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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穴 又名萤之痛作者:鬼古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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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开始努力地祷告,请求上帝指引一条明路。她知道,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莫须有的秘密,换言之,根本称不上什么秘密。但已经有太多的人为之失去了生命。
  当年的约翰神父,守口如瓶,得以全身返回英国。
  接替约翰神父的栾修女,就在准备将一些基本资料上报新江京政府的时候,突然暴毙,被诊断为心脏病突发,终年仅42岁。
  接替栾修女的郑修女,恪守不泄密的准则,一帆风顺,直到一次酒后不慎向一位多舌的姐妹吐露实情。第二天,多舌姐妹就和郑修女一起永远告别了人世。
  郑修女之后,掌管这小教会的是高修女。太平了数年后,在六十年代末,来了一批叫做“调查组”的人,严令高修女“交待问题”。高修女顶不住,终于准备交待了。那天凌晨,她早早地起来晨祷,却倒在了祭台下,结束了一生。后来调查组的人说,高修女大量服毒,畏罪自杀。她畏的什么罪?当然就是她自杀的初衷,让秘密随着她的死亡而被永远沉埋。
  这几任执掌教堂的姐妹,没有一个善终,蔡修女旁观者清,知道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那个秘密。她不知道这秘密到底是什么,所以高修女死后,她一直负责教堂的教务,从来没有什么闪失。十年前日本文物建筑专家安崎仁济来访,他向蔡修女反复询问教堂的秘密。恶魔终于再没有兴趣旁观下去,于是借那泼皮张超之手,杀了安崎仁济——蔡修女至今仍相信,张超顶多是垂涎安崎仁济身上的那点日元,或者是那块古董价值的金表,恶魔附在张超身上,张超才会有亡命徒的行径。
  显然,要想一切太平,就不要去触及那秘密。
  可是,她偏偏在这时发现,那秘密,就是恶魔的藏身之所。恶魔,一定就是杀害安崎仁济、山下雅广、甚至那个叫黄诗怡的女孩子的凶手。
  向公安谈谈吧,他们不相信什么恶魔的说法,但提高警惕总是好的。此时,蔡修女虔诚地祷告着,请上帝原谅她多年来的懦弱和名利心的侵蚀——患得患失的心态,使她成为恶魔的奴隶,不去探究那个秘密。
  正祷告着,那扇半开着的教堂侧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
  关键推开教堂大门,看见了蔡修女浴血的尸体,白色的教袍,无力地垂下。
  我可以看见死亡,却不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合上眼,就是一具未来的尸体。他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它们”的再次出现,还是已深深烙在大脑皮层的图像。这似乎也不再重要,浴血的凶杀,解剖刀下的生命消逝,还会发生,和自己相熟的人,不识的人。还有我自己。
  他甚至觉得,也许自己的逝去,才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
  他沿着波光粼粼的银鳍河飞快地蹬着自行车,仿佛想让耳边呼啸的风将烦恼尽数吹走。
  他停下车,发现已经在竹篮桥上。竹篮桥,也是“江京十大鬼地”之一!传说遇鬼的时候,用桥下长索悬挂的竹篮子打水,不会一场空。
  身边有几个中学生嘻嘻哈哈地将一个竹篮子放入银鳍河。他们捞上了一些水草,水却流了精光。傻孩子们走后,关键走上前,也做了一回傻孩子。

  25
  他在竹篮的水影里看见了自己晃动的面容。他的面容逐渐被一张张铁床代替,床上人白衣胜雪。他看见自己就躺在其中的一张床上。
  我的确是个关键,是不是我不存在了,一切邪恶和恐惧就会消失?也许,一头栽进这银鳍河里,就了断了烦恼,悲剧就有了尾声。
  关键抬腿,跨上了桥栏。桥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竟没有人注意到关键已经临渊。
  忽然,一双手臂紧紧抱住了关键的后腰,关键没防备,竟被拽得重重倒地。
  “你想干什么?”耳边是欧阳姗的惊呼,“想跳河吗?”
  “姗姗,你……”关键陡然出了一身冷汗。
  “要不是我一直盯着你,你今天一定要犯大错误!”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游泳队的?”关键想努力淡化自己刚才的“走样”。
  “你难道不知道在这儿下河洗澡,会引起围观的吗?”
