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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罹道:“卿雪的父亲?”
叶孤城点头,“不错。”
莫罹道:“那,这块玉佩是二伯父的?”玉佩在莫罹手中呆了许久,仍然触手生温,莫罹道:“玉是好玉,在我手中放着这么久,既没有损毁,也没有结冰,想必它对内功的助益必然很大,百年流传下来两块也算是不易了。”
叶孤城道:“二伯父的玉佩应给了卿雪。”
莫罹道:“那城主的玉佩呢?”
叶孤城道:“我的玉佩随母亲葬入了陵墓。”
莫罹顿了一下,道:“那就怪了。”
叶孤城知道莫罹拿一瞬间的迟疑是什么,道:“玉佩是我亲手放下去的,不会有假。”
既然叶孤城可以断定自己的玉佩已经下葬,那这块玉佩只可能是叶卿雪身上的。莫罹道:“按理来说,如此珍贵又于武功有助益的玉佩,卿雪必定是戴在身上的,可我确实不曾在卿雪身上看到过这块玉佩。那,锦缎又是怎么回事?”
叶孤城从莫罹手中拿过玉佩,轻抚玉佩上雕镂的图案,“包着玉佩的锦缎,会印上玉佩上的图案。”
卿雪会和极乐楼有关,还是二伯父会和极乐楼有关呢?
莫罹轻声咕哝道:“区区一个极乐楼,到底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叶孤城眼中似乎是闪过一丝笑意,道:“你若是能将此事查清,我赠你一诺。”
莫罹眼睛一亮,“一言为定。”
叶孤城点头。
莫罹眼睛亮过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要叶孤城的承诺做什么,以叶孤城的心性,若是可以答应自己的事,根本无需以承诺相求,若是不可以答应自己的事,就算自己以承诺相求也无济于事。
叶卿雪坐在书房外院子里的石凳上,手指无意义在石桌上乱画。
百里夙走出书房,隐约又打量了叶卿雪片刻,终于想明白她是谁了——虽然百里夙所处的无欢阁不是叶氏产业,但百里夙却是叶氏下属,知晓叶氏之中,有一个用刀天分极其高超的少女,名为叶卿雪。
“卿雪小姐。”百里夙走过去。
叶卿雪侧头,眉目冷清,声音淡淡:“你是?”
百里夙道:“无欢阁掌事,百里夙。”
叶卿雪看着她,问道:“无欢阁掌事百里夙,你找我有什么要说的?”
“百里夙并无什么事,只想陪卿雪小姐闲聊几句。”百里夙道。
叶卿雪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便笑道:“百里姑娘你不知道,我在这里都要闷死了,城主哥哥和二哥哥不理我,我说什么他们都当没听见。之前我去白云城啊,听到人说他们在这里,我就跟着跑过来了,结果呢,他们两个都不想问一下我这一路走的辛苦不辛苦,只管着忙自己的正事。我也不是说要他们放下正事陪着我,可他们都不关心我一下……”
百里夙满面微笑的听着叶卿雪说话。
叶卿雪说着,语气就有些委屈了,“城主哥哥和二哥哥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小的时候我跟在二哥哥身后,二哥哥从来都不觉得我烦人,还总喜欢敲我的额头带着我买好吃的东西吃。可是爹爹突然说要接我回家,等我再住在白云城的时候,城主哥哥就好像变得不喜欢我了,连二哥哥对我也总是爱答不理的,我说十句话二哥哥都不一定跟我说一句话。”
百里夙继续听着。
叶卿雪眼中泪意盈盈,一闪而过,转而浅浅一笑,“不过呢,我知道城主哥哥只是不太喜欢说话,不是讨厌我。二哥哥他啊,就是性子别扭,说不准什么时候给我找一个二嫂嫂回来,才有可能好点儿。但是就二哥哥那么别扭的性子,还不一定能不能娶回来二嫂嫂呢。百里姑娘,你说我二哥哥得要什么样性子的女孩子才般配呢?长得好看那是一定的,性子嘛,那一定得要温柔娴淑,不温柔贤淑的女孩子我二哥哥一定不喜欢。除了温柔娴淑,她还要会做好吃的……”
百里夙面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无怪莫罹不想理叶卿雪,这么能说的姑娘也确实让人觉得烦。
“卿雪小姐,”百里夙不得不打断叶卿雪的话,否则,自己永远别想开口说话,“你是怎么找到无欢阁的?”
