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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同了,迪克。由于卡伦的死,所有这些可恨的秘密。爸爸……我现在不能了。不过暂时,请理解我,亲爱的。求你了。」
「我当然理解。」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但她知道他并不理解,在他的眼睛的深处有某些东西,差不多是某些奇怪的东西,「我感到遗憾。请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认为只有这样才会有所帮助——」
「我了解你,迪克,你是那最宝贵的爱。啊,迪克!」
然后她靠着他,哭了起来,而他则好像从她的眼泪中取得了稍微缺乏的安慰。他们坐在那嘈杂的房间中心,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这时特里·瑞说话了:「喂,又一次哭起来了?」
伊娃快速地坐了起来。他在朝着他们微笑,他是那样冷静,那样纯洁,而且安定,就好像谋杀以及嚎哭的妇女以及危险的秘密,都是他每天日常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事情一样。
斯科特博士站起来,同时这两个大块头的男子互相看着。
「这是谁?」特里·瑞突然问道,「你这个小伙子为什么会让她孤独一个人呆着?你难道没看见她遭受到多么大的打击了吗?」
「迪克,」伊娃说道,把她的手放在斯科特的臂上,「你不知道,这是那位先生,他——他来到时我正好发现……这是特里·瑞先生。」
「啊,对不起。」斯科特博士脸红了,「险恶的事情。」
「嗯——哦,」瑞先生说着,然后他看了看伊娃,在他的灰色眼睛里有着询问和警告。伊娃几乎要喘息了。纯粹的、道地的神经!想警告她不要向她自己的未婚夫说任何事情。
但是那时伊娃记得,她毕竟没有对她的未婚夫说任何事情,以及为什么不说。同时她感到如此地不幸,如此地孤独,使她几乎要再一次流出眼泪来,只不过她并没有剩下更多的眼泪了。她惟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坐在那里,同时她在想,而且在此后的几个月中,她多次想到,希望自己可以完全平静地死去。
第九章
星期二混混沌沌地过去了。伊娃不得不到警察总部去。特里·瑞在那里,但并没向她说话。斯科特博士在这铁一般的环境中有些呆板,但是,他支持了她,并且努力去保护她免受一切的侵害。有不少报表需要签名,同时有更多的问题需要回答。伊娃一整天没吃东西。到了傍晚,斯科特博士把她送到东六十区麦可卢的公寓。那儿有一封麦可卢医生打来的海底电报。
电报简单地说:
别担心。船星期三上午到达。抬起头来。爱你的。爸爸。
伊娃为他的宏大胸怀而恸哭,因此完全地忽略了在门厅桌子上堆积的电话留言——一整天以来,朋友打来的吊唁电话倾泻而至,简直要使可怜的黑色的威尼夏发疯。伊娃一下子躺在了枫木床上,并且让斯科特博士在她的额头上放了块冷的敷布。电话铃响了,威尼夏报告说是特里·瑞先生打来的。
斯科特博士怒吼着,告诉他麦可卢小姐不在家,这时伊娃已没有力量去与他争辩。
他给伊娃喝了些浑浊的东西,然后她就睡着了。当她在十点钟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仍然坐在她身旁,对着窗户皱眉头。他进入厨房,又回来了,过了一会儿,威尼夏拿来了一些热汤。
伊娃感到如此地困倦,喝着喝着汤,又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晨,她才知道斯科特博士一整夜未睡,只是穿着衣服在起居室长椅子上躺了躺。对于完全感到恐惧的威尼夏,他的强健的施洗礼者的灵魂,总是在不断地反抗着现代生活的舒适。
星期三早晨,他们去了市中心码头。在途中,他们不得不像逃犯那样躲避着记者。但是,当他们最终到达大仓房的避难所时,特里·瑞已经在那儿了。他穿着蜜色华达呢西服,褐色的衬衣,系着黄色领带,在海关办公桌附近闲逛,这样子看上去令人讨厌。他甚至没有瞥他们一眼,而斯科特博士用他眼睛之间的皱纹审视着那高高的黄褐色的形状。
医生留下伊娃在等候室,自己匆忙的赶去问讯处。当他刚一离开,伊娃的目光尾随着他时,突然发现那褐色人正站在她前面。
「你好,华丽的人。」特里说道,「看起来你今天早晨好多了。你那个帽子是在哪儿买的?看起来很漂亮。」
「瑞先生,」伊娃仓促地说,并且望了望四围。
「对你来说是特里。」
「特里,我没找到机会感谢你所做的一切——」
「省掉它吧。我是个毒品。听着,伊娃。」他如此自然地说着,使伊娃几乎没注意到它,「你把真实的经历透露给你的男朋友了吗?」
伊娃低头看着她的穿孔的猪皮手套说:「没有。」
