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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要渡过清河,官兵将毫无取巧的办法。
“轰隆隆!”
战鼓响,战事起。
本来还在围困广宗的官兵,突然全部转向界桥的方向。一时间,整个清河河畔,官兵的人马无边无际。
“渠帅,官兵集结所有人马前去攻打界桥,我等要不要派兵支援。”
陈旭站在城墙上,细细打量着官兵的旗帜。他突然发现,官兵所用的旗帜似乎太多了。
古代行军打仗,往往都是旌旗招展。他们这么做,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更好的指挥。
双方‘交’战,人数太多之时,战场就会拉得很开,士卒们也很容易冲散。这个时候,旗帜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
主帅有主帅的旗帜,偏将有偏将的旗帜。
汉代每一曲五百人,设立一个君侯,每一曲都会有旗帜,将君侯的官职、姓名写在旗帜上。
只要旗帜不倒,哪怕自己的部曲跑得再远,也能迅速找到自家主将。所以,古代看一个军队有多少人数,往往都是看这支军队的旗帜。
那个时候,旌旗的作用非常重要,不仅是指挥士卒们必备的东西,更能鼓舞士气。
人们常常说‘斩将夺旗’,把‘斩将’与‘夺旗’并列,可见旗帜也是战后计算战功的重要标准。
一方的旗帜若是被砍断,往往表示自家主将已经战死,看到旌旗倒地的士卒们,必会士气大降。
陈旭心中有些疑‘惑’,他细细打量着那些涌向界桥的官兵。用心数了一下,他才发现官兵每个曲只有四百人马。
照这样算来,这些三万官兵的旌旗,只有两万四千人马,还有六千人马哪里去了?
冷笑两声,陈旭对着刚才向他询问,是否要出兵救援界桥的人说道:“我等无需着急,只需紧守城池便可。”
“界桥狭窄,易守难攻,况且我军正在界桥对岸安营扎寨,官兵纵然拥有三万人马,亦是无法占据优势。”
“况且,官兵藏匿了六千人马,必是埋伏在西边的树林之中。皇甫老贼,他故意摆出全军攻击界桥的姿态,想要让我等出兵救援。而后,西边树林中的伏兵在趁势夺城,果真是好算计!”
“我等只需按兵不动,官兵若是见我等没有中计,必定会撤走攻打界桥的士卒。"
黄巾军将官闻言,都仔细数了一下官兵每个部曲的人数,发现果真少了六千人马,不由纷纷骂道:“皇甫老贼,‘奸’猾若斯!”
骂完之后,他们又在心中暗暗敬佩陈旭。他们在为自家主帅细致的‘洞’察力,而感到惊奇与骄傲。
果真如同陈旭所料的那般,官兵见广宗黄巾军没有中计,他们又没办法攻克界桥,只得鸣金收兵。
之后连续几日,官兵都是到广宗城下挑衅叫战。奈何,无论他们如何辱骂,陈旭只是按兵不动,然后鼓励手下士卒死守城池。
官兵见黄巾军不出城作战,只得发起强攻,却每次都被黄巾军击退。
这一日,陈旭一如既往的来到城墙上,突然有斥候来报,说是官兵已经撤兵,退回威县。
陈旭闻言,心中虽然欢喜,亦是不敢大意。
他一边让陈虎紧守界桥,一边亲自巡视广宗,而后派出大量斥候侦查官兵动向。
然而,接下来的消息,却让陈旭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官兵居然撤出了威县,只留下一座空城在那里。'
第一百零二章马惊
陈旭抓耳挠腮,想破脑袋都没想出官兵是何用意。。
黄巾将官听到官兵撤出威县的消息,就欢欣鼓舞,说道:“渠帅,皇甫老贼已经退出了威县,我等何不趁势将其占领,而后与广宗成为掎角之势?”
听完此人的建议,陈旭面‘露’奇光,紧紧盯住这人。
那人被陈旭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渠帅,可是我说的话哪里不对?”
陈旭放声大笑,说道:“你提出自己的建议,纵然有错,又有何妨?”
