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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无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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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于连接3个小爆炸装置,大小厚薄就如同一块指甲盖。所有这些都置于一个盒子中。
  全套工具都是由布思罗伊德上校的精明能干的助手安·赖利在特殊装备处设计的,她在摄政公园总部里可是个尽人皆知的“小机灵”。当邦德开始着手拆卸紧紧固定在窗框中的安全锁时,他为她的足智多谋默默祈祷。除了窗子拉手上的锁外,还有两道锁。将第一道锁卸下大约要用10分钟。照这个速度进行,至少还要再花费20分钟——可能时间还要长——邦德觉得他没有这么多时间随意支配。
  他不停地工作着,手指被擦伤并起泡出血。他知道如果选择炸开房门上的无责锁无疑将是徒劳的。他们在他到达走廊前就能把他抓住。
  他时不时地停下来,侧耳仔细倾听由这个套间的主客厅中传来的任何响动。没有一丝声息,他最后打开了第二道锁。就剩下窗子拉手上的锁了,当他正要开始拆卸时窗外突然出现了刺眼的强光。有人打开了所有阳台上的灯,并且有一盏灯就在这间卧室窗外的墙上。
  他仍然没有听到任何响动。房间的墙很可能是隔音的,窗户上的玻璃又是如此厚实,不可能有一丝声响渗进来。几秒钟后他的眼睛适应了窗外的灯光,他又能继续对付最主要的那道锁。 5分钟过去了,他还没有卸掉一颗螺丝。他停下来靠在墙上,并决定在别住拉手的安全锁的机械装置上试一下。
  他试用了3种不同的工具才找到合适的工具。 当门闩缩进去时,发出一声尖细的‘卡嗒’声。瞥了一眼他的劳力士牌手表,他算出整个工作用时45分钟。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他脑子里依然没有成形的行动计划。
  邦德轻轻地抬起拉手,将玻璃窗向内拉开。没有声响,窗外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他做了几次深呼吸,以便使他的脑子清醒些。他站在窗前,屏息静听从右手拐角处主阳台上可能传出的任何声音。
  整个套间死一般的沉寂。
  邦德感到疑惑。对钩子来讲,现在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很明显,一个竞争者早就在观察、等待动手的时机,以便小心谨慎地除掉对手。钩子出人意料地出现了,他是一张变牌,一张牌值难定的百搭——这个局外人突然之间解决了“幽灵”的问题。他必须迅速行动以保证他得到奖金。
  邦德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地出了窗子,紧紧贴在墙上。仍然没有一点动静。高居于萨尔茨堡之上,他警惕地注视着从墙角到宽阳台的每一部分。阳台上装有照明灯,摆设着盛满鲜花的巨大花蓝和白色的庭园家具。当邦德看到眼前的景象时震惊得呼吸都加快了。灯火辉煌,新城老城被映照得光彩烟烟,如同一幅色彩斑斓的布景。阳台上的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和那些尸体一样。
  钩子的四个帮凶陈尸于白色的铁制休闲椅之间并被摆成一排,每个人的脑袋都被砍了下来并且不翼而飞,家具和墙上溅满血迹,鲜血流进地砖渗入阳台厚厚的水泥层中。
  通往大客厅的巨大落地窗上有几盆鲜红的天竺葵吊在嵌入墙中的挂钩上。其中一盆花被拿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由一根绳索拧成的一个结实的圆环。一个屠夫用的又长又尖的挂钩穿过绳圈,在它的大钩尖上吊着钩子肥胖的尸体。
  邦德将目光最后移到这幅令人作呕的场景。巡长的手脚被捆在一起,钩尖从他的喉咙扎进去。钩尖太长了,以至穿透口腔从左眼捅了出来。有人是煞费苦心地设法让这个笨重肥大的家伙遭受如此缓慢和长时间的折磨的。如果过去纳粹党徒的故事是真实的,那么无论是谁干的这一切,都想让巡长海因里希·奥斯坦的死被看作是劝善惩恶。
  悬挂着的尸体仍然滴着鲜血,在深夜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摆着。尸体晃动的同时钩子的脖子非常明显地被拉长了。他的脸因恐怖和痛苦而完全扭曲了。
