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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
“一年半的时间装修?”刘石材做过建筑和装修,从没听说过这么差的效率。
关键说:“对一个急于发战争财的公司来说,的确是太长了。”
安崎佐智子道:“这也正是我的问题!我后来发现了这张旧照片。”
安崎佐智子手中有张白纸复印下来的模糊不清的照片,隐隐可见一群身着燕尾服,戴着黑帽子的人在一个花园里聚餐:“档案馆里有这张1920年代的照片,商务大楼竣工后的party照,你们仔细看, party就是在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刘石材轻轻叫起来:“这个台子!白色的,像是汉白玉,又像是大理石,大台面,反正不是现在这个铁台子!莫非我姥爷那拨壮劳力,就是来装修这日本公司的?”
三个人都有感觉,这批劳力的后果,凶多吉少。
28
安崎佐智子又说:“关键……我在档案馆的借阅记录里,又看到了诗诗的名字。”
诗诗离真相有多近?
关键终于说:“刘大哥,要感谢你姥爷留下这重要的线索,至少我们明白,这研究所大楼,有很不简单的历史。”
夜深人静的时候,处理完一天工作的巴渝生,继续整理蔡修女的遗物,此刻,手上是一本黑色皮面的《圣经》。
他知道,蔡修女曾目睹过安崎仁济被杀;山下雅广生前也曾多次光顾“圣母堂”,甚至捐赠了圣母像,这些,都说明蔡修女被害,很可能与山下雅广和安崎仁济被杀案有关。
蔡修女生活俭朴,所有的遗物在一起,也不过堆了小半个桌子。巴渝生已经翻阅过一些信件,一些手记,现在,又翻开了那本国际版《圣经》。他翻书的手突然停住,发现在《旧约·创世纪》第二十九章的页面间,夹了一个小小的银十字架。
或许,是用来做书签的吧。巴渝生带了点狐疑,继续向后翻,又在《新约·约翰福音》第四章的页面间,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银十字架。
巴渝生仔细看了看这两处经文的内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相同之处,在这两处经文提到“雅各井”的地方,都被蔡修女画了个小圈。
巴渝生想了很久,逐渐明朗,十字架是基督教克制邪恶的“法器”之一,而他清晰地记得勘察现场时所见,圣母堂后院,正是有一口水井!
他迫不及待地连夜返回圣母堂,径直到了后院的水井边。那井足有六七米深,盛着一轮明月。井台上有架陈旧但仍在使用中的辘轳——虽然教堂里有自来水,但据身后那名常来圣母堂礼拜的信徒说,蔡修女强调节约的美德,其生活用水,还是主要由井里来。
一桶水,足有五六十斤,吊上来就要费些力气,提到厨房边的水缸更不容易,蔡修女年过八十,不可能靠自己装满整缸水。果然,巴渝生很快核实,为蔡修女打水的,就是常来帮她打扫卫生的钟点工。钟点工的电话已经记录在案。
“你好好想想,蔡修女最近有没有说到过这口井?”
那被叫醒的民工姑娘想了好久,说:“好像前几天,有一次我过去打水,她刚从井台边儿下来,手里捧着一个好大的十字架……”
返身进屋,巴渝生在圣母堂小储藏室的众多杂物间发现了一个青铜制的十字架,足有一米长。巴渝生举着那铜十字架在井口比划了一下,大小正好!
他立刻打电话到市局,一小队值班的技术人员和干警很快赶到。
井缘上的微量铜锈残余立刻得到证实,说明蔡修女的确曾将这铜十字架放在了井口。十字架在井上避邪,说明“邪”在井中。
和刘石材分手后,关键和安崎佐智子返回研究所大楼。关键说:“我越来越感觉,很多事,看来很随机的,其实都不是偶然。这研究所、美术馆和圣母堂,似乎是个整体,一个充满死亡气味的整体,山下雅广、你的祖父、诗诗,都被这恐怖的阴影罩住了。”
安崎佐智子沉默了一会儿:“你是说要从大楼着手,能具体点吗?”
