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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的妻子死後,这麽一片家业,就全靠老夫自行打理了。。。。。。”曲老将军看着沉默的两人,笑了笑,“不求换得多少银钱,自给自足,算是相当满足了。。。。。。”
“有兴得到这般闲散生活、以度余生,也是相当不错的了。”墨夜微微一笑。
曲老将军双肩一耸,有些深意地看了墨夜好一阵;但当他对上那双澄澈而温润的眼眸,不知为何地,竟是心虚了起来。。。。。。
好半晌,他才终是转过头去,轻声说道,
“和老夫过来吧!”
花了好半天出城,又在迷阵里磨了一天,直到天擦黑,这才正式入主。。。。。。
墨夜微微一哂,对於这等乎悠的情况。。。。。。他已经好久没有遇到了。
“多谢老将军!”拉着满脸不愤的慕蓉淑瑟、朝着曲朗将军一拜,这才是又拖着他提起了步伐,跟着走进了院子里。拴好马,又稍微理了理身上的尘土。才是一前一後地进了屋里。
瓦舍内,红泥小火炉噗噗作响,似乎是早就知道有客人要来,已经折腾着要来迎接。一幅笔触温润的画,是这间简朴的瓦舍里唯一的点缀──一名面目熟悉的女子,抱着一名孩子。正清浅地笑着坐在葡萄藤架下。而见着两人随後进了屋。曲老将军也并未多说什麽,只见那满是皱摺的手也不畏烫,铁爪一身,就是随手冲起了茶。眉头也不皱一下。
墨夜看了看,倒也没有说上甚麽;而慕蓉淑瑟看到这番景象,却是忍不住头皮发麻。。。。。。刚刚滚沸的水。那该有多烫人?
碧玉色的茶水澄澈见底,才刚舀到手上,清雅微甜的香气便是立即扑鼻而来。微烫的茶水入口。时机正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苦涩、少一分则淡而无味。摇荡间,水气蒸腾,墨夜半阖着眼──这是上好的白间毛峰。
“老将军嗜饮茶酒的脾性,多年来倒是未曾改过。”
“那当然!”听到这声赞叹,曲老将军的表情舒展,似是相当受用,“比起被人成天恭维老夫的军功。还不如讨论酒水和茶叶来得惬意而舒服!”说着说着,人还兴奋地倾了身。“墨家这两年不是和那却家小子合作鼔捣出什麽醉花酿?你这小子要是想巴结老夫,还不如多帮老夫捎几坛过来──免得要老夫个把个月就得去排队!”
想想,一个大名鼎鼎的老将军,还像个年轻人似地和人家排队去买酒。。。。。。那画面是怎麽想怎麽令人发指。
“您想喝,那当然没问题!”墨夜随兴地扣着桌面,“那也是托着孙俞安的销路,您尽管去用他的名头赊帐!”
以曲老将军嗜酒的个性,想必孙俞安接到帐单时,定会欲哭无泪。。。。。。
“哈哈哈哈!爽快!”曲老将军蓦地养头大笑,在慕蓉淑瑟惊诧间,傲放地说道,“好吧,你今天这一记马屁拍得老夫身心舒畅!老夫就事且先听听你的说法,看看你这小子,几年下来,究竟有几分长进?”
墨夜也是一笑,比起前人的潇洒,他倒是多处几分淡然自在。
“今天小子也没有什麽大事。”墨夜拨弄了拨弄茶盏,眼角微扬,“不知咱们到昌海一叙,舀着爹的几坛陈年老酒、再下盘好棋如何?”
窗外,青蛙的叫声嘓嘓地热闹非凡;但室内,却是一阵冰冷寂静。。。。。。
曲老将军大马跨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虎目紧紧盯着墨夜的双眼,两相不让地对视着。
慕蓉淑瑟知道这里完全没有自己该表现的余地,只能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原处,等待着结果。。。。。。
他们慕蓉一族虽然深居简出,但也对於外界的消息一向掌握广而远。但千算万算,也不知是怎地,关於这位曲老将军的讯息,却是一直都没有办法掌握到多少。所以这次和墨夜结伴而来,重要的是见识见识这位老将军的本人,说服他出山,却实实在在是墨夜的事。
也不知僵持了多久,大约也就是待到茶量之时。。。。。。曲老将军才终是吁出一口长长的气。他有些疲惫地看着墨夜,看着他那依旧波澜不惊的面容,看着他唇边一抹自信的笑。
想当初,在某个人临去前,也是一面这般笑着、一面与他告别。。。。。。
最是红颜,却是这般无名无分地。。。。。。枉死在异乡,让他连为其收屍的机会都没有。。。。。。
“。。。。。。你就算是这样,没有好理由,也无法说服老夫!”曲老将军坐了回去,挥挥手,显得有些疲惫。
“小子不说国家之兴亡,也不用匹夫有责的道理来说服您。。。。。。”墨夜抿了口茶,便是清了清喉咙,直接地说道。
“你不用这个说服老夫?那还提做什麽?”曲老将军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呛声说道。
“提着,是开场白。。。。。。”墨夜舒朗地一笑,“咱们明明有志一同,为何不来合作一把?”