  邦德的胃里一阵阵作呕,他强忍着朝窗口踱去。这时从夜幕里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它同挂钩上绳圈吱吱嘎嘎的响声交融在一起。大街的另一边一队正在排练的音乐家开始了演奏。自然演奏的是莫扎特的乐曲;虽然他对莫扎特知之甚少,但邦德听出他们演奏的是莫扎特第20号钢琴协奏曲的忧郁的开场曲。这时街道远处又传来小号手吹奏的爵士乐,很可能是一名街头艺人。这是一种古怪的混合旋律,钢琴协奏曲夹杂着1930年的一首老歌‘大蓝屋’。邦德感到很惊讶,这是否仅仅只是一种巧合呢。
  第八节  惩罚
  邦德需要时间思考,但站在阳台上那些血淋淋的尸体中很难使他集中思绪。此时已是凌晨3点钟。 除了音乐的喧嚣声随着晨风渐渐飘向天际,萨尔茨堡这座古城又恢复了宁静——远方地平线上的群山在灿烂的灯火和藏青色天空的映衬下显现出朦胧而又漆黑的轮廓。
  他走进依然亮着灯的客厅,大厅内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不管杀掉钩子及其同伙的人是谁,他一定训练有素且动作异常神速。杀掉5个人不可能是一个人干的,无论是谁执行的死亡令,其一定深受死者信任,至少被奥斯坦所信任。两条拱廊之间墙上的血迹清晰可见, 还有更多的血迹遗留在了米色的厚羊绒地毯上。他的9毫米ASP和改装警棍非常显眼地躺在一张桌子上。 邦德在将武器装入枪套前检查了一下,弹央是满的,这只枪没有使用过。他停下来,又拿起改装警棍掂了掂,随后插入仍扣在他皮带上的圆套里。
  他走过去关上窗子,钩子的尸体重重地撞在玻璃上。邦德找到控制窗帘的开关,以便遮住窗外阳台上那令人作呕的阴森场面。
  他迅速离开阳台,他清楚不管是谁杀死的警察,杀手们肯定还在这套公寓里。邦德抽出ASP, 开始仔细搜索整个套间。通往电梯的门看来是从外边反锁上了,套间内还有3个房间被上了锁。 其中一间客房他刚刚离开,他推断另外两间关着苏基和捕尼。邦德敲了敲房门,两间客房里没有任何反应,而且也找不到房门钥匙。
  有两件事困扰着邦德。他像只猎物一样被锁在房间内,为什么他的对手不利用这个机会当场干掉他呢?执行猎取人头行动的敌手之一显然在玩一场狡猾的游戏,他要消灭即将得到奖金的其他竟争者。谁最有可能进行这种干预呢?很明显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幽灵”自己。或许这就是他特有的习惯,为受害者的脑袋许下一大笔钱来安排一场竞争,到了最后时刻就亲自介入摘取果实。这真是经济实惠的办法,坐收渔利。
  如果“幽灵”是杀害其对手的责任者,他们此刻肯定已经该把他除掉了呀?在这场死亡游戏中留下的还有谁?或许是一个残酷无情的间谍组织?如果是这样的话,邦德的首选目标将是他的老对手的继任者间谍死神。
  自从他首次接触到这个狡猾的克格勃分支机构以来,间谍死神已经经历了一系列变动。它在成为完全独立的第五处之前,很多年以来它以第十三处的番号而广为人知。事实上在它又一次消失后很长一段时间,邦德所属的情报局授命其核心圈子以外的所有人员继续注意第五处。
  发生的问题引起秘密情报局的极大关注,他们发展的一名特工,奥列格·利亚林,为第五处的资深间谍,当利亚林于七十年代早期叛逃后,克格勃随即发现他早就是一个长期潜伏的鼹鼠了。这之后第五处进行了一次清洗运动,实际上它停止了活动。
  甚至邦德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的老对头最近已完全改头换面, 名称改为S.理事会八处。现在这个新的克格勃行动组织在这场以猎取他的人头为目标的竞争中会成为最有可能的黑马吗?
  与此同时,还有一些非常紧迫的问题。检查那两间他认为关着楠尼和苏基的房间;然后再想方设法逃离这幢公寓楼。那辆本特利车并不能算作最棒的交通工具,邦德一边盘算一边仍保持着高度警觉,这辆车大概得开出半英里才能将速度提起来。
  搜查不断晃荡的钩子的尸体可不是件愉快事,但他身上有本特利车的钥匙,在他身上并没有发现那两间客房和通往电梯间的房门钥匙。
  电话还能使用,但邦德没办法打保密电话。他谨慎地直接打电话给情报局派往维也纳的驻官。电话机响了九下之后传来一个略显迷惑的回话声。
  “我是捕食者,”邦德急速地说,他使用了自己的代号。“我不得不直接用明码同你讲话,即使教皇本人在窃听你的电话我也只能这么做。”
  “现在是凌晨3点钟, 你难道不知道?真他妈见鬼,你躲哪儿去了?现在这儿简直是一团糟。一名奥地利高级警官……”
  “和他的四个同事被杀了,”邦德打断了他的话。
  “他们正在四处找你……你怎么知道警察出了事?”
