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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府邸主厅外时,厅里和厅外早已坐满了人,厅里摆放着的是上好的红木桌椅,每一桌仅坐一人,足显地位尊贵。
座位靠前的乃是州府的官员,什么长史、司马、州尉之类,全都是受握州内重权的角色,靠后点的则是并州城内的几个大望族,段家自然排在第一位,段慕豪满脸喜气,不时和周围的人交谈几句。
在厅外也摆满了桌子,不过却是大圆桌,一桌坐上七八人,能够坐在前面的都是大望族家的子弟,后面的则是小世家和商贾名流之类的人物,在这里随便捻一个出来,也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厅里厅外之间也刻意留出了一大片的空地,一来表示着席上众人的地位差距,二来也可以容纳舞者表演和人流走动。
墨家虽然连个小望族都算不上,但是由于有着一番手艺,在城里多有口碑,所以倒也坐到了靠前的位置,正好临近着段家那一桌,段子轩瞥了方陵一眼,见他竟然死皮赖脸的跟着墨家人来凑热闹,不由嗤笑了一声。
旁边一桌是何家,何政自然是和方陵热络的打着招呼,何水莲依然粘着凌霄然,只是后者见到方陵和墨家人坐在一起,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不悦。
不多时,便见到大厅一侧的走廊里行来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锦袍老者,因为太显肥胖,所以本来端正的五官好似挤在脸上,高挑的眉毛也弯曲得如同蚯蚓一般,眼睛也只能挤出一条缝来,双下巴连和粗大的脖子,走起路来都显得有些臃肿。
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刺史大人的官威,他一走出来,厅里厅外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欠身问安。
程显慢悠悠的走到上座,待到坐下之后,这才虚按了按手,示意众人都坐下来,可谓是架子十足,只不过,若是他知道这些人中有个石城王在,估摸会吓得从座位摔下来。
程显一坐下来,目光扫过下面的人,呵呵笑道:“诸位来参加本官的寿辰,就是本官的客人,不必有任何拘束,大家畅谈畅饮,这寿辰才过得热闹啊。”
州府的长史名叫项文人,长得瘦瘦高高的,坐在前排宛如一根竹竿似的,一听到程显说完,便灿笑道:“大人如此平易近人,与民同乐,这五十寿辰定然又会成为并州城里的一段佳话呀。”
一旁的司马也跟着笑道:“大人向来亲政爱民,百姓也视大人为父母官,下官来府邸的途中,街道上挤满了百姓,人山人海,车马难行,都在欢庆大人的寿辰呢,短短几条街,下官可是走了足足半个时辰,出了一身的汗啊。”
州尉连忙说道;“对对,司马大人说得正是,若不是知道下官是来贺寿的,那可是寸步难行啊,还有很多百姓都托我向大人问安,说他们生活富足,安宁享乐,全都是托了大人的恩赐啊。”
周围的官员都齐声附和,七嘴八舌的说着,只差没将程显吹成下凡的菩萨了。
方陵听得憋了一肚子笑,这些州官别的没学好,这拍马奉承一道还真是学得精,一个吹得比一个厉害,殊不知为了这寿辰,上官下吏们为了送礼想方设法又想了个寿辰税的名目,向百姓征税,弄得并州城百姓怨天载道的,鬼才会来上街来道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程显被拍得也有些飘飘然起来,笑呵呵的摆摆手道:“为百姓谋福,本就是我们做父母官的本份,今日寿辰,就不提这些了。”
说着,他摆摆手,一个个下人就开始端着大盘大盘的食物上来,这下厨的人也是请的城内大酒楼的师傅,食材也都有专人送来,所以不仅多的是山珍海味,而且味道也不错。
觥筹交错间,又有一群舞女献舞,可谓是歌舞升平。
待到舞蹈完毕,舞女退场之后,便见到项文人啧啧惊叹道:“这美人舞姿果然妙不可言。”
州尉却说道:“这舞姿当真不错,不过我听说不是有人要献飞天木鸢给大人吗?”