  关键终于彻底放弃了抵抗:“我很绝望……”
  “我……我真是看错你了。”欧阳姗怏怏地说。“自从诗诗和褚文光去世后,你一直很坚强。我尤其佩服你,知道你为此一定受了很多苦,身体上和心理上,这就让我更觉得,你原来是这么了不起的男子汉。可是,你却终于要放弃了,对不对?你有没有想到过,凶手越疯狂,其实说明,你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所以他们才会接二连三地杀人。”
  “姗姗,你没看错,我其实很软弱,对发生的惨剧我无力阻止!”
  “你觉得,凶手那样的残忍,会因为你的离去而停止杀戮吗?”
  猛然间关键抬起头,抓紧了欧阳姗的双肩:“姗姗,如果我就是那个凶手呢?”
  “胡说!如果你都不相信自己,还指望谁相信你?!”欧阳姗着急地晃着关键,似乎想将他从梦境中唤醒,“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呀!”
  关键心头猛地一暖,忽然觉得自己虽然痛失黄诗怡,却从而领悟到另一份真情。也许,自己对命运的抱怨,太过匆忙。
  “谢谢你,姗姗,这段日子,如果没有你的关心,我真恐怕早就崩溃了。”关键感激地看着欧阳姗说。
  “总算等到了你一句好话。我一直以为,你哄我的那些我爱听的话,在幼儿园里就讲完了……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你参加那个实验,受了那么多苦……可是,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要我帮你。”
  “姗姗,还记得我向你抱怨过,我想不通,为什么诗诗却从没和我提起她父亲。”
  欧阳姗冰雪聪明,想了想说:“啊……我现在终于有点儿明白了,她早有预感,任何人介入这个调查可能会导致其不幸,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她其实是怕伤害你!我甚至认为,如果她当时早就告诉了你一切,此刻……你可能已经……”
  “是,我说不定已经被害了……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和你说,也不和我父母说了吗?”
  关键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关键接听后,脸色微变:“佐智子?怎么是你……你在哪里?”
  “我还在日本。刚收到丰川毅的Email,知道了蔡修女被杀的事,我虽然隔了这么远,却觉得毛骨悚然。我又立刻想到,你是否能经得起这样屡次的打击。”
  “谢谢你的关心,我……还好,好在有家人和朋友在身边……还有你们的关心……”关键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身边欧阳姗的脸色就变了七八回。
  “我们可能还需要两天,奈良这边有些新的发现,我爷爷在奈良留下来一处房产,我父亲在世的时候,经常回去。我正要传一张照片给你,你手头有电脑吗?”
  “没有,能传我手机吗?”
  一张黑白照片出现在关键的手机屏幕上,上面是三名戎装青年的合影。
  “这是在我爷爷的遗物中发现的,其中那个个子最高的人,就是山下雅广。戴眼镜的那个,是我爷爷。剩下那个最矮的,我母亲说,就是山下雅广的学长好友黑木胜。”
  “这么说来,你爷爷、山下雅广和黑木胜,都是好朋友。”
  “同乡之谊,加上同学之谊,后来,很可能又是战友——侵华的战友。”
  “可是,这对我们在查的案子有什么帮助?”
  安崎佐智子顿了顿,电话里可以听出她用日语和她母亲说了几句什么,又对关键道:“我父亲这个人,性格有些孤僻,在世时似乎心里有个秘密,从没有和任何人分享。直到他骤然遇害,我母亲才联想到,他的不幸,说不定和那份秘密有关……”
  “她以前曾听我父亲说起过,我爷爷安崎宗光战死在中国,但家里一直没有收到军方给的具体消息,比如死亡的具体地点、具体时间。父亲小时候,甚至有人造谣说,爷爷做了俘虏,在中国乐不思蜀,父亲曾为此很痛苦……你知道,日本的军人,以投降为耻。所以我母亲突然有了个大胆的假设,会不会,我父亲一直瞒着家人的秘密,就是被童年不堪回首的感受压抑多年,所以要寻找爷爷真实的死因死地?”
