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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乔里的问题。
疼？
像老杰克这种纵横艾萨拉斯无数年的纯血……好吧，是曾经的纯血恶魔，但他会怕疼？你怎么不说艾萨拉斯的恶魔个顶个都是纯洁善良的五好青年？
很快的，老杰克就尝到了他高傲之后的恶果，乔里手下可是没有一点留情。
化身为雾态的血雾之后，乔里卷着旋风一股脑涌向了杰克的身体，从杰克的耳朵、鼻子、嘴巴呼呼呼的往里钻。
试想一下吧，热带湿地的吸血水蛭，它的尖端口器钻进了你的皮下，还不停的往你身体内钻时会是怎样的令人头皮发麻！而且这不只是一条吸血水蛭钻了进来，此刻关了店门的店铺内，恰似无数条猩红的水蛭洪流钻进了杰克身体里。
身体的神经触感，感受着体内钻来钻去的游动之物，混在血液中，游走在血管内，蠕动的恶心玩意儿在自己身体里四处乱窜，可能窜进胃里，或者窜进心脏，甚至是窜进大脑！
这根本不是疼了，活脱脱的心理折磨！要不是直到此刻身体里感觉到的游走异物，是乔里的话，老杰克说不定就采取对策了。
不谈老杰克此时心中是何等美妙的谩骂乔里，模仿影恶魔占据能力钻进了杰克体内后。零距离的接触，乔里更为清晰感知到了杰克身体的问题。
不久前乔里就已经有所怀疑了，只是当初的感觉有些朦胧，他不能一口气确定，而现在乔里敢肯定老杰克的问题出在哪里。
化身成血雾之后，雾态的轮廓相当于乔里的神经末梢，血雾就像他精神延伸出于的触角一般。当乔里的血雾遍布了杰克全身，入他脑海的感官。他看到的不是一个正常血肉生命的身体，而是一坛发酵了不知多久的浆糊。
血管由于长久血液不流动早已经萎缩，心脏更是萎缩的厉害，尤其是杰克身体里的血液，呈现出了红中发紫的暗色，观察了许久，乔里几乎没有看到血管中的血液流动，好似一滩胶水黏在血管壁。
乔里可以吸食血液补充自己，但他敢说。吸食了老杰克这种浆糊般的紫红色血液，即使有支配之力，他也会消化不良的。
似乎杰克曾经是个生命形态很高等的恶魔。杰克体内的器官构造与人类不太一样。但如此的身体状况，就算杰克以前再牛逼也没有用。自从觉醒了支配之力，乔里就接触到了血液、灵魂，而且他从支配之力方面深深明白血液与灵魂之间的关系。
特别是血肉类生命，血液就是力量的源泉，是生命力的精华。杰克的身体内部简直和浆糊差不多，而且乔里还感觉得到杰克身体里弥漫着一股恶毒的精神体。
杀死，破坏，同归于尽……
很像是外界入侵的恶毒精神体，入侵了杰克的身体。想要推动杰克走向自我毁灭的路，而杰克已然被退到了即将毁灭的终点。
“挺麻烦的啊……”
浑身不自然抽搐的杰克。听到了从自己身体里传出的抱怨，他一听到这个声音就赶忙问道：“怎么样，有办法根除我身体的咒怨么！”
“……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是人们临死前最恶毒的诅咒，怨毒精神体，咒怨是么？”
忍受着体内犹如三千吸血水蛭般钻来钻去的异样，老杰克脸皮抽搐着，却是面色不改。
“算了，我看你没有力气回答了我，我试试吧……你要忍着啊，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如果可以的话，老杰克一定会用傲慢的神态冷哼一声，可是他目前做不到，实际上乔里通知完一声，老杰克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他猛然感觉到一股恶心反胃的眩晕袭来。
“哇！！”
不由自主的弯下腰，老杰克张口吐出了一大滩恶臭的黑紫色液体。腐烂的腥味似乎犹带着血腥，但这摊液体更像是恶臭的污秽，怎样都无法与色泽鲜艳的鲜血相提并论。
就算是某些恶魔的血液是蓝色、是黑色，血液本身都会泛着迷人的光泽，这才是健康的鲜血。至于老杰克……
乔里曾一度将美味的鲜血当做佳肴，而此时他栖身在老杰克体内，他已经快吐了，没立刻逃出老杰克的躯壳，已经是乔里这么多天来锻炼出的超强神经帮助的他。
“我日……咳咳咳！”乔里咒骂的声音从杰克体内传出，他直白的说道：“你身体的血液压根不能用了，我就算帮你化解了怨毒精神体也没用，你一样会死，除非是换血！”
