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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军的跟踪监控,以及她对这件事不乐观的猜测告知袁隗,袁隗初听刘谦离开而侄子援救的喜悦,顿时一下子消失不见。
看到袁隗如此,马伦依然不急不躁,轻声细语道:“明天上午我会让儿子搬过来,让后你老老实实的将这个药丸吞下去,既然你不怕死还想保住名声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呃,夫人,给我药丸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让儿子搬过来,你不怕吓着儿子。”
可能是地下大牢空气流通不畅,外边清凉的空气不能对地下监牢产生多大影响,袁隗额头上爬满了汗珠。
“呵呵”到了这个时候,马伦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通过栏杆中间递给袁隗一个手绢,轻声叹息道:“夫君心中很清楚,有何必让贱妾说出来。”
“唉我知道你是为了让儿子活下去,又不想儿子长大和刘谦结仇,才故意这样做。”袁隗说到这里,用手绢擦掉额头汗珠,有些困惑的问道:“可是夫人不会如此幼稚吧,不会以为我自杀之后刘谦就会念及荷儿的恩情,将剩下的人放掉,不,他们不重要,刘谦会让儿子平安的活下去吗?”
“不会,刘谦绝对不会让儿子活下去。”
马伦回答得斩钉截铁,不过神色一点也不惊慌,很是显得胸有成竹。
“那逼死我又什么用?”
袁隗有些傻眼,有些上火,他觉得他一点也不认识这个生活几十年的妻子了。
四百零八章斩私欲者,非常人也!
四百零八章 斩私欲者,非常人也!
“那逼死我又什么用?”
袁隗有些傻眼,有些上火,他觉得他一点也不认识这个生活几十年的妻子了。
马伦笑而不语。
夜已深,牢中的人们大多已经睡熟,地牢外边隐约的雨声使大牢内显得格外宁静,袁隗看到马伦按着微笑的脸孔,忽然感到一阵冷漠。
地牢顶上偶尔出噼啪声响的油灯,将惨白的光线洒到每个鸽子笼一般的囚室内,也洒在马伦的脸上。而今袁隗眼中马伦有些昏黄中带着微笑的脸孔,使和马伦生活三十多年的袁隗觉得极端的陌生,这种陌生感犹如冬天的寒气钻入袁隗心中,致使他以为生活在冬天。
马伦的久久不语,在冬天寒意刺激下,袁隗感到一阵惊恐,不由得忘记了多年修炼而成的城府,声音提高了一些,有些尖锐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夫君大人真想知道?”
马伦脸上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不见,声音宛如万年不波的井水丝毫不带分毫的感情。
“废话”
袁隗一下子撕开平时伪装的名士风范,就像街头上寻常的市井之徒一般露出惊恐之色,可能是极度惊恐让他忘记了以往对马伦的尊重,眼睑微微颤抖中居然训斥起马伦来。
“原来不想让夫君知道的,既然夫君一定要知道,那么贱妾自然不会欺瞒夫君。”
马伦看到袁隗即将歇斯底里的模样,心中悲哀的叹息一声。
今晚见到袁隗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在来之前马伦都设计好了。只有一步步将袁隗诱骗到她设下的圈套中,才有把握一举击溃袁隗心中的防线,才能够达到她心中的目的。为了儿子,马伦放下了很多东西,甚至愿意舍弃同袁隗几十年的感情,袁隗已经老了,而儿子还没有风华正茂。
“夫人呀,不要玩深沉了,论深沉我这一辈子都不如你,请你还是快点说出来吧。”
袁隗见马伦提出一个话头,之后只是用惋惜愧疚的眼神,不断的打量着自己,心中就更加急躁了。在生死之间压力下,袁隗心急如焚简直有些欲哭无泪,也顾不得保持方才的训斥口气,温言软语恳求马伦早点透出谜底。
“实不相瞒,夫君去后,贱妾准备代笔替夫君写信。”
马伦脸上终于露出几丝愧疚之色,不过转瞬即逝,重新恢复了坚定的神情。
“我明白了,明白了,夫人好算计,袁隗自认不如。哈哈夫人可惜生为女儿身,要是须眉之辈肯定是张良萧何之才。”
袁隗笑了,笑得眼泪都笑了下来。
“夫君也不差,领悟的也很快。”
马伦没有笑,毕竟是几十年的夫妻,见到袁隗如此痛苦,她的心中也是刀绞一般。
