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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房子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疗伤,微弱的气势开始节节攀高,双眼仍旧闭着,但人已经盘膝坐下,当身上的气势达到巅峰之时,骤然停止,回归平常,睁开眼神,正好看到一脸担心的司徒雪,看到房子易盯着自己看,司徒雪不觉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急忙擦去眼角的泪水,笑声说道:“公子伤势无碍吧。”
房子易知道司徒雪是转移话题,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看到此事已经尘埃落定,房子易心情大好,而且自己也因祸得福,极乐神功一举到了第六层的境界。
冷无情与葛万红追杀阿古斯无果,返回乾清宫的时候,二人几乎是同时出手,一剑一爪同时攻向朱邰,眼看朱邰命不保矣,已经被逼入绝境的朱蛛,喊了一声:“干爹小心。”
不管身后的危机,扑了上去挡在了朱邰的身前,冷无情的剑、葛万红的爪、令狐缺的刀,还有众多御林军的长矛同时插进了朱蛛的胸膛。
丢下狂刀不顾,朱邰伸手接住了倒下的朱蛛,看了朱邰一眼,朱蛛脸上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一改平日里的阴柔,质朴中带着一种解脱。
或许,或许换一个命运,朱蛛可能是那家女人质朴的汉子,只是,只是这大概是宿命吧,屈服在命运的束缚之下,将自己的心灵装在扭曲的躯壳里,避免被自己,被这世俗的眼光灼伤,逃避那每时每刻的煎熬。
“不。”
朱邰抱着朱蛛的尸体,撕心裂肺般仰天怒吼,这个被世人称作阉狗,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鲜血的人,眼眶在这一刻也湿润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房子易好像一下子顿悟了,母亲死后,他发誓抗争自己的命运,用鲜血抒发自己心中的怨气,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不是在抗争,而是已经选择了屈服于命运,用另类的方式开始逃避自我,背叛自我,被仇恨所支配,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
但不管如何,朱邰是坚决不能放走,提起天罪,房子易喃喃说道:“让所有的对错在鲜血洒出的那一刻都消失吧。”
房子易一刀劈出,并没有杀了朱邰,狂刀与冷无情同时挡住了房子易的刀,看着房子易,冷无情冷漠地说道:“他的命是我的。”
狂刀长发飘散朗声说道:“老夫欠他的,不管他有多大罪过,今天我都要带他离开,谁也别想拦我。”
看着眼前的两人,房子易说道:“我欠别人一个承诺,这个人头我要交给他。”
各有各的理由,三人都是看着彼此,互不相让,没有人妄动,都在等,等第一个动手的人。
在他们争执的时候,朱邰一把抱起朱蛛转身就走,三人同时停手追了上去,司徒姐妹报仇心切也追了上去,此地已经没有葛万红什么事,他也追了上去。
到了此时,明威将军伍定远才率领着驻扎京畿之地的军队前来护驾,看到遍地的尸体,已经被完全控制的局面,他的出现倒是惹得周围的御林军一阵慌乱,急忙警戒,柳一刀站了出来对着伍定远拱手说道:“皇上有令,请将军撤出皇宫。”
伍定远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在别人看来明显是怀有异心,再说以前伍定远就与朱邰走的很近,岂能不让别人怀疑。
碰了一鼻子灰,尴尬地看了一下周围虎视眈眈的御林军,伍定远只得率领着军队出了皇宫,一路之上他都想不通,明明是接到请援就出兵了,为何会晚了这么多?
第047章 奸雄本色
朱邰抱着朱蛛,一路直奔,逃出了皇宫,房子易、冷无情、狂刀三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司徒姐妹寻着踪迹一路追去。最新最快更新
出了京城,朱邰才停下来,将朱蛛放在地上,转身指着面前三人狰狞着说道:“没有你们,这大明的江山已经是我的了,为什么?”
狂刀不敢正视朱邰的眼睛,皱着眉头说道:“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回头,我拿什么回头?你告诉我?告诉我啊,从小你就告诉我,大明江山是我遗圣谷的,让我们以夺回皇位为己任,为此我牺牲了这么多,作为太监,作为人们不齿的太监,你知道我遭受了多少嘲讽吗?你们都该死!”
