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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达回拜中,心里也是大大惊叹于世家的情报渠道,对于段信的能力也忍不住高看了几分。随后俩人把手言欢,谈笑中向萧关守将段煨那里行去。笑谈中,江达得知萧关守将段煨这些天正好生病卧床不起,心中对于将匈奴人抗拒于萧关之外的信心更足了。
段煨是段颎的弟弟,他和段颎虽然是亲兄弟,但是他却没有他哥哥身上过人的军事才华,用平庸这个词语形容他也不为过。
段煨军事才能一般,可是谁让他是段颎的弟弟,有句话叫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用在他身上倒也是很贴切。他十几岁就跟着哥哥段颎征战四方,虽然没有立下傲人的战绩,可是几十年下来也算是熬到了食邑两千石的校尉位子上。
段煨不是没有风光过,他亲眼看到他哥哥段颎的大起大落,最后段颎名声尽毁落得个服毒自杀的下场。几十年岁月的煎熬磨砺,无数次的击打困难,打去了他一身的棱角,让他学会了一切以自我利益为中心,让他变得比河里的鹅卵石还要圆滑。
段煨打仗不怎么地,可是不代表他的脑子不好使,老奸巨猾就是形容他这种究竟风霜磨砺之人的。为了生存下去,他在上司董卓面前一直表现的很忠心,为此他早就得知了董卓谋取并州的野望。
在别人主动请缨征讨刘谦时,不过他却一直装傻充愣,他主动向董卓讨到了看守杨奉不让杨奉入侵三辅的军令,随后就来到萧关优哉游哉的过日子。
如果有些人因为此举小看他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几十年的经历告诉他,从同是姑臧城出身的老狐狸贾诩辅佐刘谦及刘谦出道后种种表现上看,刘谦这小子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灯,最后究竟是鹿死谁手还不好说,他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观望。
不久后,他就得知刘谦攻取潼关和消灭郭汜的消息,他判断刘谦取胜的把握极大,不过他依然保持着观望,没有巴巴的找到刘谦效忠。
当段信找到段煨时,老奸巨猾的段煨此刻病得已经下不得榻。听完段信的汇报,段煨心中先是感叹他的先见之明,而后见段信非战不可的神情,他顿时感到一阵头疼。段煨为了劝醒侄儿,就拿出许多大道理试图说服段信不掺乎此事,最好的办法是两个人以给段煨寻医为名远离萧关,可是年少气盛的段信如何能够听得进去,誓一定要与萧关共存亡。
段煨见劝说无效,又认真考虑一下把守萧关拒敌的可能性非常大,就点头答应了段信的要求,就把全权交给了段信。见事情安排交代清楚,大病未愈的段煨躺在马车上,在段信的送别中前往长安城寻找良医去了。而江达几人也告别段信,为了尽快找到刘谦求来援军击败匈奴人,几人快马加鞭朝陈仓方向而去。
两百一十九章孙策和周瑜
江达等人一路疾行,到了杜阳时一人双骑的战马倒毙了大半,为此他们不得不在杜阳暂时停留去购买战马。人生地不熟情况下,要想购买到称意的良驹可不是件容易事,江达就通过特殊标识找到了当地的暗隼卫系统。
联系上之后,江达在得到几匹良驹的同时心中也是大叫侥幸,如果不是及时联系暗隼卫,而得到刘谦猛然间率军东进长安的消息,他们这一趟陈仓之行可就要白跑了。
告别杜阳暗隼卫,江达当即转向东南向长安而去。到了长安城,江达打听到刘谦如今身在京兆尹衙门,就立刻上前求见。好在江达也算是暗隼卫中的干将,李策曾经赠送给他临时上奏的令牌,有这个表示机密令牌的开路,刘谦的侍卫很快就把他带到刘谦书房前。
得到刘谦准许之后,江达迈进了刘谦的临时书房,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桌一椅一榻,而后他才看到埋在高高文案里的刘谦。江达看着刘谦苍白的脸,还有刘谦工作之所一如既往的简朴,不知何故心中就蓦地一暖。
没等感慨中的江达说话,刘谦听到脚步声在房中响起,抬起头瞅了江达一眼,伸手从旁边抽出一张白纸,一边书写一边说道:“匈奴那边出事了?”
