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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根本就没把她的威胁当成一回事儿。
在他看来，眼前的海瑟薇虽然有了一些改变，但仍然是那个为了救自己，自封于黑珊瑚岛的女子。
一般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暗夜主宰的感知却清晰地告诉马文，海瑟薇正在以一种超高速的速度成长。
或许几天之后，她就会变成成年人的样子。
这种成长速度大概会不断减慢，最终维持在一个固定的年龄上。
之前大精灵王曾经传讯说，海瑟薇打破了诅咒，只不过有一些事情，可能不太一样了。
马文就是想看看，究竟有什么不一样了。
“你好像不认识我了？”
马文好奇地问。
海瑟薇皱着小眉头：“愚昧的凡人，我凭什么要认识你？我是伟大的灰烬女王，安泽地女巫最终的领袖，离我远点！”
“如果你胆敢做出什么对我大不敬的事情……”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马文俯下身来，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马文只觉得浑身寒冷，差点又被冻成冰雕。
只不过现在的马文，早已不同往日，他对寒冰类法术的抗性也是极高。
数据面板显示过一系列的检定之后。他硬生生是扛过了这一轮检定，恢复了正常。
海瑟薇目瞪口呆。仿佛根本不敢置信马文竟然敢怎么做一样。
马文笑了笑：“这算不算大不敬？”
“我要粉碎你！”
海瑟薇气的怒吼，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你竟然敢亵渎我……”
马文一翻白眼：“这就算亵渎了么？”
“你不是真的忘了我是谁了吧？”
海瑟薇冷冷地看着马文：
“你是个死人。”
马文默然无语。
到了这个时候。他真心有点头大了。
貌似海瑟薇在解除了诅咒的同时，居然发生了失忆这么狗血的事情。
安泽地女巫的诅咒，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
她刚刚说自己抢走了她的猎物，那么说明……
“冥凤是你把她打成重伤的？”
马文盘腿坐在地上，恍然问道。
海瑟薇鄙夷地看着马文：“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是我，她怎么可能那么凄惨？”
马文心中暗暗吃惊，他能感觉到，海瑟薇的力量还在不断的提升中，只不过在这个过程里。她竟然就有这样的力量了么？
虽说冥凤现在也是强弩之末，但好歹也是相当强大的半神，居然差点被海瑟薇打死。
虽说最后两人看上去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但这份战斗力也是很可怕的了。
“在你之前，我已经杀了她三十三次。”
马文解释说：“谁杀了她并不关键，不是么？我们的目标就是杀了她。”
“并不关键？”
海瑟薇的语气中仍然充满了不满：“位面意志的青睐，在你口中竟然变成了轻飘飘的【不关键】！”
“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马文摇了摇头：“说的好像你见过很多男人似的。”
海瑟薇顿时语塞。
她的小脸气的红扑扑的，却偏偏因为之前超负荷使用巫咒，导致自身依然无法动弹。
“你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了？”
马文关切地问道。
“管你什么事？”
海瑟薇很不客气地说：“我奉劝你一句。趁我现在不能动手，赶紧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不然你就要杀了我？”马文有些无奈地扶住额头，他都能猜出海瑟薇的台词了。
“当然。”
她的回答斩钉截铁。
马文的神情终于严肃了起来。
他坐在那里，看着海瑟薇：“我不会走的。”
海瑟薇皱眉：“为什么？”
马文很自然地说：“你现在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
“我要保护你啊。”
“就好像你曾经对我做过的那样。只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他的笑容很真诚：“现在的我，终于强大起来了。”
