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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莫罹就站在窗前伸手托着小纸鹤,“小东西,查的如何了?”
小纸鹤口吐人言,“萧秋水遭到权力帮剑王屈君山追杀,在两广之地。”
两广之地?
莫罹疑惑道:“他怎么会在两广之地?你这又是怎么了?”
小纸鹤智力不足以回答莫罹一个神仙都难以给出答案的问题,于是选择回答后一问,“萧秋水被人追杀,我凑巧敢上一场恶战。”
说着,小纸鹤难过的用嘴啄了啄自己满是血腥的翅膀。
莫罹皱眉屈指一下一下扣在微开的窗框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天色大亮,床上的唐柔痛苦呜咽着,才将他惊醒。
将小纸鹤揉成碎末散入晨风中,莫罹回身掩住窗户坐在床边,“阿柔?”
唐柔痛苦蹙眉睁开眼,“阿罹……头好晕……”
莫罹给他额头上已经温热的帕子换了水重新敷上,“你发烧了,烧刚退,再躺会儿吃点儿东西,头就不晕了。”
夜风吹了半夜,莫罹手掌冰冷,唐柔忍不住抱住莫罹的手掌蹭了蹭,咕哝道:“凉的,舒服……阿罹,我饿……”那样子像是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抱着大人撒娇。
莫罹不禁失笑,“阿柔你不放开我,我怎么给你买点儿早饭去。”
唐柔鼓起脸颊,发烧的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莫罹看,“不要!”
莫罹无奈,但也不能认真和发烧的人讲理,只好哄道:“我不出去买早饭,阿柔就会挨饿,阿柔不想挨饿是不是?”
唐柔用他晕晕乎乎的头脑想了想,似乎是这样,只好不情不愿的松开手,叮嘱道:“你要快点儿回来。”
莫罹点头。
莫罹走后,唐柔扶着发晕的脑袋坐起身,缓了一会儿算是清醒了,忆及自己浑浑噩噩之际对着莫罹撒娇的样子,后悔的捂住脸——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一直到莫罹拎着早饭回来,唐柔脸上的红色都没有褪去,莫罹见状,偏过头,“阿柔,过来吃东西。”
唐柔下床,清粥小菜格外的对他的胃口,一时间倒是少了几分尴尬。
“吃了饭再喝一次药。”莫罹对清粥小菜不感兴趣,拎了壶茶坐在一旁喝。
闻言,唐柔脸色立时发苦,“不要。”
莫罹面不改色,“你也可以现在喝,喝了之后再吃饭。”顿了顿,补上一句,“只不过先吃药再吃饭,饭可能都是药味。”
唐柔恶狠狠的瞪他,“牛不喝水都不能强按头!”
莫罹反问,“你是牛?”
唐柔在“承认自己是牛”和“喝药”之间挣扎了一下,只好妥协,“我吃了饭再喝药。”
莫罹觉得自己对付撒娇不喝药的孩子越来越娴熟了。
逃不过喝药,唐柔也就坦然了,饭后端着药碗眼睛一闭,狠憋了一口气,三两下将药“灌”到自己肚子里。
还不等口里苦涩的味道蔓延出来,唇畔已经被人抵上一丝清甜。
唐柔疑惑看着手压在自己唇上的莫罹。
莫罹道:“口张开。”
唐柔下意识听话的张开口,口中就被塞了一粒清甜的糖莲子。他弯眉一笑,“阿罹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莫罹可以断言:唐柔迷糊时做的事情都会忘记。
“我猜的。”莫罹微笑道。
唐柔不疑有他,眼巴巴看着莫罹,“就只有一粒?”
莫罹愣了愣,把油纸包里一包的糖莲子都给唐柔,漆如点墨的眼眸中满满都是笑意。唐柔莫名有一种被笑话的错觉,不由得撇撇嘴,开脱道:“小时候唐大大哥带着我和方姊上街玩儿,给我和方姊买了好多吃的东西。我一个人抱着那么多吃的东西回去,被其他人看到了,他们就把我的吃的抢走了,方姊知道之后狠狠地教训了那些抢我东西的人。唐大大哥骂方姊,说唐门的人,东西被强了,必须自己抢回来,还逼着我去把东西抢回来。”说起少年时。唐柔眼眸弯弯,笑的像个孩子,“我就去了,可惜吃的被他们分的差不多,我就只抢回来一包糖莲子……可是他们在糖莲子里下了毒。”语气不由得有些忿忿,“唐门子弟,居然这么没有自信,只敢下毒,都不配当唐门弟子。”
莫罹静静听着,不时微微点头,听完唐柔的故事方道:“也未必是他们没有自信,只是自己留不住,也不给别人。”
唐柔撇嘴道:“说到底还是没自信。有自信的话,就不会让我把东西抢回去。”
莫罹道:“或许他们有那个自知之明。”
唐柔一拍桌子,怒视莫罹,道:“你就非要跟我唱反调?”