这一说,程显也立刻想这码事情来,朝着段慕豪望了一眼,段慕豪便笑道:“制这飞天木鸢的人名叫墨成刚,就是厅里那墨家的家主。”
程显便顺着手指望了过去,朝着墨成刚努努嘴道:“墨成刚,听说你手艺精妙,能人所不能,制成的飞天木鸢能够翱翔于九天之外,今日本官可要可要大开一下眼界了。”
厅里人都立刻窃窃私语起来,谁都知道墨家的手艺在并州堪称一绝,不过这能飞天的木鸢怎么听起来都那么玄乎。
墨为庸父子脸上都是同一表情,微微翘着嘴角,等着看这场好戏,方陵瞥了二人一眼,心头暗笑一声。
墨成刚此时站了起来,拱手说道:“还请大人赐予一木桌。”
程显摆摆手,便有下人抬来张木桌,放于空地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墨成刚捧起带来的大箱子,来到桌前,然后取出一件尺长的木鸢放在上面。
鸢,即为老鹰,大地各国曾有史书记载,数千年前曾有一名技艺高绝的机关师,制成木鸢,飞于天上三日三夜而不落,传为奇谈。
所以这木鸢一摆出来,便立刻吸引了众人目光,木鸢制作得倒是栩栩如生,两个木翅的地方似乎可以活动,但是除此之外,并又没有特别之处。
“这东西真能飞?”项文人开口质疑道。
“应该能飞吧,墨成刚纵有千个胆子也不敢在这种场合欺骗大人啊。”司马说道。
州尉冷笑道:“若是不能飞,那也是欺骗大人,我早就听说这墨家的手艺向来不外传的。”
众人小声议论着,但是谁都心里清楚,这飞天木鸢会飞是最好,若真不会飞,那墨成刚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第一百九十六章风起,八王之乱
在众人猜忌中,墨成刚则显得淡定从容,他将木鸢高高举起,假装调试了下木翅,然后朝着天上一托。
方陵早有准备,两手各屈一指,迅速的弹出,两缕无形指风撞击在木翅之上,木鸢受力之下,立刻振翅而起。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嘘声来,谁都没料到这木鸢竟然真的会飞,就连墨家的几个老长辈也都睁大了眼睛。
墨为庸一瞪眼,转瞬间满脸嫉妒的低语道:“好啊,原来祖传的手艺竟然这么高超,能弄到这手艺,几千两银子花得也算值了。”
随着方陵不断的弹出指风,木鸢便越飞越高,然后又慢慢将指劲收些力道,木鸢又渐渐落下,直到稳稳落在墨成刚的手掌上。
“好!”程显抬高声音大赞了一句,率先鼓起掌来,众人也都纷纷鼓掌,齐声叫好。
想起前几天收到的书信,程显便微微一笑道:“上次贡品被匪患所劫,朝廷震怒,为了弥补过失,本官早些时候招揽了一些工匠,为下年的贡品做准备,就缺一个领头的人。既然墨成刚你的手艺如此不凡,堪称一绝,那么本官就命你来做工匠总管之职,一定要造出一件足以让陛下满意的贡品来!”
此话一说,众人不由满脸羡慕的望向墨成刚,墨为庸则是大惊失色。
献给皇上的贡品,除了本地的极品特产之外,还不乏一些手艺高绝的器物,如果受到皇上钟爱,常常会把制作器物的匠师招入宫中,成为宫廷匠师,这样的机会虽然不多,但是以墨为刚制造飞天木鸢的手艺,那极有可能有这个机会。
成为宫廷匠师,那就是有了官职,在皇城为官,这其中的意义何等重大,程显这么一句话,实际上是给了墨为刚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啊。
段慕豪不由一愣,没想到程显突然来了这么一手,那信上写得清清楚楚,若是飞天木鸢成功,那就直接公布婚讯,于是,他连忙朝着程显递了个眼色。
程显却会错了意思,笑呵呵地说道:“当然,这其中还得靠段兄大力举荐,两天前他专门送来一封书信,可是对你大加赞赏,说若是你做匠师总管的话,一定能够让皇上龙颜大悦。”
一听程显居然背后出阴招,墨为庸再也忍不住愤怒,几乎是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怒不可遏的指着段慕豪痛骂道:“段慕豪,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阴险小人,枉老子给你八千两白银,说好会让刺史大人为我说话,让我当上墨家家主,你却出尔反尔,居然举荐他当官?”