江达苦笑着看看自己满身的伤痕,不由地就想起了为掩护而牺牲的战友,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回禀主公,董卓贼子听说主公杀进了三辅,急忙让他勾结的匈奴人改变了进攻方向,妄想借助匈奴人的势力在三辅击败主公。匈奴人这次出动二十几万大军攻打北地郡,北地郡如今的形势简直是万分危急。”江达看到,当刘谦听说匈奴人出动二十余万人时,手中神笔徒然一顿,随即又继续若无其事的书写下去。见刘谦如此镇定,江达心中忽然就觉得有了主心骨,抹把泪水后用期盼的眼光盯着刘谦。
听到江达的抽噎声,刘谦双手抻平刚刚写好的白纸,嘬起嘴哈气,吹干上边多余的墨水之后,示意江达上前接过纸张。见江达接到手中,涩涩一笑道:“你也不算外人了,房角案几上有些黄酒,你就用他解渴吧,喝足之后我们再聊也不迟。”
江达原以为刘谦给他的纸张一定是重要的密令,双手接过来粗略扫了两眼。江达看清其中内容之后,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豆大的眼泪滴在纸上,出啪啪的声响。啪啪声惊醒了感动中的江达,他慌忙将这张纸叠好小心放入怀中,而后刷地一声跪在地上,略带颤音道:“谢主公赐属下药方!”
待江达平下心来,将他所经历的事情详细的汇报完毕,刘谦喟叹一声,从新提笔批阅起公文。良久之后,就在江达以为刘谦忘记他的存在时,刘谦低头书写着对江达说道:“伯畅啊,你也不算外人,有些事情我就不瞒你了,你知道后我希望你帮我下一个决断好不好?”
“请主公示下。”
“哼!估计你也想不到,皇子协把我们全都欺骗了,皇子协并没有变傻他,原来一直在装病而已。昨天雒阳传来消息,何进将在本月十三日立皇子协为帝,可是有些人看不过去,他们愿意配合我秘密夺取雒阳城。
我原来是想尽快的扫平凉州,得知雒阳事情后,又听说西凉的羌人分出八万人去了羌道,也就是说他们落入了贾长史的算计。以贾长史的智慧,他们这次估计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我猜想凉州局势不会生太大变故,这才带领大军东进雒阳。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今年就会恢复乱局,谁知道匈奴人还要给我闹事,你说如今我该如何取舍?”
江达原以为刘谦方才是在考虑如何拒敌之策,万万没有想到,刘谦心中居然还隐藏着如此大事,心中的感慨更是强烈了几分。
江达抹去脸上油腻的汗水,盯着刘谦不时运转的笔锋深深的陷入了深思。
半晌之后,刘谦抬头看看石化一般的江达,忽然间笑道:“伯畅随便说就好,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建议,千万不要有太大压力。”
“属下说错主公莫要怪罪。”江达收回视线,摇摇头皱眉说道,见刘谦点头应允接着道:“以属下之见,主公心中估计是想先灭匈奴人,不然绝不会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可是属下却不这么看,天子者,一国之主宰也,常言道一国难容二主,以主公当前之急务,务必不能让何进奸贼阴谋得逞。”
刘谦见江达脸色越来越凝重,不禁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先下去歇息,快点养好身体,我还有无数的大事需要你去张罗。”
江达到达长安的同时,汉州南郡,汉水之畔,无名野渡。
无名野渡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渔民前来光顾了,渡口破旧的栈桥几乎淹没在一望无际的芦苇丛中。
拨开芦苇,顺着破旧的栈桥向前走百步,有一个残缺一角的小亭。小亭上面的瓦片生长着苍绿的苔藓,苔藓差点遮掩了瓦片,如果不是檐头向外伸出半尺的几个破瓦,使人几乎察觉不出许多瓦片早就离开了原有的位置。
小亭中置放着一张案几,案几两旁是两个竹篾精心编制的坐垫,坐垫之上各自坐着一位英俊的少年郎。两个少年估计有十五六岁年纪,北边的一位,年纪虽小脸上却闪动着遮掩不住的英气。而南边那位少年则生得眉清目秀,如果不是脖子上的喉结,可能就会把他看做一位女扮男装的少女。
眉清目秀少年举起酒杯,对着对面少年一拱手一饮而尽,见对面少年依旧愁眉不展就笑道:“策哥,刘廷益岂是益处之辈,手下也不知道收罗了多少英雄豪杰,以小弟之见,我们不如暂回长沙观望的好。”
“哼!如果刘廷益在家倒好,我就能和他光明正大打上一仗。最可恨就是刘廷益手下这些无能之辈,知道不是我们的敌手就截断了所有的河流,筑起无数的大坝要对我们实行水攻。看来是上次用水攻打败父亲后,他们就迷上了这种打法,动二十多万百姓筑起一个个大坝,周瑜你说,他们是不是在耍无赖?”
