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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陈赓,你应该是最了解这个人的,又在黄埔军校与此人相处多年,他隐藏的这么深,一定只有你能将他的真面目给掀开,来展示给全国最革命的广大工农阶级。”
随着七嘴八舌的抨击声、质疑声和吵吵嚷嚷的嘀咕声,周恩来的一双浓眉一下子紧紧皱成了一团。
洛甫、博古与孟遥交情很浅,但凭着直觉却一下子抓住了这些吵闹声中的最关键、也最敏感的三个字,而诧异地对视一眼,忍不住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是的,张主席。呵呵,好大的招牌呀。
如果说此前听到这三个字从四方面军指战员嘴里冒出来,还能理解的话,但现在经过**的介绍,遵义会议的电文,在当初尝试着发往二方面军、四方面军,以及最先作为抗日先遣支队出发的红七军团、红六军团、红二军团,现在已经确认四方面军收到了这封重大决议,那么,再听到这三个字可就让人不禁心生不安了。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非议并非仅仅出自红四方面军之口,就连红一方面军一些稍低一层的高级指挥官,也都加入了进去。
团团围坐在篝火四周的人群中,只有**一人岿然未动,只是捏着手指间的纸烟,不停地吞云吐雾。
可是,对于提问,却又不能不没有人回应。
听到既然有人提及了自己名字,早就听得一肚子邪火的陈赓,终于拧着眉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同志们都说完了吗?那好,我就来说说大家句句不离的这个所谓的反动派吧。但是同志们,我不是不愿意多说,而是觉得真要论述一下你们嘴里的这个孟遥,却是绝非几句话就能说清的。所以,我只有一句话告诉同志们。”
“第一,他绝不是什么反动派。”
“第二,尽管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来的,但我敢用自己的党员证担保,他绝不是蒋介石派来打探什么情报的特务,他是实实在在来帮助我们的,或许他是财大气粗了一些,但他带来的食物、药品和装备,挽救了多少红军,这却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第三,假若他是一个军阀,从认识他以来,直到今天,我看到他做过的每一件事,却都是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大事。关于这个,也是有案可查的。从他起家的唐县剿匪,大力扶助当地工农,到上海的兴办实业,再到访日事件,驱逐上海日寇,以及最近的南海与列强的正面交锋,无一不是掷地有声、扬眉吐气为我中华大涨光彩的事情。”
“我们不妨扪心自问,别说我们无枪无炮的红军,就是拥有无数无数飞机、大炮的蒋政权,孟遥所作的这些事情,有哪一样是我们当下可以完成的?”
陈赓说完,气呼呼地一坐下,便满腹委屈地下意识向周恩来看去。
周恩来只能默默地叹口气,有意使劲地鼓鼓掌,随着篝火旁的一圈圈的战士们一起,大声叫好起来。
今晚,本来是一场多么美好的会师晚会呀。这么多红军士兵,不分男女,不分老幼,唱啊跳啊,多开心,多让人想跟着常怀大笑啊。可是,为何突然就有一股说不清的阴霾,突然笼罩在这些勇敢、单纯而忠诚的红军士兵头上呢?
你瞧在欢腾的篝火旁,李伯钊跳起的俄国革命的水兵舞,引来多少红军的欢呼和兴致。要知道,她可是中央红军真正的一支革命之花,从莫斯科回来,不仅带回了无数的革命思想,也带回了这么多革命的浪漫主义文艺思想。你看大家拼命地鼓掌。拼命地喊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长征路上的多少牺牲,困苦和悲伤,就这样被红军轻轻地挥手告别。
周恩来几乎也是下意识地朝**看去。这时候,沉默的**,恐怕也是内心翻腾着无数的惊涛骇浪吧。
这个张国焘,哼,“张主席”,这样的张扬,到底是为哪般?
