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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之后消弥祸患,也必定尽心尽力。
秋水陌耸肩道:“我更是没办法了。”
东衍也是为难,“玄逸你有什么办法?”
玄逸幽幽笑道:“有一个法子。”
秋水陌疑惑玄逸此时神色,忽然心中一动,他转头去看凤华裳,正撞上凤华裳看过来的眼神,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辙的愕然。
“玄逸仙尊……”凤华裳迟疑道:“莫非是,以命抵命?”
此言一出,尽皆色变。
只是色变的原因,不尽相同。
东衍和族王是因为惊愕,秋水陌却是因为心悸,他曾经恋慕之人有一大劫,魂魄历经诸世转世,彼时他心心念念只有那人,不惜以身相代,仙尊修为尽废,诸世轮回,全仗凤华裳千年如一日的辛苦才能重归天界,可惜他重归天界,曾经挚爱于他却已如过眼云烟。经历过以身相代,秋水陌自然知晓,以身相代说着容易,但其中之辛苦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何必如此惊讶,我既然是他师尊,没有教好他,以身相代也是应该的。”
最先反驳的是一贯脾气最好,通常只做打圆场的凤凰族王,“这件事,是离郁惹出来的,本王也该以身相代。”
秋水陌忍不住道:“难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玄逸仙尊笑道:“也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小离郁的意外探查,已经打破了莫罹命数循环,我就算是以身相代,也不至于魂魄消泯。”
东衍皱眉道:“既然如此,你邀我们前来……是为了什么?”
玄逸一愣,笑道:“东衍,你这一针见血的毛病,当真让人头疼。”
东衍冷笑一声,不语。
玄逸叹道:“我现在法力只剩一成,很多事情有心无力……以身相代,也要你们助我,遮天换日才行。”
几人相视,终究拗不过老友。
凤华裳转身去看被秋水陌水幕覆盖的莫罹——以身相代,可知被代替的人自己究竟是想自己承担,还是想要被人庇佑?
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牺牲,让人连怨恨都无力。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快要完结了……
目前预想的番外有,一:叶孤城父母一辈的恩怨;二:离郁和陆溧,秋水陌和凤华裳的相性五十问……不知道大家想先看哪个?
☆、心如尘落
莫罹清醒过来的时候,疲倦的连眼睛都不想往开睁——明知这是逃避,他却只能寄希望于此——然而这仅有的一种逃避都很快就被人惊扰。
“莫公子,”凤华裳声音里也染了浓浓的疲倦,喑哑干涩不如以往悦耳,“既然醒了,就陪我喝杯酒吧。”将酒杯塞在还未睁开眼的莫罹手中,轻轻笑着,却比哭还要难看,“这是我千年之前埋在宛云楼地下的陈酿,若是要醉,喝它最好。”
莫罹睁开眼,满眼黄叶飘零。
“这里是?”莫罹拿着酒杯,疑惑问道。
凤华裳道:“戮仙台。”
莫罹手一僵,“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凤华裳轻笑道:“自然是我怕莫公子一时失控,所以先带莫公子来这里,万一有不测,我就把莫公子从戮仙台上推下去,以求自保。”
莫罹皱眉看了眼凤华裳,向前走了数步,步入罡风中。戮仙台上的罡风如刚刀般几乎要把人挫骨扬灰,吹在他身上却只有微微的刺痛,连几许发丝都切割不下。
凤华裳远远看着,斟酒自饮,扬声道:“莫公子,再往前,就算是你也抵挡不住。”
秋水陌缠住凤华裳,低声道:“你别管他了,自虐能让他好受点儿。”
凤华裳扭头瞪了秋水陌一眼,冷笑道:“是啊!”
秋水陌无奈,他素来事不关己绝不上心,此次不顾自身法力损伤全为和玄逸仙尊千年交情。莫罹如果不是玄逸仙尊的弟子,于他而言还不如凤华裳一个眼神来的重要,可眼下凤华裳似乎是对莫罹颇为上心。
“华裳……”秋水陌轻声安抚。
凤华裳看了他一眼,眼底寒冰直让人打怵,“那时候你代替……以身相代,我一个人守着宛云楼,一日一日,彻夜难眠,我多想那时候有一个人告诉我,他会陪着我,无关其他,只是陪着我,陪我度过这千年的等待,陪我守候一个又一个难眠的夜晚。可是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我,只有华丽空隙的宛云楼,所以宛云楼就成了今天的样子,六界共同圈养的‘宠物’。”
这是第一次,凤华裳提起当年旧事,秋水陌心疼的将红衣女子笼在怀里,字字笃定,“以后,换我来守着你,好不好?”
