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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凶之兆啊!”
陈旭一愣,而后却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诸侯混战不休,流血漂橹,大汉被血色迷雾笼罩,倒也说得过去吧。”
张裕摇了摇头,正色道:“此等血光之灾,非为**,实乃天灾!吾自学相术、观星以来,未曾见过如此大规模的天灾。”
“主公若不早日预防,日后必然遭劫!”
陈旭心中一惊,急忙问道:“南和可知是何天灾?”
张裕叹息一声,说道:“如今天机混沌,天意难测,我费尽心机,也只预测到将有大规模的天灾发生。至于到底是何天灾,却是无法预测。”
“大规模的天灾?”
陈旭双手背在后面,在屋中来回走动着。
过了半晌,他才说道:“所谓天灾,不过是洪水、干旱、地震、火灾……”
“能顾形成大规模天灾,笼罩整个大汉的,也只有干旱了!”
张裕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叹息道:“我只顾着观测星象,却忘了理性的分析,真是惭愧啊。”
“主公的猜测非常有道理,然而从星象上来看,这次灾祸将会遍布整个大汉,是历年以来前所未有的灾难,还请主公早作防备。”
“历年以来前所未有的灾难?”
陈旭闻言,心中更是惊骇莫名。
汉末的华夏,本就是个多灾多难的民族,洪涝灾害、地震、以及蝗虫过境不可胜数。正是因为这样,汉末才会爆发大规模的农民起义。
但是今日,在张裕的口中,这次灾祸将要超过以往的每一次,这如何不使得陈旭震惊?
忽然之间,封存已久的记忆,出现在了陈旭的脑海之中。
历史上,在程昱的一生之中,有一个很大的污点,那就是为曹军制造人肉干。
那一年,正是曹操攻打陶谦的时候,全国大旱,再加上蝗灾肆虐,曹军几乎分崩离析。
若非程昱制造的人肉干,缓解了曹军的后勤压力,恐怕那个时候的曹操,就已经败亡了。这也是为什么,日后的曹操非常信任程昱了。
想到这里,陈旭猛然惊醒:“不错,就是干旱、蝗灾!”
然而,陈旭不知道的是,这场天灾席卷整个大汉的灾祸,远远要比他想象中的严重。
据《三国志·武帝纪》记载:兴平元年,曹操在徐州、濮阳与陶谦、吕布作战,战争加蝗灾,‘是岁,谷一斛五十余万钱,人相食’。
《三国志·司马朗传》记载:兴平元年,曹操与吕布在濮阳作战时,司马懿的哥哥司马朗,‘将家属还温,时岁大饥,人相食’。
谷一斛五十余万钱,这种粮价,不仅是普通百姓吃不起,就连那些豪门望族,恐怕也支撑不下去。
正是因为这场突如急来的天灾,献帝刘协才将年号改为兴平。
就连刘协,也为了赈济灾民的事情,亲自操劳。
当时负责赈济灾民的侯汶,克扣粮食。献帝亲自派人取米、豆各五升,在自己面前熬成粥,最后可以煮出两盆,证实是侯汶贪墨,于是责打侯汶五十廷杖。
后来李傕、郭汜军中无粮,抢夺天子赈济灾民的粮草,使得拥有百万人口的长安城,饿蜉遍地。
据《资治通鉴》记载:董卓初死,三辅民尚数十万户。李榷、郭汜等放兵劫掠,加以饥馑,二年间民相食略尽。
这场灾难,一直持续了几年,之后就连天子刘协,以及朝中百官也吃不上粮食。直到曹操接回天子以后,献帝以及百官才能吃饱饭。
兴平二年,刘备被吕布袭取徐州后,收拾散卒跑到广陵一带,根据《英雄记》记载:备军在广陵,饥饿困败,吏士大小自相啖食,穷饿侵逼……
后来刘备找不到粮食,就到乡下求食,百姓自己都活不过去,又怎么会有余粮给刘备?