  “我们回到日本后,在档案馆查到,爷爷安崎宗光1939年入伍,成为关东军中尉军医,1945年‘殉国’,却没有任何关于如何‘殉国’的说明。他刚入伍的时候,有档案表明他在哈尔滨,1941年起,他被晋升为中佐后调任,调任到何处,没有任何记载。”
  “江京?!”关键脱口而出。“如果你父亲去世前的中国之行,真的是来寻访你爷爷当年侵华的足迹,那么他在江京的逗留,是不是可以说,他找到了证据表明:你爷爷后来就是被调到了沦陷的江京。甚至,你爷爷的‘殉国’,也是在江京!”
  “我们的确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只有知道了当年日本军队在江京的营地,才有可能找到更多线索。”
  关键盯着那张黑白照片出了会儿神:“黑木胜呢?你们了解了多少黑木胜的情况?”
  “他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关键沉默了,脑中还是乱乱的,听着安崎佐智子继续说:“我们查到了黑木胜的从军经历,他一直在关东军军医部担任军医,官至大佐,日本战败后,他回日本,开了个制药公司——黑木制药,生意做得很大,我们也是这次调查后才将黑木制药和黑木胜联系在一起。可惜二十多年前,黑木胜最疼爱的幼子因为抑郁症自杀,黑木胜伤心之下,竟也一病不起,不多久就去世了。”
  “我现在有些迷惑了,不知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安崎佐智子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只觉得……线索扯得比较远,又感觉,这是我们唯一的思路,也就是诗诗、山下雅广和我父亲的死,以及所有的杀人案,都是关联的。”
  “要不,我去和那两位日本记者聊聊,看他们是否知道日本侵华时江京的情况。”
  车田康介和井上仁真的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关键给车田康介打电话的时候,两个人正在一起喝茶。关键问起两人是否熟知江京沦陷时期的情况,井上仁说:“这是日本的污点,两个国家的悲剧,我们作为江京的新市民,应该有更多的研究。”
  车田康介说:“我们两个略知一二,比平常人知道得多,比专家知道得少。”
  “我想知道,江京沦陷后,进入江京的日军营部在什么地方?”

第6部分


  26
  “竹篮桥!”电话里,车田康介和井上仁几乎异口同声。
  关键心想,难怪竹篮桥成为“江京十大鬼地”之一。
  车田康介又说:“江京因为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成为日本侵华部队华中派遣军的重要基地,这些情况远非机密,江京图书馆里一定有相关资料。”
  关键想了想,又问:“山下雅广先生会不会曾经在江京服役?”
  “哦?”车田康介的语调里满带惊讶。“山下雅广当年入伍的是关东军,应该在东北一带,一九四三年退伍时也是在关东军,没有听说他中途转入华中派遣军呀?”
  “哦?”这回轮到关键惊讶了。“你是说,山下雅广在日本战败前就退伍了?”
  “这种情况不常见,但远非绝无仅有。当时,有这么几类人退伍,一是因为战争成了病残的伤员;一是精神上经受不起打击的战士;还有逐渐认识到战争的罪恶,认识到日军是不义之师,或者受左翼、包括日本共产党影响的士兵。”
  井上仁大概抢过了电话,补充说:“说到日本的左翼人士,我突然想起来,以前在江京图书馆日文馆里,看到过一本日文的书,好像书名就是《华中派遣军在江京》,是一位侵华日军华中派遣军的少佐军官所著,他后来就成为了左翼人士。”
  关键如约来到江京市图书馆,车田康介和井上仁一起到了。日文馆里果然有井上仁提到的那本书。该书的概论后,就是一张江京简图,图上标着日军在江京的营部和各个据点、办公场所,遍布全江京,竟有四五十处之多。关键特意留意了天主教堂、研究所以及江医所在区域,似乎并没有日军据点。井上仁说:“如果山下雅广和江京的渊源真的植根于当年的军旅生涯,那么他,作为一名军医,应该是在日军的医疗或防疫部门。”
  两位日本记者用放大镜在地图上仔细看了一阵,又翻了一阵书,井上仁说:“如果山下老先生真的在江京做军医,那必然是在这儿。”用手指点着竹篮桥的日军师团总部。
  两记者走后,关键继续寻找。
  如果真如所料,山下雅广在江京任军医,他隶属华中派遣军的军医部,也许通过对华中派遣军军医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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