莫罹倒了杯清水给唐柔,道:“一个人一个看法,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唐门既然以毒和暗器著名江湖,那么唐门子弟行走江湖用毒也无可厚非。你自己用不用毒是你自己的事,别人用毒也是别人的事情。毒说到底也是一种武器,和暗器,和刀剑没什么差别。”见唐柔不以为然,莫罹又道:“那日在巨石横滩上,如果我没有出手,你就会死在何捕头手上。”
唐柔瞪他,像只小刺猬,“你后悔了?”
莫罹摇头,“任何事情,只要是做了,就算是该后悔我也不会去后悔,因为后悔于事无补,只会让事情更糟糕。有时间去后悔,不如去相信怎么去把后悔,变成不后悔。”
见唐柔不再忿忿瞪他,莫罹一笑,继续道:“阿柔,如果那日你的暗器上淬炼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你不会‘险些’死在何捕头手上,是不是?”
唐柔虽然不乐意,但也点头承认。就如莫罹所说,如果自己的暗器见血封喉,在何捕头藏在伞中的利刃触及自己的时候,见血封喉的毒药就会要了何捕头的命,自己也就不会受伤。
“如果你死了,你的三个朋友,他们会自责,会遗憾终生,会……”莫罹继续絮叨。
唐柔脱口而出一句,“你会怎么样?”
莫罹一愣,唐柔一眼不错的看着他,重复道:“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莫罹垂目喝茶,半晌,淡淡一笑,“我?我不会让你死。”如果说先前是因为离郁所托,那么现在就是莫罹自己的私心。
唐柔不依不饶的道:“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总有你来不及的时候。”
莫罹揉揉额角,头疼而无奈的笑道:“若是你死了……我就……罢了,我本来要和你说的事情,都不知道被你扯到哪里去了。”
若是你死了,我就找到地府,走遍十八层地狱,也会找到你,你若是不舍人间繁华,我为你还魂续命,你若是甘于地狱风光,我亦与你魂魄为伴。
“我买了船,咱们坐船去两广之地。”莫罹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唐柔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涌上心头的是什么感觉,他一边希望莫罹给出答案,一边有羞于莫罹给出的答案……只好顺着莫罹的意思改了话题,“去两广之地做什么?”
莫罹道:“我查到,萧兄在两广之地。”
唐柔微讶,“当真?”
莫罹颔首。
唐柔一把抓起莫罹的手,起身道:“那我们现在就走。”
莫罹反手按住唐柔的手腕,道:“阿柔,我不会掌舵,你也不会。”
唐柔不解其意。
莫罹叹了口气,道:“我们当下最要紧的,是先找到船上的船夫,其次才是乘船去找萧兄。”
有些事急不来,唐柔也清楚,点点头,重新坐下。
相对而坐,唐柔回味方才的莫罹说的话,秀气的眉眼忽然弯出个可爱的弧度,“阿罹,”他唤道,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狡黠,“你有的没的说了一大篇,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少年眼眸一转,尽是灵动。
莫罹微微一笑,“难道你猜不出来?”
唐柔得意的扬扬头,“我就是不爱用毒。”
莫罹淡笑道:“我说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唐柔又道:“如果旧事重现,我会伤在何捕头的刀下,我也不会给我的暗器淬毒。”
莫罹喝茶,示意唐柔继续说。
唐柔道:“即使是同样的情况,我还是会受伤。”他凑到莫罹跟前,明眸秀眉微扬,“所以,你教我武功吧,当我和你一样厉害之后,我的暗器不用淬毒,也没有人可以伤得到我。”
莫罹忍不住伸手触了触少年明媚飞扬的眉眼,含笑道:“好。我必定倾我所有,绝无保留。”
作者有话要说:
☆、信任
乘船而下,一路上平静的让莫罹都觉得异常,也就江湖经验不足的唐柔还可以每日好吃好睡,缠着莫罹让他教自己武功。几日下来,先前赶路瘦下来那点儿肉,很快又出现在唐柔脸上,愈显得秀气讨喜。
一夜,莫罹在看过唐柔之后,去甲板上吹风。
甲板上凉风习习,莫罹还未站定,一抹翠色流光破空而来。莫罹侧了侧头,将那道翠色流光拦住,“小东西,离郁让你给我捎什么话?”