“我建议先从那地下通道找起,因为既然大东亚药物局拥有研究所和美术馆两幢楼,这连接两楼的地道说不定会为我们提供些线索。”
两人说话间进了那条地下通道。关键果然早有想法,甩脱了骤来的疼痛感后,径直走到了美术馆那侧的最顶头,问:“佐智子,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什么特殊之处?”
安崎佐智子四下看了看,说:“我看不出什么啊,只是墙上电表比较多而已……”
“是啊,乍一看的确像许多电表箱。但我发现,研究所那头虽然也有,但数量上远没有美术馆这边多。现在想想,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好东西呢。”关键边说,边开始将一个个小盒子打开。果然,小盒子里都是类似电表表盘的装置,十几个比较大的盒子里的确是电表,另外有批大小相同的小盒子,一共二十四个,每行六只,从上到下一共四行。每个表盘的中央都有一个类似电闸的装置,只不过,电闸底部所指,并非只是“开”、“关”两个选择,而是从零至玖十个数字的选择。
“这些数字最可疑。电闸的作用,不外乎断电和通电,为什么要数字?”关键自言自语。他开始扳动其中的一个电闸。
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用手电照着,仔细观察那些电闸,忽然说:“你看,各个电闸底的中文数字,字体都不相同,共有四种字体,每种字体好像有六个电闸,同一字体的六个电闸却杂乱分布,和其他字体混在一起,而每一列的四个电闸,都是不同的字体。这说明什么?”
“一种口令?或者密码?”
“会不会是六个数字一组的密码,一共四套。要把同一字体的电闸拨到相应的数字,密码就生效了。”
安崎佐智子道:“可是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
“至少要试一下,别忘了,一切谜题都是个浑然的整体,诗诗被害、山下雅广的被害、蔡修女被害、研究所、美术馆、圣母堂,都是关联的。如果这里真有密码,如果密码开启的真是一个秘密,这秘密也是这整体的一部分。”
“好玄哪!你是说,密码也该在这一连串事件里。”安崎佐智子似有所悟。
关键却觉得越来越明朗:“或者说,我们需要的是六个数字。一组特殊的数字!”
“山下雅广的墓穴号!”
“零三四九一五,记不记得,这个墓穴号,和周围的墓穴号全然不连贯,山下雅广重金买下的,说明他在用自己的墓穴号传达一个信息!”关键有些激动地任意选了“楷体”,依次将电闸拨到零、叁、肆、玖、壹、伍的位置。什么都没发生。他呆了一会儿,一拍脑袋:“怎么这么蠢,以前阅读书写的方向都是从右向左,反其道而行才对。”
就在关键将最左侧的电闸调到“伍”时,脚下的地忽然一震,开始向下沉去,耳中传来一阵轰响!电闸开启的,竟是一个两米见方的平板电梯!
安崎佐智子身形一晃,险些被陡然下沉的电梯震倒,两人撞在了一起。电梯渐渐停了下来,身周是四面墙和缆绳,其中的一面墙上,有一扇门。电梯定下后,门自动向左侧平行移开,前面是条短小的走廊,走廊的尽头又是一扇门。
关键说:“终于知道小梁村的那些劳工,一年多的时间,在‘装修’什么了。”
一阵剧烈的疼痛猛然传来,强劲之极,几乎又让关键摔了一跤。
“你怎么样?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安崎佐智子关切地问。
“希望也是一过性的。”关键紧咬牙关,用手电四下照着。走廊的左侧墙上有二十四个木匣子,里面一定是使电梯向上的电闸。门上铸着个圆盘状的大锁,推不开,两人更是对那锁毫无办法。
关键重新扳动电闸,飞快跳上缓缓启动的电梯。两人浮上地下通道。
他们却怎么也没想到,地面上,一只手枪的枪眼跟随着他们的上升而缓缓抬高,最后对准在安崎佐智子的眉心。
山下雄治回到办公室,对着窗外的黑暗长长一叹。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次探索性的实验就这么结束了。没有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太平间里却多了几条无辜的尸体。收获并非没有,但远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可是不能这样自私下去了!他知道这个想法并不科学,并无逻辑,但还是将方萍和蔡修女的死归咎于实验的展开。
29
山下雄治拿起了电话,看了看手表,凌晨1:21,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日本记者井上仁的电话:“井上君,深夜打扰了!有件事,想和你,和车田君一道谈。”
车田康介一样睡意目蒙目龙地上线后,山下雄治说:“两位热忱招待,我感激不尽。”
车田康介说,“见到乡亲,招待一下,高兴都来不及,何况对令尊敬仰有加……”
“有人说,家父老年时成了左派,是否如此?”
