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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且不算,此人还有知兵之学,他虽不从兵学,但知兵事,打仗调兵极有方寸,天下除庞涓、孙膑者无敌。
但,正是因为他公子的身份,所以魏王虽用他,但不敢大用,只由他的性子。而公子卬也不以为意,安居乐道,并且在这里说一下,公子卬少年时在公叔府读书,和公孙鞅是好友,真真正正的好友,公孙鞅几次不多的机会见魏王,不是老公叔,就是这位公子卬出力,于公子卬来说,他是最想公孙鞅于大魏国出力的,但遗憾的是,魏王始终看不上公孙鞅。
哪怕公孙鞅向魏王建言去侯称王,魏王这边称王,那边就把公孙鞅给忘到了一边。
对此,公子卬很难过,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公孙鞅。
因为两人的交好,所以大魏王不相信公孙鞅,他不想重用公孙鞅,这才是原因。
毕竟,身为大魏王,虽然公子卬是他的弟弟,但做弟弟的太优秀了,那哥哥的脸上也是无光呀,而且,魏王的性子上,还是一个非常非常小心眼的人,他的心气甚至达到了女性化的程度,甚至可以说,魏王之后的同性恋正是在他的身上种下了第一个基因。
身为男人,是怎也不会那么小气的,小气到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弟。
但纵是这样,公子卬一样绽放着他贵公子的光彩。
特别是现在。
大魏国兵力足而将不足的局面,魏王再没法也要用公子卬了,反正只是用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作为一次的战斗,结束后,公子卬哪来的回哪儿去,总之,这位公子卬不能掌军,这一点是确定的,因为魏也好,韩也好,赵也好,他们的国家都是自己的先祖用兵力从晋国分出来的。
所以魏王有理由觉得,一旦公子卬掌兵权久了,会起自己当王的心愿。
特别是公子卬人缘广,面子大,本事高,门客多,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公子卬掌军?只用急于一时罢了。
而现在,正应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那句话,公子卬大放光彩,甫一出面,就吓跑了秦军。
但事实上,公子卬的心里并不开心,他本来的用意,是等着秦军打得天浑地暗的时候再行出兵,那时秦军战斗良久,体力一定会下降,古人身体自不是很好,有话说一鼓作气,三鼓而竭,这其实也是说,士兵刚列阵出来有力气,你让他们打仗,一定会起到作用,但老是不打,只是站着听那边敲鼓,时间一长,士兵的体力就会下降,这样一来怎么可能还会打胜仗呢?
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公子卬的预料,万万想不到,一向能说会道嘴皮子挺溜,出政令无数的老公叔在带兵上面真是很差的。
五万的魏武卒,公子卬想不到凭着这样的一支强兵,老头竟然不能多撑点。
眼看秦军杀破了魏军的军阵,公子卬再不出手,那一切就完了。
也许秦军会累,可如果公叔痤战败退兵,那秦军的士气就会高涨起来。
一支打疯了的军队,打到了亢奋的头上,那可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比如说阴晋之战,那时,秦国失了河西之地,奋十三年之功,积五十万大军,向魏国决战,要夺回河西失地。此战时,吴起未战先定胜,也就是他预言了自己的胜利,他请国君魏武侯举行庆功宴会,使立上功者坐前排,使用金、银、铜等贵重餐具,猪、牛、羊三牲皆全,立次功者坐中排,贵重餐具适当减少;无功者坐後排,不得用贵重餐具。宴会结束后,还要在大门外论功赏赐有功者父母妻子家属。对死难将士家属,每年都派使者慰问,赏赐他们的父母,以示不忘。此法行使了三年。
秦军一进攻河西,魏军立即有数万士兵不待命令而自动穿戴甲胄,要求作战。
面对这次秦军大规模进攻,吴起请魏武侯派五万名没有立过功的人为步兵,由自己率领反击秦军。武侯同意,并加派战车五百乘、骑兵三千人。战前一天,吴起向三军发布命令说,诸吏士都应当跟我一起去同敌作战,无论车兵、骑兵和步兵,“若车不得车,骑不得骑,徒不得徒,虽破军皆无功。”
然后,吴起率领魏军在阴晋向秦军发起反击。这一天,魏军人虽少,却个个奋勇杀敌,以一挡十。魏军经反复冲杀,将五十万秦军打得大败,取得了辉煌战果。
在这里,也许秦军并不是五十万人,但也不会太少,也许秦军那时会富足一点,但战力不会因为富足而弱,老秦人的战斗力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他们一度给灭了国,钻到了陇西大山里,也没有认过输,所以当时的秦军是绝对强大的。
但那时他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军队,而是给吴起激发起士气,而精神亢奋起来的魏军。
面对这样的魏军,就如同后世项羽用三万骑兵冲杀秦章邯四十万大军一样,秦军败了。
因为秦军没想到自己会败,老秦人拿出了五十万大军,还怎么可能会败?
