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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婴道:“他帮了我们,只怕回去……”话不用说明,其意自知。荧玉道:“红!”这个红是独孤夫人一名侍女的女儿,是荧玉公主的随员,也是女军的头领。荧玉抓起自己腰间的女剑道:“持我的剑,去见我的哥哥。”红点了头,拿过女剑,一催马,也去了。
带着余人回到了营地,小狐唤来随行的女侍替朱夷吾包扎伤口。朱夷吾伤的不轻,一杯水吐出来,全都是血水,牙齿也松动了起来,就差掉落了。小狐待包的差不多,道:“大老板,我又不是会走,你在栎阳等我回去也就是了,何必亲自来跑?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这样可不是自找苦吃么?”目前,东骑和秦国处在剑拔弩张之势,虽然没有开打,但一股火药味已经不言而喻了,朱夷吾现在给打,真是连个说理的地方也都没有。
朱夷吾叹了口气,坐正了身子道:“公主,您是一时半会离不开秦国,可是我却要离开了。”荧玉道:“你在秦国生意做得好好的,钱赚得大把的,为什么要离开秦国,你要去哪儿?”
朱夷吾对荧玉可没有成见,就算是有成见,可刚刚还是荧玉公主还救了他呢,所以听到荧玉公主问,他也就说实话了:“公主不知道,我是一个秦人!”荧玉公主更奇怪了,道:“这谁不知道呀,你可不就是一个秦人么?”朱夷吾叹了口气道:“公主不知道,秦国变法,对我商人限制颇多,比如说商人不得入仕为官,国府也不会授我们商人爵位,秦国人经商须得官府准许并得缴纳高于农耕两倍的税金!此还不算,一旦经商失败,家资耗尽,罪责当奴!所以我虽是一个秦人,但不得已,不离开不行啊,我已经指派白门侯嬴继我的位子,他是一个魏人,可以不受秦法的拘束。”荧玉又惊又怒,道:“你为我大秦以商谋国,每年都交上万的金税,怎么新法反而这样对你呢?” 朱夷吾道:“不是对我,是对整个老秦人。新左庶长不喜欢商人,其实这也不足为怪,老秦人大多数都不喜欢商人,我知道的……”
小狐秀眉弯了起来,道:“那你以后不来了?” 朱夷吾笑着说道:“好教公主放心,我虽不能再来了,但是侯赢会代替我的位置,这个人非常机灵,剑法也好,公主喜欢剑法,还可以和他请教一下呢!”小狐道:“他再厉害能有那个坏蛋厉害吗?” 朱夷吾道:“那自是不能,谁能与君上相比呀,不过君上这不是不在的么。”小狐顿时难过了起来,朱夷吾抽了自己一下,当然是轻轻的,然后说道:“瞧我这嘴,这是君上给您的信!”说着把信从怀中拿了出来!由于是放在身上,所以这信理所当然的给打皱了,但好在的是还可以看。
小狐把信纸的破角拼上,忽然站了起来,动作突兀的让荧玉吓了一跳。就听小狐喜道:“真是他的信,真是他的信……”说着话那泪就滴了下来。荧玉不解道:“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信了,你至于这样吗?”小狐摇了摇头,用手拭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吃吃道:“因为这封信是他亲笔写的……”荧玉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站着看了一眼,上面多了一副画,上面是一条可爱的小狐狸。荧玉道:“不过就是多了一副画……不对……等等……”她想起了什么道:“这么说来,你过去收到的信都是假的?那你还那么认真做什么?你又是怎么肯定知道过去收到的信都是假的呢?”小狐柔和着声音淡淡的说道:“他要去西征,随军而动,哪有时间机会给我写信,就算是写了,也发送不到我这里来,我知道,这一定是他走的时候要手下人替他给我定时的写信,他知道我的苦,我就装样相信这是他的信喽,这样我也好过一点,”看荧玉不解,小狐笑了道:“因为这也是他的心意,他心里有我,这比什么都够了,荧玉,等你有一天有了心上人,你就会明白这个道理了!”