看着狂刀无言以对的样子,朱邰癫狂地大笑了起来,指着狂刀的鼻子说道:“我今天就让你用命来偿还你们欠我的一切。”
话音刚落,朱邰双手冒着大量的黑气,整个人的气势在一点点攀高,阴煞功已经运转到了极致,一掌朝着狂刀打了过来。
看着快速逼近的朱邰,狂刀身上的气势一减,抓着暝龙的手也垂了下来,叹了一声说道:“我狂刀一生唯独欠了你,今天就让我用生命来还你。”
朱邰的双掌没有丝毫的停留朝着狂刀拍下,就在快打到狂刀身上的时候,房子易与冷无情同时动了,分别接下了朱邰的一掌,在两人的掌力之下,朱邰在空中连续翻了几个跟头才停了下来,嘴角溢出了鲜血。
冷无情看着朱邰说道:“走到今天,是你咎由自取,将这些归罪到别人的身上,不过是懦夫的逃避罢了。”
“少废话,冷无情你想为你冷家报仇就放马过来吧。”
“如你所愿。”
无情剑以闪电般的速度刺了出去,一剑刺在了朱邰身上,不过剑并没有刺进半分,剑柄一转朱邰的衣服尽碎,阳光之下露出了闪闪发光的铠甲。
看到身后的金丝铠甲,狂刀恍然大悟地说道:“谷主的金丝铠甲是被你偷去了。”
“没错,是我带走的,此等宝物留给你们这些缩头乌龟之辈西岂不是暴殄天物,只有我陪拥有它。”
“朱邰,你以为靠着一个铠甲就可以保住你的命?”房子易看着得意的朱邰说道。
听到房子易说话,朱邰的面目更加狰狞了,他恨,他恨房子易这么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逃过了他的算计,指着房子易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与我作对?你忘了自己卑躬屈膝的跪在我的面前?”
房子易笑了笑说道:“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正因为记得我才会阻止你,我要踏着你的尸骨来成就我,别以为我会感激当初你对我的怜悯,我们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只不过我这颗棋子更高一筹罢了。
“好,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
看到朱邰的动作,房子易大喊一声“来的好。”拖着天罪迎了上去,房子易也正有验证一下自己刚刚突破的功力的想法。
刚刚房子易与冷无情的联手虽重伤了朱邰,但是朱邰现在早已不在乎生死,一副不要命的打法,拼着天罪伤到自己,朱邰一掌将房子易打飞了出去。
稳住身体,落地之后房子易的身体向后滑了很远才停了下来,被朱邰打到的地方已经漆黑一片,好在有极乐神功护体,房子易并没有大恙。
看着已经完全陷入癫狂的朱邰,冷无情手腕一抖,连出十三招,直取朱邰的人头,都被朱邰挡下。
几番争斗下来,朱邰全身上下都是伤痕,成了一个血淋淋的一个人,气息开始逐渐不稳,虽然依旧凶悍,但已经是强弓之末。
开始时,房子易与冷无情很有默契,几乎是轮番对付朱邰,但到了此刻两人已经不再联手,冷无情要亲手报仇。九王爷不在此,房子易要完成自己的诺言,所以也要亲手取了朱邰之命,两人在与朱邰厮杀的时候,彼此也开始动手。
看到朱邰已经支撑不下去了,狂刀不愿坐视朱邰死在自己的面前,手持暝龙跃进了战团,但朱邰根本不买账,对上狂刀依旧毫不留手。
狂刀一面要抵挡房子易与冷无情两大高手的攻势,一边还要应对朱邰的阴煞掌,房子易与冷无情攻击朱邰的时候,又彼此动手,一场混战已经拉开。
打了很久,四个人彼此制约,刀气、剑芒、掌力交杂,地上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谁都没有败下阵来。
司徒姐妹等人赶来,虽有心诛杀朱邰,但根本就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司徒雪银针在手,司徒倩软剑在握,周边的御林军箭已经在弦上了,将四人团团地包围了起来。
房子易挥刀而至,冷无情长剑刺来,都已经逼近了朱邰,狂刀暝龙一扫接下了两人的招数,朱邰眼神冰寒阴冷地看着身前的狂刀,一掌拍了上去,狂刀一下飞了出去,冷无情的剑离朱邰喉咙半寸之时被朱邰伸手抓住,整个手已经露出了白骨,此时房子易的天罪已经到了,砍在了朱邰的胸前,朱邰倒飞了出去。
虽有金丝铠甲护体,但房子易的一刀也震碎了朱邰的五脏,冷无情的剑并没有停,快速的旋转,朱邰的整个手都已经模糊,长剑而过,顺着朱邰的脖子一边穿了过去,幸亏朱邰躲的及时,不然已经已经取了他的命。
看到机会来了,司徒雪的银针飞出扎在了朱邰的头上,司徒倩的软剑一绕,朱邰的脖子出现了一道血痕。
