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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高我的威望。你应该这样对我。”
探长非常缓慢地举起他的手臂,把沉重的手放在拉乌尔的肩上。拉乌尔显出惊愕的样子,大声说:“嗯?你干什么?你这就把我抓起来?好呀,你倒有胆量!怎么,我替你干活,用手铐来感谢我?……那么,如果你面对的是一个撬窃犯而不是一位绅士,你会怎么做?”
戈尔热雷一言不发。他越来越摆出一副支配着事件而又不关心对手所作的结论的冷漠和鄙视的神态。他拿出了一个大哨子,平静地放在嘴上,用它吹起了尖厉的集合哨,这声音在邻近的岩石上反射成回音,在山谷的走廊里弹回来。
拉乌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奇。“那么这是认真的?”
探长带着优越感冷笑道:“你希望这样?”
“再来一次对抗赛吗?”
“是的。但这一次,我从容不迫,准备工作做得很仔细。从昨天开始,老兄,我监视了这个范围,而从今天早晨开始;我知道你藏在这里。城堡的四周,所有通向废墟左面和右面、与这陡峭的呷角连接的围墙,所有这些地方都有人看守。宪兵队,巴黎的警察,区的警察分局局长们,所有的人都警惕着。
院子里打门的铃声在回荡。
戈尔热雷宣布说:“第一个进攻高潮来了。一旦这队人马被引进,第二声哨声就发起了进攻。如果你试图逃跑,我们将像打狗一样,用乱枪把你打死。命令是明确的。”
侯爵干预了。“探长先生,我不容许有人没有得到我的准许而进入我家。这个人是与我有约的。他是我的客人。他来帮我忙。门不会都开着,钥匙在我这里。”
“侯爵先生,我们可以把门拆毁。”
“用羊角锤吗?”拉乌尔冷笑着说,“用斧头?大黑以前你干不完的,而从现在到那时,我又会在哪里呢?”
“用炸药炸!”戈尔热雷低声吼道。
“你口袋里有炸药吗?”
拉乌尔把他拉到一边去。
“戈尔热雷,我说两句话。由于我这一个小时的行为,我希望我们两人可以像两个伙伴那样,臂挽臂地走出去。既然你拒绝这样做,我请求你放弃你的进攻计划,不要拆毁这些富有历史意义的大门,并且不要在我非常尊重的女士面前侮辱我。”
戈尔热雷斜眼看他,说道:“你嘲笑我?”
拉乌尔很气愤。
“戈尔热雷,我并没有嘲笑你。我只是希望你能考虑到打架的一切后果。”
“我全考虑过了。”
“除了一个!”
“哪一个?”
“如果你固执的话,那么,两个月后我要与傻妞一起作一次半个月的短期旅行。”
戈尔热雷挺直了身体,脸涨得通红,用暗哑的嗓音对他说:“我先要剥你的皮!”
“行呀!”拉乌尔快乐地高声说道。
他又对代尔勒蒙说:“先生,我求您做桩事,陪着戈尔热雷先生去让人把城堡所有的门都打开。我向您保证,将不会流一滴血,一切都将以贵族之间最平静、最体面的方法进行。”
拉乌尔对代尔勒蒙有太大的威望,他不可能不接受这个实质上把他从尴尬的局面中解救出来的解决办法。
“你来吗,安托尼娜?”他走开时说。
戈尔热雷提出要求:“拉乌尔,你也来。”
“不,我留在这里。”
“你也许是想趁我离开时就溜走吧?”
“戈尔热雷,这是你应寻求的一个机会。”
“那么,我也留下……我不会放开你一步。”
“这样的话,我就像上次一样,把你绑起来,嘴里塞上东西。你自己选择吧。”
戈尔热雷有些犹豫不决。但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一切都作了准备,没有人能从这里逃出去。于是,他走上前去追赶代尔勒蒙侯爵。
安托尼娜很想跟他们一起走,但她觉得没力气。她苍白的脸色泄露了她内心极端的焦虑。嘴上的微笑已无影无踪。
“小姐,您有什么不舒服吗?”拉乌尔亲切地问她。
她带着忧伤的神情央求他:“您到什么地方去躲一躲……应该有可靠的藏身处。”
“我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他们要来抓您的!”