周瑜瞪了孙策一眼,手中把玩着酒杯道:“南阳郡北线如今正在用兵,听说北军的作战能力很强,汉州军在鲁阳和方城付出了不菲的代价,才勉强保住了两关不失守。如果他们不实行水攻之策,以此震慑住伯父的进攻决心,他们的形势就非常不妙了。所以我认为刘谦留守南阳郡看家之人,绝对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物。
正是他们无数的水坝,让伯父白白在此白白耗费时光,也把我们好不容易杀掉王睿而筹集的军粮耗光,这就是高人布局的妙绝啊。呵呵!不管策哥如何看待,反正我是非常佩服。如果当初伯父听从我的建议,大军绕道汝南,从汝南的山地里偷袭宛城还有胜利的把握,可是现在军粮都没有了,说这些就变成空谈了。”
“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们只有选择投靠袁术了?”
“不回长沙的话也只有这样了。唉!这都是曹操惹的祸,曹操此人真不简单呀!我要不是正巧在长沙找你玩,恐怕还不知道天下还有曹操这样的人物,可是像曹操这样的人物都被刘廷益逼得背井离乡,刘廷益此人能简单吗?”
“周瑜弟弟你看,父亲在召集藏在芦苇丛的兄弟,看来我们要去和袁术会师了。等我们有了军粮,这次一定按照你的意思行事!”
两百二十章郭嘉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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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江达拜别之后,一直保持沉稳之态的刘谦猛然怕案而起,黑着脸来到门口,叫上在院中守候着的魏雄,然后急冲冲朝后院而去。
到了后院临时练武场,刘谦也不说话示意魏雄取下长刀,就抽出兵器架上的长枪骤然对着魏雄扫去。魏雄虽然不知道方才江达在书房对刘谦说些什么,但是他从刘谦阴沉似水的脸上察觉,那一定不会是啥好事。见刘谦示意他取兵器,就知道刘谦要和他打上一场,因为这是刘谦一贯的泄方式,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魏雄见刘谦长枪化成一个弧线,带着嘶嘶的破裂空气之声向他扫来,早有防备的他当即挥刀迎了上去。魏雄熟知刘谦银枪特性,他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挥动长刀直取刘谦银枪腰,而是用刀刃贴着枪尖,刀刃沿着长枪的曲线对着刘谦的手掌划去。
此刻的刘谦处于愤怒之中不假,但是几年苦练下来,对敌的知觉和反应终于达到一流水准。刘谦下盘和双肩都保持不动,但见他左手沿着枪杆疾后退尺余,握着长枪尾部的右手手腕轻巧的绕了一个圆。长枪枪头随着手腕的运动围着魏雄长刀盘旋一圈,以枪尖为中心的圆圈残影还没有消失,枪尖宛如一条伺机而噬的毒蛇,闪电般噬向魏雄的心口。
说时迟那时快,魏雄大叫一声妙哉,猛然向右迈出一步,此时,刘谦寒光森森的枪尖险之又险的从魏雄腋下刺过。魏雄其实易容之辈,在躲避的同时,手中的长刀对着刘谦的脑袋劈去。
招式已老的刘谦见长刀呼啸而来,也不敢托大,当即向左跳出一大步。在跃地凌空之时,掌中长枪不客气的砸向魏雄双膝。
就这样,刘谦和魏雄在互不留手情况下战在一起,两百招在两人全身心投入下攸然而过。两百招之后,刘谦渐渐显示出了一丝败像,魏雄的日子才稍加好过一点。
按照以往惯例,这个状态下的刘谦怒火差不多就要散了,稍加空闲的魏雄这才开口询问:“主公!今天又出了啥大事?竟能惹得你这般不高兴?”
“那些该死的匈奴人准备进犯三辅,这会应该已经把杨奉打败了,以杨奉区区八千正规军对战二十多万匈奴人,这次估计是把他难为坏了。”经过运动的刘谦,此刻脸色红润多了,他边战边骂道:“Tmd!这些家伙真会挑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老子必须回雒阳平乱时候来烦老子,平霸你说,咱该如何收拾他们?”
魏雄闻言霍然后退两步,双眼圆睁中,手臂猛然将长刀高高举起而后重重杵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