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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彪子在县城怎样了?”孟遥喃喃地说着,眼睛慢慢地盯到陆涛脸上,“涛儿,要不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不行,这件事没有商量。”陆涛斩钉截铁地说道。
作为现阶段最重要的一只拳头,曹飞彪的侦察排人数已经加强到了无以复加的80多人,就这他还是感到捉襟见肘,叫嚷着人手不够。孟遥和陆涛也跟着犯愁,再加强就是连队规模了。看来,侦察排升格是迟早的事情了。
在安排好羊尾镇情报工作后,曹飞彪又接到孟遥的另一个命令:监控龙啸天,直到他自己主动返回牛头山为止。
对于这个新的命令,曹飞彪不敢有丝毫马虎。他心里很清楚,孟遥既然放虎归山,一定是龙啸天的身份得到了确认。既然如此,龙啸天个人的一举一动,就很有可能牵涉到未来突击营在这个时代的变数。要知道,gmd虽然现在被北洋军政势力挤压在广州而偏居一隅,只要北伐一开端,他们很快就会重新取得军事和政治上的胜利,在南京使其民国真正实至名归,等到1927年,他们就会完成整个地理意义上的统一。而这个龙啸天,就是突击营与这个即将到来的真正统治集团之间的唯一一个纽带和桥梁。
按照历史轨迹,现在已到了十一月份。孙文将从上海转道香港回到广州,因为他将民国大总统的位置交给袁世凯后,并未得偿心愿,袁世凯死后反而又让其余党段祺瑞、黎元洪等乘虚而入,窃取了一切军政大权。因此,孙中山必须赶在本月底在广州宣布重组他的军政府。
孟遥给曹飞彪的任务,就是要证实这个历史事件,是否会如期发生。因为他无法确定,他们这只小小的队伍,会给历史造成多大的蝴蝶效应。
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
如果蝴蝶效应微乎其微,那可就是天大的利好消息了。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就可以完全根据历史教科书来发展自己,在未卜先知的情况下,完成他们所有的计划和战略目标。
当然,作为一支红色军队,孟遥又不可能不更多地关注党在这个时期的发展。此时,党虽然还未成立,但第一个********小组已经诞生。并且,我们的毛伟人很快就要写出《关于中国革命问题致蔡和森等同志》一文,阐述这个时期他对建党思想的认识和构想。
至于老蒋先生,黄埔军校还要等到1924年5月才能建立,所以他在此时还算不上是最重量级人物。
孟遥在下达命令之后,这样告诉曹飞彪:多听,多看,多记,多问,不说。
这“四多一不”大政方针,可难坏了曹飞彪。四多还好说,一不可真要了他的小命。这岂不是给一匹骏马戴上笼头,让他当哑巴呀。不过,在这个主要任务之外,孟遥却又另外赋予了他一个特别任务——学习一下做生意,交朋友,尤其是跟毗邻地区城镇的大地主、大商户们交朋友做生意。这个附加任务,还算叫他略有安慰。至少,他在杯盏交错中还是可以胡说八道一番吧。反正他们的故事,就算说书的嘴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最后孟遥给了曹飞彪一个死命令:回营必须带足不少于三万现大洋,否则就不许回来。
曹飞彪看看自己手上一穷二白,除了每人一把短枪,以及一部电台之外,他拿什么挣回三万现大洋呢?不过他很快就笑起来,没钱,没钱就不能抢吗?姥姥的,营长反正只说要钱,别的什么也没说。这不是暗示是什么?也罢也罢,用肮脏的钱换来一片崭新的世界,老子就抢了又如何。
第23章、命名大会
转眼突击营已在牛头山安营扎寨三个月了。随着第三个月的到来,大雪也开始纷纷扬扬地飘洒在牛头山脉的三座主峰上。
赶在雪花飘来之前,李建坤率领着他的土匪建设大军,终于完成了突击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根据地基础建设。当然就要归功于龙啸天对这个曾经的匪巢的前期大投入。所以说李建坤相当于一个程序修补员,只要完成一个居住地的基础设施建设,比如这个时代所不重视的城市给排水系统,道路交通网络系统,以及民居之间的间隔与私密要求,当然还有必要的文娱场所,大型集会场所等,他就算大功告成了。其他的诸如战士的军营,训练场,教室以及官兵食堂等,只要在原有基础上加以修缮和改造即可。