“永远抓不到。我这就要走了。”
“走不出去。”
“这不是我不离开的理由。”
“他们会杀死您的!”她急得快要哭了。
“这使您难过吗?如果在这城堡里有一天一个侮辱了您的人遭遇到了不幸,您会感到遗憾吗?不……您不用回答……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如此短促!差不多就几分钟……而我有那么多的话要对您说!……”
拉乌尔没有去碰安托尼娜的身体,她也没意识到这点,他把她引到稍微远离他们原来站立的地方去,这样,从花园的任何角度都不会看见他们两人。在老城堡主塔的遗迹、一段宽宽的墙面和倒塌的废墟堆之间,有一个宽约10米的空间,它俯视着悬崖,边上是干燥的石块形成的低低的矮墙。这就像一个单独的房间、宽大的窗户开向像波浪一样起伏的平原,而下面是流水匆匆的深渊。
安托尼娜以比较宽慰的语气说:“我不知道会突然发生什么事……但我不太害怕了……我想为代尔勒蒙先生谢谢您……正如您向他提出过的,他将保留着城堡,是吗?”
“是的。”
“另一件事,我想知道,也只有您一个人能回答我,代尔勒蒙侯爵是我的父亲吗?”
“是的。我是从您转交给他的您母亲的信里知道这事的。”
“我毫不怀疑事实真相,但我没有任何证据。这使我们之间的相处有些拘束。我很幸福,因为我将不用约束我的情感。他也是克拉拉的父亲,是吗?”
“是的,克拉拉是您的同父界母姐妹。”
“我将会把这事告诉他。”
“我料想他已经猜到了。”
“我想他不会。总之,他将为我做的事,我希望他也能为她做。总有一天,我会见到她的,是吗?但愿她能给我写信……”
她说得很真诚。她翘起的嘴角重新浮起了非常可爱的微笑。拉乌尔一阵颤栗,他的眼睛不愿离开她美丽的双唇。她轻轻地问:“您很爱她,是吗?”
他深切地看着她,压低声音说:“我是通过对您的回忆爱她的,并且带着永远不会消失的遗憾。我在她身上爱的东西,是那个在她来到巴黎这一天走进我家的姑娘的第一个形象。这个姑娘的微笑我终生难忘,她有某种特别的东西一下就感动了我。自那以后我一直寻找的就是这个。当时我以为只有一个叫安托尼娜或克拉拉的女人。既然我知道了有两个女人,我带走美丽的形象,它是我爱情的形象,它是我的爱情本身,您不能把它从我这里收回。
“我的上帝!”她的脸通红,说,“您有权利这样对我说话吗?
“是的,既然我们不应再见面。相像,这个偶然性使我们通过实际的关系互相爱恋。自从我爱上了克拉拉,我爱的是您,对她的一点爱情不可能不搀进一点对您的好感……您的爱情……”
她毫不掩饰心里的慌乱,低声说:“您走吧,我请求您。”
他向矮墙走了一步。她害怕了。
“不!不!不要走这边!
“没有其他出口。
“这太可怕了!怎么!但我不愿意!不!不!……我请求您。
这个可怕、危险的时刻改变了她,在一段时间里她已不是原来的样子,她的脸上显示了一个被自己所不了解的情感所困扰的女人所有的恐惧、焦虑和恳求。
从城堡,也许是从下面的花园里传上来人们说话的声音。是戈尔热雷和他的人的说话声。
“别走,”她说,“我会救您的……哦!多可怕!”