那人的一番话,好似一语惊醒梦中人。
威县这个位置,地处曲周、广宗、丘县的包围之中。官兵舍弃威县,对于他们而言,并无丝毫损失。
依照常理来讲,若是黄巾军看到官兵弃城而逃,必定会分兵占领威县。如此,广宗本就微薄的兵力,必会再次被削弱。
‘分而击之’,皇甫嵩心中正是打的这个好算盘。
当人们面对一座空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占领之时,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很少有人能够把持住自己。
然而,任他千般算计,我自归然不动。
首先,皇甫嵩小看了陈旭,小看了黄巾军,他不认为有人能看穿他的意图。
其次,陈旭丝毫没有想过一直死守广宗,在这里与官兵决一死战。他只是想拖住官兵主力,掩护王延等人顺利撤退。
所以说,也许在别人看来,威县空城是个天大的‘诱’‘惑’,但是对于陈旭而言,却是毫无吸引力。
陈旭环顾众人,向他们解释道:“皇甫老贼所图者,‘欲’分散我等兵力耳。我等在广宗的兵力本就不多,再分出三千人马驻守界桥,兵力更是有些捉襟见肘。”
“皇甫老贼攻广宗,屡攻不下,就故意撤离威县。若我果真派兵前去占领威县,则兵力必然再次分散。届时,皇甫老贼必可逐个击破。”
众人闻陈旭之言,尽皆叹服不已,遂不提占领威县之事。
虽然猜出皇甫嵩的意图,陈旭仍是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广宗有张梁这个前车之鉴。
每一日,陈旭都要亲自前往城墙之上,鼓舞士气,让他们坚守城池,莫要麻痹大意。他还派人告知陈虎,让他只管死守界桥,其他一应事务,都不必担心。
陈旭趁着官兵远远撤离的时机,派出黄巾士卒前往西边的树林,将其中的树木砍伐一空。
如此,整个广宗城的的四周,都变成了空旷之所。只要黄巾军站在城墙上,就可以把四周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广宗城中的百姓,离去之人已经有了十之七八。剩下的百姓,要么是故土难离,要么跟黄巾军没有丝毫关系。
而广宗的豪强与大户,他们要么在一开始就逃了出去,要么都被黄巾军杀戮一空,抢尽家中钱粮。
以前的黄巾军,却不像陈旭那样,抢人还要找借口、分对象。他们普遍仇富的心理,使得他们每攻破一处,都会将当地的豪强、大户劫掠一空。
当然,他们不如此行事的话,如何能够支撑黄巾军的庞大消耗?
所以,现在城中的百姓,大多都是良善的普通百姓,他们与官兵‘私’通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及微。
就算如此,陈旭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不断派人巡视城中各处,但凡发现可疑之人,都会被如狼似虎的黄巾军抓去。
只有被证实清白的身份以后,才会放出去。
为了防止官兵像上次那样,趁着黄巾军松懈,先分批派细作‘混’入城中,而后里应外合前来夺城。
陈旭一边广派斥候,时刻注视着官兵的动向,一边吩咐把守城‘门’的士卒,让他们严密搜查那些进城的百姓。
而且,每日出城多少人,进城多少人,这些统计都要‘交’到陈旭手上。如此,通过进出城百姓人数的对比,就可以发现是否有官兵细作‘混’入城中。
现在的广宗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一般来讲,其他的地方的百姓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有人前来广宗的。
若是每日进城的人数,要远远大于出城的人数,其中就必定包含了官兵的细作。
连续五日,自从官兵退出威县,到达曲周以后,斥候就再也无法侦查到官兵的动向。
曲周有漳河天险,被官兵死死占住,若是想要过河侦查,无异于难如登天。
所以,斥候们汇报的情况,只是说遥遥看见曲周城旌旗蔽日,喊声震天。
陈旭仍然不骄不躁,每日鼓舞士气,巡视城内。
这一日,陈旭正带着一队黄巾士卒在城内巡逻。
旁边传来一阵吵闹之声,有一个士卒坐下的战马忽然受惊,发了疯似的跑了起来。那员士卒居然被摔落下马。
虽说冀州的男子大多都会骑马,但是很多人家中贫困,不可能拥有马匹。
所以,他们只懂一些粗略的控马之术,若是想要真正转变成骑兵,仍然需要经过训练才行。
现在有了马匹,为了让帐下士卒能够练习骑马。陈旭下令,不管是在城中巡逻,还是到城外侦察,每日都要骑马行事。
不管是巡逻还是侦查的黄巾军,除了那些将官,每日都会换上其他黄巾军。就连那些守城的士卒,每日也要‘抽’出时间训练控马之术。
这样轮流下来,广宗内的黄巾军,几乎都有机会练习骑马。
待城中士卒训练过以后,陈旭又把界桥的三千守军调换回来,再让这些人练习骑马。
如此,这些本来就有些底子的黄巾军,在接触到马匹以后,他们的骑术,虽然无法与真正的骑兵相提并论,却也已经可堪入目。
方才被摔下来的那位黄巾军,他也是第一次骑马巡逻,控马之术还不是很好。而他骑得那匹马,也不是什么好马,只是一匹没有上过战场的驽马。
那匹受惊的马,拼命在街道上狂奔,朝着刚才发生争吵之声的地方奔去。
陈旭见状,大惊失‘色’。他顾不得去查看那个摔下马背的士卒,一夹马腹,朝那匹受惊的马追去。
陈旭骑的这匹马,是当初黄巾军剿灭威县官兵,缴获的一个将官坐骑,速度很快,远远不是那匹驽马可比。
自从马匹受惊,再到陈旭纵马追击,可谓是发生在电光石火之中。
街道上,有一男一‘女’正在那里‘激’烈地争论着。在那位‘妇’‘女’身旁,还有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她的小手紧紧抓住那个‘女’人衣服的下摆。
“踏踏踏!”