  “因为他根本没死……”
  “什么?”
  “那杂种的尸体是冒牌的,是他自己安排的。”
  “你现在在哪儿?”驻官的问话变得关切起来。
  “新城的某个地方,在一幢豪华的公寓楼里同五具尸体在一起,我想那两个年轻姑娘也在我这儿。我不知道确切的地址,但这个房间的电话号码你可以利用一下。”他读了一遍电话机话筒上的号码。
  “有这些就足够了。我一有结果马上给你回电话,然后我想你得要回答很多问题。”
  “让那些问题见鬼去吧!马上让我出去,我要到诊所继续执行任务。尽你所能快办吧。”
  邦德挂上电话。他来到那两间紧锁的房门前,对着第一间猛敲起来。这次他感觉到了房间里传出的因嘴巴被堵住而发出的咕哝声。邦德想,不管发出多大的噪音使用蛮力也要将无簧锁弄开。
  在厨房里他找到一把又尖又沉的切肉刀,然后对着门锁周围的木板使劲砍去,直到将其捣毁击穿。苏基·坦佩斯塔躺在床上,嘴上封着胶条,手脚被紧紧捆绑着,浑身上下被剥得只剩下素色的内衣。
  “他们拿走了我的衣服!”当邦德给她解开绳索拿掉封条后,她气愤地嚷道。
  “我全看到了,”邦德在她伸手取毯子时笑着说。
  他来到另一问,并成功地用更快的速度打开了房门。楠尼的处境同苏基一样,只是她的内衣看起来似乎像是好莱坞弗雷德里克专卖店的产品。其产品的样子总是非常简洁,邦德想。这时她大声喊叫起来,
  “他们拿走了我的吊袜带和挂在上面的枪套。”
  与此同时电话机铃声大作。邦德拿起听筒。
  “捕食者。”
  “一位高级警官已经带队上路了,”驻官说。“看在上帝面上说话请谨慎一些,只告诉他们绝对必须要讲的情况。然后尽快到维也纳去。这是来自高层的命令。”
  “告诉他们带些女人穿的衣服,”邦德厉声说,并给了一个粗略的尺寸。
  当他撂下电话时他听到从一间浴室传来一声兴奋的尖叫,她们发现了被裹在一起塞进橱柜的衣服。苏基出来时穿戴整齐,惹人注目;楠尼穿着长筒袜和重新找回的吊袜带,那上边仍然挂着塞有一把手枪的皮枪套。
  “这儿需要些新鲜空气,”苏基边说边朝窗户走去。邦德快步走到她前面,说他甚至都不允许打开窗帘,更不用说窗户了。他温和地向她们做了解释并要求她们呆在主客厅里。然后他自己走到窗帘后使新鲜空气进入房间。
  门铃声大作。在高声验明来者身份后,邦德用德语解释他不能从里面将房门打开。墙上的时钟敲了七下,他听到用钥匙试着开锁的吱吱声。房门被捅开了,好似萨尔茨堡警局的一半人马拥进房来。领头的是一个灰色头发,精明威严的家伙,其他的警察似乎对其毕恭毕敬。他介绍自己是贝克尔警官。当贝克尔同邦德谈话时警察们已经在阳台上开始工作了。苏基和楠尼被便衣警察带走了,可能要找个地方对她们进行隔离审问。
  贝克尔有着一个长长的贵族式的鼻子和和善的眼睛。他非常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自然很快进入正题。
  “我得到我国外交部和安全部的指示,”他用几乎没有重音的英语说。“我清楚你所供职的情报局的头头也在同你保持接触。我想从你那里得到的只是详细的陈述,之后你就会得到自由。但是,邦德先生,我认为对你来讲最可行的方案是离开奥地利,在24小时之内离开此地。”
  “这是正式的官方决定吗?”
  贝克尔摇摇头。“不,不是官方决定,这仅是我个人的意见。我只是在劝告你。现在,邦德先生,像音乐界人们说的那样,咱们从头开始。”
  邦德叙述了事件的前因后果,  但省略了所有他知道的有关塔米尔·雷哈尼和“幽灵”的猎取人头行动计划的内容。他故意轻描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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