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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妹妹一度的在这件事情上说笑。虽然幸灾乐祸是不对的,但人类的本心就是如此,当然,两姐妹也是对猗涟的一些做法不满。只是现在一想,一切也就不言自明了。
远远的,白雪就看见了那个白衣飘飘的女孩。那是水镜。说来或许可笑,也只有在北信君的身边,水镜才可以过这种她感觉平淡宁静的生活。打仗当然是另一回事,但是现在却是不同。幽静的生活,河水清清,还有这林木绿叶的蓝天阳光,这一切才使水镜如一如既往的这样清秀,这样脱俗。但白雪却一下子恨上了水镜。这反而说明了北信君的凉薄,这个贱人老婆刚死,就开始有了新欢,纵然知道这是一种必然的结果,也是让白雪不满!
一念至此,白雪先一步勒住了马,手上提过用布包着的长弧刀,她一身灰白的劲装,足下是一双结实的马靴,身后一条在灰的织羽披风,说不出的英姿飒爽。不过事实上她的衣服都是白色的,但由于赶路,变灰了。虽然是女孩,更是一个美女,但是话说回来,自然就是自然,白雪一路上风尘朴朴,想要如西门吹雪一样纤尘不染,那是怎都不可能的。
水镜却真的是纤尘不染,她快步上前,唯一的脏是她的鞋底多了点青草泥。
“君上正在恭候白门主!”水镜自然的说。然后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白雪哼了一声,留下了一众家将,随之而行。虽然是水镜引路的,但是白雪也不是傻子,她感觉知道方向,自己的就往前走,一下子冲开了竹制的门扉,看到了那间白纸贴出的木屋,白雪也不由得一怔。再看这里的布置,小桥流水人家,当真是说不出的雅致!想必那些隐山的高人也不过如此了,谁能想到,在这里面住的是方今天下第八大战国的国君呢?
纸门拉开,白雪鞋也不脱的就踩踏进去。北信君平平静静的站在里面,染成了蓝色的三足鸟的花纹铁胸甲上鎏着黄铜的丝纹,一眼可明,十分醒目。腰间是一副凤凰展翅的铜皮腰带,同样可以看到黄色铜丝的羽翅纹路,而凤凰侧面的鸟眼,则是用一颗黑曜石点缀。在肩部的鸟爪吞肩兽下,是件黑色玄纤的织披。北信君两只手臂各有不同,左只手臂上是一副臂盾,在后只手上,却是一把臂弩!臂弩的这条手臂下挟着一顶蓝、黄与金属的青灰而交接组成的头盔,这顶头盔的左面是是一副悲伤的面具,右面是喜笑的面具,在后方,则是面怒目圆睁的一张面具。不仅如此,在面具的正面,还有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具。在头盔的圆顶上,则有一连马尾鬃毛做成的红色长缨,戴上头盔,长缨可达后背。 鱼鳞似的甲裙发出染后的蓝光,层层鳞鳞的,好不美丽。在北信君的腿上,还有着金属的护胫。护胫露出了靴子前端,但包住了足跟。配合北信君已经刮过的脸孔。白雪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自己的老妹明明给北信君XX了,可是到得头来,反而是迷死这个坏蛋!
可是无论眼前多么震憾,都是无法掩盖白雪此时的愤怒,她一下子抽出了自己的长弧刀,也不管这种行为是不是一种可笑对着北信君道:“说,我的妹妹是怎么死的!”她的声音不可谓小,但所幸的是这里都给规划过了,卫军们远远的,除了北信君与水镜,谁也听不到她的声音。水镜更是干脆把门关上了,她自己也跑到了外面去,显然,这也是北信君交待的!
