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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嘛,”孟遥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问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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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出去溜溜
屈指一算,来到这里上百天了,可孟遥的活动范围竟然还未超出山寨的范围。换言之,也就是他一直都在突击营的眼皮底下晃悠。这很让他恼火。买糕的,想在草地上打个滚,找个陌生的漂亮姑娘讲两句笑话,或者大声放几个屁都有人盯着,这一把手当得也忒累人。
“咱俩偷偷到下面的镇子去溜溜,如何?看一眼也行。”他这样怂恿了几次,都被诸葛盾无情地回绝了。不仅如此,这反而增加了他的警惕性,一天到晚将他那双眼睛睁得更大了。
望着其他人都有事做,孟遥只好无聊地躲在帐篷中敲着他的笔记本。
这时,远处隐隐传来阵阵喊杀声。他竖起耳朵听了听,知道这是战士们每天在做的日常作训。想到作训,他不觉心念一动。
历史上的汴洛、洛潼铁路从1904年开工,到今年差不多就该竣工,一些路段业已运营。吴佩孚那老小子也在去年打败老段,直接就进驻了洛阳,还挂出了“直鲁豫三省巡阅使公署”、“陆军第二师司令部”两块牌子。这唐县离洛阳也没有多远呀,铁路也修通了,那老小子怎么也不出来巡视一番。最好他能把鼻子伸到这来,让我揪一下他的鼻子该多好。唉,这老家伙看来嗅觉并不好哇。
正胡思乱想着,曹飞彪领着盼弟、孔学孟急匆匆进来了。
“营长,出事了,都怪我。”曹飞彪说着,将一封公函放到孟遥面前。
出事了好呀,他正闲得发慌想没事找事哩。孟遥顿时兴奋起来,桌上的公函瞅都懒得瞅一眼,直接开口问道:“说,出啥事了,让我先听听。”
“是这样,孟营长。”孔学孟赶紧接过话头,神色多少有些慌张地解释道:“以前这县上、省上都往俺们这儿发过兵,也招安过。但自打宣统退位后,这县上就很少再来人,除了一些乡团和大的匪寇骚扰,俺们过得倒也平静。这不俺突击营拿下了两个山寨,也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今儿个县上就有公函传过来,说年关将近,正好是表彰我山寨消灭匪患的大好时光,要俺头头脑脑的上县里都去领奖。”
孟遥耐心地听完师爷的陈述,安慰了他一句,马上转头问曹飞彪,“你说都怪你,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嗨,”曹飞彪叹口气道,“隐蔽工作没做好,让突击营行踪暴露了呗。”
他说着,忽然狐疑地打量着孟遥。“营长,你什么意思。头三年隐蔽发展,后三年四面出击,这可是你定下的发展规划,不作数了吗?”
孟遥盯着曹飞彪道:“这么说,你和你的人在县城很招摇是不是?”
“哪里呀,”曹飞彪吓得蹦起来,嘴里使劲叫屈道:“我们敢招摇呀,都是老老实实跟人家买卖。可你也知道,如果换上老江湖,人家瞅一眼,我们这些外乡人都能被他看个**不离十。”
“是呀是呀,”孔学孟也不停地帮腔道:“打眼一看你们就不是这的人,不是凡人哩,你说咋个隐蔽嘛。当然当然,你的大军那却是潜龙入海悄无声息。”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孟遥点点头,反正他也没存心完全隐蔽自己,所以暴露是迟早的事情。不过,盼弟怎么也跟来了,她不是发誓不踏入突击营半步吗?还有,那个小花怎样了,她还恨不恨自己呢?
沉思了一会儿,孟遥忽然一笑道:“这是好事呀,你们干吗这么紧张兮兮的。这样吧,就请孔老先生复函一封,告诉他们,我们准时去就是。”
孔学孟不安地看看孟遥,“还请孟营长明示,我们是指谁?”
