也就没啥了。
这时候陆冬心里犯了嘀咕,若女生说的没错,她稍的口信真来自姥姥,为什么是这首儿歌?
女生念完了儿歌一把揪住陆冬的衣领,她的脸上扬,两只只有白色眼白的眼球飞速地旋转着,不停转,不停转,转的陆冬心里不由得恶心起来:“他来了,他在找你,他就要找到你了!他来了!他来了!”女生不停地说,说到最后女生忽然深吸了一口长气,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女生的眼睛翻了回来,露出了眼仁,她松开了陆冬的衣领。
“谁,他是谁?”陆冬问。
“什么谁?”女生莫名其妙地看着陆冬。
“你刚才说的,你说他来了,他要找到你。”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一个稍口信的,又不是万事通。”
陆冬叹了一口气:“我身上那道咒符真的是我姥姥给我埋的么?”
女生点点头。
“但现在那道咒符破了。”
“那道咒符本来也只能保佑你到十八岁,十八岁之后就再也没有用处了。”女生用手指点了点陆冬的胸口,皱着眉头。
“我姥姥……”陆冬有些犹豫:“我姥姥在……”陆冬指了指脚下:“还好么?”
女生诡异一笑:“她根本就不在那里。”
陆冬心里一惊:“那她在哪?”
“我得走了。”女生摆摆手。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和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报复我。”
女生回过头,冷冷地看着陆冬:“你说刚才这些大机器上显示的那些么?那跟本就不是我干的,我猜你们大概是遇到求葬鬼了。”
第191章 求葬鬼
说完女生就消失在黑暗之中,陆冬再一回头,面前的考务查询机竟然恢复正常了。
陆冬在自己面前的考务查询机输入了学号,很快,考务查询机就跳出了自己的成绩,普通化学:61分。
陆冬松了一口气。
陆冬被这女生这一折腾,也不怎么饿了,陆冬回了寝室,宋之一和王浩宇都已经回家了,陆冬给宋之一打了电话,说了刚才碰到的女生:“那个女生说咱们几个可能是碰到求葬鬼了,那是啥意思?”
宋之一似乎是在坐车,信号不太好,他断断续续说了几句,陆冬一个字都没听清。
陆冬只好冲着电话吼:“你到了,给我回个电话。”
陆冬挂了电话,这会儿也六点多了,他开始收拾行李,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回家安全,陆冬胡乱地把衣服塞到包里,带上电脑,还有几样用的东西。
陆冬收拾完行李,背上背包,转身要关门走人,忽然感觉好像有人在拉扯他的包。
陆冬一会回头,没有人,陆冬心里不由得纳闷,难道是包的带子挂住了?他仔细一看,也没有啊,包好好的。带子贴着包的边缘,并没有散落下来。
陆冬也没多想,他下了楼梯,到楼下王大爷那里报离校。
王大爷也没说啥,在登记簿上挑了个勾,然后递给陆冬一个纸包,陆冬拆开纸包,发现纸包里是一个类似鞋拔子形状的东西,拿出来颠一颠,分量不轻,应该至少是铜的。
“这东西是个法器,和我上次给你的镇魂铃一样,都不是啥稀奇的东西,以前大街上到处都是,是小姑娘出嫁的时候,女方家里一定会准备的陪嫁。”
陆冬不由得一愣:“我可是大老爷们!”
“我知道你是大老爷们,你要是老娘们,我也不能让你进寝室啊!”王大爷不客气地说:“这东西形状奇怪,倒是挺有用,是一个比较有效的法器,这东西叫点水勺,外面是铜,里面包着银芯,银芯再里面装着十二种驱邪的草练成的紫金丹。
要是遇到邪门的事,你就把这个点水勺,放在水里,然后过个十分八分的,那水就可以拿来辟邪了,至少洒在门槛窗框,鬼就不敢进屋了。”
“这么神奇?”
“不过只能对付小鬼,那些厉鬼和怨鬼就不好使了,说白了,只是个比较常用的法器,效果也类似板蓝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那就是没啥大用呗?”陆冬看了看手里的点水勺。
“反正这也看你自己造化,行了,赶紧滚蛋吧,等你们都离校了,我就可以大门一锁,好好休息两天了。”
陆冬跟王大爷摆摆手,然后他就往出走,走到校门口,学校门口的车站比较远,要走一段距离。
陆冬站在车站等车,车站除了他,还有两个小姑娘,只是站在离他比较远的距离。
陆冬看看时间,刚才耽搁了一会儿,已经差不多七点了,北方冬天天黑的早,刚七点,外面就已经全黑了,路灯也点亮了起来。
陆冬一边玩着手机里的小游戏,一边不时看向来车的方向,等的时间有点久,他觉得自己两条腿都有点冻木了,他不时地变换着姿势,蹦来蹦去,但并没有增加太多的热量。
陆冬呵了一口哈气,搓了搓手,他扭过头,看见两个小姑娘正看着自己,她俩都满脸惊恐地指向陆冬的身后。
陆冬有些迷茫,他忽然发觉自己脚下闪起一道光芒,他回过头,看清了那光芒的来源,竟然是一辆巨型大卡车,大卡车呼啸而来,马上都要开到人行道上了,却并没有减速,而是径直向陆冬开过来。
还好陆冬身体里有有三种气,这三种气虽然在慢慢腐蚀陆冬的身体,却也让他更加灵活和有力量,陆冬往旁边猛地一窜,竟然躲过了大卡车。
但这一躲也是勉勉强强,大卡车几乎是贴着陆冬的身体边缘开过去的。
最后大卡车猛地撞向了人行道的电线杆,直接把电线杆撞倒了,大卡车压着电线杆,又开出去了一段距离,在最终停了下来。
“搞什么飞机!凑!”陆冬惊魂未定,不由得大骂了起来。
大卡车司机也跳下来,脸色苍白:“凑!可吓死我了,我刚才明明看见马路中间站着个男的,还好我躲得及时,要不我就撞到他了!”
“靠!你差点把我给压死!”
“突发情况,我完全是本能,也没看见你,不好意思了小哥们。”大卡车司机左顾右盼:“唉,起了个怪了,我明明看见个男人,刚才就站在马路中间,这会儿咋没了。”
陆冬心里暗暗嘀咕,几分钟之后交警过来了,调查事情经过。
大卡车司机一个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