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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这肚子,怎么就疼起来了,不行,我得赶紧上茅厕去。”太监小六子突然捂着肚子,对大家摆摆手,一脸痛苦相。
“去……去,赶紧出去,别拉在这里。”大家一阵厌恶,将此人赶了出去。众人心中窃喜,李二狗子这个傻子,银子早晚是在坐众位的,少一个人,他们就多得一份,见有人离开,心里早就乐出了花。
出了屋子,刚刚还一脸痛苦的小六子,立马生龙活虎,朝着房子易住的地方跑去。小六子是房子易的眼线,得了房子易的密令,发现有那个太监宫女异常就赶快告诉他。
五十两银子已经输完了,李二狗子整个人都入了魔一般,已经不管不顾,伸手有从衣服里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子上。
“妈的,我就不信,今天我就赢不了。”此刻处于亢奋状态的二狗子已经完全将那人的警告抛掷脑后。
“哐”
门被一脚踹开了。
“公……公,您……您怎么来了?”望着房子易一脸的铁青,众人沸腾的血液一下冷却了下来,魂一下都被吓飞了。
太祖得了天下,就下令禁赌。赌博明令是被禁止的,当然寻常没有人较真,宫里太监宫女赌博,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有时候各宫的妃嫔也会凑到一起赌上几手,消遣一番。
但即便是这样,房子易的突然闯入也让他们吓了一跳。不怕没事,就怕找事,要是较起真来,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趁着大家不注意,李二狗子的手悄悄伸向了桌子。
“哼。”
一声冷哼,吓得李二狗子手一颤抖,赶紧缩了回去。
“这锭银子是从谁手里出来的?”
“是他……他 。”大家小心翼翼地指向了李二狗。
“不……不,不是我。”李二狗子身子一软,手下意识地摆着,急忙开始争辩。不过明显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好你个狗东西,咋家的银子,你也敢偷,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不给李二狗在争辩的机会,一手就将一边吓得半身瘫痪的李二狗子给拉了起来。
“还站着干嘛,都给我滚,没事做了嘛?”
见房子易不追究,赶紧就准备开溜。
“站住。”
刚迈出的步子停在了半空,以为房子易反悔了,转身就跪在地上。“公公,您饶了我们吧,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哭什么哭,我还没要你们命呢。我是问你们这一桌子的银子你们都不要了,不要,我可就收下了。”
大家都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直到房子易离开屋子,他们才回过神来,一哄而上,抢夺桌子上的银子。
深宫墙内,无上皇权之下,多的是无可奈何。赌博对于这些不算男人的人来说,或许是唯一的消遣,他有何必为难大家。
李二狗子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要是手能动,他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不过如今他只能像一团肉泥一样被房子易拎着。
第121章 没有选择
“银子哪里来的?”
把玩着手里的银锭子,房子易似笑非笑看着跪在眼前的李二狗子。那眼神似乎可以穿透一切,直达人的内心深处。
“公公,饶命啊,这……这银子,真不是从公公那偷的。”李二狗子埋着头,支支吾吾地说着。
“呵,我当然知道不是从我那偷的,那么说只不过是为了救你一命,要是我所料不错啊。这么大一锭银子,应该是别人送给你的吧。”
在路上,李二狗子还打定主意,抵死不说。但看着房子易的眼神,他动摇了。“公公,您一定要救我啊。小的是被逼的,小的要是不按他们说的做,他们会杀了小人的。”
“他们?他们是谁?”