尘土扬起,朱邰躺在了地上,双目圆圆睁着,带着他的皇帝梦,带着他对这个世间所有的仇恨,带着他沾满鲜血的双手,带着浓浓的不甘心死去。
随着朱邰的死,周围的空间好像一下子静止了下来,忍辱负重的一代奸雄就这样死了,或许他并没有选择错,只是他败了。
狂刀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走到朱邰与朱蛛的面前,抱着二人准备离开,周围的御林军‘唰’的一声手中的弓箭已经齐刷刷的对准了狂刀。
冷家堡与神鹰堡的人马突然发难,将御林军围了起来,葛万红冷冷说道:“这里处置的江湖事,哪有你们官府插手的余地。”
一时间御林军也不敢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狂刀一步步消失在他们的眼前,错失了在皇上面前邀宠的机会。
狂刀离开,冷无情长剑归鞘,离开之时对着房子易说道:“你还欠我一战。”
“随时奉陪。”
房子易接下来冷无情的挑战。
第048章 东厂之危
朱邰身死,此间事已了解,房子易不敢在外久留,辛辛苦苦算计一场要是被别人抢了先机可就得不偿失。
朱邰率领东厂之众逼宫意图篡位之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知道朱邰失败后已经逃走,朝野众臣都出了一口恶气,大感快慰之余,都开始动起了心思。
有些人急急忙忙穿上朝服赶去皇宫觐见皇上,向皇上表忠心,一部分人却是联合起来,准备借此一举将东厂彻底抹去。
平日里争斗不休的列为大臣此时在对待东厂的事情上出奇的团结,徐阶与高拱等重臣联合各路力量合围东华门东厂大本营。
伍定远在救驾的事情上迟了一步,赶上此事,为了撇清自己与东厂之间的关系,也开始落井下石。
东厂很多人对朱邰谋反之事并不知情,此时被重兵包围,知道生还无望,准备做困兽之斗,花问柳也在这些人之列。
就在重兵准备进攻之时,房子易恰好赶到,他绝不允许这些人将东厂这股力量对毁了,运气内功大喝一声:“住手。”
在房子易大吼之下,众人顿时感觉耳膜欲裂,头脑一阵轰鸣,待房子易走近,大臣们才发现是内务府的副总管。
众人开始心下盘算,暗自后悔还是下手晚了,一旦皇上的圣旨下来,他们就没有机会铲除东厂,看到房子易走来,高拱衣袖一甩,不屑地说道:“一个小小内臣也敢在老夫面前大呼小叫。”
一个精神矍铄,两鬓已经斑白的老人立在百官之前,对房子易一拱手说道:“原来是房公公,不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房子易一看是徐阶,计由心生,回礼说道:“回徐大人,皇上恐此时再生事端,故命我暂领京畿事宜,维护安宁。”
听房子易此话,徐阶瞳孔一缩,明显是不相信,刚刚有一个太监谋反,皇上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太监,看了房子易片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公公可有皇上指令为证?”
房子易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对徐阶说道:“大人,事出紧急,皇上又受了惊吓,着急之下并没有什么东西为证。”
“偶,这么说来你就是假传圣旨。”
听到高拱的嘲讽,房子易对他的话避而不谈,冷声说道:“高大人对东厂之事如此热心,是与朱邰谋反之事有所牵连,还是有见不得人的把柄落在了东厂的手里。”
房子易越说声音越大,高拱只觉得额头冷汗直冒,强作镇定地说道:“一派胡言,老夫行的端坐得正,岂容你污蔑。”
看高拱的表情,房子易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再看周围的大臣,听到此话眼神都躲躲闪闪,明显其中有什么猫腻。
房子易也是推测,东厂监察天下,探子遍布各处,一些大臣必然有把柄落在东厂的手里。
站了上风,房子易就待紧逼之时,高拱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看形势逆转,徐阶笑着说道:“公公说笑了,我们大家此举也是为了防止东厂之人狗急跳墙,都是一心为皇上,为天下着想,未敢有半点私心,但公公无凭无证,我等也不好听命啊。”
这是房子易的软肋,徐阶老奸巨猾,抓住此处就是不撒手,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