拉乌尔的一条腿跨过了矮墙。
“安托尼娜,不要害怕……我研究过悬崖的峭壁,我也许不是第一个去那里冒险的人。我向您保证这对我来说不过是场游戏。”
她又一次感受到了他的力量,他的自信。
“安托尼娜,对我笑一笑。”
她作了痛苦的努力,脸上显示了笑容。
“唉!”拉乌尔说,“有了这样的微笑,我能发生什么事呢?安托尼娜,表现得更好些吧。为了保护我,把您的手给我。”
她伸出了一只手,但在他还没吻她手以前,她把手收了回来。她俯着身体,几秒钟里显得犹豫不决,眼睛半闭着,最后,她把身体更向前倾去。把自己的嘴唇伸向他。
这个动作是如此的天真和纯洁,拉乌尔很清楚她在这中间注入的是一种兄弟姐妹间的爱,其深刻原因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他的双唇轻轻擦过微笑着的、柔软的双唇,他呼吸到了姑娘纯净的气息。
她站直了身体,惊讶自己所感受到的激动,不禁踉跄了几步。她结结巴巴地说:“您走吧,我不再害怕了,您走吧,我将不会忘记……”
她转身向废墟走去。她没有勇气把目光投向深渊,去看悬挂在峭壁凹凸不平的崖面上的拉乌尔。她一面在谛听越来越近的粗鲁的说话声,一面在等拉乌尔已安全脱险发来的信号。她认定拉乌尔会成功的,所以等在那里心里并无大大的恐惧。
在土台下面,有一些人影经过,他们弯着身子,在矮树丛中搜寻。
侯爵在呼唤:“安托尼娜!安托尼娜!……”
几分钟过去了。她心里一阵紧张。随后在河谷里传来了汽车马达的声音和快乐的警报器的频频回声。
她美丽的微笑里的忧郁消失了,眼里噙着眼泪,她喃喃自语:“再见!永别了!”
离开这里20公里的地方,克拉拉在一家小旅馆的房间里苦苦等待。她向拉乌尔扑过去,十分焦躁不安地问:“你看见她了吗?”
“你该先问我,”他笑着说,“是否看见了戈尔热雷,我又是怎样摆脱了他可怕的包围。这是很艰苦的,但我表现得很出色。”
“那么她呢?对我说说她的事……”
“我找到了项链,还有抛射物……”
“那她呢?……你看见她了吗?你承认了?”
“谁?啊!安托尼娜·戈蒂埃?是的,她在那里……碰巧。
“你跟她说过话了吗?”
“不,不……是她跟我说话。”
“说了什么?”
“哦?说你,只说你,她猜到你是她的姐妹,她想有一天能见到你……”
“她长得像我吗?”
“是的,不,不管怎样是泛泛而谈。亲爱的,我将详细地把这一切都说给你听。”
这一天,她什么也不让他说了。但在奔往西班牙的汽车里,她提了一个问题:“她长得漂亮吗?比我漂亮,还是不如我?一种外省人的美,是吗?”
拉乌尔尽力回答问题,有时有些心不在焉。他在心底里回想从戈尔热雷手里逃脱的过程,感到不可言喻的喜悦。事实上,命运对他有所偏爱。这次充满浪漫色彩的逃跑,由于事先不知道戈尔热雷的阴谋,他确实没有作准备,这个穿越空间的逃跑具有伟大的气派!而来自一个有着清新微笑的处女的亲吻又是多么甜蜜的奖赏!
“安托尼娜!安托尼娜!”他心里在连连呼唤。
瓦勒泰克斯要宣布引起轰动的揭露性消息,但后来改变了主意,他什么也没干。由于戈尔热雷发现了两桩刑事案,瓦勒泰克斯,又名大个子保尔,所有的罪名被揭露了,暴徒恐慌了。有一天早上,人们发现他上吊死了。
而阿拉伯人这一头,他从没去领取告密奖金。他是这两起罪行的共犯,被判服苦役,在一次试图逃跑中死去。
也许有必要提上一句,即三个月后戈尔热雷家的傻妞离家出走了15天,随后又回到了夫妻俩居住的住所。对此她未向她丈夫作任何解释。
“这不容讨价还价,”她对他说,“你要我吗?”
她从没像这次探险旅行回来这样富有魅力,她的双眼闪闪发光,浑身洋溢着幸福感。戈尔热雷头晕目眩,张开了手臂,一面连声请求原谅。
另外有件事值得一说。奥尔嘉王后在国王陪同下离开巴黎后的第六个月月底,博罗斯蒂里的多瑙河王国的钟声响亮地宣告了一个重大事件:在等待了10年,不抱任何希望的情况下,奥尔嘉王后生下了一个继承人。
国王在阳台上出现了,他把婴儿介绍给发狂的人群。王后陛下满脸喜气洋洋,流露了理所当然的自豪神态。王室的未来有了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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