随着最高最大主峰根据地的建成,突击营也正式迁往根据地。原来的临时营地以及另一座匪巢,被同时改造为前进基地,作为军事禁区依然重兵把守。
在乔迁之喜的当日,突击营也召开了穿越以来的第一次全营大会。
大会分三个议程:
一、根据地命名仪式
大会一致同意,第一个根据地对外统一号称为鄂豫蓝根据地,意在纪念突击营穿越到这里而志在千里。
二、突击营新一届党委以及总前敌指挥部成立仪式
根据孟遥提名,大会一致同意,突击营正式升格为团级加强作战单位,下属各连及直属单位均相应升格,并增设一个政治部,一个空警处,一个科技处,一个后勤处,一个征兵处,一个根据地管理处,但对外仍统一号称为突击营。同时,增补高志远为营党委委员,政治部主任。
三、新兵入营誓师仪式
根据孟遥命令,高志远审核,原两大土匪武装共2789人,除极个别罪大恶极之徒外,经过陆涛一个月的整训和傅晓冲一个月的强化训练,有2732人一举转化为红色战士。他们大部分独立编成为三个主力营,小部分特别优秀的被选拔到突击营,混编到各个主力连队当中。誓师仪式后,匪首马大胡子及其少数分子经过根据地管理处审定,由原侦察排提供证据,确属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被依法就地镇压。
突击营大会后,龙啸天也从广州经过其羊尾镇联络点传来他的书信,除了明确表示请孟遥前往广州接受孙文接见,还正式兑现并移交了他在牛头山上的承诺。这份承诺,包括他在羊尾镇及其县城的预购武器弹药,还有他与德国人威廉草签的一份合约。合约上明确写着双方权利与义务,当然核心只有一条,那就是牛头山脉的矿藏。作为补偿,威廉将提供一条当世最好的一条****生产线。
孟遥倒很想去拜见一下世纪伟人。可惜一来天公不作美,大雪封山,一来突击营党委也不同意他犯险前往。最后,他只好作罢,以一封致歉信了断了此事。
但大雪虽然封山了,而且眼见就要接近年关,山外仍有人不断闯山。
根据地管理处经过几天调查,最后不得不草草结案。这些人当中,有的是以讹传讹,以为牛头山真有天兵天将下凡,所以有胆大者便三五成群结伴而来。有的则是附近的猎户,本来此刻正是打猎的季节。更多的,则是盼弟原来的手下。他们经过几个月的在外飘泊,大概最后还是觉得山寨好混一些,所以又壮起胆子回山。对于这部分人,孟遥的意见,一般大多都给予放行。个别形迹可疑的,则以驱逐为主抓捕为辅。
对于孟遥的一举一动,有一个人一直暗中关注着。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恨透了他的盼弟。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在突击营一举拿下两个匪巢之后,盼弟原来死气沉沉的心思又像解冻的冰河活泛起来。
而随着更多的人返回,盼弟不知不觉便彻底又对孟遥有了好感。就在她不知如何去做一次破冰之旅,尤其是越来越多的老部众纷纷归来,她的压力再一次陡增之时,孟遥却再一次主动向她做出了示好之举。在大雪封山的第二天,傅晓冲这个曾经打败了他们的瘟神,将一大批粮食、猪肉和烧酒送到了她的面前,同时还捎来一个口信,邀请她和师爷在年三十那天一起迎新除旧。
现在的孟遥及其突击营,虽依然还没有大富大贵,但经过几个月的奋斗,他们不仅全营都吃上了热腾腾的大米饭,新鲜的猪肉和蔬菜,而且每周末还允许官兵饮少量的米酒用以御寒和助兴,当然烧酒仍然被严令禁止。
望着变脸一般前倨后恭的盼弟,小花应当是此刻山上最为后悔的一个人了。她一个人躲在草屋里,已经偷偷哭了好多次,哭多了,小花不禁变得更加难受起来。她发现,她现在竟然想不起孟遥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留在她脑海深处里的他,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笑眯眯的样子。这样一想,她不觉心里更苦了一些。
“不行,俺说啥也要去瞧瞧他,哪怕偷偷瞄一眼都成。”
小花在心里暗暗念叨着,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往根据地走去。但常常这样无意识地走到一半,又总会在半道上自己清醒过来。醒过来的小花,立刻又会被自己一脸的羞红弄得颠三倒四,在一条飘满雪花的山路上,就这样来来回回走着,几经反复。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另一双眼睛。