其实这封信说的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主要是北信君告诉小狐他回来了,但他还不能确定秦国是不是会放她回来,北信君表示自己会在这方面下点功夫,但短时间里北信君不可能把她强行救回来,不过北信君会关照令狐氏一族。同时,北信君表示自己匆匆忙忙的从禺支赶回来,带回的东西不多,所以不可能一下子给小狐,但是先有一批禺支香和一些西域的水果,还有纯粹的葡萄酒,这些都是给小狐的,最后北信君毫不要脸的大说什么“我爱你”“我喜欢你”“想你一万年”“做梦都是你”之类的肉麻话。坦白说,这些东西北信君自己是很不耻的,身为一个男人基本上没有几个会喜欢对女人说这样的话,但是古往今来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的,她们就是如此,喜欢听自己喜欢的男人说这些便宜的不要钱的话,并对此信以为真,用里的一句台词,这就是肉麻当有趣,男人不喜欢,但女孩却是特别喜欢。尤其是在这个战国时代,人的思想开放,哪似在宋时理学大兴的时代,连一句“回把青梅嗅”这样的诗都能说成是淫诗。所以小狐看着心里就似有只猫爪子一样在抓扰痒痒一样。荧玉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小狐会肯定的说这是北信君的亲笔信。
并不是因为那只只有北信君才能画下的卡通风格的可爱小狐狸。
在过去王良让手下笔人替北信君写的信中,多多少少不会有北信君这样不要脸,虽然他们是以北信君的口吻写信,但小狐是谁,那可是北信君的人,在信上如果写的太肉麻,那回头给北信君知道了,他会怎么想?自然而然的,他们的信写的就有点公式话,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一个必然因素。小狐不是傻子,自然就知道了。但那些信也不是没有功劳的,至少也算是北信君的一番心意,所以小狐还是很高兴的,但怎么样的高兴也是不及现在的这份心情更为高兴。就见她时转时蹦的,手也不时抚着自己的脸颊,那羞喜的样子让荧玉都有点吃味了。
荧玉当然不是吃小狐的醋,她更不可能喜欢北信君,只是问题在于,她从没有看过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表现出的感情会是这样的强烈,这种感情的渲泄说明了小狐本人的幸福。感情是一种能量,当一个人过于高兴的时候,他的生命磁场会发生一种现象,这种现象会形成一种波形的能量,从而传达给边上的人。同时这种传染会因人而异,有的人深,有的人浅,用科学的话说,是相近的两个人会受到更大的影响。小狐和荧玉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所以这种影响也是极为的大。
现在的荧玉只是羡慕小狐这样爱着一个人的幸福。可怜荧玉公主还没有心上人。本来秦公嬴渠梁是想要搓合她和景监的,但是没有成功,景监不当荧玉是女孩,荧玉也没有当景监是一个男人。走遍了周围的国家,荧玉信马由缰,竟然空空的回来,这一点很让国人诟病,嬴渠梁顶住了压力,没有嫁她。在此,嬴渠梁大感自己没有面子。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因为现在的秦国很穷,很弱,加上荧玉虽然……也算得上是漂亮,但问题在于她的那种美并不是东方六国的那种美,六国竟然没有一个国家为这位公主提亲,老姑独处,好凄凉啊!本来荧玉对此并不在意,这里主要是她还并不大,现在的荧玉也不过十八岁,芳华正艾,这种感情的事有的人三四十岁才开窍,可是现在荧玉不由张开了自己的心房,她忽然生出了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也算好的心情,第一次,荧玉开始以一个女人的心理想男人了。
按下了小狐,荧玉道:“好了,不过一封信,写那么恶心,你好意思这样一直蹦么?”