“令尊是个善良人道的艺术家,心肠软,同情弱者,但政治上从不明朗。”
山下雄治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我有件事,很要紧的事,要和你们商量……我感觉是个会天翻地覆的大事,所以必须有你们这样可靠的前辈……”
忽然,他觉得有个冰冷坚硬的东西顶在了他的脑后。
他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一把锋利的匕首搭在了他的颈间。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说:“你后脑上有把枪。你说你改了想法,明天再谈,礼貌地说再见。挂断电话。”是菊野勇司!
“山下君?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车田康介好奇地问道。
“是这样的,这事,如此要紧,我还要三思一下,不如明天,我们找个僻静的场所,好好谈一下。”山下雄治挂断了电话。
“举起手,慢慢转过身!”菊野勇司纤秀的面容上罩着杀气。
“菊野,你到底是什么人……”
“忘了井上仁曾提醒过你的事吗?现在是你告诉我那些陶艺品下落的时候了。”
“原来你……你是那种蛀虫!你就是井上君提到的艺术品盗窃犯!可是你居然在我的实验室里做了三年的行政主任!”
“我这行,耐心是至高无上的美德。令尊死了已有五年,你不是也很有耐心吗?”
“可是,我这次一无所获,你又不是不知道。”山下雄治惊讶地看着菊野勇司。
“无论你装得如何震惊,都骗不了我。记得方萍死后那一天,你忽然给大家放了一晚假吗?你一向是个工作狂,可那天却没了踪影。也是从那天起,你开始十分小心,每走一步都要回头好几遍。想来想去,你唯一值得遮遮掩掩的,必是发现了那些陶器!”
“荒唐,案件连个头绪都没有,我到哪里去找到陶器?”山下雄治仍是震惊无比。
“这就要你告诉我啦!当年,令尊将那些价值连城的陶器从戒备森严的东京博物馆带到江京,尾随来江京的艺术品大盗也远不止我一个。令尊说不定事先就听到了风声,将陶艺品藏了起来,后来又告诉了你。”
“如果你把流言蜚语当证据,会像我现在一样一无所有。”
“我相信我的直觉,给你半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肯说,明天,就会有人发现你自杀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你想吧,早做决定。”
寂静的办公室里,可以听清墙上的挂钟秒针嘀嗒。
菊野勇司手中的枪管逐渐逼近了山下雄治的太阳穴,握枪的手戴着手套。
“好,我告诉你。你得到陶器后,要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山下雄治放弃了抵抗。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行的规矩,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杀人。我以我的人格保证。”
“你猜得不错,那些陶器的确在这楼里,但我必须带你去。”
菊野勇司犹豫了一下:“好,不要耍花招!”掏出一副手铐,山下雄治成了囚俘。
关键和佐智子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菊野勇司纤细的手上握着一把手枪,身边是戴着手铐的山下雄治。菊野勇司又向安崎佐智子扔过去一副手铐。“把关键铐上!”
安崎佐智子怒视着菊野勇司,不去捡那手铐,菊野勇司冷冷地说:“如果你们不合作,我这里只有一个字给你,杀!如果他不戴上,我先杀的就是你!”
“但你要是杀了他们,我不会告诉你陶器的所在。”山下雄治厉声道。
“啊?”安崎佐智子惊叫出声。“陶器?什么陶器?”
关键大致看出了情势,说:“佐智子,你不要为难,我戴上就是。”
降下电梯,众人到了那扇门边。山下雄治道:“我来开这门吧。”他打开那些小木匣,将电闸扳动,那圆盘状的门锁“哒”的一声,菊野勇司叫道:“你们去拉开门!”
关键忍不住问:“这密码是……”
山下雄治道:“你们能猜到上面那个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