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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兴趣的魏王也没有小器,还是重重赏了姬微步百金,还给她一座乐坊,不过话说回来,这等于是给公子卬的,而公子卬也没有在意这些小处,自有家老下人替他打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他直接跑出去了,这种举动让魏王张目结舌。他并不知道公子卬在东骑王身上下了重注,为的就是这一场的豪赌。
没一会儿,公子卬眉飞色舞的回来,先是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然后对魏王道:“大王,可以请东骑王与却也剑师比斗了!”魏王刚才在最兴头的时候失望,此时正要着补回来,便道:“理当如此,东骑王,可行么?”
东骑王道:“无不遵从!”说话间,他扬身而起,一步踏出到广场中。那边,却也盱也怀抱着自己的燕支剑而踏出。魏王见状道:“东骑王,寡人见你身上并无长物,比剑斗技,东骑王你不用剑的吗?”若然不是听说东骑王曾经一力搏三百,魏王是怎么都不会相信东骑王会不用兵器的。公子卬忙步出道:“东骑王非是没有兵器,而是没有带进来,东骑王,你的兵器是不是就在外间?”
东骑王笑道:“正是,可以请他们拿小王的兵器进来么?”魏王先于公子卬道:“这才是正理,一方有剑,另一方没有,那自不成样的。” 公子卬也不废话了,道:“着令,宣东骑王侍从带东骑王的兵器入场!”这一声令远远传下,没过一会儿,就见到两个高大的肌肉男子抬着一把大枪进来了。由于大荒凶兽从样子上来看太过于狰狞了,那种上面系着的马兽鬃毛让整件兵器看起来就如同一只黑乌乌的真正凶兽一般,那种吓人可不是说笑的。
狐姬轻轻掩口,美目转了个不停,魏王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兵器。
在这个世上有很多兵器,最多长见的是剑,而剑的种类也是相当多的,造型也是极美的。
但总体说来,却是轻忽了长兵器的,长兵器不是没有,但主要是士兵用的那些,而东骑王的这把大荒凶兽从长度来说比一般的长兵器是要短上一点的,但可怕在于全铁打铸,这份重量不是同级兵器可以比拟的。但最可怕的还是这件兵器与众不同的造型设计。
它的长度不是很长,大约两米多点,枪尾是一截巴掌长的尖刺,枪身上留刻着龙鳞纹路。在枪的头部,是一只细化的龙首,龙首上有着短鹿角。在龙鼻和龙头并龙颈下,有着小小的十八个小指粗的环。马尾鬃毛制成的缨子穿在小环里,龙鼻处是两个孔,打穿着细铁链,大约尺长,尾部是两个铁球。在张开的龙嘴部,吐出的是一截小臂长的枪刃,那枪头有些大,带有倒回刺钩。整把武器就是一条蜇伏起来的巨兽,你会发现,可能在下一刻,它就会活过来,而它的重量也不是同时代人可以轻易挥动的。
却也盱看到了后也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可他到底是经历过真实刻苦的修练,这种十年一日的苦修绝对不是一把大荒凶兽可以吓倒的。并且,他在短短的时间里做出了判断,在他看来,东骑王并不是那种高高大大的那种粗汉,这样的一把兵器对于东骑王来说,必然是十分沉重的,就算东骑王真的能使动,可也是有着不足。而且,这样沉重的兵器必然会影响东骑王出手的速度,对于这种面对面的近搏,自然是却也盱更容易占到便宜!
想到这里,他甚至露出了笑来。
魏王吃惊道:“东骑王,你就用这样的一把兵器吗?”东骑王道:“小王一年灭义渠,所仗此兵多矣!”魏王也不是真傻子,立时向公子卬招手,待公子卬上前之后,魏王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丞相,这东骑王行不行?看他这个样子,战场上当然可以,但比剑对搏,怕是不行呀!” 公子卬笑道:“大王,人有所,也必有所短,东骑王为人粗鲁,不如却也盱英俊,这是自然的,可是若大王以为东骑王武艺也不如却也盱,却是大错特错了,在东骑王前,大王有听过有一力搏三百的这种真正勇士吗?天下武力强者,东骑王当在第一。”
听到丞相公子卬对东骑王如此推崇,魏王竟然也信了。这就是所谓的信任了,一般来说,旁人很难相信这种信任,可它就是存在,表面上看自然是却也盱更有大剑师的风范,但话说回来,东骑王以武建国,如果真小看他,说不定就要倒霉。诚如公子卬的话,能一搏三百者岂能是小白?就算他真是一个小白,看了刚刚的那场比剑,他还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凶险么?出于此中种种,魏王相信公子卬。
当下魏王笑笑呵呵道:“那就如东骑王所请,却也剑师,请下场吧!”