就在刘备饥饿难耐的时候,有一个人听闻过刘备的名字,就偷偷杀掉了自己的妻子,用她的肉招待了刘备。
由此可见,那场饥荒多么严重。从兴平元年,到兴平三年,这场饥荒至少持续了三年的时间。
可以说,这场饥荒下来,被饿死的百姓,甚至要远远超过几场大规模的战争。
陈旭无意识的在屋中来回走动着,他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就想有所改变。
其余地方他管不着,但是整个并州境内,他却有义务让百姓能够在干旱、蝗灾、饥荒之中活下去。
“不行,这不是一件小的事情,我必须召集并州的几个谋士,一起商讨这件事情。”
陈旭想到这里,急忙叫来了门口的亲兵,对他说道:“你现在就去,将田元皓、陈公台、贾文和、李文优、司马伯达、夏侯兰、陈静全部召集过来。”
亲兵看着自己主公凝重的神色,以及喊得这些名字,当下心中暗暗惊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自家主公,将整个并州的文臣全都召集了过来。
心中虽然疑惑,亲兵动作上面却是不敢怠慢。他应诺了一声,急忙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这些人都先后来到了州牧府,只有陈宫一人没有到来。
等了半柱香的功夫,陈旭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那个亲兵,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主,主公,陈军师已经离开了并州!”
陈旭闻言,大惊失色。
第三百零七章怒斥田丰
那员亲兵话音刚落,满堂皆惊。
“莫非叔父因为我没有起兵伐曹,这才弃我而去?”
这个时候,陈旭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那员亲兵说道:“军师离开之时,他的家人也都不知晓。方才我去军师家中以后,他们才在军师的书房之中,找到了这封书信。”
话毕,亲兵就将一封书信递给了陈旭。陈旭急忙接过书信,看着上满写着‘主公亲启’四个字,他急忙将其打开。
苍劲有力的汉字,映入陈旭的眼帘:宫不辞而别,心中深感愧疚。值此时机,主公积蓄实力,谋夺关中,方为上上之策。宫不敢为一己私利,而置并州之未来于不顾。
然文礼与我亦师亦友,他被曹操所杀,我不能无动于衷。曹操杀文礼,大失兖州之人望。而今他起兵攻徐州,兖州必定空虚。
陈留张邈,素与文礼亲善,我若趁此良机,前往陈留,必定能说得张邈起兵反曹。
此次前往兖州,胜负难料,生死未卜。然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若是宫不幸战死,宫之家眷,还望主公能够照料一二。若是侥幸能够活命,他日必定重归并州,尽心竭力为主公谋划。
陈旭读完陈宫的书信,顿时虎目含泪,大叫一声:“叔父何至于此!”
田丰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请,他们接过陈旭手中的书信,看完之后,也都是面面相觑。
他们没有想到,陈宫居然会如此重情重义,为了替边让报仇,不惜丢下并州境内的高官厚率,只身前往兖州,准备断掉曹操后路。
陈旭知道,曹操绝非易与之辈。当初哪怕有吕布进入兖州,四处叛乱,曹操在只剩下三座城池的情况下,仍旧能够迅速击败吕布,重新夺回兖州。
更何况,他现在手下,又多了郭嘉这样的智谋之士。
陈宫此次前往兖州,生死未卜!
念及于此,陈旭拔出腰中佩剑,厉声说道:“曹孟德残暴不仁,攻城略地,屠戮城池。我意尽起并州大军,攻入兖州,你等意下如何?”
陈旭话音刚落,‘不可’之声纷纷响起。
州牧府中除了贾诩与夏侯兰,其余诸人全部出言反对。
陈静率先说道:“叔父只身前往兖州,只为‘义’字。”
“叔父没有勉强主公,率大军攻伐兖州,可见叔父也不希望因为他一人私怨,使得并州陷入战争的泥潭之中。”
“主公若是执意发兵,不仅会使得并州的前番规划,尽数落空,还会使得叔父心中愧疚。如此行事,不为智者所为。”
田丰更是愤愤的说道:“主公若是执意发兵攻打兖州,我这就辞掉并州一应职务,回乡隐居。”
田丰的话,使得陈旭心中极为不悦。纵然陈旭知道,田丰是为了整个并州好。但是他略带威胁的话,却也让陈旭心中,有了一个疙瘩。
司马朗亦是说道:“主公领一州之地,当以大局为先。此时攻伐兖州,不足为取。”
张裕听见陈旭的话以后,顿时跌足顿首,大声说道:“主公,难道你忘了,此次召集众人前来的目的?”