小狐把信贴身收好,对朱夷吾道:“谢谢朱老板你了!” 朱夷吾笑了,但却牵动了脸上的伤,他抚住脸道:“公主太客气了!”小狐坐回马扎上,两腿并着,脸上闪着喜悦的红光道:“那朱老板你今后回东骑的吗?” 朱夷吾道:“君上现在封我做东骑国的外相!”小狐“呀”了一声道:“那也算不错了,你现在可是官了,那现在你是不是要与秦国接触?” 朱夷吾给封了外相的这个官,小狐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是为了方便他使秦。
第四百七十九章:朱夷吾使周
“君上还没有使秦的意思,” 朱夷吾否定了这一点,然后他用一个商人的眼光从容的说道:“要我说,东骑与秦国,未必打得起来,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君上并没有意思要和秦国接触,本来什么事都没有,还不是大秦莫名其妙把四万兵马搬到了东骑的门口,如果东骑主动的向大秦进行接触,这太过于服软了,如果东骑做了什么错事,那还好说,但是从君上向秦国称臣服软以来,什么时候失了礼数,两国一直友好,这次的兴兵,错在秦,而不在东骑,所以这个头,东骑是绝对不会开的。”荧玉脸红了,无故的兴兵,是她哥哥的错,朱夷吾是一个秦人,却是跑到了东骑当官,在这里不得不提的是,朱夷吾本来在秦国做的好好的,但却是没有办法,给逼得出了东骑,这让荧玉觉得秦国有点对不起朱夷吾。
小狐却是没有这个心理负担,道:“那你是要回东骑吗?” 朱夷吾是人精,一听就听出来了,过去北信君不在东骑,那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北信君回来了,他也给小狐写信了,自然而然的,小狐想要回信给朱夷吾带回去。这一点朱夷吾当然是接受的了,不过他却不能不考虑后果,只能推辞道:“请公主恕罪,我暂时还回不了东骑,君上这次有一个命令给我,要我出使周室,为君上讨封?”小狐笑着说道:“什么封?他又经升官了?” 朱夷吾不由感觉到好笑,说道:“君上已经是一国之主,还用升什么官,此行是因为君上讨伐了禺支贼,同时还灭杀了一些过去袭击过周室的部族,自然要向周室讨个封号,现在的君上是男君,但我东骑国也并不是一般的小国,自然要有符合身份地位的显爵。”
小狐有点失望,道:“这个臭贼,他的权位怎么升得这么快,又要讨封,他还想要封什么呢?” 朱夷吾道:“女相的意思是讨一个伯爵位,当是没有问题的!”见小狐伤心,朱夷吾道:“公主也不要太过于伤心,侯嬴十日之内就会到达这里,到了时候,就会和公主会面,自然,也就可以替公主带信了。”小狐道:“那就这样吧,对了,那坏蛋要你给我带的东西呢?”
朱夷吾忙着叫人拿来,可惜有些水果都破碎了,其中有一个木桶的酒还在渗漏,不过一些的美玉还是很多的,其中有一条白玉的腰带,很得小狐的心,甚至还有一枚北信君及时令人打制的戒指,上面镶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小狐留下了腰带,转手把戒指给了荧玉。最得小狐心的,是一盒禺支香,里面豆大的香自然而然的发出香甜的味道,这是上好做容臭的香,小狐高兴的跳了起来。但这还不是北信君给她的全部,朱夷吾道:“还有一件珍品呢。”
小狐道:“是什么?”朱夷吾挣扎着站了起来,道:“在外面。”
那是一匹马,一匹祈连山的天马,一匹淡金色的阿哈尔捷金马。这是雪莉公主的马,但北信君毫不客气的把这匹马夺了下来,做为给小狐的礼物。一开始,这匹马给披上了马毡,所以看不出来,当毡布一揭开,这匹高头大马就露出来了,它那天生的神骏之气立时让周围的马都倒退低首。小狐一惊,继而一呆,她上前,但那马立时打了一个响鼻儿,显然,它不想接受别的人骑乘!朱夷吾摇了摇头,道:“这匹马有一个故主,想来公主也是知道,好马识主,公主要想征服它,当要一些时间,君上知道公主在秦国一定很闷,君上就想了这个法子,可以让公主转移一下精神,还有,君上会在秦国开一个大型的跑马场,公主到时可以在秦国赌马玩。君上说了,在短时间里,这种马是不会进入秦国的,所以如果公主把这匹马驯服,那早一天驯服,公主就可以早一天发财,此马之神骏非同寻常,跑起来就如同风一样。”
小狐自信十足道:“我会驯服它的!对了,它的前一个主人是谁?”
朱夷吾没有回答小狐的这个问题,想要回避那太简单了,很快的,朱夷吾完成了向小狐公主的告别仪试,他放下了一切,前往了周王室。
洛阳,周平王东迁之后的都城。恰好就在秦国都城阳以东,魏国都城安邑以西,南靠华山。北临洛水。后世经历千年风霜。历十三个王朝。是中华民族的三大古都之一。
朱夷吾虽然是一个商人,但他只是一个人商,他的生意决定了他在秦国也许是到处都走遍了,但是他的确是从来没有到过周的王都。在他的印象里,作为周王室经营了几百年的王都,至少不应该比栎阳更为破烂,起码也应该达到雍城的级别。然而,当朱夷吾驱乘着青铜轺车从已然荒芜地车马大道上慢慢走进这座传说中藏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