却也盱已经下了场,他松开怀里的燕支剑,缓缓把细剑燕支抽了出来,道:“东骑王,你用这种重大沉的兵器,绝对非我对手,我可以许你换兵器!你意下如何?”
东骑王冷笑一声,伸手把大荒凶兽提在了自己的手里,冷目一扫道:“换?不用了,你知道剑法中的快剑之道,却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武技叫一力降十巧,任你千般的巧,在本王的面前,也是如同螳臂当车,自寻死路也!”
却也盱笑道:“如此,到要见识一下东骑王的一力降十巧,究竟能有多大的力气,东骑王,你到底只是一个戎夷之王,只知以力服人,岂不知牛力再大,也只不过是与人拉车犁地而已,想要比武争雄,自取其辱也!”
东骑王眉宇微扬,提着大荒凶兽,就要上前。哪知道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叫道:“且慢!”
只见一个红色的旧皮甲,一身风尘戎马的壮年男子雄壮的踏步入场。只听得众魏国的官员齐声声的倒吸冷气。魏王一语道破了此人的身份:“上将军?”来人竟然是庞涓。
庞涓绝对不是历史上的那种小人,很多的影视文学作品都拿他当丑角,污辱他,因为庞涓对孙膑的所作所为,各国也都在背地里鄙视他。可无论怎么说他,上将军庞涓对魏国的军事是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当时,魏国名将辈出,吴起、乐羊,还有魏武侯本人,都是能打会战的能人高手。可惜魏武侯死前赶走了吴起,他自己又死了,乐羊也已经郁郁而终。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代,庞涓出现了。正是他,打败了其它企图挑战魏国霸权的敌人。因为魏国有庞涓,所以别国如果想要和庞涓战斗,都要想想自己有没有可以和庞涓分庭抗礼的将军。由此,孙膑才会以残疾之身为齐国所重。
无论从哪一点来说,庞涓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而如果从一个国家从魏国的角度上来讲,庞涓可以对不起别人,对不起自己的师弟,可他对不起谁,他都对得起自己的国家!事实上庞涓是一个有着自己思想的才能之士,他同样有着大局观,正是他,在最后迫使魏王同意从中山这个泥坑里拔出了腿来。
从现在的国家道德观来说,庞涓并不坏,他是一个坚定不移的爱国者。他是真正的爱着自己的国家,他就算对不起天下人,可他对得起自己的国家,对得起大魏!只此点的情操,现代中国人里有几个能有?可这个爱着自己国家的兵家却一直为后世人污蔑,谩骂,只因为是对付孙膑。相对来说,孙膑才有点上人不耻,他最先出山后是跑到了魏国,但他却是一个齐人,身为齐人不思报国,而到魏国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思想?他也许是一个智者,但他自己也要承认,孙膑上战场的唯一目的,只是为了给他自己报仇!
在里面,齐王激动的请孙膑在齐国进行二次变法,但孙膑拒绝了。齐王痛声说先生也是齐人,难道先生不想齐国富强吗?但孙膑非旦是一个齐人,也是一个智者,他深深的知道法家的一切,可他绝对不会去变法!理由很简单,变法是逆天,变法者一个不好就会不得好死。孙膑是一个智者,他当时表示,变法要有变法强人,但他是一个兵家!
那么什么是变法强人?就是为了变法而不顾自己的生命。孙膑是兵家,不会做明知死而还去做的事。这就叫智者不做不可为之事,和三国时的水镜先生司马徽一样。
第三百二十八章:庞涓的锈铜剑
所以,从个人的角度,孙膑绝对是一个智者,可如果从国家的角度来说,庞涓无疑是比孙膑要高尚的。在历史上,有一个说法叫庞涓利用孙膑的私书陷害孙膑,理由是他还是一个齐人,这就是庞涓真正的想法,在庞涓这个爱**人的想法,他当然怀疑为什么这个齐人会到魏国来当官呢?他其实也是有理由反间的,不过庞涓是兵家,不是阴谋家,他的阴谋总是很失败,最后放跑了孙膑。给自己惹下了恶名。
现在的庞涓一身的脏旧军甲,这还是普通廉价的皮甲,堂堂大魏这个天下最张国家的上将军竟然只是穿着这样一身普通货色的军甲。但庞涓是有理由的,一个上将军,他并不需要自己上阵前拼杀,所以他并不要太好的甲,更不要铁甲,那会让他累得走不动路。
可实际上,庞涓当然有好的甲具,他有一套魏王从大梁给他订制的一套铁甲,那是一套价值连城的军甲,但这套军甲庞涓一生穿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极度的厌恶这种张扬与奢糜。
在此,谁还能置疑这个将军私德问题而不能当上将军?他当之无亏!