“终于轮到我保护你了。”
海瑟薇怔怔地看着马文，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文说完这些，也不多嘴了。
虽然他不知道海瑟薇身上发生了什么。又为何会以灰烬女王自居，但他是不可能离开的。
好不容易找到她。他绝对不会再让她出现危险。
他就这么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看着天空。
天空之上，钢铁之城南郊的那场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冥凤败亡之后，所有的魔化巫师再次失去了控制，而神仆们，则是直接死亡。
混乱大战爆发，魔化巫师、尸仆以及邪灵们混战在一起。
看到这种情况，亡者君主第一个抽身而出。
他和冥凤本来就是交易关系，如果冥凤被马文强杀，封神失败，他没必要在这场泥潭中继续拖下去。
而邪灵们则不好办了。
提多玛斯的分身跨越位面而来，就是想趁机浑水摸鱼，看看能不能在这里建立一个据点。
然而马文虽然离开了，在场的费南强者实在太多了。
特别是两位正在较劲的强者。
杰西卡七重天启之力同时爆发，打的提多玛斯的分身都连连后退。
女武神伊芙更是因为之前自己属下出现的问题，显得有些恼羞成怒。她将这股怒火转移到了提多玛斯的身上。
在世人面前，她终于展现出了自己强大的实力。
三把圣剑。各有各独特的效果和能力，她轮番使用。剑术臻入化境，刺的提多玛斯的分身近乎崩溃。
暴走的杰西卡加上恼羞成怒的伊芙，这样狂暴的进攻，恐怕就算是神灵也没有几个能抗下来。
提多玛斯的分身很快就被两人联手击杀了。
而那些邪灵，则成为了小虾米，有的直接被魔化巫师击杀了。
到了这个时候，传奇们也没有了逗留的理由。
将提多玛斯击杀，传送门自然会封印上。这些邪灵，就任由魔化巫师和他们厮杀去好了。
毕竟现在时代已经变了。钢铁之城早就成为了一地的废墟，根本没有幸存者。
他们相继撤离。
唯有伊芙和杰西卡相互不服气，跃跃欲试，似乎想要打一场。
只不过大灾变在前，两人还算克制，终究是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马文也算是心安了。
天空上的云朵，也烟消云散。
这次事件，直接导致了一个神明的陨落。对费南的影响意义深远。
最起码，它对正在宇宙魔池外作战的神灵们敲响了一个警钟。
费南，不是任由他们宰割的地方。
封神中的冥凤，其实实力不比大多数的神灵差。换了其他人，说不定在四图腾结界里早就被马文虐杀死了。
这也给了很多普通人一些希望。
不管在怎样的灾难面前，终究还是会有些人站出来守护这片土地的。
这是他们的土地。这是自由之地。
没有什么人可以只手遮天。
……
只不过，冥凤虽然死了。但是大陆各处的混乱依然在持续。
除了点燃了秩序火种的势力，其余的地方。仍然是水深火热。
一场大灾变，费南人口起码削减一半以上。
大多数的幸存者，都在往附近的避难所逃。
马文看着这一幕幕，心里也是感慨无比。
他看向了海瑟薇，突然想起来她刚刚说的话，于是忍不住问道：
“你刚刚提到的位面意志，是什么？”
……
“所谓的【位面意志】，即为费南位面本身的意识，虽然这种意识是规则的灵性化体现，受制于规则，但在这片土地上，它的影响非常深远。”
“就好像之前和您交手过的天启术士，她就是位面意志天然的偏爱者，这也是天启术士容易招致神灵嫉妒的原因之一。”
“位面意志和神灵的关系非常微妙。神灵是位面规则的掌握着，他们通过神职和领域，来掌握强大的力量。然而他们掌握并且的是整个宇宙的规则和领域，而自从宇宙魔池建成之后，费南世界的意志，已经很久没被神灵干扰过了。”
“现在他们想要重回这片土地，沉眠许久的位面意志肯定是不甘心的。”
“他对神灵们是持有敌意态度的，如果能杀掉冥凤，那么您将成为真正的天选之人。获得更多位面意志的偏爱。”
雪地上，那名奴仆跪在地上，低声解释自己之前的过失。
伊芙冷冷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会需要那种东西吗？”
奴仆默然无语。
“如果冥凤今天没死，我就是罪人。”
伊芙平静地说：“幸好，那个叫马文的男人杀了她。”
“你走吧。”
“不对，是你们都走吧。”
在五个奴仆愕然的目光下，伊芙独自一人，毅然决然地走向了北方。
“从此以后，我只相信我的剑。”
她的声音从远方细细地飘来。
一时间，大雪鹅毛。
……
“额、这么说来，我是真的抢走了你的位面意志？”
马文听完，也是有些愕然。