墨为庸的愤怒可想而知,这八千两银子对他而言可谓是将棺材本都贴了上去,只道日后当了家主,可以一把赚回来,如今非但没能如愿,二弟还要当官了,他又怎能窝得下这口气,情急之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一股脑的将话抖了出来。
段慕豪本就一头雾水,但是见到墨为庸竟然不顾颜面,在这种场合把事情说出来,也是勃然大怒,索性一冷脸道:“墨为庸,你为了陷害你这二弟不惜贿赂于我,但是老夫又岂是助纣为虐之人,为了区区钱财就不顾道义么?而且,在下又岂会为了钱财陷刺史大人于不义呢?”
这么一说,众人顿觉段慕豪形象无比高大,怎么看都是一个正直无比的义气汉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墨为庸的身上,唯有方陵淡定自若的吃着桌上的美食,事情的一切发展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墨为庸又岂是段慕豪这种老狐狸的对手?更何况,段慕豪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树立点正面形象,而且还能够继续和墨家通婚,更是直接吞掉那八千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啊?
被段慕豪如此反驳,墨为庸则是如遭雷击一般,本来他是美滋滋的想着今天就能当上家主,哪里料到事态竟会如此逆转。
墨家一个长者隐忍着怒气道:“墨为庸,你竟然为了谋取家主,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还算是我墨家人吗?”
其他几个墨家长辈也都纷纷起身指责,段慕豪抱臂冷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墨为庸父子哪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一时间不知所措。
墨为刚则是一拱手道:“谢大人美意,不过如今家里出了些事情,我看在下还是先告退为妙,免得扰了大人的寿辰。”
出了这档子事,程显也有些意兴阑珊,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于是,方陵便和墨家人一道离开了刺史府,而自己把罪证说出来的墨为庸在墨家亦再无立足之地,当天下午经过查帐之后,发现墨为庸多年来私吞银两,虚报帐目,再加上陷害家主的恶行,最终被一直裁定驱逐出了墨家。
虽然墨成刚对这个大哥于心不忍,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成年人行事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做了事情就得承担后果,于情于理,最终墨为庸父子俩都只能离开墨家,自寻生路。
墨家家事处理完毕,墨成刚便召集了族中长者,告知了千锁璇玑匣已被打开,同时发现了老祖宗留下遗物的事情,并且宣布了投靠石城王的事情。
于是,第二日,墨家将大宅产业交由给了孟知远的人代为管理,携家带口的一路北上而去。
这个时候,墨香才见到了小青口中所说的美婢宋影儿,宋影儿颇为倾慕墨香的才学,而墨香也对宋影儿一见如故,二女倒是相交甚欢。
同时,在离城的时候,程显也收到了一封印着石城王印章的书信,得知墨家投靠了石城王,程显告诉了段慕豪之后,后者更是大吃了一惊,想想寿辰上发生的诡异事情,这才知道可能着了墨成刚的道,那婚讯之事更是打了水漂。
然而,石城王是什么人,那可是皇帝的大儿子,墨家有他做后台,自己又岂会拿鸡蛋去碰石头?所以段慕豪也只好作罢,想想反正白赚了八千两银子,也乐得舒坦。
只不过,方陵并非不想为墨家要回这八千两,只是念及家人,归心似箭,所以就当暂且将这些银子寄存在段家,他日再来时,连本带利收回去就好了。
至于段子轩得知墨家居然举家去了石城国的时候,亦只有望北兴叹,最终还是没有见着墨家小姐一面,那叔嫂偷情的美梦也宛如泡影一般。
因为墨家所带之物甚多,所以花了好几日工夫,众人才赶到封地。
封地经过三年发展,早已和今非昔比,除了本来的丰县、溪河县、马岭县、石城县之外,还通过开发石龙山脉,在山中建起了另外三座城市,其中一座为夕国子民居住的夕城,另外两座分别为翠山城和北望城。
由于石城县居于七城中间,所以成为了封地的王城,其北边为夕城、翠山城和北望城三城,南边则为丰县、溪河县和马岭县三县。
北边三城虽然未定命为县,但是实际上城市的规模已经和县差不多,只不过下辖的乡村比较少而已,但是因为源源不断涌入的人口,整个封地的规模实际上已经比得上一个郡了,人口亦有几十万,而三年之前,三县总人口才几万而已。
方陵的回归十分悄然,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因为他的行踪向来就十分保密,谁都不知道他不在王城中,而且离开后的封地交由陈谋等人管理,各种朝政巨细处理得滴水不漏。
在和外公、母亲等人相见之后,当晚方陵于王府中大设晚宴,一来庆祝外公等人重获自由,二来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