叶卿雪道:“我不知道城主哥哥和二哥哥在无欢阁,我只是听白云城的人说城主哥哥和二哥哥在洛阳,我就到了洛阳。本来呢,我是打算在洛阳先住下,慢慢的再找,谁知道洛阳城这么大,我找了好久也找不到,只好派人查了。城主哥哥走在哪里都特别引人注目……”
百里夙相信,如果自己不打断叶卿雪的话,她还可以如此喋喋不休的继续讲下去,而且废话说了这么许多,有用的没有一句。
“我去给卿雪小姐安排住处,卿雪小姐喜欢什么样的房间?”百里夙放弃了上一个问题,她本来还想着是不是无欢阁和南海白云城有关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了,但很显然,从叶卿雪口中是问不出来的。
“什么样的房间啊?”叶卿雪想了一下,道:“我不喜欢房间里有很多东西,简简单单的就好,一定要足够暗,我在很亮的地方会睡不着的。然后,被褥枕头一定是要黑色的,而且一定要是蜀锦,不然我睡不好的。至于别的,我就无所谓了,其实……”
其实之后的话,百里夙自觉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听了,“我先去给卿雪小姐准备……”
“百里姑娘,”莫罹站在书房窗户处,叫住笑容已然僵在脸上转身欲走的百里夙,“你把你在无欢阁管理的事情,整理一下,交到叶姑娘手上,城主吩咐,叶姑娘代替你留在无欢阁,你明日和我们一齐动身。”
叶卿雪对无欢阁归叶氏管这件事半分诧异都没有,听到莫罹如此说,也只是冲他抱怨道:“二哥哥,卿雪就那么讨你和城主哥哥的嫌么?我说要去白云城小住,你和城主哥哥就来了洛阳。我到了洛阳,你和城主哥哥又要走。”
莫罹道:“我和城主是有正事要做。”
叶卿雪道:“二哥哥就知道我在这里没有正事要做?我明明只是来洛阳城找你和城主哥哥的,为什么才来了,你们都还没来得及带我好好的玩儿,就要走了?就算你们不想带着我玩儿,那我也不要刚找到你们就被你们分派任务留在这无欢阁里,这里又没有什么好玩的。”
莫罹知道,如果不让叶卿雪心满意足一下,她必然能一刻不停的说得月上中天。
“你想怎么样?”
叶卿雪眼睛一亮,道:“二哥哥陪我打一架,我就不抱怨了。城主哥哥的武功太厉害了,我不和他打……”
莫罹不知道是不是叶家的人骨子里都刻有“武痴”二字,但他第一次庆幸自己中了毒,半分内力也使不出来。
“我内力无法施展,让百里姑娘陪你过两招吧。”莫罹暗中对比了一下百里夙和叶卿雪的武功,添上一句“点到为止。”
见叶卿雪转头看自己,百里夙心中大叫:二少爷你不厚道!
不厚道的莫罹站在窗户处,看着两个小姑娘“过招”。
叶卿雪白衣掠过,翩若惊鸿,拔出腰畔精美好似装饰的弯刀,反手划向百里夙咽喉,百里夙身子一个后仰,一手抽出腰带中暗藏的软剑,一抖剑身,剑尖仿若灵蛇,缠住叶卿雪弯刀。叶卿雪弯刀一转背在身后,左掌手指轻轻拂出,百里夙足尖点地,飘身后退,叶卿雪甩手掷出弯刀,墨色的刀柄在百里夙转身躲避之后,撞在莫罹所在的窗柩处,刀锋一转,自后袭向百里夙。
百里夙本以内力绷直软剑,剑尖直刺叶卿雪,耳听见后背劲风袭来,不由得咬咬唇,侧身避开。
叶卿雪接住弯刀,墨色流光一闪而逝,她已将其收归鞘中,“不跟你比了,你武功太差。”
作者有话要说: 百里姑娘无辜陪人打架,还被嫌弃……嘤嘤嘤嘤
那个通知一件事情,就是以后更新尽量会是一三五晚上八点……恩,就这样~(@^_^@)~
☆、大金鹏王
翌日出发,叶卿雪并没有去送,她只站在无欢阁临街的阁楼上,神色冷漠的看着马车辘辘远走。一如很久之前,她追逐在白云城柔软的沙滩上,最终却只能目送大船远走。
她知道,她从来都追不上,所以只能在原地停留。
莫罹回头看了看,白衣少女站在一片色彩浓郁的楼阁之中,竟是无限萧索。
“卿雪好像变了。”莫罹有些迟疑的对叶孤城道。
叶孤城正在给莫罹把脉,闻言,淡淡的道:“话更多了。”
莫罹点点头,“武功也有长进。”
叶孤城放开莫罹的手腕,冷声道:“你的武功没有半点儿长进。”
莫罹垂目盯着自己的一小片衣角,道:“城主,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那么高的天赋的。而且,我现在内力恢复不足三成,城主是怎么看出来我武功没有半点儿长进的?”