翠色流光自然就是离郁的那只翠羽小凤凰。
翠羽小凤凰低头啄莫罹的手,“每一次我千里迢迢赶来,莫罹公子就只会问这一句。”语气哀怨,十足的怨妇模样。
莫罹忍不住一笑,敲敲小凤凰的头,“你每一次来找我,也都是给离郁传话啊。”
翠羽小凤凰觉得自己的凤凰心被伤害了,难过的在莫罹掌心蜷缩成一圈,哼哼唧唧的道:“至少这一次我不会替少主给你传话的。”
莫罹轻笑,柔声道:“好了好了,那你来有什么事儿?”
翠羽小凤凰头从翅膀下钻出来,眨眨漂亮透亮的眼睛,“是小陆姑娘,她说她在家里闷得无聊,想找你出来玩儿。”小凤凰十分为难的看着莫罹,“莫罹公子,少主被关起来的时候说,小陆姑娘一定不会在流景殿好好呆着,如果小陆姑娘要出来,一定要莫罹公子你看好小陆姑娘。”
莫罹眉头稍皱,“离郁被关起来了?”
翠羽小凤凰点点头,“是啊,少主闯了大祸,被族王关起来了,罚他百年面壁。”
莫罹道:“离郁到底闯了什么祸?”
翠羽小凤凰摇摇头,“族王没有说。”
莫罹暗自沉吟:凤凰一族族王是出了名的宠溺幼子,离郁又是凤凰一族万年来天子最高的少主,就算是离郁闯下什么了不起的大祸,惹了什么了不起的麻烦,也不该被族王关起来百年面壁啊。
除非,离郁闯的祸,连凤凰一族的族王都难以承担,需要惩罚离郁以平众怒。
莫罹猜测道:“离郁他大闹凤凰一族祭祀,还是以下犯上?”
翠羽小凤凰连连摇头,怒视莫罹道:“这种事情,少主过了一万岁就再不做了。”
莫罹嘴角抽搐了一下,问道:“那小陆为何会在你们凤凰一族的流景殿里?”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流景殿算是离郁寝殿,小陆身为龙族怎么会住在凤凰一族之中,还是住在凤凰一族少主的寝殿?
翠羽小凤凰脸红了,支支吾吾半晌才用翅膀捂着脸害羞道:“少主,少主他……亲了小陆姑娘……亲了一下……”
莫罹嘴角继续抽搐,离郁和陆溧确实相识日早,只是莫罹怎么也想不到,风流轻狂桀骜不驯如离郁会喜欢陆溧,那个敢穿着男装和离郁比调戏女孩子的陆溧。但莫罹也清楚,离郁虽然万花丛中过,但若不是真正动心,绝不会招惹陆溧,而陆溧若非心为情动,离郁这会儿只怕该好好修炼一下凤凰一族秘传的涅槃之术了。
“难道凤凰一族族王是因为离郁和陆溧之事,才把离郁关起来让他面壁百年?”莫罹猜测问道。
翠羽小凤凰狠狠啄了莫罹一下,“我族族王开明的很,就算小陆姑娘是神龙,也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大棍。”
莫罹连受两次打击,懒得再猜测下去,屈指在翠羽小凤凰额头上一弹,道:“转告小陆,我在人间,若是她不嫌人间无趣,来找我也可以。”
翠羽小凤凰点点它漂亮的凤凰头,高傲的在莫罹掌心踱步,就是不肯离去。
莫罹好笑,道:“小东西,你家少主不是让我看好小陆么?既然如此,离郁闭关不出,只好你代为监视,看我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小陆,是不是?”
小凤凰眨眨眼,道:“就是这样。”
说完,才扑腾着翅膀预备离开。
莫罹忽然忆起一事,“小东西,离郁有没有跟你说,他到底是和什么人打赌,要我照顾唐柔一世?”
小凤凰刚飞出两三步,又摇摇晃晃回到莫罹掌心,为难的想了半晌,摇头道:“少主没有说,不过少主那次从人间回去之后脸色就一直很不好,之后和莫罹公子在宛云楼喝过酒之后,就被族王罚百年面壁了。”
莫罹还要再问,忽然见掌心小凤凰毛羽倒竖,心中一动,转头去看——白衣俊秀的少年独倚船舷,衣袂临风。
“阿柔。”莫罹心中之念百转千回,却终究只对唐柔淡然一笑,或许唯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淡然一笑之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