「真是个机灵的女孩。」她让自己没有去仰望他,而是对自己发怒,「要一直保持着闭上你的嘴。」
「不,」伊一娃说道。
「我说是!」
「不,请求你。我不能够把它藏起来不让我的父亲知道,那是不对的,瑞先生。」
「愚蠢!」她听到他的吼声,知道他发怒了,「难道你不明白你的尴尬处境吗?首先你要机灵,其次你要变哑!」
「特里,」伊娃感到她不得不说了,「那么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帮助我呢?」
他没回答。然后她抬头看了他,看到他的眼睛在局促不安地闪烁着,而且是以狂怒的方式。
「如果是为了钱,」伊娃迅速地说,「我——」
她想到他会在当时当地就打她,在等候室中所有人的注视下。
「给我听着,给我听着。」他弯下腰来,由于激动,他的褐色的脸变得像桃花心木一样红,然后突然地变成了淡紫色,同时他静静地说道,「你能有多少?」
「啊」,伊娃说道,「我感到非常遗憾。」
「害怕我要把你打倒,嗯?你永远不要再向我说类似的任何事情。」
伊娃感到了可怕的惭愧,她把她戴着手套的手放在他的臂上了,但他猛然推开了它,并且再一次直直地站着。在她前面的黄色小工感到她看见了他的拳头张开又握紧。
「我真地感到遗憾,特里。但是我能够想什么呢?」
「因为我是个粗暴的人,哈!」
「我不知道你为我这样做的理由——」
「我是穿锡衬衫的家伙。我逛一逛,营救处境困难的少女。」
「但是,如果我能信赖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那么毫无疑问,我也能够信任我自己的父亲吧?」
「你自己考虑吧。」
「并且,我也不能把你再放入更危险——」
「呀哈,」他嘲弄道,「谁打算去帮助你?」
她感到了她的情绪的巨浪:「迪克!你是最——」
「那么,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伊娃眼皮落下了:「有一个——原因。」
「担心他会被你吓跑?」
「不!」
「只有小人才会那样做。你害怕。你不想去发现你那漂亮的男孩子是个小人。别告诉我说不是。」
「你简直就是个最讨厌的小人——」
「你知道你的处境。那个老鳖鱼奎因,不会遗漏多少线索。我以前曾经看到过他的工作。他在怀疑。你知道他是谁。」
「我害怕。」伊娃低声地说了。
「你理应如此。」他高视阔步地离开了。他走路时的大摇大摆中有着男孩气质的野蛮;他把他的黄褐色男式浅顶软呢帽推离了他的额头,这显示出他心里感到苦涩。
伊娃朦胧不清地看着他。他没有离开码头,而是走回到被一大群记者包围着的海关办公桌附近。
「潘希亚号在隔离中。」斯科特博士在长椅子上坐下,报告说,「他们将被警察的小船接下来——这是港口当局的特殊安排。他们现在应该在靠岸的途中了。」
「他们?」伊娃重复道。
「你父亲和一个叫奎因的人。他们好像是在船上相会的。」
「奎因!」
斯科特博士忧闷地点了点头:「那个警官的儿子,与警察没有什么关系。他写作侦探小说,或其他一些东西。他不是在卡伦的露天晚会上来过吗?」
「奎因。」伊娃用压抑的声调再一次说。
「我并不认为他在这件事中能够做什么。」斯科特博士喃喃自语道。
「奎因。」伊娃无力地说了第三遍,她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名字。它这样一直出现,确实很离奇。她依稀记得,在卡伦的聚会上,那个稍高的戴着夹鼻眼镜的年轻人——他看起来是那种足够大方的,而且他相当有人情味地看待她,她甚至曾经对他粗鲁无礼,这使她感到愉快。但这是那时的事了,而现在……
她斜倚着斯科特博士的肩,害怕再去想。他再一次用那种好笑的神色朝下看着她——非常像特里·瑞曾经对着她的目光——尽管事实上他对她很温柔,而她对他的温柔也非常感激,然而他们之间以前从没有过的裂痕已经出现了。
那种像巧克力苏打一样美妙的日子,看起来令人难以想象地遥远了。
然后,斯科特博士看见了向他们飞扑而来的记者们,于是他拖着她的双脚,他们逃走了。
关于她和麦可卢医生的重聚,伊娃从来没有这么多回忆,大概是因为她问心有愧,因此她选择了忘记,能忘记多少,就忘掉多少。在两夜一天的时间里,她曾给自己加劲,并下定了决心,但又是她毁掉了这些,并且他是稳固的。她靠在他胸膛上哭泣,就像她的洋娃娃打破时她曾经哭过一样,南塔斯凯特房屋周围的人和田地,看起来已经扩展到了整个世界。她哭泣,因为他是如此稳固。
因为他如此瘦小,面带着土壤的颜色,而且上了年纪,所以他更显得悲惨。他的双眼有鲜红的眼圈,好像是他在船的甲板上偷偷地一直哭着,并且自从听到这消息后,就一直没有睡过觉一样。
那个戴着夹鼻眼镜的高高的的青年,同情地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在码头上消失了一会儿,很快地他就从电话亭的方向回来了,脸色很冷酷。也许是打电话给他的父亲!
