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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一名不文的流民,曾经随时都可能饿死的百姓,也慢慢成了手握兵权的偏将。
可战争就是如此残酷,小猫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自己辛苦一生打下来的基业以及荣耀,就在一场战争之中,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也许在程昱这里,对于小猫的记载只有寥寥一笔,可是对于小猫的家族而言,他就是家中的传奇。
而在这个乱世之中,又有多少人如同小猫这样,在逆境中崛起,而后默默无闻的死去呢?
“哎!”
苍老的程昱,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也许是年龄大了,现在的他总有些悲春伤秋。
“好好走吧,乱世会结束的,你的付出不会毫无价值,至少你后人都会生活的很好。”
对于程昱而言,小猫也只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在看到小猫死讯的时候,他心中也有过悸动,却也仅仅如此而已。
立于门口翘首以待的春草,得到了小猫战死的消息之后,险些哭晕过去。
只不过她最终还是坚强的站了起来,将长安城内房子卖掉,而后前往蒲坂城外,那个她与小猫生活了许久的地方。
而此时,她与小猫的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家立业。
可是她仍旧没有安享晚年,反而趁着战乱刚刚过去,蒲坂百废待兴之际,将所有财物都拿了出来,趁机买下了许多田地。
战乱导致大片田地荒芜,春草这个时候购买田地,阻力也小上了许多,而且她军属遗孀的身份,也给自己带来了很多便利。
从此以后,蒲坂城外多了一个大地主。
而在村头的那个杨树下面,很多路过的人,都时常能够看到一个妇人翘首南顾。
一年年过去了,哪怕她变得无比衰老,仍旧喜欢待在杨树底下眺望南方,一如当年小猫进入太学,她每日期盼丈夫回家一样。
第九百八十五章荆州平定
阳城内,徐庶看着眼前的陈到,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主公真的去了么?”
陈到眼含热泪,重重点了点头,道:“主公临走之前再三交代,若事不可为,就让我劝说元直投降,好使得荆州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听到这里,徐庶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双目死死盯着陈到。
“叔至可有主公书信?”
陈到摇了摇头:“主公走得太过仓促,临走之前只能留下遗言,哪里会有书信?”
徐庶当即厉声喝道:“荆州与关中乃是死敌,主公又岂会让我等投降,叔至莫非被俘以后变节,故意假传消息诳我投降?”
徐庶声色俱厉,手握剑柄,州牧府内的荆州甲士也都拔剑在手,对着陈到虎视眈眈。
陈到却怡然不惧,昂首挺胸道:“主公仁义至极,对于荆州百姓愧疚难安,才会留下此等遗言。”
“而且元直难道以为,凭借襄阳如今的兵马与士气,又能守住城池多长时间?”
“元直若果真据城死守,先不说在此过程中,襄阳百姓将会有多少死伤,元直又是否考虑过,城破之日公子以及主公家眷,又会是何等下场?”
刘备当初之所以留下遗言,告知陈到若事不可为,就劝说徐庶投降,也并不仅仅是为了荆州百姓。
以刘备的眼光,不难看出荆州已经守不住了,若徐庶死抗到底,恐怕城破之日,刘备家小都难以保全。
既然明知已经守不住了,索性提前开城纳降,以陈旭的性子,必定不会害了刘备家小的性命。
最为重要的是,刘禅作为率先投降的一方君主,陈旭哪怕是为了收买人心,也会厚待刘禅。
如此一来,刘氏纵然失去荆州,只要不再有二心,起码也能保得一生富贵。
当然,刘备虽然有这种心思,却不能完全说出来,只不过陈到陪伴刘备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了解刘备心思。楸/p》
徐庶闻言身体一震,脸上顿时露出了挣扎之色。
现在没有刘备诏书,纵然陈到带来了刘备遗言,可徐庶要是就这么轻易投降,最终也会落下一个不忠不义的名声。
故此,徐庶犹豫了。
陈到看见徐庶模样,身体忽然跨步上前,空手夺过徐庶手中佩剑。
“保护军师!”
屋内荆州士卒见状,全都大惊失色,就准备扑上来围杀陈到。
“都别动!”