“哈哈算了,左右也逃不出夫人的算计,袁隗认命了,研磨,我这就开始写信。”
袁隗露出一个惨惨地苦笑后,一瞬间有恢复了常色,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生。
袁隗兄弟三人,袁隗是最小的儿子,可是就是这个最小的儿子,却最早的被朝廷征召入仕,从中就可见袁隗此人的才华如何的横溢。
今晚,马伦只是轻描淡写的给出了几个条件,并没有将她的算计和盘托出,可是只凭几个条件对于袁隗已经足够了,袁隗脑子中很快就将线索串联起来,把马伦所思所想的每一个步骤都推敲出来。
马伦让儿子搬到袁隗这里,有两个不同的目的,第一是亲情敦促袁隗放下强硬立场,向刘谦低下头。第二个目的是,如果袁隗不肯妥协,那么由马伦逼死袁隗儿子长大后不会寻找刘谦报仇。当然,把儿子搬过来还有最后一个目的。
如果袁隗今天晚上妥协,儿子搬过来可以享受天伦之乐,那么马伦的计谋就成为虚照。如果袁隗非要冥顽不灵选择自杀,那么马伦会让儿子为她作证,马伦出手模拟袁隗的书信是袁隗书写的。
只要有儿子作证,纵是这两封信最后让袁绍和袁术识破,马伦也算是给刘谦一个最好的交代,因为在儿子的见证中,那两封信天下人都相信是袁隗写的。那时候,人们不会相信袁绍和袁术,只会选择相信袁隗剩下的孤儿寡母,这样,这件事的后果还是向刘谦有利的方向进行,刘谦就不会残忍的杀死马伦的儿子。
马伦年轻时候是个大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般人绝对不知道,马伦还有一种模拟别人字迹惟妙惟肖的绝技,而作为马伦的丈夫,袁隗还是比较清楚的。
正因为此,袁隗感到很痛苦,从痛苦变化为无奈。儿子和妻子联合的叛变,袁隗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这般的死,袁隗是不肯的。
天下人最多认为他自己为了保全儿子和颜面,写完书信后忍受不住羞耻自杀了。顽强到底,宁可牺牲全家也要见证道义,这才是袁隗心中追求的大义,死后至少也能青史留名。
而为了保全儿子然后羞愧自杀,这样的义在天下人眼中一文不值,袁隗就是死了也算是白死。袁隗感叹夫人的厉害,看似无情的手段,其实到了最后还是逼着让他活下去,而且除了活下去以外还别无选择。这样一来,袁隗就只好按照夫人指明的道路前进,准备向刘谦示弱了。
马伦微微点头称赞袁隗,毕竟是执宰朝政几十年重臣,心理素质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马伦相信,如果今晚不是她来亲自向袁隗捅刀子,使袁隗感到众叛亲离无法承受,以袁隗几十年风雨习练下达神志坚毅,纵然有些动摇心慌,可也绝对不会使他表现地如此的不堪。
袁隗作为地位最高的囚犯,可以得到笔墨纸砚规格待遇。
人类有时候都会固执的钻牛角尖,在这一点上,不管是伟人还是平民,都不能免俗。这种固执也许会坚持一天,也许会坚持许多年,但是某天忽然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这个问题,偶然间就会现另外一片广阔的天地,或许还会黯然失笑于以前的固执。
袁隗现在的心情正是这样,当他在马伦逼迫下选择放弃风骨之时,忽然感到浑身一松,好像肩头一下子卸掉一座大山,享受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幸福。从云端之一下子跌到了低谷,几天的煎熬也使袁隗思考了很多,如今放弃了名士的虚名,失去了高官厚禄的桎梏,袁隗以他自己也有些吃惊的度,完成了也许需要半年以上的心理转换。
此时此刻,袁隗的感慨基本上和马伦差不多,管他什么名利富贵,一切都是浮云,只要全家平平安安就好。苟且偷生就苟且偷生吧,再如何苟延残喘也能保证一家人平安,平安是福,也许平平淡淡才是真。
有夫人亲自在狱外隔着栅栏研磨,袁隗稍微沉思一下,立刻挥毫如飞,不大一会,两封书信就书写完毕,轻轻呵气吹干墨迹,就将书信交给了马伦。
马伦轻轻挽着袁隗的双手,眼泪忽然滑下了脸庞,心中默默念叨,这些全家性命得保了。
断断续续的夜雨声给雒阳城带来一片宁静,千家万户早早的熄了灯,伴随着夜雨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偌大的雒阳城中,只有稀稀疏疏的几点灯光,划破了雒阳城中的雨幕。