“当然是你们呀,”孟遥笑望着孔学孟道,“这公函不是下给你们的嘛,当然得你们去呀。”
孔学孟忽然摇摇头,“既然如此,我们不去。”
曹飞彪这时使劲点头道:“哎这就对了,这明摆着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刚才我就说了,你们不去为好。”
孔学孟看看曹飞彪,叹口气,闷头不言语了。
这个孟遥,今天是怎么了。这帖子明面上是下给山寨的,可傻子都看得出来,如若没有他们突击营,县上又怎会高眼瞧上他们一眼哩。这孟营长葫芦里买啥药哇,他不会看不出这表彰也许是真表彰,但另外肯定还挖的有大陷阱。至于是什么样的陷阱,目前当然是看不出的。
望着闷头而坐的孔学孟,孟遥忽然又笑道:“如果你们不去,那就请把公函让给我们,我们去。”
“你们去?”孔学孟抬起眼皮,忽然大摇其头连声说道:“你们也不能去。”
就在这时,一直当闷头葫芦的盼弟呼地一下站起身,用手使劲在桌子上一拍:“师爷,你不要再俺们他们的了,从今儿起,这山上一律只有俺们。孟营长你就明说吧,你要俺怎样做你不生俺气了?俺不会掩饰,就明白告诉你,师爷叫俺跟你提娃娃上学堂的事,顺便就跟你道个歉,请你重新再收了俺们。俺话说完了,你给个话吧。”
孟遥看看盼弟,这个柴火妞,求人还这么厉害。
“你说呀,快给俺一个准话。”盼弟说着,将眼睛瞪起来。
孟遥笑着摇摇头,起身在盼弟背上轻轻抚拍着。正大光明的大好时机,不拍真是浪费了。还别说,看着浑身上下硬邦邦的盼弟,居然还有一身软和和的肉。而且说来也怪,他的手刚放在她的后背,她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过在安静之前,她明显地哆嗦了一下。
“你坐下,你坐下。”孟遥一边安顿好盼弟,一边瞅着孔学孟说道:“欢迎你们呀,我是真心欢迎你们。啥也不说了,老先生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有了一个鄂豫蓝根据地,就算是一个政府吧,目前还正缺一个秘书长的人选。至于盼弟——”
他说着,目光顺势又将盼弟看了一个遍。“要不你自己说说看,我们并到一块来,你想做个啥?”
“俺、俺不知道。”盼弟的声音忽然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孟遥沉吟半晌,还真有些举棋不定。盼弟来归,突击营还真得给她留一个位置。不过怎样才是最妥当的安置,却有些伤脑筋。嗯有了,他忽然眼睛一亮。这学校马上就起来了,这山里野惯了的丫头,如果不摁在槽里好好调教一番,凭她曾经的女匪首身份,还真有些叫人不放心。再说了,不认真给她洗洗白,洗洗脑,这万一回到组织里,她也一样很难过关。
“你先去上学,然后回来跟我一起管队伍。”孟遥终于笑眯眯起来。
上学堂呀?盼弟嘴一下张开了,不过她马上又笑逐颜开起来。管队伍,这个她喜欢。山神爷爷,这可不是她手下的那些山货们,这可如何是好。盼弟想着想着,忽然将一根指头伸到嘴里,使劲咬了一下。
第27章、下山之路
安顿好盼弟,孟遥一把拉过曹飞彪,低声问道,“县城这件事,教导员他们知道吗?”
曹飞彪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
“好,太好了。”孟遥兴奋地捶他一拳,用更低声音说道,“彪子,这件事谁都不要说了,就咱俩知道就行了。这样,你赶紧叫上几个得力的人,我们一块先去趟县城摸摸底。”
“这可不行,”曹飞彪马上反应过来,抓起帽盔就要跑,却被孟遥一个擒拿给扣住了。“说,你到底执不执行命令?”他说着,手上就加了一把劲。然而,曹飞彪憋得直吐舌头也仍旧挣扎着直摇头。他俩这一扑腾,惊动了诸葛盾,忙不迭地跑过来,一看,立刻明白了。
“真他娘的无趣,郁闷。”孟遥只好松开手,翻着白眼望着两人。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孟遥慢慢站起来,一边扎着武装带,一边低头在地图上看起来。这一看不打紧,他的手上却一口气地忙乎着:02式防弹衣先扎起来,内藏式枪带背上,然后是99式配枪,塞进去三个弹匣。嗯,就是外套有点不般配,应该买一件长袍才对。对,地图卷起来,这随时要看的。现大洋嘛,也揣一些吧。****,指南针,耳麦,微型对讲机。这个06式滚筒冲锋枪就不带了吧,用不着,还扎眼。
这边孟遥一声不吭地忙碌着,那边可把两人吓坏了。半晌,曹飞彪才甩甩头,示意诸葛盾赶紧去找陆涛。
诸葛盾冲出去的时候,孟遥也装备停当了。他不屑地瞅了一眼曹飞彪,最后抓起空降兵帽盔,左手一挑门帘出去了。曹飞彪不敢怠慢,一撩腿跟着就抢在了孟遥的前面。