不曾想,徐庶看到了陈到的动作,却是急忙大声喊了出来。
原来,陈到夺过徐庶的佩剑以后,并没有前去挟持徐庶,反而将佩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面。
陈到眼神十分平静:“我身为主公亲兵统领,却没有能够护卫主公安全,这乃是死罪。”
“若非身负主公遗言,而且想要将主公遗体带回来,恐怕早就自刎追随主公而去了。”
“现在主公遗言已经带到,主公遗体也被陈益州以诸侯之礼厚葬,我继续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
徐庶急忙说道:“叔至快快将剑放下,有事好商量。”
陈到却是微微一笑,想起了刘备那张温和的笑脸,而后轻声呢喃着:“主公,末将来了。”
“噗嗤!”
手臂轻颤,一道血泉喷溅而出,陈到的身体缓缓倒在了地上。
“叔至,叔至,叔至!”
徐庶急忙跑上前来,紧紧抱住陈到尸体,眼中泪光闪动。
这个时候,徐庶感到一种深深的疲倦与孤独,放眼整个荆州,昔日的谋士武将都一个个死去,只剩下了徐庶自己。
“益德、士元、文长、汉升、孔明、云长、主公、叔至都走了,全都都走了!”
一直作为襄阳基石的徐庶,此时抱住陈到的尸体,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根本没有了平常的从容不迫。
埋葬了陈到以后,徐?并没有开城纳降,益州军居然也没有开始攻城,襄阳城下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
“我与公子,应当何去何从?”
徐庶面容枯槁,每日站在城墙上面,遥望着远方。
“轰隆隆!”
这一日,大地忽然震动起来,远处飘来了无数的旌旗,却是徐贤领着大军已经杀到了襄阳城下。
“末将见过公子!”
徐贤来到陈政身旁,郑重行了一礼。
陈政看到徐贤却是大喜过望,急忙上前搂住徐贤肩膀,道:“妹夫,何必这么见外?”
陈政和陈婷可是一母同胞,两人之间关系十分密切,陈婷嫁给徐贤以后,陈政与徐贤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变得很好。
听见了陈政的称呼,徐贤却是显得有些尴尬,若论起年龄,徐贤比陈政大上不少。
可徐贤娶了陈婷,也的确是陈政妹夫,若是按照礼仪,还应当称呼陈政一声‘兄长’。
徐贤为了尽早赶到襄阳,显得有些风尘仆仆,可是他却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
“兄长,我准备进入城中劝说徐庶投降。”
陈政闻言大惊,说道:“伯德乃是我方上将,又怎能以身犯陷,若那徐庶翻脸不认人,却该如何是好?”
徐贤说道:“其实徐庶乃是我的堂兄,纵然此次入城不能劝说堂兄投降,想必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而且我相信,堂兄不会是那种看不清形势之人,纵然为了楚王血脉,也不会害我性命。”
“若能劝说徐庶投降,继而厚待刘禅,则荆州其余郡县,必定可以兵不血刃拿下,士卒们不仅会少了很多伤亡,也能节省不少时间。”
陈政心中仍旧担忧,奈何徐贤执意如此,陈政只得同意。
不过在徐贤进城以后,他却放出风声,若是徐贤有碍,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却说徐庶今日又站在了城墙上,考虑究竟要不要投降,其实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投降已经成了必然。
然而徐庶却不知道,若是自己投降以后,公子刘禅的命运究竟会如何。
哪怕徐庶猜测到,陈旭不会亏待刘禅,可事到如今,益州军方向仍旧没有一个重量级人物,亲口向徐庶保证过。
故此,为了刘禅,徐庶仍旧在犹豫。
可是今日,当数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襄阳城外以后,徐庶却是脸色大变。
就在徐庶调集城内大军,下令谨慎防备的时候,却有一骑从益州军中奔来。
此人身穿上将铠甲,白马银枪,相貌堂堂,哪怕单人独骑立于城墙下面,都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
徐贤来到城墙下面以后,当即抱拳喝道:“某乃奋武将军徐贤,希望能够进城和徐元直一叙。”
“徐贤,莫非就是那个斩杀文丑,在函谷关抵挡十万吴军,而后以少击多大败东吴水军,斩杀蒋钦,生擒周泰的关中上将?”
城墙上的荆州将领,听到了徐贤之名,当即心中震惊,就连徐庶亦是如此。
只不过,徐庶在看到徐贤相貌以后,却是感觉心中一震,暗暗想到:“此人为何与叔父如此相像?”
“徐贤,徐贤,我隐约记得,叔父当年有个儿子就叫做徐贤,莫非此人是我本族兄弟?”