关于位面意志的说法，他略有耳闻，却没想到它和神灵还有这样深远的关系。
自己杀了冥凤，还能获得位面意志的偏爱？
这玩意具体体现在哪些方面呢？
只是还没等他发问，海瑟薇已经森然道：
“你说呢？”
“去死吧！”
巫咒－阿苏克之拳！
须臾间，一记硕大的拳头凝聚完毕，直接轰在了马文的肚子上！
……
第二十三章女巫的眼泪
剧烈的痛苦从马文小腹处传来，他根本没想到，海瑟薇突然恢复了活动能力。
而且她恢复之后，居然真的对自己下了狠手！
这一记阿苏克之拳，虽然是无形态的法术，但是却可以长时期凝聚，反复使用。
马文硬生生吃了这拳，竟然直接从山顶上被砸的飞了出去，狼狈地摔在了大地之上。
也幸亏他现在是传奇职业，身子板硬了很多，否则这么一摔，普通人都得摔个半死。
饶是如此，马文也被这一拳打的眼冒金星。
他痛苦地捂住肚子，丝丝地吸着冷气，居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数据面板显示，肋骨直接断了三根，内出血非常严重！
也幸亏他体质不错，各种抗性也还行，不至于重伤濒死。
如果换成其他游荡者职业，比如影贼或者苍白之手的话，恐怕这一拳直接要打到濒死地步了。
海瑟薇下手之狠，马文始料未及。
嗖！
一道人影陡然出现在马文面前。
海瑟薇一脸冷漠，阿苏克之拳再次凝聚，对准了马文。
马文咬着牙，刚想说些什么，结果对方又是一拳轰了过来！
这一次，马文直接摆出了防御姿态，强行顶住了这一拳！
啪啦啪啦！
两只小臂直接断裂！
马文狂吐鲜血，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倒飞出去！
沿途还撞到了两棵倒霉的小树。
剧烈的痛苦充斥着马文的全身，如果他没有坚韧等专长。恐怕早就直接晕厥过去了。
饶是如此，他也非常不好过。
这一拳是实实在在地打在了他的胸口上。虽然用手防御了一下，但仍然打中了。
重伤！
猩红的大字出现在了数据面板上。
马文心里苦笑。然而脸上却满是鲜血，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他没想到，杀死冥凤之后，自己竟然会被海瑟薇这么打死。
嗖。
海瑟薇的速度很快，再次出现在了马文身前。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皱着眉头问：
“你为什么不躲？”
马文痛的直吸冷气，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
面对海瑟薇的质问，他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海瑟薇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很好。那你就去死吧！”
马文心中一声叹息，这一下不躲的话，恐怕真的要死了。
下一秒，他刚准备强行遁入阴影位面。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阿苏克之拳突然自动崩碎了。
海瑟薇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滴眼泪出现在了她的眼角。
啪！
眼泪滴落下来，落在了马文的手心。
眼泪并没有消融，反而是渐渐凝聚。成为了一颗类似珍珠的东西。
“我、为什么会流泪？”
海瑟薇有些茫然。
马文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然而他还是不能说话，只能努力抬起脑袋，看着海瑟薇的眼睛。
“你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抢走了我的位面意志，又占我便宜，难道还想从我手中活下去吗？”
海瑟薇虽然只是一个十二岁少女的形象。但是语气却霸气无比，仿佛君临天下的女王。
到了这个时候。马文终于能开口了：
“你可以杀了我，因为我这条命。就是你救的。但你先是救了我，现在又要杀了我，会不会很矛盾？”
海瑟薇眼中的迷茫越发浓郁了。
“我救过你？”
马文点了点头。
她在原地转了两圈，突然猛地转过身来，直接一拳打在了马文的脸上！
“我才不信你这种油嘴滑舌的家伙！”
她冷哼一声。
马文猝不及防，这一下想要遁入阴影位面或者使用技能逃脱都来不及，竟然直接被一拳打晕了过去！
……
等到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入