“小的不知道,他们蒙头遮面,小人根本没有见过他们的正脸。”
房子易知道李二狗子说的是事实,要不然他也不会活到今天。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结合这些事情,他已经明白。
现在唯一不清楚的就是这些人要做什么?但不管怎样,李二狗子都还有他的价值,到时候或许可以一用。
“想活命,可以,但你必须听话。不然现在我就可以要了你的命。”房子易声音森寒阴冷,听得李二狗心惊肉跳。
“公公,小的一定听话。”李二狗子急忙点头答应,恐怕点头晚了,会惹房子易生气。
李二狗哪敢不听话,在宫里死个太监,连皇上放一个屁都抵不上,死了就白死了。虽然他好赌如命,但也不是傻子,当初黑衣人的警告,现在还回响在他耳边。
院子里,李二狗子杀猪般的喊声,传出很远,引来了一众太监向着这边偷瞧。挡在凳子上,冷风中,大屁股就露在外面,两个太监下手很重,打的他皮开肉绽。
“都过来,给咋家看好了,敢偷咋家的银子,是活腻了。”既然要演戏,就彻底的演下去,房子易还不想惊动后面的人。让敌人提前警觉,可不是一件好事。
李二狗子被打了一顿板子,估计一两个月都下不了床了。不过能活着对他已经不错,偷龙袍,毫无疑问是死罪。
房子易特地安排了几个人暗中保护李二狗子,不过房子易也不是很担心。一来李二狗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有用的东西,再说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会自己送上门来。
房子易召见,曹庄不敢丝毫怠慢,不停歇地赶到了房子易面前。经过昨天的事情,曹庄对房子易的认知也有所改观,起码房子易不是一个彻底冷血无情的人。
“曹公公,龙袍的事情你继续查,不要有丝毫的松懈,搞得动静越大越好。还有,告诉锦衣坊,让他打探金剪刀的下落。”
“大人,这万一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可就……”曹庄心里有点坎坷,这事捂还来不及,怎么能大张旗鼓的追查,这不是找死嘛、
“事情早晚会捂不住,照我说的做,出了事,我替你顶着。”房子易明白曹庄的心思。想要让别人为了效劳,就必须让他安心,房子易可不想曹庄背着自己搞一些小动作。
曹庄等的就是这句话,有了这句话他就等于吃了一个定心丸。冲着房子易拜了拜,应道:“是大人,小的一定照大人所说行事。”
虽然大概已经知道被人潜藏的人是谁,但对于这些人的目的,房子易却无法估计。敌人太多,他必须需事事小心。
虽然在操心这边的事情,但皇上那头,房子易也放心不下来。想起当日客栈外,那具死尸,房子易就有点心寒。现在他在宫里唯一能依仗的就是皇上,要是皇上有失,徐阶、高拱这些内阁大臣定然会首先向他发难。
今天朱载垕好歹是起来了,内穿紫貂皮衣,外面套着一件黄色的九龙袍,在皇宫里溜达散步。
媚姑化名高媚瑶,勾着皇上的胳膊,一双眼睛闪烁着勾魂的魅力。不过相比与朱载垕穿的厚实,媚姑上身披着一件貂衣,下身穿着一件艳红的裙子,一席抹胸,在两座山峰之间,勾勒出了一道深壑。
吕芳跟在皇上身后几步之远,后面领着一班太监宫女。
“微臣见过皇上,见过端妃。”房子易瞧见皇上就赶紧过来了。他早已经听说媚姑已经被皇上册封成了妃子。
“房爱卿啊,赶紧平身。”
朱载垕走路虚浮不稳,房子易老远就看出来了。走进一脸发现朱载垕头上已经冒出了虚汗,不过也仅仅是纵欲过度的表象,这些房子易心底也稍微安心了一点。
“皇上,步履稳健,面色红润,龙体安康,是我大明之幸啊。”
“呵呵,这都是爱卿的功劳啊。爱卿送来的丹药,朕可是天天再吃。为了大明安定,爱卿有劳了。”
“皇上言重了,这都是微臣的分内之事。能为皇上分忧解难,是微臣的福分。”房子易一通马屁拍的朱载垕更加高兴了。
对于媚姑那勾魂的样子,房子易视而不见。弄得媚姑一阵失望。不过随即却是不怀好意地对皇上撒着娇儿,说道:“皇上,这就是房公公啊。臣妾听说,公公是一个天阉,臣妾好奇想见识一下,皇上。”
房子易一头黑线,这妖女可真敢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嗯……嗯,皇上。”媚姑用那饱满的双峰蹭着朱载垕的胳膊,一个劲的撒娇。
“爱妃,别胡闹了。房公公是朕的臣子。”好在朱载垕还没有彻底糊涂,虽然没有生气,但也没有答应媚姑过分要求。
“皇上,没事,微臣就先告退了。”房子易可不敢继续待在这,谁知道这个妖精一会还会搞出什么。
“嗯,你退下吧。”
房子易也不得不佩服媚姑的手段,短短时间,竟然将皇上魅惑到如此地步。不过看样子媚姑也很有分寸,并没有胡来,房子易也放心了。