想到这里,徐庶心中不由一震,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惊喜之色。
想当年,徐庶在颍川也算得上是个大家族,奈何家道中落,族人四散奔走,就连徐庶亲叔父也都消失无踪。
徐庶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叔父那一脉,可能早就在战乱中灭绝了,不曾想还能见到自己族弟,而且此人还战功卓越,名扬天下。
族中能够如此才俊,而且徐贤又是在关中担任要职,徐氏起码可以辉煌百余年。
虽然心中激动,徐庶倒也公私分明,当即喝道:“想要进城可以,却要放下武器,利用吊篮进入城中。”
徐贤洒然一笑,跳下战马扔掉武器,坦然不惧的走向城头,看着徐贤这种气度,徐庶以及荆州诸将,亦是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赞叹。
进入城中以后,徐贤就开始游说徐庶:“天下局势已经明朗,襄阳孤城难守,不管是为荆州百姓着想,还是为了楚王家人,先生都不应该据城死守才对。”
徐庶虽然想要弄清楚,徐贤究竟是不是自己族弟,却也知道现在国事更为重要,也没有出言询问。
听见了徐贤的话,徐庶沉默不语。
好似知道徐庶心中所想,徐贤笑着说道:“可能先生还不知道,某家故乡也是颍川长社,说起来还是与先生同乡呢。”
徐庶心中一震,眼中惊喜之色更浓。
徐贤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说道:“我知先生心中疑虑,吾此次前来,已经得到了主公命令。”
“若是先生愿意献城投降,楚王一家不仅可以得到保全,而且能够享受荣华富贵。”
“不仅如此,楚王之子刘禅,还能得到朝廷册封为安乐公,而且这个爵位可以世袭罔替。”
被封为公,而且爵位还能继承给后代,这种荣宠也能够表现陈旭的诚意。
徐庶之所以一直没有投降,也是担心刘禅等人的后果,现在得到了徐贤的保证,再想起了陈到之死,已经有了一丝意动。
当然,其中也未尝没有徐贤身份的缘故。
沉吟半晌,徐庶说道:“投降并非小事,请容我先向公子禀明此事,再来回复将军。”
随后,徐庶前去面见刘禅,将襄阳如今的境地,以及陈旭的封赏全盘告知,询问是否要开城纳降。
刘禅同意,随后亲手捧着州牧印绶开城纳降,更是颁布诏令,让荆州其余郡县守将投降。
有了刘禅的相助,陈政在周瑜、徐贤、徐晃、甘宁的帮助下,仅仅花费半年时间,就平定了?个荆州。
在此过程中,徐庶、徐贤兄弟二人终于相认,两人自然是洒泪相谈许久。
幽州涿郡,自从张辽在此地大败冀州军以后,袁谭就不敢轻易兴兵来攻。
此时幽州西部郡县尽皆被并州军拿下,可是位于辽东的六个郡城,由于汉人太过稀少,异族之人众多。
故此,哪怕袁谭统御三州之地,对于这里的掌控,一直也有些不怎么稳固。
张辽击退袁军,稳定战果以后,当即派遣邓艾领兵东进,让他拿下属于幽州的东部六郡。
邓艾离开以后,或谓张辽曰:“那邓艾年龄轻轻,此次就已经立下空前战功,好像显得有些倨傲。”
“攻下幽州东部六郡这么大的战功,将军何不自己握在手中,反而要将其拱手让给邓艾?”
张辽捋了捋胡须,道:“我想看看,此人究竟是真的会居功自傲,还是性格使然。”
“若是前者,只要邓艾拿下幽州东部六郡,再加上他以前攻下来的广阳郡,定会变得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真要是这样,此人就留他不得,否则日后定成祸端。”
亲信听见张辽之言,当即心中一惊,也不再说话。
自从邓艾拿下蓟县以后,虽然不至于飞扬跋扈,却也每每以上将自称。
哪怕张辽后来领兵来到涿郡,邓艾表面虽然恭敬,可是张辽隐约之间还能感觉到,此人骨子里充满了傲气。
张辽并不是那种嫉贤妒能之人,当初徐贤才能出众,而且又是一个无名小卒,张辽却极力向陈旭举荐。
只不过面对邓艾,张辽非但没有那种提携后辈的欲望,反而隐隐感觉有些战栗。
邓艾刚刚及冠,就已经表现出了非凡的才能,这本来乃是一件好事,证明关中后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