叶孤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莫罹飞快地道:“等我伤好了,一定认真练功。”
驾车的百里夙忍不住捂着嘴偷笑,暗自腹诽:像二少爷这样只想着吃饭和睡觉,能有武功其实就已经不容易了。
“百里姑娘,你的武功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莫罹坐在马车内出声道:“明天开始,你也要好好练功。”
百里夙笑道:“我一个姑娘家,又不争权夺势,也不痴心武学,更没有什么人要我保护,武功呢足矣自保就好了。”她缠了一缕头发在指尖,“二少爷,女孩子有女孩子武功不好的优势。”
莫罹道:“是什么?”
百里夙笑道:“二少爷自己猜啊。”
莫罹走出车厢坐在百里夙旁边,“我猜不到。”
他内力渐渐恢复,寒毒就淡了,百里夙也不觉得冷,“若是二少爷猜不到,那就算了。”
夜幕渐渐四合,百里夙将马车赶到官道旁的客栈门口,安排住宿。
夜风微凉,刮在莫罹身上就成了刺骨寒风,他紧了紧领口,侧头对刚爬上屋顶上的百里夙道:“我以前,一直觉得江湖人夜行时总爱走屋顶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除了阴天或者没有月亮的时候,屋顶明明比地上显眼多了,而夜行多半不是做好事的。”
百里夙将一壶热茶递给他,“那现在呢?”
莫罹道:“屋顶上的风凉快,比在巷子里乱窜好多了。”
百里夙笑道:“二少爷总是想的和别人不一样,难道不应该是走屋顶更快么。”
莫罹道:“若是为了快,那早些出发不就好了,江湖人的步法轻,也不会惊扰到旁人。”
百里夙想了想,无言以对,只好无奈的道:“二少爷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为什么不想想怎么把毒逼出来呢?”
莫罹有些漫不经心的喝着热茶,道:“此事欲速则不达,慢慢来。”
百里夙狡黠一笑,道:“我怎么觉得,二少爷拖延着让伤好的慢点儿,是为了不让城主逼着你练功呢?”
莫罹道:“练功,也是欲速则不达,得顺其自然。”他从袖中拿出那块玉佩,递给百里夙。
百里夙先是一愣,面上浮出三分羞怯之意,待借着月光看清玉佩上的花纹时,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自嘲之色,轻声道:“城主不是吩咐了,不许再提起此物。”
莫罹问道:“你怎么认识这玉佩的?”
百里夙猛然看向莫罹,“二少爷想问的不是这一句吧?”
莫罹没有否认,叶氏古物,自己在白云城多年都不曾见过,为何百里夙会知道,更能事先就将玉佩印在锦缎上的痕迹销毁。他淡声道:“我只是好奇,百里姑娘为何认识这玉佩?”
百里夙把头埋在臂弯里,闷声道:“我认识这块玉佩,那是因为我小的时候见过这块玉佩。我师父善于雕刻玉器,而这块玉佩磕了一个角,老城主让我师父将断角处重新雕刻。我师父对这玉佩的玉质赞不绝口,所以虽然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我还记得。”
她说完,抬起头执拗的看着莫罹,“二少爷还要问什么?”
莫罹看不懂她眼中种种情绪,却被那执拗逼得不由自主移开目光,“这玉佩,怎么到了极乐楼?”
百里夙一愣,半晌忽然笑了出来,“我怎么知道,玉佩又不是我的。”
莫罹眼眸一亮,“你去拿笔墨来。”
百里夙环顾了一下屋顶,夜风拂面,吹散她如墨发丝,“二少爷,这里,不大适合你写字。”
莫罹才忆起自己身在屋顶,把茶壶往百里夙手中一塞,他飞身跳下屋顶,回房中给叶卿雪写信询问关于玉佩的事情。独留百里夙一个人在房顶抱着个茶壶,一时只能苦笑。
叶卿雪的飞鸽传书隔了一日到莫罹手中。
——年前,我将其交回父亲手中。
言简意赅的简直不相识叶卿雪。
莫罹将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半晌,派人将叶卿雪的父亲从年前至今的行踪以及和什么人来往,彻查——他绝不相信,这块玉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