可吴起用五万精兵就打败了老秦人,这一点可以看出吴起天生的将领才情。
但现在还有一个人,公子卬。公子卬的性情一向交好于人,事实上他非常了解普通士兵的心理,所以公子卬对军事非常精通,这也是他大张旗鼓的行来,不战,而屈秦国之兵。
如果秦军一定要对付公叔痤的魏军,那么秦军会在公子卬魏军的威压下和公叔痤战斗,有了援兵的魏兵战力一定会强,至少公叔痤的魏军就会死死的钉在这儿不退,哪怕秦军打败杀死了老公叔。如果这样,反而会激起魏军的拼死之心。
在这种种情况下,秦军只有后退了,秦军的这种后退也一样在公子卬的算计之中。
的确,已经大战过一场了的秦军,还会有底气和重新活过来的魏军大战么?
“唉——”公叔痤一叹,眼看着秦军如潮水一样的后退,同样,给打败了的魏军一样不愿再动了,他们正在收兵整队,进行休息,还有打理战场上的尸体。
不过现在的战场上少了很多尸体,秦人拖走了大部分的魏军尸体。
公叔痤已经预见了那些魏军尸体的下场。
秦人会一点也不放过的把那些魏军的尸体扒光光,那些甲具将会刷成黑色,改制成秦国的军甲。这也是目前秦人最大的一种收入了。
好在的是,秦人会扒魏军的衣服,但不会吃人。秦人虽穷,还不是食人族,这也是东方文明的一种奇迹,东方文明,在困难时,不会大量的吃人,特别是军队的吃人行动。
我们可以看到那些名人吃人,比如说姬昌,乐羊子……但无论如何,哪怕是平民之间的易子相食,可军队都是尽可能的不去吃人。
直到魏武帝曹操开始用人肉作军粮,此后,就是五胡。
无法想象的历史,胡人们吃得上千万的中原汉人竟然只剩下了十几万,残存的汉人被迫以极度屈辱的方式和胡人进行大融合。
五胡之后,所谓的中原汉人其实都算得上是胡人血统,唯一庆幸的是,我们的古老文化让这些人自然而然的选择了文明的我们,比如杨坚,这是一个典型的胡人,他就是一个胡人,但因为他身上那一点点的汉人血统,他就坚持自己是汉人,在自己得到皇位之后,立时把自己那带有屈辱性的普六茹姓改成了杨。
杨坚的行为遭到了其它胡人贵族集团的疯狂仇视,比如独孤家,太原李家,宇文家,等等等等。事实上,隋帝杨广的江山与其说是他本人的昏庸,倒不如说是他手下的群臣集体对他的背叛。
的确,杨广第一次到第三次征高丽失败了,但他在第三次的时候,几乎成功了,是什么让他失败的?是杨玄感。是他的内部,这让杨广明明想要作明君,可却下行不得法,成了一个亡国之君,他死时也在郁闷,为什么自己没当皇帝时做的事情都能成功,而当了皇帝之后,却什么事也做不好呢?
关键就在于,他做的事从前是自己做,后来是让臣下做。
这正是胡人集团对杨氏帝国的倾覆。
而在此时,纵然是秦国这个虎狼野蛮不讲理五世同居的国家,他们至少不吃人。
军鼓停了,换而之的是一种连绵的鹿鸣之音。
此音和以律吕,文以五声,八音迭奏,玉振金声。
如此威风,如此高雅,如此气派,如此行乐,天下间,除了魏国公子卬,再无它余了。
“哈哈……”虽然奏得是这样高美华厚的音乐,但那正由远及近的而来的那辆青铜车上,一个红衣披风的高雅贵公子高声喝叫:“你听出来了么?鞅?”