当然,这双眼睛肯定不是盼弟的。她现在哪顾得上小花呀,寨子里突然又添了这么多人,她正着急上火的,思虑着是不是跟孟遥旧事重提,索性一股脑归并到他那里去罢了。可一时间她又找不到合适时机。没有合适的机缘,她张不开嘴呀。
剩下的,就只有师爷那一双老狐狸的眼睛了。
要说除了突击营之外,此刻整个山上能称得上智者之眼的,也就只有孔学孟这个老夫子。几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的一双眼睛却一点没闲着,一直在突击营周围滴溜溜转着。好家伙,五百多号人站一起黑压压一片,气势惊人。往山野里一分散连个影子都看不见,真是中了邪呐。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神兵吗?出,则如惊雷滚滚。收,则是狡兔三窟。动,如长虹万里,静,如死水一潭。再后来,五百多人还嫌多了,硬是分出两百来号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这里最大的两座山寨。
等等,老夫子得回忆回忆,自打记事起,已经有多少次官军围剿这里,又有多少次被打得丢盔卸甲,狼狈而回。记不清了,记不清了。孔学孟扳数着指头,捻着胡须自个在那摇头晃脑,不时叹息。盼弟不懂事呀,不懂事。放着身边简直就是天赐的归属,还要跟人家闹别扭,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看着宝贝去捡驴屎蛋。人家怎么着你了,不就是帮你训兵嘛。药下得是猛了点,可不怕货比货,一堆乱泥还要什么自尊?还好人家没跟咱一般见识,一切都依着咱的意愿,不然的话,哼哼,咱这破寨子还能强过那两家已经是死人的寨子?
咦,那不是小花那死妮子,她那是着的什么魔,像一头眼睛蒙上黑布的小母驴搁那儿推磨呐。
第24章、左右之争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孟遥带着诸葛盾,听着脚下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不由得停下来举目远眺。这茫茫群山,银装素裹,多好的江山啊,再加上毛伟人这首空前绝后的词,此刻应该享受到的应是多么宁静、和谐而安详的一片世界。可恨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弹丸之国,也要跟着那些列强来咬一口肥肉。这个变态的民族,咬人的嘴脸比之其他强盗的丑恶与狠毒,犹有过之。可恨我们的某些国人,过了一百年,一千年,也还看不清楚这一点。它,就是一头暖不热的蛇,一头喂不家的狼。
诸葛盾跟在后面,不明白自己的营长为何停下来,而且脸上忽然变得怒气冲冲。有什么不对吗?他警觉地看看四周。
这时,孟遥缓缓地弯下腰,慢慢在手中团起一个雪球,在手里握着,然后猛地一弓腰,将雪球远远地抛向山崖。然后,他就一动不动地望着山崖,变得更加沉默起来。
昨天,在他的提议下,突击营召开了穿越以来的第一次党委扩大会。这个提议,不仅得到了陆涛的高度赞誉,还让刚刚加入进来的高志远一下子眼泪巴巴的。两人的这个细节,孟遥看在眼里,虽然心里一阵阵的不以为然,但却很快抓住了这个细节所包含的关键信息。相对于后世,他们在这里应该算是到了天涯海角了吧。或者换言之,他们即使现在为所欲为,也不会有任何人或组织来出面干预或者惩罚他们。可他们为什么还是在第一时间,对党委扩大会这个形式,那么自然,那么兴高采烈地流露出一种浓烈的情感?
其实,在鄂豫蓝根据地成立大会之后,召开第一次党委扩大会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孟遥原本想也就走走形式而已,毕竟长时间不过组织生活到底说不过去。同时,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集思广益,将大家集中到一块,认真商量一下,以便找出未来一年的工作重点,最好能搞出一份像后世那样的五年规划。
理由很充分。年关一过就是中国历史最为要紧的1921年,随着党的一大顺利召开,党也就正式宣告在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