正思考着,一股兰花的香气袭来。一抬头才发现自己顾着思考,竟然没有看见公主来了,急忙行礼道:“见过公主。”
看到房子易,公主眼中露出一股喜色。不过随即就被掩盖过去了,轻声说道:“公公,请起。”
房子易恭敬地闪到一边,一副谦恭的样子,低着头。公主眼中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失望之色,带着丫鬟,走向了朱载垕。
公主离去,空气中兰花的清香还没有散去。朱尧姬给了房子易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朱尧姬的面前,感受不到丝毫的骄纵,反而整个人散发出一丝淡淡的哀愁,一种让人心疼的哀愁。就像笼子里的金丝雀,高贵,却也无奈。
第122章 黑夜跟踪
所有动防御都抵不上雷霆一击。
对于那些人盗取龙袍的目的,房子易一无所知,他猜不透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出击。
天未黑,房子易就出了皇宫。乔装一番,在东安门北侧寻了一间小酒馆住了进去,一天都未再出来。
东厂里,花问柳有点坐不住了,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时间拖得越长对他越没有利处,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是等龙袍这最后一个引子。
天色暗下来了,一顶轿子出了东厂。
“终于出来了”
盘膝坐在床上调息的房子易,两只耳朵一直在探听东厂那边的动静。四个轿夫脚步实稳,动作划一。此四人,在东厂里被称为轿奴,功夫非是一般东厂番子可以先比。他们出轿,自然是东厂当家的出行。
房子易很小心,听着脚步声远去,打开窗户,掩进了夜色之中。
到了禁夜的时间,街上已经没了行人。轿子在界面上缓缓行着,不急不躁,巡逻的士兵见了都赶紧远远躲开。
房子易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突然轿子停下来了。
难道被发现了。
“跟了这么久,也该给咋家显身了。
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一股阴柔的气息,朝着四周散开。花问柳端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双手摆弄着兰花指。
既是被发现,房子易也没有在躲下去的必要。双臂一展,如雄鹰一般在黑夜中,从屋顶滑落。
“哈哈,东厂厂公之下第二人,花问柳,花千户,果然非比寻常。”声音中气十足,如同滚滚炸雷一般,随着滑落的身影发出。
立在轿子正前方,房子易一身黑衣,双手朝着身后一背,一动不动,眼神冷寒地看着轿子。
“阁下何人,为何跟着咋家?”四个轿奴,稳稳当当双手扶着轿杆。轿子中,花问柳脸上波澜不惊。
“哼,寻你这阉狗晦气还需要什么理由。”
“作死。”
轿子猛的震了一下,四个轿奴马步一扎,急忙稳住轿子。将轿子落地,四人动作划一,从轿子下面抽出了四根黝黑的铁棍,朝着房子易攻去。
四人两前两后分开攻来,前面之人一左一右合着朝房子易拦要扫去。后面二人凌空而起,大喝一声,朝着房子易当头砸去。
房子易身体一躺,两根铁棍贴着房子易的鼻梁扫过,带动一阵劲风,扰的房子易长发四散开来。
此时此刻,当头的两根铁棍夹杂着风芒也下来了。要是打中了房子易,这张脸非成一滩肉泥。
双手向上一拖,却是抓住了铁棍,但下砸的力道,却是让房子易虎头一麻,险些将手松开。下面的二人第二次攻势也到了,合手将长棍朝着房子易腹部戳去。此四人,平时联手惯了,心意相通,一招接一招,招招连贯。
房子易双脚一蹬,伸手朝着后面滑去,在两根铁棍到达之前,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而起,踩着轿奴的头,上了房顶。
京城街道上巡逻的士兵听到打斗声,带队朝着此处赶来。快到了跟前,那领队之人,瞧着那轿子一看,顿时下令道:“停,走。”
一个愣头青,不知所以然,问道:“大人,街头严谨械斗,我们要不要管啊。”
“管你大爷个头,你眼睛瞎了,没看到那顶的轿子,以后都给我长点眼色。”说着就一巴掌拍了过去。
眼前的事他们不敢管,也管不了,但要出了事他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领队之人也为难,列队挡在了街口。
四个轿奴联手两次出击,都没有拿下房子易。瞧着房子易上了房顶,以为他要逃跑,四人分开,在房顶上包抄房子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