曲老将军与慕蓉淑瑟闻言,具是一惊,但一个则是满脸茫然、一个则是目露凶光地紧盯着墨夜。
“你到底都知道了些什麽?”曲老将军站着嗓子,有些惊怒地问道。
当自己最为隐蔽的心思被人探知,那究竟是如何油煎一般地焦灼,没有人能体会。
“不多,却是够了。”墨夜沉着声音,“只是,我行事有度,您却是一筹莫展。”
当墨夜得到这个情报的时候,他也曾惊讶异过。但当他看见屋内的那幅画时,心里却不经多了几分的笃定。寻常人不注意的话,定会直接忽略掉那话中人物,与曲老将军眉宇间的神似度──但他先头得了消息,这会儿又是仔细观察。。。。。。看着看着,竟是瞧出了五六分相似来。
曲老将军年轻时便是丧了发妻,留下了一个女儿,也没有续弦;但这女儿不知为何,竟是一直没有被安排在京中的各种场合露面,到最後,也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嫁到了何处、又倒底过得如何。。。。。。虽然,这也纯属於人家的私事;蛋放在一名功勳显赫的将军身上,明显得是相当奇怪。但初始大家的好奇,到之後的随意,又到了遗忘。。。。。。谁也不知道,这曲老将军的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画上的人巧笑晰倩,眉宇间的宁静和安详,少妇的韵味,墨夜猜测──这十有**,就是曲老将军那默默无名的女儿。。。。。。再见她怀里的孩子,四五岁的样子,眉目疏朗、却是有着一双奇异的湛蓝眼眸。。。。。。
难不成,这名老将军宁愿让自己的女儿嫁予外人、也不愿意与世家大族结亲?
不。。。。。。应该不是。。。。。。曲老夫人本身便是个大度而不拘小节的女子,虽然早逝,却也不是会对女儿撒手不管的人。。。。。。
“你行事有度,老夫一筹莫展?”曲老将军唱了一个喏,看着若有所思的墨夜,不禁纵声长啸,“到底谁才是误入泥淖?墨夜,你不要太自负了!”
“您难道不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吗?”墨夜扬眉,轻声说道,“您难道,不是因为当年的事,而郁郁寡欢吗?
为将者,要场场皆赢,哪里是容易的事?更何况当年奎海一战,并非全都是您的错。。。。。。後方补己出了问题,朝中有无人愿意请战相帮;我们墨家在北方苦苦支撑,您一人在南方孤掌难鸣。。。。。。所以,就是吞了败,也理应不会因此而颓被丧气才对。但您偏偏是刻意用了此事,来交付了致仕的折子。。。。。。要说其中没有隐情,谁会相信?”
“小子虽愚钝,却也并非不知世事的人。大家都是奔波过的人,怎麽会不知道其中的辛劳?但您这般突兀地引退,难道不是想鸟弓藏的做法?只是,有人却是不愿意见到您轻易收山,打算好好给个教训了不是?
既然如此,您又何必韬光养晦多年,而没有行动?咱们一块儿赌一把,为的是彼此的共同利益,似乎,也不是件令人难受的事,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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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消息
墨府,瀚思院。
华月早上柳梢头,踟蹰许久,却依然不见该回来的人回来叩门。。。。。。
这都已经出去一整天了!