换血？以老杰克多年积累下的人生经验，他怎会想不到换血这个方法！可是如果换血有用的话，他早就换了。问题是这些浆糊般的血液，好似胶水般粘着在他身体里，几乎凝固成了紫红色的血块，而且这些血块还附带着怨毒的精神特征，不是简单就能把血块抽出来的，换血这种方法根本行不通！
然而，在杰克大口呕吐紫红色血浆之中，他真的是开始震惊了！
过去一直苦不得解决排出毒血，此时此刻正由他的嘴，亲口喷吐出来！
是否预示着，他有重新焕发昔日光彩的可能？
乍然见到了一丝希望，杰克心中激动的难以自抑，可惜他无法出声与乔里沟通，此刻他胸腹内仿佛九天银河倾泻一般，翻江倒海的卷起狂涛骇浪，杰克跪倒在地上，张嘴呕吐出一口一口大滩的紫红色血浆糊。
这些，都是推动他走向死亡的毒血！
既然有望排出附着怨毒精神体的毒血，岂不是说，老杰克有望恢复当年风采！
如果乔里行动之前，老杰克只是抱着将信将疑，死马当活马医的颓废态度，那么现在杰克已是真的开始相信乔里的能力。
只要拜托咒怨、血毒，恢复当年的力量……不！不！哪怕是恢复三成也好！
哪怕恢复三成的力量，老杰克将会有希望去完成自己毕生的心愿！
为了那许下的诺言，杰克甘愿不顾一切！
第一百四十九章 耿直
“先到这里，我能帮你排出淤血，但是再这么排下去，你很快就会失血而死的。”
乔里略显疲惫的声音飘了出来。
跪在地上的老杰克，身体脱离控制的直了起来，他喉咙滚动了几下，猛然张口喷吐出了狂猛的血柱。喷出的这一口老血飞散到半空，凝聚出了乔里的身体。
脚步有些虚软的摇晃了几步，乔里靠住不远处的墙壁，低头扶额深呼吸，大力揉捏太阳穴，用力呼吸外界的新鲜空气。刚才钻进老杰克的身体……里面太特么臭了！乔里敢相信，他一周内再见到血液绝对会吐，乔里从没见过血液能这么恶心的。
哇哇连吐紫红色粘稠血浆，杰克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他吐出的可都是自己的血液，尽管这些是毒性血块，但流失过多依旧会死。在杰克身体里走了一圈，乔里当然清楚他的身体状况，排血必须循序渐进，没有得到鲜活血液来源之前乔里不能一口气排血。
拔毒，驱邪，换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能说老杰克中毒太深了，一步到底的排血驱邪只能加速杰克的死亡。
平复了杰克那紫红色血块为自己带来的阴影，乔里抬头望着杰克问道：“我的手段你看到了，我可以帮你焕发生机，说说看，你又能为我做什么？”
“咳…咳……”
哮喘似的咳嗽了好一会儿，杰克将嘴中最后的一口血块吐出。他擦了擦嘴角，浑浊的老眼昏花已然不见，杰克无比凌厉的目光中带一丝兴奋说道：“只要我能恢复三成生机，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一件事，不论道德底线，不论生死危险！”
看到了，杰克灰暗的几十年生命中，在他即将走入生命尽头的时候，看到了一丝曙光！
原来，路的尽头并不全是黑暗。也有无限的可能！杰克所做的。就是该把这一丝可能牢牢抓住！老杰克不知道乔里究竟有何手段，没有特殊方法，他也不知道乔里到底是什么位阶的恶魔，但杰克十分清楚乔里此刻对他的重要性。
无视愿赌精神体入侵意识。或许是精神意志强大。能将怨毒血块拔出。说明了乔里没有信口开河。老杰克在此刻心中痛恨无比，为什么不早一点遇到这家伙！要是早些遇见他，说不定自己的康复期会提前数十年！
关键杰克不知道乔里的底细。就算让他早点遇到乔里也没有，直到半个多月前乔里才熟悉支配之力的。支配之力，靠着它乔里才能免疫了怨毒精神体的侵蚀，也是因为支配之力驱控鲜血与灵魂的力量，乔里才能做到为杰克拔离怨毒血块。
支配之力，貌似全艾萨拉斯只有乔里一个人有啊，杰克就算想找别人也没可能了……
“凭着一句话，一个空头许诺我信不过你。”
没有委婉，没有转折，乔里以最直白的方式表达出了他的意思。不等老杰克出声保证，乔里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你也没有别的东西有价值了。”
说到这里，乔里以叹息的目光扫视了一眼杰克的店铺。空荡荡的店铺，几乎连个像样的商品架也没有，除了墙壁挂着的皮革，杰克一贫如洗。