凤华裳推开他,声音清冷如昔,“现在不需要了。”
秋水陌被拒绝的多了,闻言还是不免有些失落,静了半晌,道:“华裳,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你。”
凤华裳淡笑,“我知道,他比我要好得多,至少有那么一个人可以陪他。”
秋水陌皱了皱眉,“你……对莫罹……”
不怪他会多想,凤华裳绝非心地纯善之人,师承自己学了自己一贯的凉薄,不上心的人死上千千万万年也激不起她一个眼风,在意的人伤了一丝一毫都会心疼怜惜。眼下,凤华裳对莫罹已经过于关注,过于的让秋水陌心生警惕。
凤华裳不语,只静静的凝视莫罹踉跄在戮仙台的背影。
多像,千年之前的自己。
其实是凤华裳想多了,千年之前,凤华裳心系秋水陌,挚爱之人为了他人受魂魄崩碎转世轮回之苦,她苦守宛云楼千年,自然是无比凄凉。可莫罹,莫罹只觉得可笑。
叶孤城,叶卿雪,白绫衣,沈越,玄逸仙尊,离郁,他们每一个人都用着自己的方式保护他;叶孤城视他为弟,所以涉及谋反叛乱的,分毫不让他沾染;叶卿雪敬他如兄,所以叶氏罪孽由她一人背负;白绫衣沈越以他为骨血至亲,所以不惜以命换命,为他存下生机;离郁以他为友,所以逆天改命百年面壁;玄逸仙尊以他为徒,所以以身相代,魂魄飘零。
每个人都在保护他,却没有一个人来问一问他,需不需要这样的保护?
活在由他们鲜血庇佑的时间,莫罹就当真可以好好活着?
戮仙台的风刮过面颊,就算是神剑之躯,莫罹也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然后只能一步一步往回退——风里,是谁在说,“你的命是他们救的,你轻言生死,就是辜负他们!”
可谁又肯问一句,他愿不愿意被救!
退回原地,莫罹执酒杯敬凤华裳,“多谢凤楼主。”
凤华裳举杯,“莫公子多保重。”
莫罹惨然一笑。
保重?
他必定会保重,背负着这么多人的性命,由不得他不去保重。
时隔一月有余再见到莫罹,唐柔几乎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他了,还是分别时的墨绿锦衣,还是眉眼清朗,眸色分明的翩翩少年,却为何已经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彼时,他们因得到消息说萧秋水重阳之时会到峨眉金顶,所以在峨眉山脚下守株待兔。
“阿罹,阿罹,”唐柔推了推又一次枯坐在树下发呆的莫罹,“你在想什么?”
莫罹回过神,抬手搂住唐柔的腰,将他拉入怀中,额头抵在他颈窝蹭了蹭,道:“有一些事情,我想不明白。”
唐柔痒的缩缩脖子,道:“是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吗?”
莫罹静了静,笑道:“怕你听得无聊。”
唐柔摇头,“只要是你说的,我怎么听都不会无聊。”
身量纤纤的少年,抱在怀里刚刚好,莫罹侧头亲了亲唐柔脸颊,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到底还是不想说出来,“小陆呢,你怎么没有找她去玩儿?”
唐柔不想逼问他,只好顺着他的话答道:“小陆姑娘说,院子里闷的厉害,出去走走。”
莫罹道:“难为她在这里住了几天才说门。”
唐柔心道:那是你此时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看着不放心。嘴上却笑道:“你这样说,等会儿小陆姑娘回来,非和你理论清楚不可。”
莫罹浅笑道:“小陆肚子里,总有一大堆歪理。”
唐柔笑道:“哪有那么多讲究,只要能说得通的道理就是好道理。”
莫罹笑了笑,没再接话。
唐柔忽然道:“阿罹,小陆姑娘之前带了好些书回来,我去拿几本书来,你讲给我听?”
莫罹松开他,点点头。
唐柔小兔子一样跑去拿书,又很快一手拿书一手拎着茶壶挨着莫罹坐下,献宝一般道:“《战国策》,以前唐大大哥讲书的时候没有给我讲过。”
“《战国策》颇多诡辩之词,你年纪又小,确实不该看这个。”如是说着,莫罹接过翻了翻,还是问道:“你想听哪一篇?”