雒阳城南,紧挨着平城门旁边有一所小院落,如今院落的前厅中闪动着忽明忽暗的灯光。
前厅只有丈余大小,在雒阳城中只能算是一般人家的规格了,不过前厅中燃着的几盏飞燕铜灯,却又说明了此间主人的不平凡。在当时能够有资格享用飞燕铜灯之人,可不是有钱就能用得起的,在地位森严的制度下,每个阶级可以享受何种待遇,都有礼法制度限制的,千万不能僭越。
刘谦在灯光下带着微笑,一边品味小姐妹花添加的茶水,一边不**份的审视着胡须皆白的乔玄,心中却腹诽着乔玄的老当益壮,五十几岁后竟然还能生下这对可人的姐妹花。
按照军令,明天下午刘谦就有可能出征三辅,故而在走之前,刘谦要将各种需要处理的事情都要处理干净。
下午大家离开之后,刘谦陪了一会李冰,立刻召开了紧急的会议,刘谦手下的文官系统迅统一了意见,刘谦只交给他们一个任务,雒阳城必须稳定。为了达到这一点,可以不许任何手段,在刘谦不在期间不管是谁,只要暗隼卫将情报送到荀彧手中,荀彧就可以调兵迅的镇压。
乱世要重典,特殊时期需要雷霆手段,万万要不得婆婆妈妈。
故而,刘谦雷厉风行善于放权行为,让大家再次领略了刘谦独特的风格,众位官署尽皆拜服,纷纷向刘谦保证,他们一定会听从荀彧调遣,同心同德完成刘谦交代下来的任务。
忙完正事,刘谦亲自带着小姐妹花,将小姐妹花送还乔玄这里。
乔玄对刘谦的这种做法有些疑惑,乔玄听说刘谦夫人病重需要小姐妹花前去服侍,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刘谦这种挟恩图报的行为。当时乔玄就想,不管是刘谦为了夫人也好,还是贪图小姐妹花美色也罢,为了回报刘谦的恩情,就咬牙强忍下来。
眼下,想不到刘谦以乔玄身边没有子女相伴为由,居然亲自将小姐妹花送还了。乔玄不管刘谦用的蹩脚理由,依然对刘谦高看了三分,心中叹道:“斩私欲者,非常人也”
四百零九章雨中拉练对抗
四百零九章 雨中拉练对抗
变幻莫测的天气令刘谦既高兴又有几分怅然,大雨下了一夜又一个上午,就在刘谦将各种工作安排好,拉着李冰的小手,进行出前的一诉衷肠绵绵不舍时,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依然烟雨濛濛的雒阳。
刘谦摇摇头,拥抱了李冰一下,立刻匆匆的向城外的军营而去,到了军营没有去见骄兵悍将,而是一头扎入小贾穆的帐篷。
汉州军建立的前身就是出于战争洗礼后,随后跟随刘谦连续的转战,连战连捷,好战的情绪弥漫了全军。一众将领冒雨回到虎牢关,刚刚将出兵的消息散布出去,四万多汉州铁骑沸腾了,不提身患轻伤的战士,就是重伤未愈的战士也纷纷向各级将领请战,大有瘸着腿也能将匈奴人砍瓜切菜的赳赳雄风。
半个时辰之后,数支队伍在大雨中展开了对抗拉练,谁也不甘位于人后,泥泞难行的大路上,几支队伍只管将大雨当做降温剂,一个个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埋头向前冲。
结果谁也没有想到,并不是其他虎将率领的军队率先到达雒阳,反而是小魏延三个小家伙带领的军队在暮色大雨中,第一个到达了雒阳城西的平乐观。
事后,诸位虎将纷纷大骂三个小家伙卑鄙之极,甚至连小魏延的师傅魏雄这次也不例外,据说到了平乐观之后,没少修理小魏延。
汉州军到达雒阳的消息,刘谦自然早早就知道了。准确的说,汉州军在半途展开对抗拉练的时候,刘谦就知道了。刘谦治军不同旁人,雨中军演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根本就不在乎大雨会给士兵致病减员,只会认为这样有争胜心的军队才能打仗。
能者奖,弱者罚。
刘谦虽然没有指定这样的明文军规,可是他却是一直这样做的,从建军伊始,他就经常搞第一名加餐最后一名没饭吃这种把戏。久而久之,尽管刘谦没有明文规定,可是各种军队依旧将这种做法在扬光大。
这次的拉练对抗,就是在这种潜在竞争的机制下,纯属于大家自形成,并没有搞出彩头诱惑正式形式。刘谦不会这样想,大家在风雨中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拔得头筹,刘谦不赐下去一些奖励,怎么能让大家保持这种良性竞争呢?
原本像这种小事情,刘谦最多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