受惊的马匹狂奔,也不知道回避,直接朝着三人撞了过来。两位大人这才反应过来,想要躲避,却发现已经吓得双‘腿’发软。
眼看那匹马就要撞上几人,陈旭已经纵马从后面追了上来。
只见他在马背上大喝一声,千钧一发之间,飞身向前,抱住了那匹受惊驽马的脖子。而后猛然用力,居然将这批马掀翻在地。
“轰!”
战马被扳倒在地,凭着惯‘性’,居然向左滑动了两米,撞到旁边的民房之上。而后它脑浆迸裂,挣扎了几下,一命呜呜。
好在陈旭身手敏捷,在马匹倒地的那一瞬间,就双手按向身下的马匹,猛一用力,而后身体跃了起来。待那匹马撞着房屋而死以后,陈旭正好稳稳落在地上。
其他跟随陈旭前来巡逻的黄巾士卒,他们才回过神来,全都纵马来到陈旭身旁,担心地问道:“渠帅,你没事吧?”
摆了摆手,陈旭说道:“我没事,你们看看刚才摔下马的那位兄弟,看他有没有摔断骨头。”
这时,那个被摔下马的黄巾士卒,才一瘸一拐一拐的走了过来。他满脸羞愧,说道:“都是属下骑术不‘精’,才使得马匹受惊,连累渠帅陷入险境。”
陈旭没有怪罪这人,只是担忧的问道:“有没有摔到骨头?”
那个黄巾士卒,闻言更是感动不已,他哽咽着说道:“小人没事,只是擦伤了了些皮‘肉’,并无大碍。”
闻言,陈旭这才放下心来。
他转头看去,自己的那个坐骑,此时正呆在一旁打着响鼻。
陈旭在纵身扑向那匹受惊战马之时,就先勒住了它的缰绳,不然的话,恐怕它也会撞到街道中的三人。'
第一百零三章人心思定
黄巾士卒见自家主将没有大碍,才都松了一口气。。:。
一个黄巾小帅,看着仍旧呆立一旁的三人,以及那个脑浆迸裂而死的战马,他就觉得心中有气。
黄巾小帅走到三人面前,脸‘色’不善地问道:“你等因何缘故在此争吵,惹的我等战马受惊?若非我家渠帅仁慈,舍命相救,尔等现在岂不是被战马踏成‘肉’酱?”
也怪不得这员小帅生气了,若不是眼前两人在街道中央大声争吵,那员黄巾士卒的战马,也不会受惊失控。
现在那匹战马一头撞死,这对于本就缺马的黄巾军而言,却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那一男一‘女’,这时才回过神来。他们看着脑浆迸裂的战马,心中充满了恐惧。
这次若非有人相救,他们一家三口若是果真被战马撞上,这还得了?
那个男人连忙跪在地上,向说话的那个小帅磕起头来,口中说道:“我等冲撞了各位军爷,还请各位军爷原谅。”
“若是让我等赔偿战马,家中实在没有财物。将军要是不弃,可以将我征召入伍,用我的‘性’命来偿还马匹。”
‘女’人见状,亦是一把拉住自己的‘女’儿,跪在地上磕头不已。
他们是一家三口,刚才夫妻两人因为一些事情,在街道上争吵,结果差点被受惊的马匹撞到。
现在,那匹马因为他们而死,若是黄巾军索要赔偿,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偿还不起的,所以那个男子才会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