“上将军,不在中山督战,何以回了安邑,却叫寡人都不知道?”魏王表面上给了庞涓一个客气,但话里却带出了这种诘问。自己的上将军这样丢下了前线一下子跑回来了,当然不是不可以,但也不能老是这样,多少也要给自己打一个招呼,来一份公文,这并不难吧!
庞涓回礼道:“我王,末将在那中山督战不假,可是士兵不能无粮而战呀,末将是来亲自催粮的,现在军中之粮快不足月了,如果到时没有粮,先君的基业就要荡然无存了!”
话是这样说,但听不能这样听,“快不足月”就是说还有一个月以上的粮食。但中山国之役是一个长期的战斗,一个月的粮食是当然不足的,大军在外,正常要有三月以上的粮,如果是长期战斗,那带上半年的粮也是正常的。魏王知道这一点,道:“丞相,这是怎么回事?” 公子卬苦笑道:“我王,就算臣给上将军调粮,这粮难道就不要钱吗,这两年我大魏国资不富,这是肯定的,本相这不就是等着弄钱好向楚国买粮么!”
魏王笑道:“上将军以为如何?”庞涓冷着硬脸道:“还请丞相快一点,末将等得,军士们可却是等不得!” 公子卬笑道:“自然,自然,其实令侄已经到过,上将军又何必如此亲来?”庞涓哼了一声,他已经到两个侄子面前问过了,那徐甲也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公子卬的推托岂能是假?这等军国大事,公子卬却如何弄假,这是庞涓深恶痛绝的。
魏王做了和事佬,笑着道:“来人,赐座,上将军来得好,寡人没想到上将军会突然而回,现在正好,来看看东骑王为寡人的献礼!”庞涓奇声道:“东骑王?”眼睛已经如电一般的看过来了。东骑王可不敢大意,微微笑道:“小王见过大魏国上将军!”
庞涓大讶:“尔就是一年灭义渠的东骑王?”东骑王心里一阵的抽动,看起来,庞涓的确是一个人物,对东骑的事情都有着一定的了解,从他的这些话,就可以知道其对自己的关注。东骑王道:“在下就是东骑王,劳上将军垂询,小王不胜惶恐。”庞涓冷冷一笑:“东骑王,你可以一年灭义渠,不知灭我大魏,当要几年呢?”
东骑王一阵的郁闷,他全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脾气不好的上将军。只是东骑王也非离善人,他的口才也是一样的厉害,当下就叫道:“未知上将军何以做出此想,东骑国民不过十万,兵不过两万,缺铁少粮,疲弱无比,难道上将军会觉得我东骑国会对大魏有害吗?大魏国兵甲五十万,民众也过千万,若然还惧我东骑,上将军也要替大魏王留下一份脸面不是?大王明鉴,小王此来只为向大魏王献好,国无余富,小王不惜性命下场,为大王献礼,上将军却如此污言,小王情难以堪还请大王为小王说上一句公道之话。”
“庞涓无礼!” 公子卬开口道:“东骑王是本相的朋友,如今更是大王的座上之宾,东骑国虽小,但我魏国乃是堂堂的中原上国,岂有这般无礼的道理?”“上将军!”魏王说话了,口气很重,但……他是在替庞涓角围:“上将军累了,请自去座!东骑王不要介意,一切自有寡人替你担当!”
庞涓无奈,回身到了新搬来的一张几案前坐了下来,自有内侍为他备好酒果。
公子卬道:“东骑王,献技要紧!”东骑王这才提着大荒凶兽回到了场中。
却也盱笑着露出燕支剑道:“东骑王,在下已经久候多时了。”
东骑王也是自傲的性子,哪里会把他放在眼里,当下提着大荒凶兽就是要上前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