似乎无视白雪的长弧刀,那刀很锋利,是东骑**用品打造的,和市面上的那些亮闪闪的刀可是大不同。这把刀黑乎乎的,是把典型的铁刀,而证明刀的锋利,就看那发亮的刃部!三刀斩在同一地方,它就可以斩断大多数的青铜剑。这足可证明此刀的实用。不是白雪,一般人还真装配不了这样的兵器呢!北信君看着刀锋道:“她是难产……”
白雪如何肯信?她厉声喝道:“撒谎!你手上有最高明的大夫,连卢医也是在你的手下,我的妹妹就算是难产,生不下孩子,可怎也不可能会死,丢了小孩简单,大人要死,哪那么容易?你一天到晚的打仗不去死,我妹妹给你生个孩子就一尸两命,说,这里面有什么内情,是不是你的夫人害死了我的妹妹,不然的话你为什么废了她?只是她生不出儿子,不要说这种笑话了!”北信君神情冷漠,他回了一下头,这让白雪看见,他的头发给一截蓝色的长带在脑后系住。顺着北信君的头部,白雪看见了两方石案,上面是两个泥塑真人大小的陶雕。那两个人一看就知道是谁,白雪不由惊讶其制作的功底,这种器具可不是一般的匠人能做得出的。似是感觉到了白雪的惊讶,北信君轻声说道:“是我做的!我亲手做的!”白雪本来是感觉欣慰,但旋即又生出怒来:“这算什么,你以为这样一下子就可以让我的妹妹活过来了吗?说,她们到底是怎么死的!”说完了这句话,白雪也是把手上的刀垂了下来,反正北信君根本无视这把刀,所以还不如收下去。
“如你所知,我的夫人猗涟想要生下第一个孩子,所以通过两个下人做手脚,其中一个已经让本君活埋了,你如果想要看,本君可以挖出来让你看。其余相关的人也都给我处理过了,不过……至于……猗涟……她当初于本君微难之时投奔,故而本君不可不顾前情,下令处斩她!但是你可以,你去杀她,本君可以安排的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白雪只觉得天大的心气也都没了,一切成真,她松开手,长弧刀跌落在地上,北信君足尖一点,刀柄在地上一弹,顿时跳了起来,北信君两指挟住了刀尖,收回刀按入白雪的刀鞘里,白雪兀自在低声泣涕着。随着一声响,刀完全入鞘。北信君道:“本君已经下令修建二夫人教堂,东骑国不灭,她们的香火是不会断祭的!”古人最重的是祭祀。
晋景公有一次生大病,按当时的礼法,要占卜,算出来的结果是,晋国的先臣中,有大臣断绝了祭祀,这是天下不屈者在鸣冤为祟。于是晋景公问大臣韩厥,韩厥知赵氏有孤在,于是说了:“先君大业有功有后而在晋国却断绝了祭祀香火的,除了赵氏没别人了。赵氏出自中衍者皆嬴姓也。中衍人面鸟噣,先是辅佐殷帝大功,到周天子,皆有明德。下及幽、厉无道,而叔带去周适晋,事先君文侯,至于成公,世有立功,未尝绝祀。到了现在反而绝了赵氏的宗祀,国人多有怨怼,所以上天通过龟策显示出来了。就看君上怎么办了。”于是晋景公就灭杀了屠岸贾,恢复了赵氏一族的宗祀。
放在这个角度来说,白门白氏的下场是可以明见的,由于白圭的早死,白圭一支已经不可以再当白氏之后了,换言之如白露这样的身份,也是不可能有什么似样的祭祀。就算是从了北信君,到了百年之后,她也是在北信君众多妻妾中的一个而已。可是现在不同了,北信君一下子开始了封神活动,把两个夫人一下子抬了起来,修二夫人教堂,这其实就是一种造神!在这样的条件下,虽然白露身死了,却是可以得到很大的安慰。只要东骑国还在,东骑国还强大,那么北信君就是东骑的开国君王,同样的,她也会得享北信君同样的地位与尊荣!
“我要杀了她……”白雪说,北信君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虽然白雪说的无力,但是北信君相信,白雪对猗涟的恨是可以理解的。从这方面说,白雪虽然恨北信君,但她却无法把这一切怪罪到北信君的身上,毕竟,在白露死的时候,北信君并不在她的身边,他在打仗。这件事情可以说完全怪不到北信君的头上。做为一个君主,北信君已经做了他能做的。
听到了白雪的话,北信君微微露出了一个很难才可以觉察的笑。他道:“好!”白雪不信,道:“你真的不怕我杀了她?”北信君道:“当然不怕,你杀了她,也算是替你妹妹报仇,本君凭什么阻止你?”白雪哼了一声,转身要走。北信君道:“你去哪儿?”