唐柔想想,道:“苏秦始将连横。”
莫罹道:“你就权当听个故事吧。”
说着,避开书中的饶舌之词,单讲了讲苏秦以连横游说秦惠王不成,改以合纵六国,共同对付秦国。至于苏秦所叹的“贫穷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畏惧”等语,并不提起。
唐柔听着,就不由得倦意上涌,好容易忍着听莫罹讲完,赶忙夺了莫罹手里的书,鼓着嘴道:“阿罹,明明说书先生将这段,能博得满堂彩。”
莫罹安抚拍拍莫罹,“回头让小陆给你讲故事吧,小陆讲的比我说的好听。”
唐柔忿忿瞪了眼莫罹,自己先脸红了,“谁要听别人讲的啊,我就要听你讲的……就算是只能用来催眠,我也只听你讲的。”
莫罹一笑,无奈道:“真像个小孩子。”
唐柔原先是枕在莫罹腿上听故事的,闻言,蹭的一下坐起身,“阿罹,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是个小孩子,所以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莫罹一愣,唐柔又道:“我是武功不如你,学识不如你,但是这不代表我就要永远活在你制造给我的世界里,听着你想让我听的,看着你想让我看的。”他正色,一眼不错的盯着莫罹,“我是唐门子弟,也是江湖中人,我喜欢你不意味着我就要事事都依附着你。”
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叶,唐柔转身往外走,“阿罹,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唐柔承认,自己有些任性了,眼下峨眉山下江湖中人多如牛毛,比他的武功好的也不在少数,就这么出去,十之七八会被人盯上。但是唐柔并不后悔自己的任性,如果莫罹始终将他当作懵懂孩童护着,他才是真的后悔。
唐柔才走了一步,就被人自后抱住。
莫罹揽着他的腰,低声道:“不要离开我……”
唐柔的眼泪就下来了,一颗一颗顺着面颊滑落,滴在莫罹环着他腰的手背上。
“阿柔,不要再留我一个……”莫罹手臂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去留住唐柔,就用了二十分的力气去克制自己,“就算我的心,真的是百炼成钢,也已经被消耗的连跳动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唐柔用力的闭眼不让眼泪再往下落,“所以,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
莫罹妥协的叹气,“我告诉你。”
等到陆溧带着凤华裳到暂居的小院子时,看到的就是莫罹靠着树干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神色无比宁静,而唐柔倚在他怀中,静静听着。两人十指相扣,便有万分缱绻缠绵。
时有微风拂过,秋叶飘落。
静谧如画。
“莫公子,唐公子,”许久之后,凤华裳才出声惊扰他们,笑意宛然道:“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唐柔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蹭的从莫离怀里挣扎出去,以往陆溧在的时候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当着凤华裳的面却觉得处处别扭,总有说不出来的不自在。
莫罹脱口便是一句客气话,答道:“承蒙凤楼主记挂。”
凤华裳笑道:“莫公子于我有恩,我自然要记挂着。”
莫罹道:“南离璋之事,只是一桩交易。”
凤华裳笑道:“那,莫公子可愿意听听我的另一桩交易?”秀眉微弯,掠过唐柔和陆溧,“莫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莫罹就要答应,蓦然手腕一紧。
唐柔抓紧他的手,低声紧张道:“你说过的,会让我知道。”
莫罹安抚拍拍他的手,道:“凤楼主但说无妨,小陆是我至交,阿柔是我挚爱。”
从“妹妹”沦落到“至交”的陆溧碧色眸子滴溜溜转着,不知道再打什么鬼主意,被冠以“挚爱”的那个,则羞得满脸通红,却难掩嘴角上扬的弧度。
凤华裳迟疑了一下,莫罹会意,扬袖自称一方天地,阻绝除了他们四人之外的第五人窥探偷听。
凤华裳这才道:“南离璋。”
莫罹皱眉,蓦然回忆起凤华裳曾说的南离璋的作用,急声问道:“重聚魂魄?”
凤华裳点点头,“南离璋虽然因他而存,但并没有因他重修仙身而就此毁去。玄逸仙尊他魂魄崩碎,散落于人间,十年之内不会魂魄消泯,只要在走遍人间,再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