众人的话,使得陈旭猛然惊醒,他这才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冲动了。
看到众人全都一脸不赞同的表情,特别是田丰,颇有恨其不争的样子。
陈旭不敢大失众人所望,急忙改口道:“旭方才一时激愤,这才胡言乱语,若非诸位提醒,恐已酿成大错。”
众人见到陈旭幡然悔悟的样子,这才脸色稍缓。
张裕却是出言道:“为今之计,主公应当先想出预防干旱、蝗灾的方法。其余所有的事情,都要押后处置。”
张裕的话,使得州牧府中,除了陈旭以外的众人,全都大惊失色。他们不知道,并州何时起了干旱、蝗灾。
司马朗有些疑惑的说道:“现在寒冬刚过,春天初至,又哪里会有蝗灾?”
蝗虫乃是夏秋两季才会出现,现在正值春天,根本不可能出现蝗灾。
田丰亦是皱着眉头,说道:“今年并州风调雨顺,又何来干旱之说?”
张裕却是振振有词地说道:“某夜观星象,发现整个大汉,都被一层血色薄雾笼罩,此乃大凶之兆,必有天灾降临。”
“经过我与主公讨论,认为大汉境内,将会爆发大规模干旱。而干旱,却往往会伴随着蝗灾。若是并州不及早防备,他日必然会酿成大祸!”
田丰听见张裕的话,愤然说道:“简直是胡闹!南和岂不闻‘子不语乱力怪神’?你以如此荒谬之事,蛊惑主公,该当何罪?”
听见田丰的质问,张裕顿时勃然大怒,他梗着脖子说道:“某自幼苦学《周易》,精通观星、相术,这又岂会是荒谬之事?”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田丰的面相,冷笑着说道:“倒是你,刚而犯上,若非主公横空出世,他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田丰听见张裕诅咒他,顿时大怒,挽起了袖子,就要上前与张裕厮打。
他本来对于张裕的学识,还颇为赞赏。但是现在的张裕,不走正路,每日神神叨叨,更是以莫须有的事情,蛊惑陈旭,顿时使得田丰心中对他厌恶无比。
田丰本来是个刚直不阿之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他没有想到,张裕居然当面诅咒他。这就使得,一直在并州呼风唤雨的田丰,有些恼羞成怒。
因此,他这才不顾形象,想要上前与张裕厮打。
陈旭正为陈宫离去的事情烦心,田丰先是以辞官作威胁,现在又当着他的面,如此放肆,顿时使得陈旭怒火中烧。
“够了!”
大喝一声,陈旭脸色阴沉的盯着田丰,说道:“南和的推测到底是否正确,我心中自由断定。”
“南和一心为公,这才呕心沥血为并州谋划。以后,我不想在听见别人,说南和的不是!”
说到这里,陈旭脸色阴沉的环顾屋内众人。
“还有,我这次召你们前来,是为了商议预防干旱、蝗灾之事,而不是为了给你们解释!”
第三百零八章换粮
直到这时,陈旭才知道为何历史上,田丰不讨袁绍喜欢了。若不是他知道,田丰是个刚直不阿,忠心耿耿之人。恐怕陈旭的心中,亦是早已厌烦了田丰吧。
毕竟,陈旭也是一个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自己的想法。
亲贤臣、远小人,以及忠言逆耳的事情,每一个人都知道。然而,却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做到。
田丰的确有才能,但是长时间以来,陈旭对他言听计从,多少会让田丰滋生出一种傲慢的心理。
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
也许田丰的这种改变,正是由于长时间身居高位,才养成的习惯。但是陈旭作为一个君主,却有必要,时常敲打自己的属下。
否则的话,属下很有可能就会恃宠生娇。
自从投奔陈旭以来,田丰从来没有见过陈旭,对他如此严厉过。一时间,他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州牧府中的诸多文士,看见陈旭声色俱厉的样子,也都是心中一凛,不敢再说话。
陈旭以往给他们的感觉,都是那种招贤纳士,温和、擅于纳谏之人。但是今日看来,却是有些颠覆了陈旭,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环顾四周,看到众人的脸色,陈旭才有些疲惫的说到:“我曾与桥公学习天时、地理,以往的一段时日,也察觉到了不妥,却一直没有找到原因。”
“直到南和向我告知,他观察星象的结果以后,我才恍然大悟。若是不出所料,今年大汉境内必定会有干旱,很多地方的粮食,也将颗粒无收。”
“面对可能席卷整个帝国的大旱,我希望你们能够商议出一些策略,早作防备。纵然最后没有发生大旱,多做点准备,也不足为过。”
众人听到陈旭的话,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家主公,并没有盲目迷信啊。
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