墨斯烦躁地来回踱着大步,带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狂风──彷佛一个不心,又再多走上几趟,就该把那地都磨出了一道堑儿、又把自己给埋了进去。而书房的另一头,慕蓉尚莲则是正襟危坐地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双手捧着胎白的茶盏,一面听着墨斯气吼吼地呼气声,一面耐心地品着墨云呈上来的茶水。
他心中同样的焦灼,却怎麽样也不会像墨斯一样,让心底的情绪、全然的浮现於面上。
至此,整个书房里,具是墨斯踱步的沉闷之声、鞋履摩娑的哧声、又偶尔有着茶盏碰撞的轻脆瓷声。
门外,几个如同木桩一般钉在那儿的兄弟交换了神色,脸上也全都是担忧。好半晌,墨云是想了又想,迟疑着、却还是转头对慕容柏说道,
“想必他们今晚会留宿在城外!毕竟都这麽晚了,没有饬令,是不可能擅自於京城中奔走的。再说了,这麽俩个也不是第一次办这等大事,想来应该是有所成,所以求好间也就耽误了。。。。。。我想着,里头两位长辈应当是坐不住太久,不若咱们先去把东西折腾折腾,也好伺候着他们两个能先休息半晌──总不好一起垮了。季节交蘀,最是忌讳──纵然天暖,也不可大意。”
年纪大,是不应该、也不可能硬熬夜的;他们可以做主墨斯的事,却万万做不了慕蓉尚莲的主。毕竟各家有个家保养的养生之道。让慕容柏安排着慕蓉尚莲的事,也总比他们越俎代庖的强。而听着墨云的建言,後者想了想,遂也不推辞,
“那麽就拜托世兄让人领着去办一趟,我一会儿回来再看看爹是怎麽想的。”
有墨夜和慕蓉淑瑟一起出门。办事情应当事万无一失的。但怕就怕在掉以轻心、给人觑了空子。否则,这麽晚了依旧没有消息的。。。。。。京城里也不是很太平──这两天,被推官们硬是从重惩处置死的人以不下十人,百官闻风丧胆。就怕这群杀红了眼的御史们,会合着握有刑杀大权的推官们,把阴森森的刀口给指向他们。一时之间。人人自危。。。。。。但几天下来,宫中竟是连一声问都没有!云冽瀚是疯癫了没错,但该办事的皇子们。却是半个都没有!
这麽一来,所有人更是心慌难耐了──也就更加急不可耐地互揭着对方的底儿。
“我让人收拾了侧厢房出来,虽然简陋,但整个瀚思院,下头都有引入了温水,也不致於会让慕蓉老太爷难受。而至於需要额外准备的东西,就是尽量与下人说说。只求住得安稳,其他都还是其次。”
“一切都依世兄的安排。”慕容柏微微一笑。
看着面前忙碌的众人。慕容柏有一阵的眩然。想着当年慕蓉莲嫁到墨家,他们似乎也曾好一阵子和乐融融地相聚过;只不过,荒唐的事多、能够欢乐的日子有如白驹过隙。。。。。。一眨眼,景致依旧,却是再也回不到当年的样子了。。。。。。
就在慕容柏胡思乱想的当儿,一名行色匆匆的婆子,却是不管不顾地往走在前头的墨云冲了过去。一面推开阻拦的小厮的手、一面又有些激动地大声说道,
“启秉二爷。。。。。。好、天大的好消息啊。。。。。。翼、翼王妃生了!”
瞬间,院子里有了断弦一般的寂静。这麽一天大的消息,如平地惊雷般地让众人晃了好半晌,这才又听到一阵阵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顷刻间,就是蜂拥般的贺喜之声,自瀚思院传遍整座墨府。
“生了?”墨云闻言,不禁喜道,“母子平安否?弄璋还是弄瓦?”
寒翠凝可是丹儿最好的闺蜜、更是汝阳侯的命根,这回生产,虽然京里未有大波宣扬,却也是各方人马相当注重的一个消息──毕竟云冽艮虽不是热门继承人,却依然不无可能,有机会荣登大宝。再说,几名打过仗的老将军们,私交也是好到换了帖的。。。。。。多年来,寒仲尼总是孤身一人,也终於是有了可以相伴的依靠。。。。。。
只要多一个人能够捱心,就绝对不可能轻易地去了。。。。。。
“弄璋!当然是弄璋!”那婆子显然兴奋得有些不知所谓,当着主子的面,更是情绪高亢地手舞足蹈起来,“是个六斤重的大胖小子!据说,生到一半时,王爷还亲自冲了进去!”
“哎呀!这家伙也真是。。。。。。”墨云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看着一旁的慕容柏也是满脸的笑,忍不住打趣道,“看来,咱们都是很有这方经验的人。。。。。。”
“那是,咱们的媳妇可都金贵着!”慕容柏也不在意被打去,坦然地笑道,“那要是换做咱们的孩子,肯定也和老子们一样!”
“哈哈哈!那倒是。。。。。。”墨云放声笑了会儿,又忙是对着笑脸盈盈的婆子说道,“好好的赏!所有帮上忙的都是二两银子!然後,再修书一封,立即传到西北去──好让丹儿知道,她的好闺蜜生了个大胖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