其实,周恩来的忧心忡忡绝不是什么空穴来风。听其言,观其行。一个党的无比重要、甚至称得上资历最深的领导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绝非是什么莽撞和草率之举。而在这种所谓的莽撞和草率之下,一定是有其深刻用心的。
要知道,张国焘不仅和**一样,都是党的一大元老之一,而且从建党的哪那一天起,他就一直是党的领导人之一,始终没有跳出过党的中央委员会、政治局和主席团成员这样的重要身份之外。南昌起义,张国焘就和他站在一起。而且除了像毛一样,成功地建立了与井冈山有着同等重要性的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却又比毛多了更大一种政治资本,那就是在此后三年,他被斯大林召去,在堪称革命圣地的莫斯科待了三年。
可是,从陈独秀开始,再到李立三,王明,直至长征前的“三人团”,党真的再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值得欣慰的是,**终于丢掉了他手中的烟头,在自己的鞋底上摁灭后,起身望着**说了一句:“先念同志呀,我坐得有些累了,我们一起去外面走走可好?”
**自然高兴地站起身,二话不说地随着**就走。
真是无巧不成书,两人刚挤出人群,孟遥正好带着覃五柄,两人也是闷头向里面挤去。等到孟遥一抬头,就看见毛伟人正好笑眯眯地瞅着他。
“哦,毛委员,怎么,你这是——”
孟遥嘴里说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望向了一旁挺身而立的**。
好吧,他得承认,其实这的确是明知故问。他只是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自己这么寸,竟然偏偏就在今天最关键的一个历史时刻,又赶上了。
或许历史本身就是一个幽默的老人,既然来都来了,那么什么大事你也就别客气躲闪了。
历史上的今天晚上,也正是这个时候,就像此时此刻的一模一样,**带着刚刚赶过来的**,两人独自进行了一番十分重要的谈话。
不过,现在两人之间,却多了一个他。
老天爷,这个情况,好像还是得闪吧?
孟遥正心潮澎湃地打着开溜的主意,一只略显寒意的大手却不由分说地攥住了他,并轻轻一用力,便将他重新拉出了人群外。
“哦孟遥哇,来得好哟,走,陪我和李军长一起出去走走,看看夜景。”
“毛、毛委员,这个,我还是想去看跳舞,唱歌——”
孟遥说着,很是强调地指了指篝火,言之凿凿地继续满嘴跑着火车:“你知道的毛委员,我除了带兵打仗,还的确很少有机会欣赏一番这样的歌舞,就请你成全我吧。”
呵呵,想办法暗暗地帮一下**,尽一下自己这份来自后世共和国钢铁王牌军战士的心意,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情。但要亲身参与到争吵中,还是免了吧。
再说了,两军会师之后,在一番热闹欢庆和亲热中,突击营官兵趁着这个空隙,将空投下来的物资分门别类地整理好,而且按照孟遥的一再要求,很是不好意思地请红军过来领取物资时,一方面军还罢了,四方面军的红军战士们,那脸色可就不一样了。
呵呵,也难怪,看着比国民党还国民党的突击营官兵,光是这身行头,那样炫目的装备,以及红光满面的肉呼呼的脸,那个红军看了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好脸子看的。
本来与中央红军比,四方面军简直称得上衣鲜光亮,人强马壮。可如今与突击营一比,唉,没法说了。
人家不气你,气谁去呢?