伊娃想着想着颤抖起来。然后他迈着大步,不在意地跟一群闲荡的人说话,于是所有的事情都在加速进行——海关,例行手续及其他等等。而那压力,曾经是不可抵抗的,现在对他们停止了干扰。当医生的行李在运往麦可卢公寓的路上时,年轻的奎因先生把他们的三个聚集在一处,帮着找出租车,完全像他自己所解释的那样,是他们的男保姆。
伊娃试图逗留在后边,便同她的未婚夫说道:「迪克——我想和爸爸一个人单独谈话,你介意不介意?」
「介意?当然不了。」斯科特博士吻了她,「我将制造一些借口,并且实行它。我明白,亲爱的。」
啊,迪克,伊娃想着,你一点也不明白!但是,她对着他暗淡地笑了笑,并让他把自己带到麦可卢医生和埃勒里·奎因等着的地方。
「对不起,先生,」迪克向着医生说道,「我不得不回到医院去。而现在你们在这里——」
麦可卢医生摸了摸他的额头,显得很疲乏:「去吧,迪克。我会照顾伊娃的。」
「今晚再见,东爱的?」斯科特再一次吻了她,稍微有点挑衅地看了一眼埃勒里,就乘上出租车离去了。
「都上车。」埃勒里叫道,「跳进去,麦可卢小姐。」
伊娃没有往里边跳。她把她的猪皮手提包压在胸口,并且看上去很害怕:「我们要去哪里?」
「跟着奎因先生。」麦可卢医生说道,「别担心,宝贝儿。」
「但是爸爸!我想和你谈话。」
「我们能和奎因先生一块儿谈,伊娃。」医生奇怪地说道,「我已经约好了他。」
「并不是真的约好,麦可卢小姐。」埃勒里微笑着说道,「让我们谈谈像友谊一样的问题。你会参加吗?」
「啊。」伊娃用窒息的声音说着,然后她进去了。
一路都在非闹市区。当奎因先生喋喋不休地谈着欧洲人的政治以及布列塔尼人的离奇的习惯时,伊娃的心一直往下沉,她想知道当奎因先生了解了真相之后,他会以何种方式表现出来。
迪居那——奎因的长着黑眼睛的贴身男憧——对他的偶像从国外归来非常兴奋,不得不受到了强力地限制。终于埃勒里设法使他平静下来,让他忙于在厨房里准备咖啡了。而一段时间之内,埃勒里使他自己忙于他的安慰对象,用香烟、垫子,以及迪居那的咖啡,还有闲谈。
然后门铃响了,迪居那开了门。然后,一个双手放在衣服口袋中的高个子褐色青年,旁若无人地逍遥地穿过门厅。
伊娃屏住了呼吸。
「哟,奎因。」特里·瑞说道,把他的帽子脱下,放在壁炉架上。
「还记得瑞夫人的乳臭未干的小孩特伦斯吗?」
——甚至在这儿!
即使埃勒里对这种打扰不快,但他没有显露出来。他真诚地握着手,并给麦可卢医生介绍了特里。
「你在这悲惨事件中的角色,我爸爸全都告诉了我,特里。」埃勒里说道,「那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