这是一个穷途末路的老人，龟缩在世间的角落，等待着生命终结的那一天到来。
可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这名穷途末路的老人，他没有放弃自己最后的生命，还在兢兢业业的制作咒印。对于杰克这种生命光火快要熄灭的老人来说，生命最后的时光，不管干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了，那又会是什么，支撑着他一直到今天开营咒印店铺？
乔里不知道，不明白，不理解，而在他用心酸共鸣的眼神扫视着杰克的店铺时，乔里心中暗自做了打算。
他表面上表现出了感慨，露出了愿意相信杰克的意味，似乎愿意跳过签订灵魂契约为老杰克治愈身体，但事实上，乔里在杰克体内游走了一圈时，留下了不少血雾分身，几乎遍布了杰克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要不然乔里也不会离开杰克身体后这么虚弱。他的虚弱不是伪装，是因为分化了太多血液留在杰克体内才导致的。
有了留在杰克体内的分身血液，乔里不怕他翻脸不认人。而至于乔里所表现出的虚弱，同样被老杰克看在了眼中。
以老杰克的人生阅历，他看得出来，乔里的虚弱不是伪装出来的，但由于对未知的死角所限，杰克并不知道乔里在自己体内种下了血液分身。
如果是平常，像乔里这么轻易就相信自己的话，老杰克不怀疑就鬼了。可实际情况是，乔里既没有签订契约的打算，他表现到现在的虚弱神态、说出的话语，凭着杰克的阅历也看不出一丝伪装，虽然仍旧保留着戒心，但杰克本身多信了乔里几分。
何况，吐出那么大一滩紫红血浆，杰克是觉得身体更虚弱了，但他明显能感到，身体轻盈了许多，仿佛只是美好的错觉，但又时刻的亲身感受到舒服许多的身体。
没有什么，比用事实说话更有效力，这就是事实。
这时，老杰克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他温声笑道：“呵呵，朋友，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乔里。”
目光来回扫视着地上的紫红血渍，乔里不断暗示着杰克，赶快把这滩脏东西清理掉，污染他的眼球。
十分会意的笑了笑，老杰克在店铺角落抓起一把简易拖布，迈着蹒跚的步伐，走过来慢慢的擦拭地上的血迹。看到这些令他痛苦了数十年的血块，如今被自己用拖把清理干净，老杰克心中有种阔别了数十年的畅快之情，仿佛一瞬间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心思沉浸在无尽的喜悦中，老杰克一时按耐不住压抑了数十年的心情，他一边擦拭地面的血渍，一边随意的说道：“乔里先生，你很像我过去的一位老对手呢，不仅和他样貌十分相像，而且都是那种性格坦荡的人。”
性格……坦荡？
好，幸亏老杰克不知道乔里在他体内种下了分身。
不过杰克说的“老对手”，让乔里皱起了眉，他不假思索的反问道：“你是说，人族最强英雄，已经死去的乔瑟尔。贝尔蒙特？”
老杰克握着拖把的枯瘦双手，微不可查颤了一下，旋即他便是苦笑了出来。
“唉……再多说些没营养的敷衍话，倒显得我无聊了，既然乔里你对我有恩，告诉你也没什么。”老杰克直起身子，佝偻的脊背逐渐挺的笔直，一个老态龙钟拖地的老人气质，在乔里的注视中无声间变了。
挺直的脊梁，犹可见当年人生巅峰时的残存气质，老杰克虽然穿着朴素的单衣，头发已是变得花白，这一刻的他却仿佛是极地冰峰之巅垂下来的凛冽寒风。
“人老了，心也老了……当年的寒冰巫妖杰克。弗森的名号，如今都被别人淡忘了。”老杰克无尽唏嘘的望着沾满灰尘的天花板。
虽然是在缅怀的微笑，可老杰克散发出来的的澄澈冰雪气质，是怎样也掩饰不住的。
沉吟了片刻，乔里似乎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然后他很诚实的说：“没听过。”
貌似杰克刚说过乔里“坦诚”他说对了一点，从某方面来说，乔里确实是个坦诚的人。
仅仅三个字的回应，乔里瞬间把老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