第359章、与张国焘拼酒
第359章、与张国焘拼酒
事态还是照历史原来的样子发生了。
在**与**谈完话之后,全部红军便赶到了**红三十军刚刚打下来的懋功,并在那里休整了不到两天,便又立刻启程沿着懋功那条蜿蜒的河谷,前往远处的两河口镇。
与三十军的会合,使红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之间的通讯联系重新恢复了起来,**和张国焘约定在两河口实现大部队会师,两河口镇也因此留下了声名。
这一次,**终于放开了孟遥,与周恩来等人驱马走在了最前面。
与张国焘的会面,是两人时隔多年的又一次重逢,本身就是一件大事,又适逢红军最为艰难时刻,也因此让会面变得更加具有现实重要性。
当然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马匹不够,作为可有可无的孟遥和他的突击营,虽然贵为客人,但也只能延后步行了。
但**还是通过在一些巧妙的人事安排上,给予了孟遥极高的礼遇,当然或许也有那晚篝火联欢会上孟遥无法知道的大讨论,因此除了孟遥最为熟悉和信任的陈赓贴身相陪外,**还以政治局的名义,不仅指派了李富春作为全权代表代表行走在突击营队伍中,而且还将红军安全局长邓发也派到了这里,全程跟随,以防个别战士出现出格之举时,及时出面进行处理。
直到这时,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的陆涛,才多少看出了一点端倪。
这个憨厚而常常喜欢自以为是的突击营“男婆婆”,总以为只要以心换心,就没有一家人说两家话的事情。好吧,他的想法没错,而且出发点也很善良,但却忘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时代背景。
没错,他们是来自一脉相承的共和国铁血部队,但仅凭他们身上的作战服和装备,就已经足以与赤脚穿草鞋、几人才有一把好枪的红军,拉开难以逾越的距离了。
而且别忘了,他们飞身从天而降的出现方式,已经作为两种传播方式,正在一、四方面军中以神话和流言快速传播着。
除了干巴巴的联络和行进中的协调,几乎没有一个红军愿意主动跟他们搭话。在他们眼里,这些比国民党还气派、但绝对比国民党还要狡猾地一直面带微笑的人,肯定与他们做不了同志。
恍惚中,所以陆涛终于抓住一个单独撒尿的机会,逮住正在路边摸裤裆的孟遥,哭丧着脸来了一句:
“孟遥,赶快找机会,我们还是撤吧。”
与这些小委屈相比,来自红一方面军的一些异常举动才是孟遥真正关心的问题。因为,刚刚走出懋功河谷,一方面军的两支最大、也最核心的红一、三军团主力,便突然离开了大部队,一分为二之后,紧接着又二变作四,四变作六的撒到了前方的无数个方向。
这是怎么回事呢?
孟遥不动声色地暗自盘算了半天,最后还是头痛地不了了之,只能将之看做是红军的正常调动。不管怎么说,懋功、两河口等小城镇被红军打下来了,但外围还有多少敌军包围,自然只有红四方面军最清楚了。
最大的可能是,张国焘将某种要命的情报同时分享了过来,所以,为确保大会师的顺利进行,毛就将自己手中最得力、也最信赖的部队,派到了他认为担心的地区来做某种预防。
不过,仍然有个细节让孟遥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在**偕同周恩来准备抵前赶去与张国焘会师,而由红三十军支援了20多匹战马。当这些战马送过来时,红一方面军的一些战士立刻眼热地瞅着膘肥体壮的战马,啧啧有声地赞叹了起来:
“瞧瞧人家这高头大马,真是威风啊!”
刚刚骑到马上,正准备策马而去的**,闻言顿时罕有地脸上一黑,在马山扭着身子将他的士兵们看了一眼之后,几乎是毫不掩饰地哼了一句:
“不要羡慕这些马,它们不过是代步的牲口而已。”
这时,20多匹马已分配到周恩来、博古、洛甫、朱德、**等领导人手上,加上各自的警卫员,正好是人手一匹。
不过,在**说出这句话后,他们马上就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相互一脸忧虑地看了一眼。
昨晚他们开了一晚上闭门会议,而且名其曰为政治局扩大会议。所以,尽管是扩大会议,与会人员几乎还是扳着指头就能数的出来的。至于孟遥,还自以为也许会特邀他旁听一下,结果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
大家的表情,应该是在昨晚达成了什么共识,而且是令人担心的共识。
担心,恐怕是免不了的。因为党的历史对这段说的很清楚,两支红军确实在这里遇到了需要他们必须共同去面对的问题。
原本看上去还有些雄壮的、曾经蜿蜒数里长的红军队伍,一下子缩短了长度。
主力军团的离去,到底还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有的人引颈张望,有的人窃窃私语,但更多人却是埋头赶路。事实上,更大的希望,更多的惊喜,的确就摆在在前方,没有比这更让人激动和满怀憧憬的了。
倘若再有国民党的追击和骚扰,他们绝对会打出一个很久都没有过的漂亮歼灭战了。
红军中,渐渐的笑声也随着路程的增加而多了起来。
很可惜的是,他们在走过突击营的小小队伍之前,几乎就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样,马上又都木讷着脸,目不斜视地从他们面前一个个沉默地走去。
倒是陈赓,颇有些不尴不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