他赫然是在和公孙鞅打招呼,这从某种程度上说,是视公叔痤如无物。
果然,这一声喊,公叔老头脸色很难看。
可公孙鞅不得不回答,因为那个向他发话的人是公子卬。对于有心想做出一番事业的公孙鞅来说,是不能得罪了,尽管希望越发的渺茫,但有一份的机会,公孙鞅都不想放过,能够在一个国家持一国之牛首,一展自己心中所学,兴法家之道,强国兴邦,向天下人证明自己,这正是公孙鞅的梦想。
“是禹乐,大禹的涂山韶。”韶乐,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古乐,其后的所谓雅乐,是周朝周公姬旦制礼作乐,而后孔子大行提倡,但在后世,儒学家无耻的把雅乐窃为己有。
第十二章:死不瞑目
灿烂中华五千年文化,早早的从黄帝时就有了曲乐。
比如鼓,就是那时出现的,在此之前,我们国家还有很多打击的乐器,事实上,远在黄帝之前,就有鼓了,只是,黄帝标明了一点,用鼓来指挥军队。
其后,乐曲一一出现,各种曲乐多见于部族的祭祀大礼上,还有节日庆典等等。
在舜时,中华的古乐迎来了一次的文明高峰。载:“有虞氏舜作之乐”。同载:“帝舜乃命质修、、以明帝德。”
由此可知,舜作主要是用以歌颂帝尧的圣德,并示忠心继承。
此后,夏、商、周三代帝王均把作为国家大典用乐。如武王灭商进入殷都时,就是演奏着乐。对此,称:“王入,进。”
这就是雅乐的真正面目。
入齐后,在齐国改革、开放,“因俗简礼”的基本国策影响下,适应当地民情民风习惯;吸收当地艺术营养,从内容到表演形式都有所丰富、演变,从而更增强了表现力,更贴近了东夷传统乐舞,展现了新的风貌。
故而鲁昭公二十五年孔子入齐,在高昭子家中观赏齐后,由衷赞叹曰:“不图为乐至于斯!”“学之,三月不知肉味。”)留下了一世佳话。
在此,历史出现了变化,无耻的儒学者在后来把雅乐这一文化莫名其妙的和儒学连系到了一起。这一点和佛教硬说观世音菩萨有送子之能一样无耻,明明是后土娘娘六道轮回,可佛教同样对我国的神话进行了非礼式地藏渡化地狱恶鬼。
其实以我们的文化观点来看,就是一个无耻的人跑到人家家里面去不出来,还美其名曰,我帮你打扫卫生。其实,他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动,甚至还要吃人家的白饭。
但是,那一切都是在这之后的事,现在,距离佛教传入中土还早得很。在未来,由于秦始皇灭杀天下信仰,给了佛教可乘之机,结果顺利东渡,现在,就不知道了。
一辆豪华的青铜车,雕画奇兽的车舆,单辕结构,前驾四马,前面与两侧有车栏,后面留门以备上下。车舆右侧置一面盾牌,车舆前挂有一件铜弩和铜镞。车上立一圆伞,伞下站立一名秀雅的男子,那平滑的脸面,斯文的外表,真是可以欺骗一万人。
“鞅!”公子卬笑着打开了车门,翻身从车后门处下来:“没想到你真的和老丞相在一起……不过这里很危险的,你还是可能的话回安邑吧……”
这话真的是好话,安邑,怎么说都是魏国的国都,虽然魏王动了迁都的心思,但众所周知,新城如果不大修特修一番,是不可能住人的。而大修的工作,似乎只有一个人能够胜任,就是他公子卬了。
公子卬不是一个人,他也不会一个人,他的身后,紧紧跟着他手下的亲兵卫队。
但这些人到底是护卫公子卬的,还是看着公子卬的,没人清楚。
公子卬也不会在意,既然他在魏国的处境就是这样,反而顺其自然的好。
因为,魏王既然派人盯着他,就说明魏王不会想杀他,魏王这样做反而是他还想用他。
所以公子卬十分坦然,并且尽可能的把这些人带在自己的身边。
“看来没事……”公子卬对着公孙鞅一脸的笑意,然后才向公叔痤深行一礼:“老丞相,魏卬有礼了。”说是这么说,但公子卬表现的不卑不亢,大家公子的气度,一显无疑。
“公子不必多礼……”公叔痤再是气也不会表露出来,他的样子附和了他的年岁,一样是那么的沉着,似乎方才几乎给秦人打到了眼皮子底下的那人并不是他:“这次还是要多谢公子援军……”只说援军,并没说你救了我,公叔痤会把这一记恩放在心里,但指望他说出来,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