两人谁也不说话,一口气走了十多分钟,陆涛的声音终于从后面传了过来。
这样的急行军,谁优谁劣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若不是已经到了下山的石崖,孟遥不得不停下来找路,估计凭陆涛的能力,再加上又晚了上十分钟,他是休想追上他的。
孟遥盯着山崖下白雪皑皑的一片,愣是从上面没有看到一条路的模样。又尝试着找了几处,最后他沮丧地一拳砸在一棵树干上,冷嘲热讽地对陆涛说道:“这下你放心了吧,我知道,你们不会有一个人告诉我下山的路的。”
陆涛指指嘴,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让我、让我先喘口气。”
孟遥哼一声,瞅瞅他的身后。“怎么就你一个人?这你就太托大了,你应该把党委成员全叫来才行,人多力量大嘛。”
诸葛盾胆怯地看看孟遥,“营长,你冤枉教导员了,他不想别人知道。”
“住嘴。”孟遥冲着诸葛盾就是一声大吼。
这时,陆涛终于换了姿势,脸色也好多了。他冲诸葛盾摆摆手,然后对他的警卫员吩咐道,“你去来的路上迎迎他们,如果还没动身,催一下。”
孟遥狐疑地打量着他。
陆涛马上一笑,抬手指着他就戏谑地说道,“你不会就穿着这一身,跑到人家县城里四处去招摇吧。我估计你真要这样,没到城里人都给你吓跑了,你还去逛什么街,看什么景致呢?”
正说着,一队人马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孟遥放眼一看,险些笑起来。这五大三粗、阳刚威猛的勇士,哪还是他突击营的人呀,一个个长袍马褂的还真像电影里的庄稼汉。
“营长,这是给你的。”一个战士说着,将一套长袍递给孟遥。
孟遥接过来,将它展开瞅了瞅,随即一阵风似的换下装备,然后试着走了几步,最后站在陆涛面前,认真地问道:“涛儿,你真的不反对我去县城看看了?其实你应该知道,有些地方,我们两个真的都必须去走一走。这样吧,条例肯定不允许我俩同行,下次我守家你去。”
陆涛摆摆手,一把就将曹飞彪拽到自己面前,面目十分狰狞的说道:“彪子,我把营长亲手交给你,回来你再将他亲手交给我。”
曹飞彪挺挺胸脯,咬牙切齿地道:“明白,你亲手我也亲手。”
陆涛又深深盯了诸葛盾一眼,最后看看站成一排的其他9名战士,手一挥说道,“好了,你们跟着营长走吧。”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羊尾镇。
穿过几条街道,曹飞彪领着孟遥来到临街的一幢两层小木楼,四处看了看,对迎出来的两个人低声说了几句,这才紧贴着孟遥将他拥进了院子。其他人也没看曹飞彪怎么吩咐,哗啦一下都散开了,随后不见了踪影。
孟遥围着院子转了两圈,忽然想起来了。这幢楼好像是龙啸天的产业,后来他将此转送给了突击营,曹飞彪就把这里做了他的第一个联络站来使用。
按说这应当属革命党财产,这个龙啸天说送就送,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孟遥忍不住又抬头向楼上望去,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他的在眼中。咦,怎么盼弟也在这里。很快,他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一定是陆涛的手笔。盼弟算是这里的地头蛇,让她跟着,陆涛也许会更放心一些。
过了好一会,盼弟才通通通从楼上跑下来,一脸兴奋地看着孟遥。
“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孟遥随口好奇地问道。
盼弟拍拍手,得意地回答道:“俺把那个屋子砸了,可出了一口气。”
曹飞彪闻言一惊,忙不迭地飞奔上楼,接着就从上面传来他的一声哀嚎。孟遥急忙抓住盼弟追问道,“你砸屋子做什么,你不知道这里已经是我们自己的地方吗?”
盼弟忽然一脸通红地说道,“俺不管,俺被他们在那个屋子关过好几天,俺就得砸了它。”
原来如此。孟遥慢慢放开盼弟,不禁又瞅了瞅楼上。
这丫头,虽说做了女匪头,却也是苦命的人。可惜了,就这样被被坏了身子。他想着,忽然感到一阵郁闷,再看曹飞彪哭丧着脸走过来,不觉间一股浊气直冲喉咙。
“瞧你这点出息,砸就砸了,有何可惜的。”孟遥呵斥着,就想给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