白雪顿足,回身笑道:“还说不想阻止我?”北信君道:“不是,是另外有事的!”白雪明白过来了,道:“你知道我会来找你,所以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是不是?”北信君点点头,他信手从边上的案前拿起了一封牛皮夹册,道:“这里面有一封文件,本君任命你为我东骑国的财部大臣,你白门的商业找人接手,还是算在你的名下,你呢,替本君管理我东骑国的财货运转,货币的发行,一切的种种,都由你一言以决!”白雪冷笑着拒绝了,道:“不必,我还是想要过我的日子,东骑国的官儿,我可做不了!”北信君笑了一下,道:“你的同族白轩很识相,本君派人一说,他就同意接手白门,替你管理一切!你的首席剑手侯嬴也同意到我东骑国的秦国来任职,替本君管理秦国的商业投资!”
“你竟然……”白雪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怎么也是想不到,北信君竟然会算计如此之深。他看似在这个小木屋里,但是他却可以管理着远处的一切,在白雪什么都没有觉察出的情况下,北信君已经替她白雪作了主,把白门的一切进行了一次调整。从理性的角度上说,这次的调整对白雪来说并无不利,她也算是当官了,白门还是她的名下,只是更换了一个管理者而已,就算是这个管理者,也不过是一个棋子,但白雪还是有一种给人操控的感觉。“刘羲……你……”天下能这样叫北信君名字的还真是没有多少人了,白雪也是气坏了才这样叫的。
第四百九十章:迎接
“从本君知道你妹妹的死,本君就知道了你必然要来向本君问罪,本君不怕,但有些事还是要做的,这件事的确是本君的不对,不过白露已经死去,再多的悲伤也是无用,说实话,本君的伤悲不会比你少,不过……本君没有时间和精力这样一直的悲伤下去,本君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既然你也有这样许多的悲伤,就替本君分担一点……一个不小心,竟然把国家弄得这么大……本君也是头痛呢……”说着北信君一笑,他的神情回复了平静,道:“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你一定会更震惊!”白雪扬起脸。
北信君的声音响了起来:“本君会诏令,封你为本君的夫人!”白雪立时跳了起来,北信君却是很平静,他无耻的说道:“过去我们合作愉快,你管理着白门的财产,而本君对你进行支持,由于你的妹妹在本君的身边,本君对此很放心,但是现在白露毕竟是不在了,所以,现在的白门只剩下你一个女人,而你一个人管着这么大笔的资产,这其中还有本君不少的心血,如果你是本君,你能安心么?但是如果说你做了本君的夫人,那一切就好说了,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失去白露的那一层关系不仅可以弥补,还可以更进一步!别怪本君无耻,白门的财力太大,如果本君不进行严格的控制,那么,一旦哪一天你发了什么神经,带着庞大的资产走人,对我东骑国的影响可是非常之大!所以,你不能拒绝这个决定!”
白雪扬起了脸,冷冷道:“不就是钱么,你的心思我早就知道,在我妹妹还在的时候,你就想要打我的主意,是不是?”北信君承认道:“的确是如此!”白雪摇摇头:“我白雪也许现在还没有一个上心的男人,但是我告诉你,那个男人是谁也不会是你!”北信君点点头,道:“你说的没有错,你对本君的不喜本君也是知道,但这个世间的事就是如此,虽然你不喜欢本君,可是本君要娶你,你不能拒绝,其实说回来,你们白门不愧是个大族,姓白的还真不是一个两个的,你不做这事,总有人做,你不嫁本君,那也是没有用的,就算是你死了,本君也不介意娶个死人!”白雪心里如同吞下了一只苍蝇!
北信君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光明正大的占有白门的财产。如果白雪自己放弃,不是不行,但是这里面一定会横生出一些枝节,到时北信君也会落下强占白门商团的恶名。说白雪自己不要财产把钱财都给了北信君,谁信?到时,天下人就会说,北信君这边死了老婆,那边就霸占了娘家人的财产。这种恶名是北信君不愿意担当的。可是相反,如果北信君再娶了白雪,一切的恶名都成了美名,人们会认为这是北信君对亡妻的思念,又或者说白雪是为了替自己的妹妹照顾北信君,总之多离谱就有多离谱,而百姓却相信这种离谱。就算白雪死了,北信君娶回白雪的尸体,那也是一样可以达成合理合法的占有白门财团的用心。甚至可以说,这样一来还可以给世人北信君至情至性的一种观念!无论怎么样,北信君都可以得到好名。
忽然间,白雪明白到北信君成功的原因,他太无耻了,他的算计也太深了,白雪当初怎么可能想得到,白门的振兴是会建立在这样一种代价上。这到底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